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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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五十七章 ◎無◎ 除非絕世天才, 想要考出好成績,惟有勤學(xué)苦讀。 且現(xiàn)在的科舉,以文為主, 各種經(jīng)史子集必須通讀, 天才不讀書也不行。 策論文章考的是對實事把握,以及是否投了主考官的意。有些主考官喜歡華麗駢文, 有些主考官喜歡樸素的文風(fēng)。 主考官的喜好, 為重中之重。 明州府的考官學(xué)政, 朝廷還未確定,照著規(guī)矩是幾個州府互相調(diào)任,到任時才會知曉。 有門道的,肯定提前會得知,悄悄走關(guān)系送禮。 想要絕對公平, 那是妄想。只要主考官做得不那么明顯,引起士子sao動鬧事就萬世太平。 既然決定了要參加考試,程子安就端正了態(tài)度,埋頭苦學(xué)。 程箴見到程子安如此上進(jìn), 深感欣慰。 科舉改動,他于策論文章上也薄弱, 同樣需要下苦功。 朝廷改動科舉, 起初府學(xué)的學(xué)生們頗為不滿。 無他,任何一項變動,總會引起爭議。再加上關(guān)系到他們的前程, 成日辛苦讀書,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fā)泄之處, 哪肯放過。 不過, 他們這些鬧事的, 被深受平仄,對仗之苦的學(xué)生們罵了回去。 事態(tài)平息,向夫子的詩賦課被取消,策論文章課占比加重,改由聞山長親自教。 當(dāng)你的老師,又成了教導(dǎo)你的夫子,會有如何的感受? 雙倍折磨! 別人寫一篇文章,程子安得了額外的照顧,必須寫兩篇。 加上大字課從未斷過,程子安手上的繭巴越來越厚,寫禿掉的筆,裝了一大匣子。 下課了,與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辛寄年,上前拉他:“程哥,走出去玩一會。” 程子安抬起頭,努力撐開眼皮看過去。 辛寄年難得見到程子安的傻樣,被他逗得大樂:“程哥,你好傻??!” 被傻子說傻,程子安從瞌睡中回過神,罵道:“滾!” 辛寄年裝模作樣轉(zhuǎn)了一圈,趴在他案桌上,“程哥,我滾了。程哥,我們出去玩,這些時日你讀書讀書,都快讀成書呆子了!” 辛氏如今低調(diào)了許多,方寅又與程子安走得近了些,便不再如以前那樣忌憚辛寄年。 他起身揉動著酸了的手腕,勸道:“辛寄年,你別去煩程子安,沒見他都沒力氣了么?” 辛寄年看都不看方寅,湊近了仔細(xì)去打量程子安,問道:“程哥,你沒力氣了嗎?要不我背你出去?” 程子安被煩得不行,撐著案桌站起身,道:“走吧走吧,再說個不停,老子將你嘴糊上!” 辛寄年高高興興與程子安一同朝外走去,凜冬時節(jié),寒意撲面,像是往臉上直呼巴掌。 程子安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袖著手弓著背跳腳,咒罵道:“該死的天氣!” 辛寄年豎向拔高了些,橫向體型不變,皮rou厚實,他一點都不怕冷,看得哈哈大笑,道:“程哥,瞧你跳得,簡直跟那神婆道士驅(qū)鬼一樣,哈哈哈!” 方寅瘦小,他同樣被冷得縮著脖子,躲在辛寄年背后避風(fēng),嘀咕道:“真是冷??!” 辛寄年發(fā)現(xiàn)了方寅的動作,臉一橫揮起拳頭恐嚇?biāo)骸昂?,敢拿老子擋風(fēng),看老子不揍你。” 以前辛寄年會真動手,有程子安在,方寅知道他就是虛張聲勢,理都不理他,小跑了幾步與程子安并行。 “聞山長布置的文章,你可寫完了?我寫了兩遍,總覺著沒能寫好?!?/br> 聞山長布置的題目是,“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薄白ⅰ?/br> 首先,這道題目出自何處,必須熟讀,理解其釋義,并且知曉里面涉及的典故。 聞山長這道題出得算是淺顯且直白,孔子稱贊堯的功績。主要意在引經(jīng)據(jù)典,稱贊先賢,順便吹噓一下當(dāng)今圣上的功德。 以聞山長的本事,出這種題是為了保險起見。保不齊有人會拍圣上的馬屁,而且拍得越好,得高分的可能性就越大。 學(xué)堂里的學(xué)生,要分析時政,治國平天下是紙上談兵,方寅寫不好情有可原。 程子安比較詫異的是,這種文章他難道也不會寫? 方寅苦著臉道:“我起承轉(zhuǎn)合太過生硬,從先賢堯的事跡身上,轉(zhuǎn)到贊揚當(dāng)今圣上,可我不知圣上做了哪些事啊!” 程子安恍然大悟,方寅出身貧寒,才是問題所在。 別說朝堂,就是明州府府衙,方寅都夠不著。 且他只管埋頭苦讀,對于朝廷的政令,他差不多一無所知。 朝廷所出的政令,調(diào)動,官員任命等,各家小報偶有刊載。 最最齊全的地方,當(dāng)是朝廷的邸報。邸報世家大族手上有,書齋也能找到歷年的舊邸報。 程箴有邸報,程子安這些時日早晚翻看,眼都快看瞎了。 辛苦也有好處,他從中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對朝廷官員動向有了直觀了解。 比如某個因為貪腐的官員,不久之后又被起用。