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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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云停在,他做個擺設(shè)就成,反正云停回來后?也警告過了?他,不許再做任何決策,無論大小。 他也不想啊,下?了?決策就要負責,萬一害死了?黎明百姓,他沒臉回西南的。 不過今日只是傳召僑太妃指認康老太監(jiān)殘害妃嬪侍女的罪證,云岸覺得自己只要擺出威嚴的表象就成,不會出錯的。 然而“僑貴妃”入內(nèi)后?,他只說了?半句話,威嚴就毀于一旦。 這?個僑貴妃看著不太機靈,入內(nèi)后?,不知叩拜,云岸擺出帝王姿態(tài),道:“見了?朕,為何不……” “賜座?!痹仆4驍嗔?他。 “那就坐吧?!痹瓢锻讌f(xié),兄長總是有兄長的道理的,聽他的就是。 御書房主殿中,除了?上座,下?方兩側(cè)皆有桌椅。云停坐在左側(cè),桌上有茶點,另一側(cè)空蕩蕩的。 宮女引著唐嫻往左側(cè)落座,唐嫻卻仍是呆站著一動不動。 面見皇帝是不能直視的,她記得,她臉上沒了?易容,也不想抬頭,她是低著頭進?去的。 抬頭是因為聽見了?極其耳熟的、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 唐嫻覺得她一定是被?煙霞荒謬任性的行為驚嚇過度,鬧了?癔癥,不然怎么可能在皇帝的御書房看見云停? 又不是做夢。 “太妃,坐吧?!睂m女悄聲提醒她。 唐嫻的身軀搖搖欲墜,在宮女的攙扶下?,抱著貓僵硬地落座。 與云停隔著一張?zhí)茨咀雷?,她腦如蜂窩,嗡嗡直響。 “把證詞給她。” 唐嫻下?意識往聲音傳來的龍案上看,看見一個身著龍袍的年輕男子,毋庸置疑,就是當朝皇帝了?。 俊美?不凡,有著云家人特有的好相貌。 細看,與云停有幾分相像。 唐嫻很確定,因為她往上看的時候,恰好能看見坐在身旁的云停。 這?樣的兩張臉出現(xiàn)?在同一個畫面中,任誰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兄弟倆。 白太師、孟嵐等人對云停俯首,他能取得皇室先?祖的藏寶洞,他祖上定有許多古怪的規(guī)矩用?以約束后?人…… 唐嫻強行止住奔騰的思緒,聯(lián)想起一件因果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 皇室中人大多不太正?!褪且驗椴徽#嫦?才?定了?那么多祖訓(xùn)約束,是不是? 百里云停,云停。 唐嫻眼前發(fā)?黑。 云裊說他們家很大,在銀月灣那邊……那不就是西南境地嗎! 在唐嫻發(fā)?愣的時間里,宮女已將證詞取來,遞到她手邊。 她顫抖著抬手去接,懷中貓兒被?她抱得不舒適,趁機一蹬腿跳上了?桌案,“喵喵”兩聲,舔起瓜果。 然后?被?云停抱起。 它都不害怕掙扎!就是他沒錯了?! 唐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眼神一個勁兒往云停身上瞄。 可算是明白煙霞的胳膊是怎么受傷的,她又為什么這?么敷衍地給易容! 因為對方是云停,沒有易容的必要了?。 煙霞……回頭再想她的事。 唐嫻糾結(jié)的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該怎么做? 過去的種種信息接二連三地回溯在唐嫻腦子里,臂如云裊說過的,“哥哥就是要做皇帝”,“我哥說可以,那我就可以考科舉”,還有那句“二哥撿大哥不要的,被?關(guān)?住不許出來玩?!?。 這?兩年,先?是西南王長子登基,數(shù)月后?離宮,換西南王次子坐龍椅。 ——云裊說的二哥撿大哥不要的,不會是指這?個吧? 唐嫻徹底混亂了?。 “看完了?嗎?有沒有遺漏或者夸大?”云岸詢問。 唐嫻抬頭,看見他威嚴的表情,云裊那聲清脆的“笨蛋二哥”,驚雷一樣回響在她耳朵中。 她手一抖,證詞“啪嗒”掉落在膝上,順著腿面滑落,扣在了?她腳背上。 該撿起來的,可唐嫻的手腳不聽使喚。 “僑太妃可是身子不適?”云岸覺得她反應(yīng)太遲鈍,可能是在皇陵里關(guān)?