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酥手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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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娘子想玩什么 蕭蔚被她突如其來的直白唬得愣住,稍作沉吟,他打算以退為進:“同寢而眠并非要事,在下不會淺薄若此,當務(wù)之急,是得見娘子開心顏?!痹捯袈洌麖男渲心贸鲆涣岘囆」?,遞給她:“前些日子,在下向陛下討的賞賜,是心曠露,若是夜晚無在下作陪時娘子睡不著,便拿來用吧?!?/br> 他是懂如何一句話讓人愧疚一輩子的,余嫻盯著他,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己睚眥必報的小人之心,一邊連忙伸手接住了小罐。小罐上繪了彩鯉,必是他精心挑選。她抬頭,喊住了轉(zhuǎn)身待要離去的蕭蔚:“夫君,我……你今晚……” 蕭蔚頓了頓腳步,側(cè)身回眸,神色淡然,稍一頷首向她示意后,闊步離去,回過身的剎那,他嘴角一絲弧度轉(zhuǎn)瞬即逝。 余嫻雙手捂著小罐放在心口處目送他離去。每當他察覺她的不適,與她疏離時,便會以“在下”這等謙詞自稱,可他不曉得,這兩字被他咬在唇畔,只像他的紅酥手一般,看似疏離,實則透著以退為進的勾惹意味。 以退為進?余嫻想到那日在阿娘和良阿嬤的壓迫下,自己點頭應(yīng)承不再探究一事。是了,原來她的“以退為進”是從蕭蔚那雙紅酥手上學的。 她心思百轉(zhuǎn),喚來春溪詢問良阿嬤在何處,得知在清點剛打造好的一分為二的庫房后,她讓春溪去稟告良阿嬤,自己明日要去散心。 在房中作苦悶之態(tài)多日,就是為了讓良阿嬤相信她真的打消了探究的心思,亦是為了這一刻能順理成章地出門散心。 果不其然,春溪回來說良阿嬤同意,只讓她帶上護衛(wèi)。春溪問余嫻她要去哪兒,她說:“二十年前?!贝合欢?/br> 誰也不懂。不是良阿嬤那一巴掌,而是阿娘抬手未落下的那一巴掌,讓她覺得自己這些年從未真正了解過阿娘,了解“陳桉”這個女子。也是那一刻,她明白了,這些年乖順的不僅是自己,還有阿娘。她在克制什么?又在委屈什么?她為何忌憚?又為何掩埋真相后惶惶不可終日? 倘若這件事說出口,是滅九族的禍患,她不會去探尋。但那日,她分明在阿娘眼中看到了動搖,阿娘想告訴她,只是怕她退縮,怕與她離心。那么她就要探尋到底,用她的方式告訴阿娘,無論如何,她絕不退縮,絕不與她離心。 唯一她能追查的突破口,是兩年前,引起阿娘擔憂的那場綁架案。她記得,當初是蕭蔚查清來龍去脈,當著眾人之面揭曉了主謀,倘若她所記無差,那人名喚“薛晏”。雖然被綁時自己并未見過主謀真容,但后來很長一段時間,“薛晏”都似無頭魑魅般徘徊于她的夢中,這名字她絕不會記錯。 那時蕭蔚提到過,此人和父親有血海深仇,招供時,還妄稱他曾是被父親以酷刑殘害過的孩子。