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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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jīng)心動過,那雙如春雨一樣的雙眼,不期然,毫不講道理闖了進(jìn)來,他猝不及防,手足無措。 可惜,錯過了。 人生太多無常與失去,程子安不想將就,也不想為了綿延子嗣而成親,對他,對姑娘,都是一種傷害。 程子安想笑,這時卻莫名地悲傷,他難得笑得很是勉強,道:“阿爹,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說不定會身陷囹圄也是一方面,我就是不想成親?!?/br> 程箴看著程子安,只嘆息了一聲,便未再說話。 聞山長皺眉,道:“你阿爹只你一個獨子,你不成親,程氏一脈豈不是斷在了你手?” 程子安道:“拿祭祖來說,興許記得祖父,曾祖父的名諱,高祖父的大多都已經(jīng)忘了。至于香火這些,我向來有個疑問,祖宗要享受香火供奉,可是就表明他們不會投胎,再也無法轉(zhuǎn)世為人?不然的話,比如你我現(xiàn)在,以前定當(dāng)也是誰的祖宗,現(xiàn)在我們可有享受到后輩供奉的香火?” 幾人聽得瞠目結(jié)舌,聞緒最先回過神,不斷點著頭道:“我覺著子安說得是,祖宗是如何享受到了香火供奉,是鬼魂的話,就是投不了胎。投不了胎,就成了孤魂野鬼。至少我們都再轉(zhuǎn)世為人,還是吃人世的吃食香,晚上的芋頭扣rou就美味得很?!?/br> 聞山長氣得胡子都揚了起來,偏生聞緒向來嚴(yán)肅,只管自己沉吟琢磨,他想罵,等于是浪費唇舌。 程箴無語至極,可是他想辯駁,又不及程子安的詭辯之才,就瞪了他一眼,干脆低頭吃茶了。 聞山長緩了緩氣,道:“我與你說不清楚。關(guān)于親事,乃是你人生的大事情,你得好生考慮,莫要當(dāng)做兒戲。” 程子安笑瞇瞇道:“老師,我的字呢?” 聞山長唔了聲,道:“你的字,待我好生給你尋摸尋摸。” 程子安道:“就叫無常如何,人生無常,黑白無常,索取貪官污吏的狗命!” 聞山長想罵他,一時又沒了力氣,便道:“還是說正事吧,懶得與你費工夫?!?/br> 程子安插諢打科,終于將話題引到了正事,認(rèn)真道:“老師,云州府不比明州府,府衙的確沒錢,現(xiàn)在要考慮的事情,還是如何讓百姓勉強填飽肚皮。先前圣上來了旨意,要云州府今年必須交錢交糧,不能再向朝廷伸手。我殺了幾頭肥豬,得了些錢,都用在了修水利,買糧,耕牛等事情上。眼下對于讀書這一塊,的確顧不上。不過,我還是打算在府學(xué)開辦蒙童班,幼童,才是大周的未來?!?/br> 聞山長沉吟了下,道:“蒙童班你打算收多少學(xué)生?眼下府學(xué)的夫子可夠?” 程子安道:“蒙童班頂多三五十人,如果蒙童來了府學(xué)讀書,城內(nèi)的私塾就收不到人了。原來的夫子,可以經(jīng)過考核后,合適者聘用到府學(xué)來教書。其余各縣應(yīng)當(dāng)也有有學(xué)識之士,夫子可以向全州府招取。這僅僅是府學(xué),底下的縣學(xué),也要開設(shè)起來,招收蒙童學(xué)生。底下縣的蒙童,只要經(jīng)過考核,就可進(jìn)縣學(xué)讀書,免收束脩,提供筆墨紙硯書本。府衙這邊,我會擠出一部分錢出來,承擔(dān)這部分的支出。為了公平起見,不讓各縣有權(quán)勢的人家占去了蒙童名額,要勞煩老師與大師兄,還有阿爹一起前去,親自監(jiān)督考試?!?/br> 聞緒道:“照著子安的意思,要收窮人家聰慧的孩童進(jìn)蒙童班讀書。窮人家的孩童,爹娘大字不識,他們也目不識丁,如何能參與考核?” 程子安道:“無需得識字,答題,只看人??傆新敾哿胬暮⑼?,端看起說話的口齒,以及反應(yīng)敏捷即可?!?/br> 聞山長道:“這倒是個好法子,如你所言那般,九成九飯都吃不飽,人腦子都轉(zhuǎn)不過來,哪讀什么書??傔€有那么一兩個苗子,不能被埋沒了?!?/br> 程子安嘆道:“慢慢來吧,倉稟實而知禮節(jié),莫過如此了。除此之外,我還打算在府學(xué),開辦工科。” 聞山長不解道:“工科?” 程子安點頭,解釋道:“教織布,養(yǎng)蠶,修路筑橋,水利農(nóng)商方面的工科。學(xué)這些,一定要懂算學(xué),也沒有能教他們的夫子。