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1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臥底慘死后重生了、金枝與狗、古代大佬重生成王寶釧[快穿]、紅酥手、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炮灰她美麗動人[快穿]、艷鬼纏身(百合)、全族捧我當(dāng)國王、和男友分手后他去當(dāng)了天師、年代文女配重生后踹了男主
“那他腰上為什么掛著你做的香囊?” “……” 辛夷漲紅臉道:“他……他不要臉!” 這可是她頭一回罵人,沈葭和懷蕓都好笑又驚奇,互相對視一眼,沈葭問:“怎么回事?你告訴我,要是他的錯,我為你做主?!?/br> 辛夷又磕磕巴巴地說了起來,原來自打蘇大勇救下她之后,辛夷不想欠他人情,更不想黏黏糊糊地和他掰扯不清,就提出要報答他,然后恩怨兩清,蘇大勇本不同意,但架不住辛夷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最后只得說自己想要一個她親手繡的香囊。 沈葭聽到這里,笑得不行:“這傻大個看著傻,沒想到這般精明,辛夷啊,你是上了他的當(dāng)了,香囊這般私密的物件,你怎么能答應(yīng)繡給他呢?” 要知道,在大晉,女子給男子繡香囊?guī)缀蹙拖喈?dāng)于定情信物啊,要不當(dāng)初懷鈺聽說她給陳適繡了一個香囊,會那般生氣呢? 辛夷的臉愈發(fā)紅,原來那不是羞的,而是氣的,她咬牙道:“我也是急于擺脫他,香囊繡好后,我就后悔了,本想一剪子剪了,卻被他搶過去了,我又讓他不要貼身佩戴,誰知他那般無恥,嘴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回頭就掛上了!” 沈葭和懷蕓已經(jīng)笑得東倒西歪,喘不上氣。 何止是掛上啊,蘇大勇還到處顯擺,現(xiàn)在王府連那幾只貓都知道他腰上掛的是辛夷繡的香囊了。 - 關(guān)于懷蕓和陸羨的婚期,欽天監(jiān)卜了幾個黃道吉日,圣上選了最近的十月初七,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多月的籌備時間。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也發(fā)生了不少事,首先是蘇大勇又回到了錦衣衛(wèi)。 那日懷鈺領(lǐng)著他去北鎮(zhèn)撫司一陣大罵,誰敢不給他這個太子面子,指揮使親自將蘇大勇恭迎回了錦衣衛(wèi),依舊當(dāng)他的百戶。 蘇大勇降了職,反而興高采烈的,和一幫新屬下打成一片,沒事的時候屁顛顛往扶風(fēng)王府跑,辛夷不愿嫁給他,他也不放心上,每日照樣厚著臉皮來獻(xiàn)殷勤,惹得一向好脾氣的辛夷竟然抄著竹竿打他,給眾人增添了不少笑料。 其次是懷鈺作為一國儲君,開始正式接觸治國理政的事務(wù),他不僅每日要花兩個時辰去文華殿聽大學(xué)士講課,還要在早朝時列于御座旁邊,隨時預(yù)備圣上的提問,圣上召見大臣商討朝政時,也會讓他參與進(jìn)來,并詢問他的處理意見,這就是完全在把他當(dāng)接班人培養(yǎng)。 隨著圣上腿疾的逐漸惡化,基本已經(jīng)不能行走,只能坐在輪椅上,他便開始試著放權(quán),讓懷鈺去獨自處理政務(wù),好在懷鈺也未辜負(fù)他的期許,他向來聰明,有些事只要愿意去學(xué),就能完成得很好,就像孩子長大了,總要放開攙扶著他的雙手,他總有一日會成為獨當(dāng)一面的好皇帝。 