當時她只覺荒謬,且不說彼時仍是幼弱稚兒的他,如何憑一己之力從死牢中逃生,只說父親官職,便不可能親自對其施刑。她還道薛晏這般信誓旦旦,許是父親的哪個同僚故意尋人構(gòu)陷。 如今從阿娘的態(tài)度看,另當別論。 薛晏究竟是何人?和阿爹阿娘有何過節(jié)?余嫻深知兩年前的卷宗自己決計接觸不到,更遑論十多年前的,她只能倚靠花家,興許坊間流傳過這些雜事。 次日她再次以帷帽遮面,來到書齋,并吩咐春溪和護衛(wèi)一并候在外邊。老板看這意思,是筆大生意,幫她清了書齋中的人,問她有何貴干。 余嫻問他:“我不方便再去麟南,你可能尋人為我種花?” 老板一幅了然的神情:“自然。我這書齋四通八達,拖我搭橋之人甚多。你要探查何人底細?” 余嫻點頭,從袖中掏出封好的信遞給他:“此信我已備好兩份,請拖給不同的人種花,再請兩位結(jié)果之人分別將答案寫在信中交回。封口處我做了些手腳,只能拆看一次,若有人中途拆看過,寄回后我會知道,屆時不僅不會付錢,還會尋人將你這里砸個稀巴爛。想來不講江湖道義之人,也無人幫襯?!?/br> 分明神色怯懦,話落時側(cè)頰都紅作一片,字句卻擲地有聲,老板拍著雞毛撣大笑:“姑娘謹慎,在下佩服!” 余嫻不知有甚好笑之處,被他調(diào)侃得窘迫不已,遂低下頭打岔問道:“多少銀錢,你先出價?!?/br> 老板抬手,舉起五根指頭:“五十兩,對姑娘來說,不算多吧?” 換作往日,確實不算多,但如今她被良阿嬤緊盯著,若陡然花出五十兩,阿嬤恐怕會聯(lián)想到她在私下查探,從而一直尾隨于她。 老板見她為難,頗感驚訝:“那日姑娘可是出手豪邁,如散財菩薩一般,我可沒胡亂抬價啊,您這神色旁人瞧見了以為我在趁火打劫?!?/br> 余嫻知道他并未抬價,雇傭打手、來回車馬、飲食住宿都是要錢的。 老板讓她看外間:“你來看,隔街有個地下賭坊……” 余嫻大驚,這人喝多了?在端朝,聚賭是要被阿爹的人扣留的。她擰眉,急忙搖頭,又靈光一閃,對他道:“你且去辦,我先付你十兩,若信得過我,待結(jié)果之日,我必然再奉上剩下四十兩。” 老板想到她方才那段說書般高談闊論的“江湖道義”之言,信她了。 余嫻謝過后離開了書齋,回宅途中,她在腦海中好生盤了一圈身邊真正的散財菩薩,盤來盤去,連春溪的主意都打了,最后發(fā)現(xiàn),能拿得出五十兩,又不會被阿娘或者良阿嬤盤查質(zhì)問,且完全不知內(nèi)情的,只有蕭蔚一人。 討錢是要法子的。余嫻自小優(yōu)渥,不管是在余府,還是在蕭宅,銀錢都是按份例大把大把送到手上,再由良阿嬤為她保管存取,這廂要她主動伸手問蕭蔚要份例外的銀錢,難以啟齒,更遑論還不能讓蕭蔚疑心問她要錢作甚。若非老板提點,確實難辦。 她回到蕭宅,見蕭蔚正閑庭信步。不曾細看,他的穿著再不似初見時風情繚亂,而今華服紫袍,穿金戴銀,矜貴得很。她站在走廊,微微偏頭盯了他一會。蕭蔚的余光察覺到了,亦轉(zhuǎn)頭瞧她,見她偏頭盯著自己身上的衣飾,他也偏頭盯著她看。 須臾,余嫻琢磨好說辭,朝他走去,那臉上是一丁點兒事都藏不住,望著他時兩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夫君今晚有無空閑?” 