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慘死后重生了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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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越踏過了最后一級樓梯,出現(xiàn)在了趙青的面前。 趙青微微睜眼,略顯訝異地看著他朝這邊走來,沒有傷痕,完好無損,看上去仿佛剛出去散完步一般,讓這次的陷阱圍殺和冒險營救成了一個笑話。 趙青動了動薄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又似乎不知該說些什么,最終他只是吐出了兩個字:“鸚鵡。” 蘇越避開趙青的眼神,看了下?lián)u搖晃晃的籠子,主動解釋道:“上面籠里關(guān)著的是周立言,他想把我抓起來當(dāng)成誘餌,沒想到反而失手被我擒住,其他武裝部的幫兇都處理干凈了,現(xiàn)在全躺在樓上。” 他抱著胳膊,靠在樓梯口處,暫時和團長保持一定的距離,低聲道:“周立言是武裝部的三大副部長之一,以往許多次針對暗鴉的行動都少不了他的輔助,現(xiàn)在人在籠里,由你隨意處置?!?/br> 這輩子也許周立言才參與了幾次行動,提供一些藥物輔助和人力資源,后面更加激進的那些行動還未來得及出現(xiàn),但不妨礙蘇越先把將來的鍋扣他頭上。 趙青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海量信息,別看鸚鵡三兩句話就說完了,其中發(fā)生的波瀾曲折不為人知,既能從武裝部的捕捉中順利逃脫,還能騰出手來反將武裝部一軍,這不是一般傭兵能辦得到的事情。 趙青無意過問細節(jié),每個人都留有自己的殺手锏,他只關(guān)心一點:“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了周立言是武裝部的人?” 蘇越早打好了腹稿,淡定地回道:“在咖啡屋的時候有了點疑問,在地下宴會的時候加深懷疑,最后這次應(yīng)約見面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了防備?!?/br> 趙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也就是說,你是明知道有陷阱,還故意送上門去,并且事先沒和我打過報告?” 蘇越思維敏捷,當(dāng)即認錯:“他約我的時間有些巧,當(dāng)時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如果我稍有耽擱和猶豫,又恐怕他心生警覺,這才壯起膽子冒險一試。” 他很是真誠:“能鏟除掉這一禍害,對于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切都是為了暗鴉?!?/br> 趙青冷聲道:“平日里不搶功不冒頭,真沒看出你對兵團的事情這樣上心?!?/br> 蘇越謙虛地說道:“這些也沒什么,低調(diào)做人,高調(diào)做事?!?/br> 趙青對此不置可否,他邁步上前一手卡著鸚鵡的腰部,一手視線沿著男人的頸部往下,摸過一輪確定身上沒有裝了定時炸彈或者隱藏機關(guān)后,方才松開手,垂眸冷聲道:“去把槍撿回來,我們回去再說?!?/br>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在這里動手,蘇越心知肚明,這件事情不可能輕飄飄地就算過去了。 他走到角落里撿起了那把頂級的槍械武器,星鐵制成的槍身散發(fā)出幽幽寒光,蘇越不是第一次摸過它,但是第一次撿起它。 趙青從未扔出過這把槍,繳械投降在他眼里從來都不是一個可選項。 蘇越拿著槍走來,趙青正盯著那個籠子,突然開口道:“武裝部的副部長留不得,周立言這人在星際聯(lián)盟中也是臭名昭著,只是一直被天星帝國庇護著,大家見不到人也抓不到人,他欺騙過你這么多輪,這次由你親自動手?” 