按照祖制,太子要居于大內(nèi)鐘粹宮,懷鈺至今仍住在扶風(fēng)王府,這不合禮制,但動土搬遷是件大事,在懷鈺的要求下,日子便挪到了明年開春后。 天子在外親征半年之久,政務(wù)積壓了不少,再加上民亂剛剛平息,戰(zhàn)后的恢復(fù)、糟糕的財政、還有明年春開恩科的事,所有事亂麻似的纏在一起,讓懷鈺忙得焦頭爛額,不過無論再忙,他每日也會回到府中陪沈葭用晚膳。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流逝,轉(zhuǎn)眼到了十月初六,懷蕓出閣的前夕。 公主出降,禮儀繁瑣,由于懷蕓專門請了沈葭為她梳頭,第二日要早起,沈葭當(dāng)晚便歇在了宮里。 懷鈺萬般不舍,自和沈葭重逢后,他們一直形影不離,只要沈葭稍微離開他的視線一會兒,他就會強(qiáng)烈地不安,但這是懷蕓一生僅有一次的成親禮,他就算再不舍,也只能讓步,一個人孤零零地回了家,逗了會兒懷念,把兒子逗得大哭,被謝翊趕出家門,又去將軍府找陸羨喝酒,哥倆喝得酩酊大醉,險些誤了第二天的吉時。 沈葭和懷蕓同睡一榻,兩個人捂著被子,對著彼此耳朵講悄悄話。 沈葭膽子大,什么都敢講,因為自己打小沒了娘,也沒人教她,當(dāng)初成婚的時候,還鬧了不少笑話,想到懷蕓跟她一樣,也是沒娘的孩子,依皇后那種古板性子,估計也不會教她這些床闈私事,她怕懷蕓吃虧,便以自己作例,教給她不少男女之事。 “哦,對了,會有點疼,還可能會流血,你千萬別怕,那都是正常的,當(dāng)然,不流也是正常的……” 懷蕓聽了個面紅耳赤,又忍不住好奇:“有多疼?” “嗯……” 沈葭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初夜,一臉沉痛道:“看過人家釘木樁嗎?就像那根木樁釘進(jìn)了你的身體里,而且是很粗、很粗的木樁?!?/br> “……” “???” 懷蕓被這形象的比喻嚇得臉色煞白,腦子里都有了畫面。 “那么疼?” 沈葭意識到自己又說過火了,怕懷蕓產(chǎn)生心理陰影,到時不跟陸羨洞房就糟糕了,于是趕緊找補:“只有第一次疼,真的,你信我,后面就好了,會越來越舒服的。陸羨一看就會憐香惜玉,而且這種事,跟技巧也有關(guān),我那兒有本書,回頭找來給你,你跟陸羨好好學(xué)學(xué)……” “別說啦。” 懷蕓羞得躲進(jìn)被子里,沈葭也跟著滑進(jìn)去,兩人說了半宿的話,第二日被宮女喊醒時,眼底都是青黑。 公主出嫁雖然比尋常百姓繁瑣些,但婚俗都是大同小異的,在上妝時,新嫁娘要請一位婚姻美滿、福祿雙全的婦人來為自己梳頭,有些人會請自己的娘,但懷蕓生母早逝,皇后又病著,她便請了沈葭。 懷蕓坐在鏡臺前,銅鏡里映出她現(xiàn)在的模樣,盛妝華服,眉心點著花鈿,一襲大紅喜服襯得她眉眼艷絕無雙,滿頭青絲如飛瀑,披瀉在肩上。 沈葭立于她的身后,都要看呆了:“蕓兒,你美得我都想娶你了。” 這話把閣中的宮女、嬤嬤都逗笑了,懷蕓抿唇一笑,將鏡臺上的玉梳遞給她,盈盈一禮:“太子妃娘娘,勞煩你為我梳頭了?!?/br> 沈葭接過梳子,勾唇笑道:“沒問題,公主殿下。” 一旁的梳頭嬤嬤高聲唱著吉祥話:“一梳梳到尾。” 從頭頂開始,梳齒穿插過烏黑細(xì)密的秀發(fā),一直梳到長長的發(fā)尾。 “二梳白發(fā)齊眉?!?/br> 第二次梳,沈葭將一綹發(fā)絲握于手心,緩緩地梳過。 “三梳兒孫滿地。” 最后一次梳完,沈葭不知為何,已經(jīng)雙眼噙滿淚水,好像第一次理解了送女兒出嫁的心情,她將手搭在懷蕓單薄的肩頭,哽咽不能言語。 懷蕓輕輕蓋住她的手背,望向鏡子里的二人,微笑道:“知道嗎?我最羨慕的,就是你和懷鈺哥哥的感情,你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所以在貴妃娘娘要請一位十全娘子為我梳頭時,我說不用選旁人,珠珠來就好。