傻了?,不想白耗時間,與云停道,“大哥,她看著傻愣愣的,換個別?的妃嬪過來確認吧?!?/br> “大哥”二字,明確證實了?云停的身份。 那“百里”又是哪里來的? 唐嫻的腦袋已經(jīng)成了?擺設(shè),被?云停的身份震成了?漿糊。 正呆滯著,一只修長的大手伸到了?唐嫻腳邊,抓住了?那冊證詞。 唐嫻腦子里轟的一聲,記起那個掛滿燈籠的小船上,那個夜晚,云停以為她被?毒蛇咬了?,趴伏在她面前,凝重?地在她腳踝上吸毒血。 入宮后?,許多次,她為前路愁思,夜晚難眠,都會記起那時的情景,心里又酸又癢。 腳面一輕,證詞被?那只手拿開了?。 “太妃?”云停將證詞遞到唐嫻面前。 唐嫻心尖酥麻,臉已經(jīng)漲成胭脂色。 聽他一本正經(jīng)地喊自己太妃,實在摸不著他是什么意思。 唐嫻不信云停認不出她,真認不出,方才?為什么不讓她行跪拜禮? 她再看桌面,那些茶點都是往日在百里將軍府時,她愛吃的那幾樣。 唐嫻的臉更?紅了?,心里藏著了?小鹿,蹦跳著,撞來撞去。 既然認出她,為什么還要喊她太妃? 是篤定她死了?,單純地以為眼前這?個“僑貴妃”,只是與她容顏相似? 還是認出了?,假裝不認識,想要與她一刀兩斷? 那做什么還要對她好? “我看不下?去。”唐嫻推開他遞到面前的證詞,小聲說道。 “看不下?去,那就換個人來確認?!?/br> 云停的回答出乎唐嫻的預(yù)料。 看他說話的表情很平靜,語氣像在和陌生?人說話,唐嫻心里有點失落。 可一看桌上擺放的她愛吃的糕點,又覺得云停是在假裝。 唐嫻心里亂,受不了?亂七八糟的猜測了?,干脆直接問出:“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有,與我家毛毛很像。”云停坦然道,“不過毛毛已經(jīng)死了?,我很清楚,你只是與她相像,并不是她?!?/br> 唐嫻:“……” 確定了?,這?人就是在假裝,在說她假死的事呢。 死了?,沒死成,讓別?人白撿了?便宜。 的確是這?樣的,可唐嫻不愛看他得意,憋著口氣想了?想,清聲道:“我的確不是她,我哪里能那么好運,白得個這?么大的乖孫子!” 云停瞬間變了?臉色。 旁聽了?許久、對他二人所言一知半解的云岸,隱約覺得這?位太妃對兄長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 嗯……是互相對彼此?都很奇怪。 左右看看,他好奇問:“哥,咱家有毛毛這?人嗎?我怎么不知道?還有,你倆在說什么乖孫子?” 第72章 顧慮 云岸的疑問跟刀子一樣子直往云停心?口扎。 云停不理?會他, 已是在念及兄弟之情了。 他可以無視云岸,唐嫻不能。 說實話,唐嫻是知曉了云停的身份,但對目前的狀況的了解并沒有那么透徹, 比如云停能做哪些決策, 她唐家?guī)卓谌说男悦F(xiàn)在是捏著云停手中, 還是由朝臣決定,或者是云岸? 不管了, 先把姿態(tài)放低了再說。 于是唐嫻溫和地替云?;卮?,“回稟陛下, 毛毛又名莊詩意, 便是上個月死去的唐皇后……” “哦?!痹瓢队浧?來了,就是他讓人去埋的, 為?了這事,莊廉跟他急了眼,云?;貋砗? 剝奪了他做任何決斷的權(quán)利。 云停倒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可是越不說話, 云岸越覺得自己闖了大禍。 他去問莊廉, 莊廉只唉聲嘆氣,弄得云岸忐忑了好幾日。還好, 現(xiàn)在云停恢復(fù)了正常。 一個早就被廢掉的皇后,讓云岸遭受了很大的委屈。 這使?得他從一開始就對那位唐皇后沒有?好感。 云岸不屑地回道?:“就是她啊, 她敢以皇祖母的身份自居?亂臣賊子的孫女兒,留她一條性命已經(jīng)算是……” “誰準你這樣說她的?”云停剛被唐嫻刺了一句, 心?情正不好,語氣森嚴地命令, “閉嘴。” 他是很不想承認細算起?來,唐嫻的確該是他皇祖母。 可他更不愿意別人拿唐家罪女的身份來奚落唐嫻,誰都不行。 她已經(jīng)為?此吃了許多的苦。 云岸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了,看看大哥的臉色,悻悻閉了嘴。 而唐嫻由此確定了,能決定她一家人性命的可以是云停,可以是朝臣,唯獨不會是云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