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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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錢,工錢當(dāng)然有!” 程子安將錢袋拍得啪啪響,有百姓得過錢,跟著幫腔道:“程郎中說話算話,與別的官老爺不同,你們放心干!” “瞧你一身的肥rou,好意思去伸手討飯吃,出點力氣你死不了!” 程子安大聲蓋過了他,道:“要是水淹了京城,你們討飯就難了!” 是啊,要是水淹了京城,無家可歸的人多起來,他們再討飯就難了。 犯人們都是些閑漢混混,敢躲懶的,彭虞指揮著差役,不時抽刀出鞘威脅:“龜孫子,我瞧你是想要再被關(guān)進去了!” 大牢里可不好過,里面的餿飯餿菜,豬都嫌棄。 天氣一熱,牢里的氣味銷魂,平時再臟的閑漢混混都受不住。 炊餅雖是雜面粗糧,勝在新鮮,干凈。屠戶每日送來鮮rou,藥鋪送來的藥草,下河挖淤泥,再抬走,累歸累,能自在說笑,總比牢里好好過些。 征召前來的徭役民夫,他們是最老實的一群人,干活勤勤懇懇,有那么幾個偷jian?;?,到底比不上其他人。 這邊干得如火如荼,程子安盯了幾天,便交給了主動前來的吳尚書。 吳尚書同程子安那樣,戴著斗笠遮擋太陽,負手立在岸邊,望著眼前熱火朝天的景象,心中說不出的感慨。 “沒想到在我快要致仕的時候,還能見到如此的場景?!?/br> 吳尚書笑著對程子安道:“后生可畏??!” 程子安道不敢,吳尚書笑笑,指著忙前忙后的章郎中,道:“我以前與章郎中是同年,性子同他一般?!?/br> 兩人年紀相近,章郎中尚是小小的郎中,吳尚書卻成了工部尚書。 程子安初次進水部,就遭了章郎中一通責(zé)備,看他不順眼。 嫉惡如仇,敢于直言的官員,如章郎中還沒被貶謫罷官,他尚算幸運。 程子安暗忖,估計是吳尚書保住了他。 吳尚書撫須,不住欣慰地道:“總算見到了些清明。” 程子安笑不出來,哭喪著臉道:“吳尚書,朝堂對我的彈劾折子,快能將清除的河道填平了?!?/br> 征召乞兒同犯人,加上嬌生慣養(yǎng)的兵丁們累到了,程子安快要成了眾矢之的。 吳尚書呵呵笑道:“程郎中,我老啦,沒那本事去斗了。程郎中還年輕呢,莫怕,莫怕。” 程子安想翻白眼,吳尚書也是個狡猾的,他心懷天下,真正想要做好官,只還是先選擇了自保。 吳尚書已兒孫滿堂,還想安享晚年。 程子安能理解,只無法與之深交。 志不同道不合,彼此尊重罷了。 想到那些彈劾折子,程子安暗惱不已。 這群狗東西! 眼下程子安還沒空理會,等到夜里時,月黑風(fēng)高夜,適合收拾他們。 清淤是截斷的水流,靠著人力與小舟船,挖出淤泥,運走。 程子安已經(jīng)請了懂得水性的艄公船夫,有疏浚河道的人前來做事,礙于人力不足,器械落后,進度還是太緩慢。 天已經(jīng)連續(xù)晴朗了多日,要是下一場大雨,截斷的堤壩,必須放開,淤泥再次被沖刷過來,雖比起以前少了些,雨一大,水排泄不及,城南低洼處,照樣危險。 銀子嘩啦啦流出去,加上百官做善事得來的錢,程子安算了下,估計最后還會缺一些。 程子安計算之后,喊道:“彭虞!” 彭虞正守在灶邊,等著新鮮出爐的炊餅,他頭都不抬道:“等下,我吃一個再來?!?/br> 程子安無語至極,彭虞這個官家紈绔,愛好怪異。 估計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他喜歡上了大鍋做出來的雜糧糙飯。 彭虞得了一個熱騰騰的炊餅,燙得左右手來回倒騰,還不忘咬上一口,奔到程子安身邊,問道:“找我何事?” 程子安道:“我們?nèi)コ悄??!?/br> 彭虞想都不想,道:“好啊?!?/br> 坐在樹蔭下的明九等人,見到程子安同彭虞準備離開,一起奔了上前,道:“去哪?我也去!” 鄭煦豐不耐煩拿著一片樹葉扇風(fēng),道:“回城里去吃碗冰雪甜湯,我真是熱得受不住了,又臟又臭,虧你們呆得??!” 淤泥腥臭,流淌得到處都是,黑乎乎臟兮兮。 鄭隼呵呵道:“你既然嫌棄,那跑來作甚?” 當(dāng)然是鄭相逼著他來,還將他從太學(xué)拎出來,說是要他跟在程子安身后學(xué)本事,準備著太學(xué)考官,好出仕。 鄭隼同他差不多,京城的紈绔子弟們大多都出動了,想要在這次大陣仗的差使中露臉,撈得一份功勞。 鄭煦豐黑著臉不說話了,扭頭吩咐小廝:“把馬牽過來!” 明九同他向來不對付,在身后陰陽怪氣地笑:“喲,還騎馬呢。程郎中,咱們一起坐馬車吧?!?/br> 程子安不參與他們的紛爭,朝家中的騾車走去,順便拉上了彭虞。 彭虞掙扎,嘴里塞著炊餅含糊道:“我有馬車,你家的騾車也太差了!” 程子安一巴掌拍到他背上,道:“敢嫌棄,噎死你作數(shù)!” 彭虞吞下炊餅,嘿嘿笑道:“程子安,你難道缺這幾個銀子,一匹馬都買不起?” 缺錢,當(dāng)然缺錢! 