我不求能像你和哥哥這般恩愛,只要有你們的十分之一,就好了?!?/br> 沈葭微微俯身,淚珠掉下來,湊在懷蕓耳畔道:“不用擔(dān)心,你和陸羨一定會白頭偕老的?!?/br> 兩人正說著話,外間傳來一陣嬉鬧聲,引得她們偏過頭去。 幾名小丫頭你推我搡地涌進(jìn)來,笑道:“來了,駙馬來親迎了!公主,他今日俊得很呢!太子爺也??!” 沈葭知道懷鈺今日要跟陸羨一起來親迎,心中不免一動,她還沒見過他親迎的樣子呢。 懷蕓與她心意相通,看出她在想什么,笑道:“去罷,不用陪著我了,我這里還有很多事呢。” 她的妝容還未完全弄完,發(fā)髻也要梳頭嬤嬤來梳,一切弄好后,還要去奉天殿拜辭帝后,但皇后在病中,并未出席,由田貴妃代替。 沈葭確實沒必要全程陪著,便心安理得地和小丫頭們跑去看新郎官了。 凡公主出降,駙馬都在東華門親迎,她們偷偷溜上城樓,早已擠了一堆宮女在那兒偷看,彼此間竊竊私語,其中就包括辛夷和杜若。 兩人回頭看見沈葭,趕緊將她招呼過來。 姑娘們一起躲在漢白玉欄桿后,打量城樓下的親迎隊伍,只見一列喜氣洋洋的迎親儀仗列在廣場上,虎豹營的軍士們各自手捧禮物,地上還有一對束著翅膀的白雁。 為首的陸羨騎坐在一匹棗紅馬上,一身大紅喜服,頭戴烏紗帽,胸前纏著紅花,腰背挺拔,看上去確實比平時俊百倍不止。 懷鈺騎白馬陪在他身側(cè),穿著一襲深藍(lán)錦袍,依稀可見織金暗紋繡著的團(tuán)龍,金冠束發(fā),上面綴著一顆小拇指粗的明珠,眉眼風(fēng)流,帶著少年銳氣。 他倆一個英姿勃發(fā),一個俊美無儔,一時竟很難說清誰更好看一些。 宮女們有的認(rèn)為太子爺更俊,有的認(rèn)為駙馬英朗,雙方各執(zhí)一詞,爭得臉紅脖子粗,其中數(shù)杜若爭得最大聲。 不管身后爭論得如何,沈葭始終看向樓下,那個騎在白馬上的人。 興許是有所感應(yīng),懷鈺也抬頭望來,那么巧,恰好是她的方向,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然后,一起揚起笑容。 這一刻,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沈葭終于明白了懷蕓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她和懷鈺總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彼此,一眼萬年,不過如此。 第116章 廢后 將軍府懸燈結(jié)彩, 布置得喜氣洋洋,拜過堂之后,喜宴開席,在前來送親的命婦中, 沈葭的品級最高, 所以被恭請到了上賓席。 席間有不少人來向她敬酒,大部分是她認(rèn)識的, 昔年那些看不起她的京中貴女們也各自嫁人了, 幾大公侯世家互相通婚,大家免不了碰上面, 沈葭如今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太子妃,日后還會是皇后, 身份高出她們不止一截, 就算心中再不情愿,這些人也不得不向她行禮。 換做以前, 沈葭一定會趾高氣揚,說不定還要狠狠嘲笑她們一番,但如今她只是付之一笑。 約坐了半盞茶工夫,她起身告辭,眾人急忙起身恭送, 沈葭讓她們止步,帶著辛夷和杜若走出園子,興味索然地說:“我們?nèi)フ覒砚暳T, 想回去了。” 辛夷道:“小姐,方才殿下來了一回, 說他有點事要辦,等忙完了再來接咱們。” “有事?”沈葭狐疑轉(zhuǎn)頭, “什么事?” “殿下沒說。” 沈葭皺著眉,心底有些不安,她和懷鈺之間一向沒有秘密,這是他頭一次瞞著她。 杜若突然道:“我方才聽見一些話?!?/br> 沈葭和辛夷都向她望來。 “什么話?” 