什么把戲?蕭蔚輕挑眉,正色道:“娘子喚,自然是有的。” 余嫻側(cè)頰微紅,因心虛而壓低的聲音如細蚊呢喃:“那,來房中與我嬉戲如何?” 紅頰與顫音,讓蕭蔚的腦子宕延許久,但見其眸清如水,并無狹思,他知是自己心念似小人齷齪了,立即應(yīng)承:“娘子想玩什么?” “夫君入夜便知。”說完,她頷首示意,要離開,剛走出兩步,又轉(zhuǎn)過頭將蕭蔚上下衣裝打量個遍,最后咬著唇輕輕搖了搖頭:紫裳確實襯得他華貴,可惜了,明日她便要將這身兒拿去賣了。 蕭蔚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將自己看個遍,握拳沉吟:何意?莫不是她方才的問題確有遐思之意,他答應(yīng)得太快,顯得輕浮,遂看他不順眼了? 旁邊一刻也閑不下來的管家大爺拿著掃帚路過,也將蕭蔚打量一番,同樣皺起了眉頭。 蕭蔚側(cè)眸問他:“如何不妥了?” 管家大爺埋頭掃地,低聲道:“不大好看。” 蕭蔚面無表情:“掃你的地?!?/br> 入夜,蕭蔚赴約,剛站到臥房門口,余嫻便拉開了門,眸中有刻意收斂的欣然。他跨門而入,穿的卻不是那一身紫袍。 余嫻狐疑看向他:短短幾個時辰,他不僅做完今日公務(wù),似乎還抽空沐浴了一番,此時一身素雅藍衣,如初見般芝蘭玉樹,淡如煙絲的松香沁人心脾,他稍側(cè)顏,青絲揚起時便引她看向他明銳的下頜線。此時他再將低垂的眸子微抬起瞧她,驚鴻一瞥,不過如此。 “娘子?”他輕聲喚。 余嫻回過神垂眸掩飾了番,抬手示意他小桌旁入座:“幼時我與阿嬤、春溪常玩摘葉戲,不知夫君可聽過?” 蕭蔚點頭:“多方各持葉等數(shù),輪流出題,輪流作答,勝者摘葉?!?/br> 余嫻頷首:“白日見夫君穿戴,金銀寶物未曾見過,心中好奇稀罕得緊,卻不敢直言,奪人所愛,便想同夫君玩摘葉奪寶的游戲,我亦備好珍寶作葉,夫君可敢?” 蕭蔚側(cè)眸,微微傾身以氣勢壓迫,卻柔聲問:“娘子嘴上說是摘葉,卻要如此昂貴之物,分明是與我設(shè)賭,可知端朝律法,私設(shè)賭局是要進大牢的?何況,娘子還是刑部尚書之女。娘子究竟是從哪里知道這賺銀錢的法子?可知我是言官,不怕我以此罪參岳父一本嗎?” 余嫻窘迫,縮起腦袋,被他周身氣勢壓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找回思路,起身要走:“夫君不玩的話,阿鯉去找別人……” 手腕一緊,酥軟溫涼的手將她扣住了,她轉(zhuǎn)頭看去,蕭蔚淺笑,眉梢眼角俱是溫柔:“玩?!?/br> 第12章 她真不是個人啊 摘葉伊始,余嫻先出題。她拿出早備好的素箋:“那便按舊規(guī),第一題測算天意,各自書寫一件即將靈驗之事,先應(yīng)驗者摘葉。同時應(yīng)驗或都未應(yīng)驗,則立即進下一局,直至分出勝負?!?/br> 蕭蔚接過素箋,抬眸瞧了余嫻一眼,她已將手擋在素箋前,一筆一劃認真書寫。有備而來。蕭蔚垂眸,稍作思考后也提筆而書,兩人幾乎同時落筆。余嫻稍快一步,將素箋翻轉(zhuǎn)向他。 上面昭昭然三字:勝者勝。 此時她若先稱自己為勝者,那她便勝。 