就先從織布,蠶桑教起,招手女學(xué)生。我翻過了地方志,以前云州府能種桑,一是賦稅過高,二是繅絲,紡織的技藝不行,織出的絲綢質(zhì)地不佳,漸漸就沒人再種了。云州府也沒別的產(chǎn)出,只能從蠶桑上入手,增加收益。至于織娘等,明州府多,我打算寫封信回去,請舅舅他們幫忙介紹。” 聞山長對于男女學(xué)生方面倒無疑義,世家大族的娘子們拜名師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等等,并不鮮見。 可是,她們并未正式進(jìn)入學(xué)堂。 聞山長道:“招收女學(xué)生,罵名非議定少不了,我擔(dān)心會遇到阻攔?!?/br> 程子安道:“這方面我已經(jīng)考慮過,罵名非議我不怕,家中攔著不讓她們出來學(xué)習(xí)才是麻煩,所以女學(xué)生并非只招收年輕娘子,成親后的婦人一樣可以進(jìn)學(xué)。教授她們的先生也是女子,遇到的阻礙就小了?!?/br> 聞山長放了心,道:“起初定有困難,遇到事情了再慢慢解決。云州府窮了這些年,除了糧食之外,必修要有能賺錢的路子?!?/br> 聞緒聽得津津有味,撓了撓頭,憨笑道:“先前我看到府學(xué)的模樣,心里著實有些不情愿,一時難以接受。子安竟有這般多的打算,現(xiàn)在我不但放心了,還挺期待,看到云州府興旺蓬勃的景象?!?/br> 聞山長勒令聞緒前來,雖說父命不可違,到底心不甘情不愿,肯定做不好事。 聞緒不是藏著掖著之人,聽到他這般說,程子安暗自舒了口氣,大師兄這邊就搞定了。 興旺蓬勃不知要到何年何月,程子安傷神的尚有一大堆。 便宜的筆墨紙硯在何處? 懂算學(xué)水利的夫子在何處? 源源不斷,承擔(dān)這部分支出的錢財,從何處來? 作者有話說: 第137章 137 一百三十七章 ◎無◎ 府學(xué)的事情由聞山長聞緒程箴一起忙碌, 程子安則開始著手春耕。 今年的春耕,比起往年不知熱鬧幾何。 首先是水利溝渠已修通大半,種子耕牛農(nóng)具到位, 夜香行已成過去, 糞池里裝滿了便宜買來的糞肥。 其次,今年除了種植春小麥外, 還要種植芋頭。 芋頭的種子不多, 加之空地少, 能種植約莫不到一畝地。 如果伺候得好,按照去年的產(chǎn)量,一畝地能產(chǎn)八百斤左右的芋頭,相當(dāng)于兩畝多地的小麥,家家戶戶都將期望放在了芋頭上。 不過, 府衙有令,必須在種植好小麥之外,再種植芋頭。 因為第一年廣泛種植,若是收成欠佳, 最后小麥?zhǔn)栌谡湛?,兩頭落空。 其實不用府衙特別強調(diào), 百姓心里自有衡量。 芋頭大范圍種植, 前所未有。種芋頭傷地,且芋頭難以保存,靠著種地糊口的百姓最愛惜土地與糧食, 他們不敢輕易放棄千百年來主要的糧食。 除此之外, 云州府的百姓還面臨著一大喜事, 就是家中的孩子, 無論識字與否, 皆可去參加考核,進(jìn)入縣學(xué)或者府學(xué)讀書。 縣學(xué)的束脩筆墨紙硯全不要錢,府學(xué)則是免取束脩,筆墨紙硯自備。 按理說府城的百姓該心生不滿,畢竟縣學(xué)都有筆墨紙硯,府學(xué)為何不給? 不過,他們來不及埋怨,因為府學(xué)的蒙童班名額有數(shù),招滿即止。 種地的百姓,盼著子孫讀書出人頭地的長輩,將田間地頭與縣學(xué)弄得熱火朝天。 這邊在忙碌,那邊婦人娘子們也熱鬧得很,妯娌姑嫂姊妹們爭相奔走,對府學(xué)即將開辦的紡織學(xué)堂議論不休。 云州府天氣寒冷,府衙后宅的院子里,除了幾顆耐寒的草木,四下光禿禿。 崔素娘也沒閑情逸致種花草,云州府到處在準(zhǔn)備栽種芋頭,她打算也種上一些。 這天她來了興致,與云朵秦嬸在一起收拾地,程子安從前衙回來換身衣衫,看到后笑道:“阿娘,你準(zhǔn)備種什么花?” 崔素娘撐在鋤頭上,笑道:“我不種花,準(zhǔn)備也種些芋頭。”她抬手擦拭了一下額頭,嘆道:“種地不易啊,沒挖幾鋤頭,手掌磨破了皮不說,還渾身無力。” 莫柱子跟著程子安一起回來,見狀趕緊跑上前,拿過崔素娘手上的鋤頭,道:“娘子,我來挖?!?/br> 崔素娘贊道:“柱子越發(fā)懂事了?!?/br> 莫柱子靦腆一笑,揚起鋤頭挖了起來。他力氣大,一鋤頭能頂崔素娘三鋤頭,秦嬸與云朵忙讓開一旁,免得礙事。 程子安蹲在一旁觀看,崔素娘好奇地道:“你不忙了?” “忙里偷閑?!背套影渤读讼律砩系墓倥?,道:“先前審了幾個案子,不小心灑了一身的墨,我回來換一身?!?