程子安再翻著對比,很快就弄清楚了緣由。 這個官員是當(dāng)今圣上隔了兩層的準(zhǔn)嫡系,十分忠君。 其實這道題,方寅完全不用知曉圣上做了哪些事,只要使勁吹就行。 比如文治武功,天縱英才,大周天下百姓歸心,萬邦來朝等等。 程子安臉皮厚,馬屁拍得熟練。生硬算得什么大事,關(guān)鍵在將當(dāng)今圣上吹出花樣。 想了下,程子安道:“方寅,你去書齋買朝廷的舊邸報,上面有朝廷的政令?!?/br> 方寅眼睛一亮,接著神色就黯淡下來,愁眉苦臉道:“我讀書花了不少錢,舊邸報應(yīng)當(dāng)也很貴,我不好再問阿爹要錢了。” 程子安頓了下,道:““書齋”有,你去“書齋”抄?!?/br> “書齋”是在程子安的建議下,崔耀光纏著崔武拿出銀子,給他開的鋪子。 “書齋”這個名字,是由崔耀光所取,簡單直白到被崔武破口大罵。看在崔耀光已經(jīng)花錢將匾額做好的份上,崔武最終放過了他,也就沒逼著他改。 崔耀光開書齋,他有了糊口的營生,尤其是能痛快看各種不可描述的花花畫冊,他做得很是起勁。 程子安當(dāng)時讓崔耀光在“書齋”里留了一塊出來,放了兩張桌椅,那些買不起書的讀書人,能自己帶著筆墨紙硯去抄書。 如此一來,“書齋”在讀書人中的名聲頗好,崔耀光多少也能賺些銀子。 方寅也聽過“書齋”,他盤算了下,高興地道:“好,我等到冬至歇息時,就進(jìn)城去抄?!?/br> 程子安道:“邸報多,你全部抄下來,要抄到何時去。只抄一些大的政令,變動就行了。余下的部分,你讀幾遍即可?!?/br> 方寅一想也是,連連說好。一掃先前的郁氣,進(jìn)了茅廁。 辛寄年對這些全不感興趣,無聊跟在一旁,抱怨道:“你們說完沒有,尿個尿都不安生?!?/br> 程子安白了他一眼,系好褲帶走出茅廁,冒著寒冷去池子里洗手。 辛寄年洗得驚天動地,嘶嘶道:“好冷好冷!” 方寅捏著手指在水里面沾了沾,辛寄年哎喲叫喚,嫌棄地道:“真是臟!” 程子安甩掉手上的水,推了辛寄年一掌,罵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皮厚!快回課室去,廢話休說!” 辛寄年蹦跳著往前走,方寅些許的尷尬便散了,與程子安說起了秋闈:“程子安,這次你可要下場?我覺著自己學(xué)問還不夠,想要學(xué)得扎實些,等等再考?!?/br> 考中的士子,只要進(jìn)了前兩甲,全部都會派官。 留在京城,除了進(jìn)六部,前去國子監(jiān)教書等等。外派則看關(guān)系或考試名次,到富?;蛘哓毟F的縣出任縣令。 學(xué)問學(xué)得再扎實,與實際做官毫無關(guān)系。尤其是掌管一縣,書本上的知識,基本派不上用處。 何況科舉不停變化,三年之后誰說得清楚。 程子安勸道:“怕甚,考不中下次再考就是。三年又三年,時不待我??!” 方寅仍在猶豫,事關(guān)前程大事,程子安就沒多勸,且由他自己決定去。 聞山長院子燉了風(fēng)鵝,長山已經(jīng)來與程子安通過了消息。到了午飯時,他便準(zhǔn)時到了。 到了門邊,程子安聞到香噴噴的飯菜,心想老頭兒還真是,為了防著他,這般早就用飯了。 撩起門簾,程子安探進(jìn)個腦袋,笑嘻嘻道:“老師在用飯呢?” 聞山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哼了聲,又低頭吃自己的飯菜。 程子安不知何處得罪了他,摸摸鼻子裝作無事樣走過去坐好,沒一陣,長山就將飯菜送了來。 聞山長見程子安吃得歡快,很是不悅罵他:“吃吃吃,文章寫得那般臭,你還有心思吃!” 程子安邊啃著風(fēng)鵝腿,抽空道:“老師,究竟臭在何處,你要罵,總得罵到實處吧?!?/br> 見他還敢頂嘴,聞山長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還挑著了,要我將你再罵上一遍?” 程子安慢悠悠道:“這樣我才知道如何改?。 ?/br> 聞山長愣了下,怒氣消了些。 程子安點了要罵道實處,聞山長就如他所愿,將他的用詞遣句,典故錯誤的引用,起承轉(zhuǎn)合。甚至他寫到最后,較之開始時潦草的字跡,全部罵了一遍。 末了,聞山長憤憤道:“沒出息!” 前面的責(zé)罵,程子安清楚聞山長是在鞭打他,等于是手把手,教他如何寫文。 后面的“沒出息”,則是罵他文章馬屁拍得過了。 對聞山長后面的責(zé)罵,程子安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陷入了沉思中。 聞山長見程子安一聲不吭埋頭吃飯,以為自己嚴(yán)厲了些,不禁放緩了神色,溫和耐心地道:“你也別氣餒,學(xué)問不是一天能達(dá)成,等寫得多了,也就能取得進(jìn)步?!?/br> 程子安飛快將碗里的飯菜吃得干干靜靜,漱口后吃了口茶,道:“老師,我沒氣餒,別說笑話了,我的《千字文》中,就沒氣餒兩個字?!?/br> 聞山長怒氣又上涌,這個混小子,感情先前白心疼了他! 程子安道:“老師,離秋闈越來越近,要補的功課實在太多,我就是不吃不睡也夠嗆?!?/br> 聞山長呵呵,“眼下你才知道啊,遲了!” 程子安道:“不遲不遲,人被逼到絕境,就會想辦法自救。幸虧有老師在,接下來,要勞煩老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