饒是最簡單的心機,但符合題意,余嫻嘴角微挽出弧度:“我贏了。” 蕭蔚卻將自己指間素箋翻轉(zhuǎn):“娘子高興得太早了,尚未有定論呢?!?/br> 同樣是三字一言,不過恰與余嫻的那張相反:敗者敗。 余嫻稱自己為勝者,若以她先應(yīng)驗為準,那她便勝了,可一旦她勝,與此同時,蕭蔚成為敗者,那么蕭蔚所言“敗者敗”亦同時言中。二者必然同時發(fā)生,不分先后。 此局算同時應(yīng)驗,蕭蔚示意進入下一局。此話落,余嫻嘴角比方才弧度更深,她低頭又輕聲說了一次:“我贏了。”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死磕第一局耍無賴。蕭蔚想了片刻,明白過來,但見她忍不住向自己“耀武揚威”,便不做聲,耐心聽著她解釋完。 “方才我已說過‘同時應(yīng)驗或都未應(yīng)驗,則立即進下一局’,你示意我進下一局時,我就贏了?!庇鄫姑蛑浇?,輕偏頭抬眸望向他,窺他神色。 蕭蔚見她得意的樣子,真笑了:“娘子冰雪聰明,是我技不如人?!彼活D:“那么,你想要我……什么?” 話是正經(jīng)話,從他這張狐貍嘴說出來,沾惹了戲謔,是另個味兒。余嫻心跳漏了一拍,趕忙在心底默念“端莊嫻靜矜持高貴”八字箴言,定了心神:“我想要夫君在院中時穿的那身紫袍。” 挺會挑。那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錦衣華服,平時撐場子都不夠,她竟還要硬扒了去。知道她是缺錢,蕭蔚也不拆穿,同意了,甚至體貼問她:“可須一身金銀玉飾偕同?” 余嫻眼睛都亮了,很快壓下心思,“不必,還有下一場。” 蕭蔚輕扯嘴角,不知是自嘲還是冷笑。這父女倆真是一個路數(shù),不喜歡快刀斬亂麻,分明有所圖,還要耐著性子講究名正言順。想了下,自己也是一路貨色,遂壓下嘴角不笑了。 本應(yīng)輪流出題,但蕭蔚說既然她贏了,就該繼續(xù)出。他怕余嫻坑他的題準備得太多,他出題一耽擱給忘了。 余嫻也不客氣,又出第二題:“我喚春溪端水來,舀一些魚,放魚入水,你我兩人須在七個數(shù)間數(shù)清水中有多少尾魚,誰先數(shù)清誰贏?!痹捖浜傲舜合M來,左手拎了一桶水,右手則拎了一桶魚。 準備好后,春溪捧著桶子往水中倒,魚兒嘩嘩流入水,七彈指間,數(shù)條擠在同一桶中。 兩人數(shù)好各自提筆在素箋上寫下答案。春溪在一旁,笑著看向先寫好的余嫻,兩人相覷一眼,彼此都很有信心,畢竟任誰來玩這個游戲,都會被她騙到。良阿嬤和春溪就被她騙過。 蕭蔚落筆,示意她先翻。她翻手,素箋上寫著“十尾”。蕭蔚一笑,抬手指了指:“水中魚有九尾,阿鯉怎的多一尾?” 余嫻狡黠一笑:“水如明鏡,阿鯉的面容方才映在水中,阿鯉是鯉,亦算一尾。怎的,夫君與阿鯉不同嗎?” 蕭蔚點頭:“確實不同?!狈_一看,卻赫然寫著“十一尾”。 余嫻不笑了,春溪更不笑了:“姑爺怎還多一尾?” 蕭蔚一雙含情眼凝視住余嫻,語調(diào)卻平直,“既然阿鯉算一尾,為何我不能算一尾?” 余嫻上下打量他,將他的衣飾看了個遍,一片茫然,“在哪兒?” 蕭蔚凝視著她一動不動。 