/br> 崔素娘忙道:“那趕緊進(jìn)去換,馬上拿去泡著,不然得留印記,洗不干凈了?!?/br> 官員一年四季有八身官袍,皆為綢緞與錦緞制成。錦緞綢緞嬌貴,不經(jīng)穿,洗上幾次就會褪色,一不小心就會勾絲。 官員大多都會自掏腰包多做幾身,官袍不是人人可以穿,幾個小錢而已,比起官威與面子來說,實在不值得一提。 程子安舍不得錢,他的官袍袖口已經(jīng)磨得發(fā)毛,要是洗不干凈,看上去就更寒酸了。 進(jìn)屋去換了衣衫,崔素娘倒了碗熱茶給他:“再過一陣就要用午飯,既然回來了,等吃完了飯再去忙碌吧。” 程子安雙手接過茶,道:“好,阿爹不在,我陪著阿娘一起用飯?!?/br> 崔素娘嗔怪地道:“我又不是三歲稚童,哪用得人陪。我可不閑著,先前小徐氏前來說,林老夫人問我可得空,過去與她說話呢?!?/br> 小徐氏就是長山的妻子,程子安好奇問道:“師母與師嫂可還習(xí)慣?” 崔素娘道:“起初來的時候不習(xí)慣,如今已經(jīng)好些了。昨日我過去,聽到林老夫人與徐氏也在說織坊學(xué)堂的事情?!?/br> 程子安最近忙得不可開交,他真沒主意對織坊學(xué)堂,外面的反應(yīng),便問道:“外面?zhèn)魇裁戳耍俊?/br> 崔素娘道:“就一些酸儒說了幾句,其余的,便在談這個學(xué)堂,要交多少束脩。若只會織布,不識字可能進(jìn)去學(xué)習(xí)?!?/br> 程子安腦子靈機(jī)一動,道:“不識字也沒事,學(xué)堂可以教?!?/br> 崔素娘道:“子安打算請女先生了?” 程子安笑瞇瞇地道:“這里有三個現(xiàn)成的女先生,不請的話,著實浪費了?!?/br> 崔素娘愣了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子安是指我與林老夫人,還有徐氏?” 程子安點頭:“你們?nèi)私宰R字,會算賬,學(xué)識豐富。去教她們習(xí)字綽綽有余,順道再教一些算賬的學(xué)問。學(xué)不好織布,能學(xué)到算賬的本事也不錯。阿娘,阿爹與我都忙得很,以前我就在想,阿娘來到云州,只照看我與阿爹,平時太過無聊,不如做些清閑的事情,阿娘可愿意前去?” 崔素娘想都不想,一口答應(yīng)了:“我自當(dāng)愿意!” 平時崔素娘說話都溫溫婉婉,程子安聽到她拔高的聲音,再看到她激動的模樣,既感到高興,又很是愧疚。 程子安默了片刻,道:“阿娘,朝廷那邊,我還未給你請封誥命。” 官員有了品級之后,就可以給母親妻子請封誥命,父親得到封贈。 除朝廷封贈以外,官員還可以花錢,給祖宗十八代都買個品級,無實權(quán),但是無上榮耀與尊貴,自是高于尋常百姓一等。 誥命與封贈皆無實權(quán),因著有品級,平民百姓見了,皆要躬身請安見禮,否則就是不敬。 光榮耀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讀書出仕當(dāng)官的好處,處處可見。 只要一腳踏入仕途,與平民百姓的階級鴻溝,享受到的特權(quán),堪比天上地下。 崔素娘笑起來,道:“你當(dāng)官這么久,心里的想法,想做的事情,我自知曉一二。我不需人跪拜,也沒必要高高在上,要這個誥命作甚?子安,你別為難,將此事放在心上,你一心為民,誓要革除世卿世祿,我卻要這個勞什子的誥命。你給自己家人撈足了好處,卻要求他人不許惠及家人,子孫后代,說出去,豈不是虛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程子安起身,肅然躬身施禮:“阿娘,兒子無以為報,這輩子做阿娘的兒子,我很幸運。” 崔素娘趕緊擺手:“快起來快起來!瞧你說這話,只要你好生生的,我就萬事無憂了?!?/br> 程子安心中暖暖的,他有程箴與崔素娘的體貼與支持,才能做到今天的地步。 父母親人拖后腿的多了去,一個孝字壓下來,雖不能將他壓倒,但自家家宅起火,足夠煩躁的。 程子安道:“畢竟俸祿不多,師母與師嫂那邊,我親自去請?!?/br> 崔素娘笑道:“行,俸祿不多,你就去賣臉。等下晚上我做些菜,送去聞?wù)?,我們一起去那邊用飯?!?/br> 程子安說好,崔素娘問道:“教授紡織的人,我想到了一個?!?/br> 程子安朝她看去,崔素娘朝外一指,他順眼看去,莫柱子將衣衫下擺掖在腰間,正在賣力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