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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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對他說,以后別欺負(fù)方寅,勝之不武。 辛寄年一想也是,方寅太弱,欺負(fù)起來不得勁,程哥說的總沒錯。 “程哥,你還真有醫(yī)書???”辛寄年驚叫了聲,拿起程子安的醫(yī)書翻看。 程子安道:“真有,我騙你作甚。對了,你府里可有珍藏的獨門秘笈,借給我看看唄,等我成了絕世神醫(yī),保管帶你去吃香喝辣?!?/br> 方寅吃完了杏,猶豫了下走上前,偷偷瞄了眼辛寄年,道:“多謝?!?/br> 匣子里還有三顆杏,程子安塞了顆在辛寄年嘴里,自己吃了一顆,剩下的一顆順手遞給了方寅。 辛寄年嘴被杏堵住,胖臉蛄蛹了幾下,放下醫(yī)書,伸手去接杏核。 方寅小口咬著杏,拿起醫(yī)書好奇翻看,“你怎地看起了醫(yī)書?” 程子安面不改色吹噓道:“詩賦太難,考功名無望,我決定成為名動天下的醫(yī)者,讓天下無疾。對了,我以后的字,就叫無病吧,無災(zāi)也行。” 方寅被程子安逗得哈哈笑,“與你阿爹的字相近了,仔細(xì)回去要挨打。” 辛寄年吞下了杏,撇嘴道:“程哥,你這醫(yī)書,一看就不值錢,鄉(xiāng)下游醫(yī)郎中都做不好,還妄想名動天下呢。外面能買到的醫(yī)書,可不是什么好書,誰舍得將自己家的秘方傳出來。我回去問問老太爺,他有很多珍藏的醫(yī)書?!?/br> 程子安忙拿起醫(yī)書,道:“不用,這本書其實很不錯,只有些方子很模糊,你拿回去幫我核對一下就是。” 辛寄年隨便看了眼,見是什么麻沸散。他一看書就頭疼,也不感興趣,合上書大包大攬道:“行,我回去幫你看看?!?/br> 程子安垂下眼眸,捅了捅辛寄年的腰,低聲提醒道:“先生來了,快回去做坐好。” 辛寄年探頭往外看去,拿著書轉(zhuǎn)過身,飛快地溜回了座位。 * 府城里的東邊市坊,閉了市。 除了朱門大街上的鋪子關(guān)了門,桑榆里瓦子跟著關(guān)了八成。 十二時辰燈火通明,熱鬧整夜的桑榆里,變得冷冷清清。 紈绔閑漢們沒了去處,在街上來回晃蕩,涌進(jìn)還未關(guān)門的鋪子,惹是生非。 不斷有人上衙門來告狀,衙門的差役忙得喘不過氣,還未等他們趕到時,紈绔閑漢們腳底抹油,早已經(jīng)跑得不見人影。 累瘦了一圈的崔武,不小心崴到了腳,病倒了。 除了他之外,好幾個差役都一樣,陸陸續(xù)續(xù)告了病。 近日衙門快被踏平了門檻,差役已經(jīng)盡力了。常甫都看在眼里,氣歸氣,可讓他們拖著病體去抓人,毛都抓不到一根。 常甫已經(jīng)好些時日沒能睡好,眼袋垂到了臉上,謹(jǐn)慎著道:“東翁,你瞧眼下的情形,我估計他們是鐵了心,要與東翁斗到底了?!?/br> 文士善陰沉著臉,從齒縫中擠出一絲寒意,道:“找死!你親自走一趟,將這封信送到廂兵兵營蘇成奉手上!” 蘇成奉是明州廂兵的指揮,常甫接過信,心中方稍定。 等調(diào)了廂兵,若世家大族還要抗?fàn)帲蔷褪且戳恕?/br> 文人造反,手上沒有兵馬,三年不成氣候。 常甫跑了一趟兵營,將信遞給了蘇成奉。 蘇成奉在明州府駐兵五年有余,他打開信一看,神色微變,忙道:“既然如此,常師爺坐著吃杯茶,待我去整兵?!?/br> 常甫只能等著,蘇成奉走了出去,喚過親兵低聲吩咐了幾句。 