蘇越微微一怔,他想著的是讓趙青來出出氣,沒必要奪人所好,于是推拒道:“還是團長來吧,爬上去割喉有點麻煩的?!?/br> 趙青眼眸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蘇越卻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他親自動手,反而可以更進一步地自證清白,不然在這殘酷殺場上,苦rou計并不罕見。 雖然犧牲一名副部長的代價很大,但萬一天星帝國官員的腦子抽了呢,或者厭棄了周立言,想用他的死來最后發(fā)光發(fā)熱一下呢? 蘇越猶豫片刻,道:“但如果團長不想臟了手,讓我代勞也可以?!?/br> 籠子里的周立言知道了死到臨頭,內(nèi)心生出極大惶恐。 他淚眼朦朧,無聲地痛哭涕零,想不通為什么答應(yīng)配合的蘇越會臨陣反叛,想不通為什么他堂堂武裝部副部長會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更想不通蘇越以后要怎么面對武裝部的怒火和追殺。 既然想死就早點去死,為什么要拉上他做墊背? 現(xiàn)在就算揭露蘇越的臥底身份也沒用,暗鴉根本不會相信一個敢拿武裝部副部長來血祭的人會是什么狗屁臥底。 此時此刻,周立言顧不上細刺扎嘴,硬是劃破了堵嘴的布條,孤注一擲大聲喊道:“蘇越,你還等什么?你早已知道暗鴉殺了你的父母,現(xiàn)在你手中有槍,還不開槍打他!” 蘇越?jīng)]想到周教授臨死前還能演這一出,他猝不及防地被揭了老底,不禁側(cè)身看向趙青,瞬間對上了一雙陰郁深沉的眼眸。 趙青的眼底沒有一絲情緒,卻像是鋪了層寒冰般讓人遍體生寒,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你的父母死于暗鴉之手?” 蘇越保持神色不變,坦然回道:“目前所有收集到的證據(jù)都是這樣顯示?!?/br> 趙青不死心地又問道:“包括我給你的那些?” 蘇越頷首:“無論是時間、地點、任務(wù)目標(biāo)等等,全都對應(yīng)得上?!?/br> 一時之間,兩人之中出現(xiàn)了異樣的沉默和死寂,唯有周立言在那里哭嚎怒罵,生怕蘇越拿不定主意,也生怕趙青狠不下心來。 只有這兩人不顧一切打起來,他才有一絲生的可能。 趙青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他似乎沒想到費盡心思過來救人,最終卻成了這一副對峙的死局。 一時半會,趙青理不清紛亂的思緒,很多東西都需要細查細問才能弄清楚,他看了眼被鸚鵡握在手里的黑色槍支,突然鬼迷心竅地出聲問道:“那你想開槍嗎?” 蘇越淡淡地笑了一下,眼底沒有半點猶豫,他回道:“想?!?/br> 第45章 趙青沉默不語,現(xiàn)在槍在人家手上,他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周立言在籠子里撕心力竭地喊道:“蘇越,別猶豫了,正面打死你的仇人,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br> 他聲音不復(fù)原先的清冷悅耳,帶著一股加油添醋的味道。 趙青想讓那人閉嘴,他忍不住看了眼籠子,暗暗嘆息那把備用槍被他捏碎了,不然抬手就能讓耳朵清凈下來。 趙青心里的這個念頭剛剛劃過,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槍響,近距離的轟鳴聲震得耳膜嗡嗡。 鸚鵡開槍了? 趙青心里百般滋味混雜交融,面上一如既往的陰沉冷漠,他沒有閃避反擊的意思,如果證據(jù)確鑿是暗鴉下的手,趙青無所謂挨上幾槍,大不了躲開致命處。 鸚鵡會弄錯嗎? 趙青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小,他幾乎很少見到鸚鵡犯錯,除了這段時間三番兩次被他抓到的特殊癖好行為外,大部分時間里鸚鵡都是個可以完美執(zhí)行任務(wù),取得最優(yōu)效果的雇傭兵。 