杜若欲言又止,她素來神經(jīng)大條,有什么說什么,從沒這么糾結(jié)過,惹得兩人越發(fā)好奇,等了好半天,才聽杜若壓低聲音說:“她們說,圣上好像要廢后了。” “廢后?!” 沈葭和辛夷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 大內(nèi),坤寧宮。 “謝皇后娘娘愿意賜見?!?/br> 懷鈺站在殿中,稍一欠身,行了個禮。 上官皇后坐在鋪著氈毯的鳳座上,身后是繡著百鳥朝鳳的大插屏,她不知是真病假病,但面容確實憔悴了些,冷冷地打量著懷鈺,唇邊扯起一絲譏笑:“太子殿下,本宮擔(dān)不起你的大禮,你來坤寧宮做什么?” 懷鈺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淡淡道:“我來,是為了告訴皇后娘娘一件事,您有什么伎倆,沖著我來,我保證不說一個字,但沈葭是我的命,您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就別怪我跟您拼命了?!?/br> 上官皇后一笑,撫了撫鬢發(fā),道:“本宮聽不懂你在胡說什么,你的太子妃自己跑出去,被賊人拐了,關(guān)本宮什么事?” 懷鈺也笑:“聽不懂不打緊,圣上聽得懂就成?;屎竽锬?,聽說您的侄兒上官熠已經(jīng)失蹤一年之久,似乎和我的太子妃一樣,也是去年五月十二失蹤的?真巧,你說是不是?” 皇后的神情逐漸變得僵硬,他笑得高深莫測:“還有更巧的呢,我離京在外一年,途中遭到一支刺客隊伍的追殺,他們的首領(lǐng)講一口鳥語,帶東瀛口音,而據(jù)太子妃說,當(dāng)初綁架她的賊人,也是東瀛人。真奇怪,中原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多倭寇?我記得您的父親武清侯,曾經(jīng)出使過東瀛,是不是?”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死死盯著皇后道:“不要以為那些刺客都死光了,我就沒證據(jù),只要細(xì)思的話,處處都是證據(jù)!何況,就算我找不到證據(jù),你猜皇叔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上官皇后面色慘白,再也支撐不下去,頹然倒在坐榻上。 毫無疑問,延和帝會選擇相信懷鈺。 她與皇帝多年夫妻,深知這個枕邊人有多么涼薄多疑,在這世上,他真正信任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自己侄兒,另一個就是懷瑾的舊部陸誠,不然也不會在當(dāng)初離京親征之前,還特意將她的父親打發(fā)去了朝鮮。 這段時日以來,上官家的子弟多數(shù)被打壓,門生故吏得不到重用,懷蕓從小就養(yǎng)到她膝下,她是懷蕓名義上的嫡母,可懷蕓出嫁,圣上竟然不讓她出面,反而讓田貴妃代替她,這很明顯是在一步步清算上官氏勢力,恐怕下一步就是褫奪爵位,廢去她的后位了。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皇后沒有什么可遺憾的,可她還是恨!好恨! 她呵呵瘋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看著懷鈺,終于撕下那張溫和的面具,眼中透出刻骨的恨意。 “你很得意是嗎?英兒才是他的兒子!才是這大晉名正言順的太子!你害死榮兒還不夠,還要來害我的英兒!好啊,我們母子倆等著你的報復(fù)!鴆酒還是白綾?只要你不怕背上弒親罪名,盡管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