程子安想到錢就頭疼,抓著車門,靈活上了騾車,指著車廂道:“騾車哪差了?” 彭虞放眼看去,不斷評價道:“車廂陳舊,木頭也不好。墊子也舊了,還是細布,再怎地,也得是府綢啊,夏日府綢才涼快?!?/br> “還有,你平時也穿得氣派些,盡是細布衣衫。做官之后,就是一身官服穿著不換了?!?/br> “程子安,你比我小足足一個手指頭,都已經(jīng)官居六品......是,我同你品級一樣,可你當(dāng)著實差,還是圣上欽點,我就是在禮部混日子,與你不能比?!?/br> 彭虞嘴都撇到了地上,嘆息一聲:“我阿爹要是得了你這么個兒子,每天都穿金戴銀,彭氏全族都得捧著,金餑餑?。 ?/br> 程子安閉眼靠在車壁上歇息,懶得搭理他。 不過聽到穿金戴銀,程子安腦子里靈機一動,又有了主意。 到了城南的賭坊前,程子安吩咐老張停車。 彭虞先跳下去,他抬眼看去,眼睛一亮,驚呼道:“程子安,難道,你要帶我們來試試手氣?” 鄭煦豐他們也跟著到了,一同走過來,難以置信望著程子安。 賭坊門口守著的壯漢,見機不對,趕緊進屋去請了管事。 胖乎乎的管事迎了出來,上前團團見禮:“諸位爺,里面請,里面請!” 程子安客氣地道:“我們不是來玩,就不進去了。請問你們的賭坊,誰能做主?” 管事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在他們身上來回掠過。 河道清理鬧出那般大的動靜,賭坊消息向來靈通,豈能不識程子安。 管事一時摸不清程子安的來意,不過他們開賭坊的,同工部也搭不上邊,且背后還有拿干股的貴主們,倒也無需太怵。 管事便道:“敢問程郎中前來,所為何事,不如說來聽聽,在下再稟告上去。” 程子安笑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將能做主的叫來吧,省得耽誤事情了。” 管事在賭坊里吆五喝六慣了,在城南一帶,向來是橫著走。 程子安并不給他臉面,令他一時有些惱羞成怒,快下不來臺。 要說囂張,紈绔們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彭虞對氣勢最為敏感,他一見,頓時氣就頂了上腦門,搖晃著走上前,指著自己,趾高氣揚地道:“你可知曉小爺是誰?小爺?shù)陌⒌钦l?” 管事沒想到彭虞會直接跳出來,挺直的腰,瞬間就彎了下去。 開賭坊的,天天都要同差役打交道。 彭京兆在京城算不得大官,但縣官不如現(xiàn)管,京兆尹他們斷不敢得罪。 管事點頭哈腰,客氣地道:“原來是彭小爺,小的給彭小爺請安了。” 彭虞抬著下巴,傲慢地道:“聽程爺?shù)脑挘瑢⒛銈兡茏鲋鞯慕谐鰜?!?/br> 管事見明九他們緩緩上前,心中驚駭,這些紈绔背后的勢力更大,誰都得罪不起。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說罷,管事提著長衫,飛奔進去了。 祁隼盯著賭坊大門直翻白眼,道:“沒曾想,我還有過賭坊不進門的那一日?!?/br> 鄭煦豐立刻譏諷他:“這等賭坊,誰瞧得上!” 祁隼哼了聲,對鄭煦豐嗤之以鼻。 賭坊分甚好壞大小,鄭煦豐明明是算學(xué)差,算不過來輸贏,方從不進賭坊,免得丟了臉。 正準備說些什么,見賭坊的章東家,滿面笑容,遠遠就朝他們拱手見禮,便暫時沒做聲了。 程子安拱手還了禮,簡明扼要地道:“章東家,疏浚河道的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清楚了。眼下人手不足,我想章東家?guī)椭鲂┤耸??!?/br> 章東家疑惑地道:“程郎中所言的人手,可是要他們下河去挖淤泥?” 程子安道:“如果有多余的人手,倒也是可以去。不過,我主要是想請章東家,先顧著些家宅?!?/br> 章東家聽得皺眉,斟酌著道:“在下的家宅,并不在此?!?/br> 程子安抬手指去,道:“你瞧,這條巷子本就狹窄,加上門前亂堆亂放,巷子過一輛車都難了。若是水漫上來,堆放的雜物,悉數(shù)會被卷走,或者沖撞宅子墻壁,造成水流擁堵,宅子垮塌?!?/br> 章東家順眼看去,頻頻點頭,道:“倒也是。不過城南一帶,歷來如此。” 城南窮,打架斗毆不斷,案情頻發(fā),差役都不大愿意來,屬于三不管地帶。 程子安道:“我想勞煩章東家出面,將巷子里擺放的雜物,悉數(shù)搬走,清理干凈。另外,要是家中有麻袋者,可以拿出來一用。家中的婦人,幫著用粗布縫袋子,去河岸邊裝滿河沙,準備好筑堤壩,防水?!?/br> 要快速理清城南一帶的混亂,由賭坊這群兇神惡煞的人出面,比官府還要管用。 程子安知曉章東家肯定會推三阻四,不待他出口,搶先道:“章東家的買賣在此,要是城南被水淹了,洪水不長眼,可不認貴賤貧富。要是章東家的客人無家可歸,手上沒了錢,章東家的鋪子進了水,耽擱一天,損失真是慘重吶!” 城南一帶的混混閑漢們,手上有了幾個大錢,總愛進來試一把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