錯嫁良緣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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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趕緊下馬的下馬,埋灶的埋灶,做飯的做飯。 這一路雖沿途都有驛站,但難免也有前不巴村后不著店的時候,眾人都已習(xí)慣了就地扎營打火的生活。 “看招——” 河灘上,懷鈺正無聊地踅摸一塊鵝卵石打水漂,聽見身后破空而來的動靜,他頭也不回,伸出兩根長指一挾,就將偷襲他的人給定住了。 “放開!” 沈葭怎么抽也抽不出手中的樹枝,臉都憋紅了,終于忍不住求饒。 懷鈺得意一笑,松了指間樹枝,轉(zhuǎn)身道:“就你這樣的,還想偷襲?回娘胎再練個幾年罷!” 沈葭啐道:“呸!少得意!看我一招錦繡萬千!” 說罷搶身直上,手中樹枝左劈右刺,東舞西擊,端的讓人眼花繚亂。 此招正是懷鈺所教,這一路上閑極無聊,沈葭有事沒事便拿著那柄倭刀去挑戰(zhàn)他,她這點(diǎn)三腳貓工夫豈是打得過懷鈺的,每次不是被奪了刀,就是一跤跌在他身上,被教訓(xùn)得灰頭土臉。 沈葭知恥而后勇,便讓懷鈺教她武功。 懷鈺哪有這閑工夫,再者她到時學(xué)會了,轉(zhuǎn)過頭來對付的不還是他?因此決計不肯同意。 誰知沈葭是塊牛皮糖,黏上了就不肯放,一路上沒少趁著懷鈺不注意搞背后偷襲,懷鈺反正待著也是無聊,便順手指點(diǎn)了她幾招。 這樣一來,看他倆切磋幾乎成了眾人一路上不可多得的消遣,謝翊也來圍觀過幾回,只說了句不許動刀刃,就隨他倆玩鬧去了。 這一招“錦繡萬千”是沈葭取的花名,原本并沒有這么個花里胡哨的名字,此招的要義在于前面的刀花都是虛招,最后一招直取敵人面門,這就叫“袖里乾坤”,若使得好了,可令敵人防不勝防。 只可惜沈葭只學(xué)了個花架子,并未學(xué)到精髓,還不等她使出那“袖里乾坤”,就被懷鈺扭了雙手抱進(jìn)懷里,動彈不得。 “花拳繡腿?!睉砚曉谒叺托χu價。 沈葭掙了幾下,掙脫不得,臉頰泛起紅暈,怒道:“懷鈺!你讓我一只手!” 她白玉似的耳垂近在眼前,上面沾了點(diǎn)點(diǎn)紅霞,恍如胭脂,女子幽香不住地往鼻子里鉆,懷鈺一個鬼使神差,險些往那耳尖上親一口。 聽見她說的話,他勉強(qiáng)把持住心神,清了清嗓道:“這有何難?我讓你兩只手。” 說罷放了沈葭,兩手負(fù)在身后,笑吟吟地看著她。 冬日的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懷鈺一襲玄色錦袍,前襟用銀線繡著飛禽走獸,他在日光下笑得唇紅齒白的模樣,竟有種說不出的俊朗。 沈葭心臟怦怦亂跳,不知是因?yàn)榉讲艅×疫\(yùn)動過,還是因?yàn)閯e的什么,她扔了手中樹枝,道:“不打了?!?/br> 說完便一扭身跑了。 懷鈺也不知她為何說不打就不打了,將那樹枝撿起來,拿匕首削尖了,準(zhǔn)備下河串個魚。 正削到一半,身側(cè)投下一小片陰影。 懷鈺唇角微勾,也不抬頭:“又回來了?叫聲夫君,我給你抓條魚……” “小王爺?!?/br> 懷鈺削樹的動作一頓,抬頭看竟是沈茹,不由得萬分尷尬,站起身道:“怎么是你……我……那個,我以為是沈葭?!?/br> 沈茹微微一笑:“小妹去找她舅舅了?!?/br> “哦……”懷鈺摸摸頭,“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沈茹也遲疑起來:“昨晚……” 她一說“昨晚”,懷鈺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事了。 昨夜他們在大柳驛站投宿,約莫三更天時分,懷鈺起夜時聽到一陣爭執(zhí)聲,出了上房,果然看見后院馬廄旁站著一對男女,其時月色掩映,院中光線不甚明亮,但懷鈺的夜視能力極佳,一眼便認(rèn)出那對男女是陳適、沈茹夫婦。 三更半夜,他們不睡跑來馬廄干嗎? 懷鈺一時好奇心起,便站在二樓多看了片刻光景,誰知看著看著,情況不對勁起來。 樓下的兩人竟推搡起來,陳適在外人前一向溫文儒雅,是個走在路上都怕會踩死螞蟻的性子,當(dāng)晚卻像鬼上了身,粗暴地推了沈茹好幾下,甚至揚(yáng)起巴掌要打她。 懷鈺生性見不得這倚強(qiáng)凌弱之事,當(dāng)即就要跳下樓阻止,抬腿時不慎踹翻欄桿上一個花盆,從二樓跌落下去,在院中摔得粉碎。 這下驚醒了驛站中人,狗也跟著狂吠起來,陳適往樓上看了一眼,就拉著沈茹進(jìn)房了。 懷鈺也不想引來別人注意,就悄悄溜進(jìn)了房。 眼下沈茹重提這事,明顯是昨晚她也看清了樓上的人是他。 懷鈺忍不住問道:“你和姓陳的……” 話出口,他才覺得不妥,自己喊習(xí)慣了“姓陳的小白臉”,卻忘了這姓陳的如今是他名副其實(shí)的姐夫,沈茹的丈夫,只好匆忙改口:“他若欺負(fù)你,你只管告訴我們便是,這里多的是人為你做主,你不必忍著?!?/br> 沈茹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道:“多謝小王爺,但他沒有欺負(fù)我?!?/br> 懷鈺皺眉:“可我昨晚都看見了?!?