這也是為什么他在短短三年時間就攢夠了績效點和信任度,飛躍式地爬上了暗鴉中層的位置,成為一名隊長級人物。 槍響之后,趙青沒有迎接來預(yù)想好的子彈,他發(fā)現(xiàn)鸚鵡手中的槍對準(zhǔn)的是那個高高掛起的鐵籠子,子彈從特制籠子底部向上擊穿,打在了周立言的心臟處。 此時,趙青的耳邊清凈了,一直在努力離間兩人的周副部長再也說不出話來。 趙青看向了鸚鵡,那把槍中不止一枚子彈,接下來鸚鵡會將子彈喂給誰呢? 蘇越轉(zhuǎn)了下手中的黑槍,槍柄對外,槍口對里,就這樣從容淡定地遞回給了團長。 趙青微微一怔,他斂眉接過熟悉的武器,沉穩(wěn)的聲音中隱藏著微不可查的困惑,他道:“你竟就這樣把槍還我了?” 蘇越略有不解,問道:“團長是想我再多開幾槍?這個角度看不清他是死是活,我槍法一般,遠程不夠穩(wěn)妥,還是過去補一下刀確認?!?/br> 趙青:“……” 趙青不知道他是想太少了,還是想太多了,剛才七上八下的心緒頓時變成了滑稽的曲線,面對鸚鵡沒有半分作用和價值。 趙青摩挲著手中的黑槍,他朝身側(cè)抬起手來,看也不看,一槍擊斷了吊著籠子的鎖鏈。 蘇越還沒來得及拔出匕首,就見到那個籠子從高空中墜落,重重地砸在了鋪滿了灰塵的地面上,揚起的陣陣塵土中,混合著一種硝煙的味道。 蘇越眉心微皺,他閉上雙眼側(cè)耳傾聽了幾秒,斷然開口道:“屋內(nèi)有機關(guān)啟動了,因為事出匆忙,我只來得及清除掉監(jiān)視我的人,沒來得及解析那個囚籠的設(shè)計?!?/br> 他能猜到這個籠子不會被輕易打開,外邊的人如果想將囚犯救出,必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周立言向來喜歡研究這些技術(shù)活,不知道這次他親自體驗了一番,會有什么樣的遺言感悟? 趙青顧不上糾纏之前的事情,他轉(zhuǎn)身朝外走去,并示意鸚鵡跟上。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趙青推測這里的地下大概是埋了炸藥,啟動要求可能是鑰匙解鎖或者牢籠墜落之類。 也許這棟別墅內(nèi)會有其他的緊急停止按鈕,用來以防萬一籠子自己掉下去,不小心出了意外事故的情況,不過現(xiàn)在武裝部的人已經(jīng)全都就地伏法,想去按急停按鈕也沒有條件了。 當(dāng)兩人迅速離開了這棟建筑物時,爆燃的火苗從籠子下方騰起,很快就將地面鋪成了一片火海,隱約還能看見有人影在籠內(nèi)掙扎,伴隨著火焰燃燒的聲音。 一次別開生面的死亡舞曲,獻給上輩子的團長。 蘇越心知肚明,這種遲來的禮物沒有任何意義,還帶著幾分辛辣的嘲諷,上輩子的事情終究是上輩子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沒人可以逃離出去。 這輩子許多事情尚未發(fā)生,趙青和周立言之間并沒有多少深仇大怨,他這樣單方面地制裁了老師,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罷了。 蘇越撥通火警通訊,匿名發(fā)了詳細地址和小視頻過去?,F(xiàn)在救火飛艇來得很快,就算事發(fā)地點在郊區(qū)也不會讓火勢蔓延,換句話來說,他們得趕緊撤離,免得被發(fā)現(xiàn)蹤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蘇越走在趙青的身后,落了他兩個身位,后背是熊熊火海,燃燒的熱意席卷出疼痛不堪的回憶,身前是穩(wěn)步前行的團長,一身陰沉的寒意凝固著此生的困境,就像是這冬去春來里化不開的冰雪般,在日光中不斷煎熬。 多活一輩子,冰火兩重天。 蘇越在走出別墅區(qū)一段距離后,迎面遇見了數(shù)位同僚,眾人提刀的提刀,扛炮的扛炮,由各種星辰物質(zhì)和隕鐵打造的武器散發(fā)出nongnong煞氣,暗鴉兵團全副武裝到牙齒,下一秒就能去搶星艦。 老鷹率先大步?jīng)_刺過來,看見完好無損的團長和鸚鵡,心里稍稍松了口氣,他問道:“團長,有什么指令嗎?” 