親兵奉命離開,蘇成奉轉(zhuǎn)身回了屋,客氣地道:“常師爺也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雖說府城離兵營只有一個多時辰的路途,總要備些干糧,馬匹的糧草,瑣事一大堆?!?/br> 常甫心里暗罵了句,文武官員之間,本就不合,地方武將難纏,他來時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 蘇成奉說了一堆,明顯不當(dāng)回事,定是早已聽過府城的局勢,與地方世家有牽連。 圣上的旨意,他蘇成奉哪怕陰奉陽違,也不敢不聽。 若是敢耽誤了正事,文士善肯定不會放過他。 常甫也客氣地道:“有勞蘇指揮了,你是武將,有自己的規(guī)矩,文知府已經(jīng)叮囑過我,不得擅自亂拿主意,一切聽從蘇指揮安排?!?/br> 蘇成奉笑呵呵道不敢,幸好吃了兩盞茶,底下的副將就整好了兵。 常甫隨著他出去一看,校場里立著待出發(fā),約莫兩百的兵將,總算滿意了幾分。 兵馬一行浩浩蕩蕩進(jìn)了府城,城內(nèi)的百姓見勢不對,大門緊閉,偷偷在門縫后打量,議論紛紛。 “怎地進(jìn)兵馬了?明州府可是要打仗了?” “又沒敵人來犯,除非有人造反才會打仗!” “這次時日明州府亂得很,米面糧油全部漲了價,都快吃不起了。再這般下去,可不得造反!” “噓,你小聲些,這是上面的貴人在斗法呢!” “呵呵,斗法,沒人顧我們的死活,都不是好東西,我巴不得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一個都不剩!” “可不是,明州府的田產(chǎn)鋪子,都在那幾家手上,我們這些人,就吃他們手上漏出來的一點殘渣,還要被官府層層加稅。都沒了才好,以后明州府也就不會被他們一手遮天了!” 文士善親自騎了馬,到城門邊迎接,與蘇成奉彼此見禮,笑道:“蘇指揮,有勞了?!?/br> 蘇成奉穿著戊裝,在馬上拱手一禮,道:“文知府客氣。既然有旨意,一切都聽從文知府安排?!?/br> 文士善臉色一沉,道:“先從明輝樓查起!” 蘇成奉傳了令,兵馬駛向了朱雀街,到了明輝樓門前,將其團(tuán)團(tuán)圍住。 明輝樓隔壁,一直關(guān)著門的醫(yī)館廣善堂,門這時打開了。 辛老太爺手上拿著一本醫(yī)書,與李老太爺,張老太爺?shù)热艘徊⒆吡顺鰜怼?/br> 文士善心底冷笑,看著這幾個明州府世家的話事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時總算愿意出現(xiàn)了! 彼此見了禮,辛老太爺驚訝地打量著他們,問道:“我們正在醫(yī)館閑聊呢,聽到外面的大陣仗,蘇指揮也來了,可是要抄家,還是要打仗了?“” 文士善心道看你能裝到何時,他也不拐外抹角,笑著道:“明州府的田產(chǎn),鋪子,究竟有多少是屬于官身無需交稅,有多少是按照規(guī)矩要交稅,都要如數(shù)查實。圣命不可違,辛老太爺在正好,省得去貴府叨擾?!?/br> 辛老太爺恍然大悟,道:“文知府既然奉了圣命,查,當(dāng)然該查。快請進(jìn),請進(jìn)?!?/br> 明輝樓的門,從里面無聲無息打開。辛老太爺與身邊的幾人說了幾句,側(cè)身笑呵呵請文知府與蘇成奉進(jìn)屋,上樓在雅間坐下。 茶酒博士上了茶水點心,便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文士善將一切看在眼里,辛老太爺明顯做好了準(zhǔn)備,在等著他來。 目光從一旁隔岸觀火的蘇成奉身上掠過,文士善氣惱更甚,手指點著桌案,道:“事務(wù)繁重,蘇將軍還要守護(hù)一方安寧,就不吃茶了,還請辛老太爺快些?!?