/br> 沈茹道:“小王爺可愿替我瞞過此事?尤其是小妹,不能讓她知道,妾身在此謝過小王爺了?!?/br> 說完跪在地上,要給懷鈺磕頭。 懷鈺哪能當(dāng)?shù)闷鹚绱舜蠖Y,有心想避開,沈茹竟是他不答應(yīng)就不起。 懷鈺只得道:“好罷,我不告訴沈葭?!?/br> 沈茹這才起身,不料腳下正巧踩著一塊生著青苔的鵝卵石,一個趔趄,險些要滑進(jìn)一旁的河水里,幸虧懷鈺眼疾手快,將她給扶住了。 “沒事罷?” 懷鈺等她站穩(wěn)了才敢松手。 沈茹搖搖頭,正要道謝,忽然直視著他右后方,嘴唇微張,面色慘白。 懷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沈葭不知何時來了,手中還捧著個油紙包著的燒雞腿,僵立在原地。 懷鈺:“……” 沈葭面無表情,扭頭便走。 懷鈺一下就知道她誤會了,顧不上沈茹,趕緊拔腿去追:“沈葭!你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葭充耳不聞,抬腿上了馬車,把手里油紙包一扔。 杜若兩手接個正著,如獲至寶:“小姐,不是要給小王爺嗎?他不吃嗎?” “不許提那個人!” 沈葭瞪她一眼,氣呼呼地在馬車內(nèi)坐下。 杜若和辛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心想:又吵架了。 就在這時,懷鈺后腳也上了馬車,他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解釋,看見馬車?yán)镒亩湃艉托烈?,卻是說不出口了,只能一言不發(fā)地找個地方坐下。 剛一坐下,沈葭就看著窗外道:“杜若,你告訴他,這是我的馬車,讓他下去?!?/br> 杜若正啃雞腿啃得滿嘴油腥,聞言一抹嘴,對懷鈺道:“王爺,王妃說,這是她的馬車,讓你下去。” 懷鈺:“……” 懷鈺抿了抿唇,道:“方才是你jiejie要摔倒,我才出手扶了一把……” 杜若抬手打斷:“你說慢點(diǎn),我記不住這么多。” 說著轉(zhuǎn)向沈葭:“王妃,王爺說,方才是你jiejie要摔倒,他才出手扶了一把?!?/br> 沈葭堵住耳朵,面朝窗外:“我不聽!” 杜若又轉(zhuǎn)向懷鈺:“王爺,王妃說她不聽。” “……”懷鈺沒好氣道,“你閉嘴!” 杜若面向沈葭:“你閉……” 懷鈺:“等等!這句不用你轉(zhuǎn)達(dá)!” 懷鈺氣不打一處來,干脆起身坐在沈葭旁邊,對著她道:“你姐都要摔進(jìn)河里去了,你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罷?!?/br> 沈葭也氣得回過頭:“誰跟你說這個!” 懷鈺也惱了:“那你這是在生哪門子氣?” 沈葭道:“你跟她有什么秘密,要瞞著我?” 懷鈺一怔,這才明白她生氣原來是因?yàn)檫@個,這下倒是難辦了,如果沒答應(yīng)沈茹,告訴沈葭也沒什么,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沈茹面前做出承諾,將此事保密,不告訴任何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萬萬沒有毀約的道理。 懷鈺坦誠道:“這我不能告訴你?!?/br> 沈葭胸中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一扭頭道:“你下去,我不想看見你。” 懷鈺道:“我就不下去。” 他倆這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急壞了杜若:“你們別說這么快啊,我跟不上了……” 辛夷哭笑不得,扯著她后脖領(lǐng)道:“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去找你觀潮哥哥,看他又給你帶了什么好吃東西?!?/br> 兩人剛下馬車,沈葭和懷鈺也下來了,沈葭在前面跑,懷鈺在后頭追,沈葭一口氣跑到謝翊這里,張嘴就委屈得想哭:“舅舅!” 謝翊正和冷師爺煮茶喝,聞言淡淡掀起眼道:“又怎么了?” 這二人吵了一路,也找他做了一路的主,謝翊已經(jīng)處變不驚了。 沈葭指著懷鈺,別別扭扭道:“我不要和他坐一輛馬車?!?/br> 懷鈺冷笑一聲:“怎么,那馬車就你坐得,我坐不得?” 沈葭扭頭怒視他:“那是我謝家的馬車!” 懷鈺反唇相譏:“那拉車的馬還是驛丞看在我的面子上換的呢?!?/br> 沈葭:“你……” “你們不要吵了!” 旁觀的謝翊和冷師爺終于說出這一路上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 冷師爺勸道:“不就是一輛馬車么?咱們馬車多的是,你們分別坐一輛就是。” 沈葭氣得轉(zhuǎn)身走了。 懷鈺跟在她后頭說:“沈葭!你在發(fā)什么脾氣?不就是氣我不告訴你么?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行了罷?!” 沈葭堵住雙耳:“我才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