不管是艱險地阻擋追兵,還是勇猛地殲滅敵人,亦或是最好的情況去清掃戰(zhàn)場,他們都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 金雕握緊了雙拳,孔雀拔出了雙刀,畫眉調(diào)整了一下炮口,傭兵們嚴陣以待,隨時出戰(zhàn)。 趙青擺了下手,示意傭兵們撤退,他淡聲道:“沒事,都回去吧?!?/br> 眾人不明所以,什么情況,怎么回事? 蘇越抬眼微笑道:“里面的人已經(jīng)解決了,一群跳梁小丑罷了。” 眾人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那可是武裝部的三大副部長之一,實打?qū)嵉闹貦?quán)人物,怎么說沒就沒了? 蘇越?jīng)]有藏私,他把事情大概和同僚們說了一遍,末了不忘解釋道:“我只是將計就計,沒有被色相所迷,那個小視頻別亂傳。” 誰知他話音剛落,金雕、孔雀等人的眼睛就開始微微發(fā)亮,什么視頻,哪里有視頻,是團長看完了也不分享出來的那個嗎? 蘇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趙青并沒有將視頻傳出去,負責(zé)審訊的金雕都只是從俘虜?shù)难哉Z上得知了此事,并不知道具體的詳細情況。 團長這是顧忌他的臉面,為他保守了一個小秘密嗎? 蘇越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光顧著趕路回據(jù)點,沒有留意到身后的傭兵們在暗地里交頭接耳。 孔雀小聲斷言:“鸚鵡這回要完蛋了,團長什么也沒說,肯定是晚上要拎他過去獨訓(xùn)?!?/br> 畫眉無奈道:“他也是被長發(fā)男人蒙騙的受害者,想狠狠報復(fù)回去很正常,只是不該瞞著團長,也嚇了我們一跳?!?/br> 金雕嘆了口氣:“嚇就嚇了吧,虛驚一場比現(xiàn)實被捕要好,但我還是好想看看那個視頻?!?/br> 老鷹提醒道:“只要能活著回來就好,這段時間都警惕點,搞出這么大事情,武裝部不會善罷甘休?!?/br> 死了一個副部長,那是要翻天的新聞。 回到暗鴉主據(jù)點后,蘇越見天色還早,也沒人找他要求重述一遍當(dāng)時的情況,便先沐浴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抓緊時間去飯?zhí)媒鉀Q今日伙食。 他以為下午會被團長叫去,結(jié)果一直等到了深夜,也無人打攪他休息。 趙青像是忘記了這件事情一般,連著幾天都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只有外邊的各種大肆報道和小道消息滿天飛,全都在猜測郊區(qū)火災(zāi)里燒的人是誰。 蘇越耐著性子,一直等到三天后,才聯(lián)系上了武裝部的部長蕭遠。 他沒有在通訊器里面廢話,直接約了一個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蕭部長在停頓了足足十幾分鐘后,才答應(yīng)了下來,同樣沒有在通訊器里多問些什么。 蘇越知道他不會拒絕,失去了把控整個育才中心的周教授,失去了管理者,那個仿佛飼養(yǎng)了一群怪物般的地方即將失控,在找到合適的馴養(yǎng)人繼位前,蕭部長需要有人可以鎮(zhèn)得住那些“英才”才行。 在武裝部那些人眼里,始終怨恨周教授的他并不怨恨武裝部的其他人,也曾經(jīng)和除了周立言以外的官員們示好,再加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自然也不會徹底投靠到暗鴉那邊。 蘇越確定蕭遠在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既然有一把現(xiàn)成的刀擺在面前,就算曾經(jīng)噬過主,也總會有人自信能掌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