余嫻與他對視片刻,猛然反應(yīng)過來,頓時心神大震,不知如何應(yīng)對,錯開眼左顧右盼。 春溪這個不伶俐的,一雙眼還繞著蕭蔚和余嫻打量,“在哪兒啊?在哪兒?小姐,姑爺那一尾在哪兒???”余嫻被問得雙耳guntang,讓她出去,帶上門。 撩歸撩,輸贏才是大事,余嫻還記得自己是沖著銀子來的,若他不點明那一尾在哪,可以不算他贏,畢竟講究個公平的情況下,沒得讓對手意會自己答案的道理。 余嫻平復情緒,一臉風輕云淡:“并未看見,還請夫君明示?!辈幻魇荆退闼?。 蕭蔚不多考量,“我認輸?!庇行〇|西,點破反而失了意趣。他要的是攻心,不是錢財。 余嫻訝然,但就此揭過也好,他要真說出來,自己還不知怎么接他這份濃厚的情意,要她這么早就拋卻矜持繳械投降,怎對得起她等的兩年? 這下那根腰帶也歸了余嫻,腰帶上的瓔珞曜石典當之后至少有三十兩。她還在打算盤,蕭蔚已經(jīng)琢磨著哄騙她掏心窩了,“夠了嗎?” 他知道她在籌錢?!余嫻被拆穿了把戲,只好佯裝聽不懂望向他。 蕭蔚點破:“不夠的話,金銀玉飾,也都歸你。跟你玩,我自是心甘情愿輸?shù)?,縱有千萬次,然也?!?/br> 她依舊沉默,心下卻如臨大敵,變成媚郎的狐貍精要跟她交心,果然蠱得不一般。 蕭蔚更進一步:“你我夫妻同心,要做什么事、缺多少錢,都可以和我說。倘若你信得過我,我也能幫你。”他的話就像摻了迷魂湯,一雙眼又像那紅酥手,只需他盯她片刻,唇瓣開合間,無形的手就捏住她的鼻子,把湯強灌進嘴里。 余嫻心想,母親讓良阿嬤查過他的家底,說是清白的,并無所圖。他的人脈廣,手段多,讓他幫忙,總好過自己頻頻打點。告訴他確實是個好主意??扇羰歉嬖V了他,屆時揭開真相,她作為親生女兒,能接受母親“罪孽深重”的過去,蕭蔚能接受嗎?她掙扎著,好半晌不說話。 局勢都發(fā)展到這一步了,蕭蔚已不心急。他早知良阿嬤作為監(jiān)視者,盯著宅中一切,他刻意讓余嫻察覺到他在留意玉匣,引良阿嬤回稟余家,細查他的背景,落實清白之身。只是沒想到余嫻也會為了“玉匣”去花家。但無所謂,重要的是讓她著手調(diào)查當年之事,并與他互通有無。 此時的蕭蔚還不知,余嫻去花家,并非為了玉匣,而是為了治他心口傷疤。他不知余嫻的真心,自己亦沒有真心,自然不懂余嫻所為。 蕭蔚循循善誘:“你若信不過我,我也不會勉強。只希望你萬事當心,平安才好?!彼鹕恚谟鄫估⒕蔚难凵裰邢蚯白吡藥撞?,又頓住,轉(zhuǎn)身回來,從袖中拿出一枚平安符,示意她伸手。 余嫻傻愣愣地伸出雙手,作捧狀。 蕭蔚將平安符放置于她的掌心,柔聲道:“你還記得我出遠門那日嗎?其實我是去苦渡寺跪了幾個時辰,求了一枚平安符予你。此物不值銀錢,但是我一片真心,不求娘子亦予我真心,只望娘子事事如意,日日平安?!?/br> 余嫻微張著唇,蹙眉望著他:“……”哎呀,她真不是個人啊。余府那樣的手段都查不出他有何不妥之處,自己竟還提防若此,懷疑他是那等知道真相后會倒戈相向的人。 他既出財,又出禮,還抽出批閱公務(wù)的時間陪她玩一夜漏洞百出的花樣。如今只不過想幫她的忙,她竟都不肯坦白目的。她不是人,真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