/br> 辛老太爺將手上一直拿著的醫(yī)書放在桌上,忙道:“也是,萬萬不敢耽擱了文知府的差使,我這就去叫賬房掌柜,將明輝樓的地契,屋契拿來?!?/br> 屋契地契上有東家的名號,東家若屬于官身,按照品級,有不同的免稅額。 田產(chǎn)亦一樣,按照官身功名免稅。 上有對策,下有政策。地方州府冒充官身,虛報品級的,比比皆是。 掌柜與賬房很快捧著文書前來,蘇成奉只管著跟文士善助威,查賬契稅的事情,他萬萬不會沾手,放下杯盞起身出去:“我去下面守著?!?/br> 文士善暫且來不及搭理蘇成奉,伸手接過賬房遞來的契稅單,視線瞄到辛老太爺放在那里的醫(yī)書上,順便就多看了眼。 漸漸地,文士善眼珠突起,抬頭看向了辛老太爺。 辛老太爺神色不變,臉上掛著慣常的笑。 翻開的醫(yī)書上,乃是做麻沸散的方子,曼陀羅幾個大字,躍然紙上。 這是文士善第二次見到麻沸散這個方子。 第一次,是在聞山長的案桌上。 作者有話說: 第54章 54 五十四章 ◎無◎ 當(dāng)年之事, 文士善不愿意去回想。 阿娘為了他讀書,與后爹眉來眼去勾搭上了。他親自撞見他們在一起,阿娘哭著對他說, 一切都是為了他。 不僅僅是后爹, 她還與族長不清不楚??嗳塘硕嗄?,想方設(shè)法, 使得道貌岸然的姜氏族長, 放他出了族。 后來雖有些流言蜚語, 最后苦于無證據(jù),且他在臨水縣的名聲頗好,沒能傳開就平息了。 文士善只要想起就惡心,自認(rèn)為做得天衣無縫,眼下卻不敢斷定了。 姜氏的族長早在事情發(fā)生時就已經(jīng)去世, 出族的內(nèi)里,只有他們兩人清楚,死人不會說話,文士善不用擔(dān)心。 辛老太爺將麻沸散的方子擺在那里, 雖說他當(dāng)年并非用的曼陀羅,卻也相差無幾。 只要做過的事, 就會留下痕跡。 何況, 他當(dāng)年去臨縣陸陸續(xù)續(xù)買過幾味藥,當(dāng)時他寂寂無名,無人會在意。 但他如今有了名, 醫(yī)館藥鋪仍在, 里面的伙計掌柜, 文士善難肯定他們都認(rèn)不出他來。 辛老太爺這個老狐貍, 用意清楚明白。 明州府的世家有錢有人, 他們?nèi)粞刂@個方向查下去,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日。 文士善殺心頓起,眼下辛老太爺他們似乎勝券在握,只能暫時克制住了,裝模作樣查了幾家,招呼蘇成奉收了兵。 回到衙門,文士善在書房里枯坐了一整夜。 明州府的世家盤桓多年,貴人世家頻頻聯(lián)姻,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如千絲萬縷的蛛絲網(wǎng),牽連不斷。 比如辛氏的女兒嫁進(jìn)永安侯府,永安侯則與三皇子生母,秦貴妃娘家有姻親關(guān)系。 圣上正當(dāng)壯年,永安侯府還不足為懼。 辛老太爺與幾大世家一同出現(xiàn),向他表明了一件事,若他敢真正動他們,他們會拼個魚死網(wǎng)破。 文士善雖有圣上旨意,圣上亦不能無視洶涌的臣意與民意。 朝堂中多的是官員盯著他的位置,好不容易得了今日的地位。其中的艱辛苦楚,回想起來就是噩夢。 文士善不敢賭,且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聞山長究竟是何方勢力,用意何在。 聞山長繼續(xù)做他的山長,這段時日將府學(xué)那幫人查了個底朝天,他從未伸手拿過一個大錢,清廉得不能再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