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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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子安看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不是儲君的人選,圣上是聰明人,心底自然一清二楚。 四皇子以及底下幾個皇子,程子安不大了解,立儲的事情太過敏感,他現在有正事要做,絕不會去碰這一潭深水,故而只靜靜聽著黃內侍絮絮叨叨。 夾道里寒風迎面吹,黃內侍袖著手,躬身躲了下腳,道:“這鬼天氣,真是冷得很,夜里圣上又會咳嗽,徹夜不得安生,我們且快些,等下太醫(yī)正還得去給圣上請平安脈,我得親自守著煎藥,伺候圣上服用?!?/br> 圣上身體不好,長命的帝王向來不多。 程子安垂下了眼瞼,忙加快了步伐,笑道:“云州府的天氣比京城還要寒冷,京城暖和些,我已經習慣了,未曾考慮到黃大叔,黃大叔莫要怪罪?!?/br> 黃內侍便借著話,同程子安說起了云州府的閑事。穿過護城河橋,來到六部衙門的官廨附近,程子安聽到有人喊他:“程子安?” 程子安轉頭看去,見方寅從戶部衙門疾步而來,他停下腳步,笑著頷首。 方寅走近了,同他與黃內侍分別見禮,道:“先前我聽說,你回了京城,還以為他們看錯了人,沒曾想真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地不提前招呼一聲?!?/br> 程子安道:“我剛進京,先去面了圣。進京之后就能見到,還招呼作甚,你瞧,這不就遇到了?!?/br> 方寅說了聲倒也是,問道:“你可是回驛館,等下晚間你可有空?” 曾尚書尚在任上,程子安估計方寅還不知曉他升任戶部尚書之事,此事圣上也未曾聲張,謹慎地道:“驛館過年時住著不方便,我尋個宅子住。待我安頓下來,再給你下帖子。” 黃內侍立在一旁,方寅拘謹地道:“你先去忙吧,帶你安頓下來,我再來尋你?!?/br> 程子安同他道別,走了一段路,黃內侍回頭看去,道:“你這同鄉(xiāng)方郎中,倒是個好人好官?!?/br> 好人好官在朝堂中樞,算不得是夸贊。 程子安說不出的感慨,道:“方寅以前家貧,比起出生在世家大族之人來說,讀書增長不了多少世面,算得上先天不足??贾写洪澲?,進了翰林院,后來調入戶部,戶部掌管天下財賦,一堆的錢財賬目,估計他會看得頭暈眼花,如何能對付一堆七竅玲瓏心的同仁們?!?/br> 黃內侍道:“這窮苦人家的孩子,在投胎時就落敗了。方郎中在戶部,想要熬出頭,難吶!” 想著方寅前來云州府的過往,程子安微微笑起來,道:“端是品性這一塊,方寅就勝了九成九的官員,他應當熬出頭?!?/br> 黃內侍知曉程子安進京的緣由,身邊官員來來往往,他未再多言,同程子安一起出宮到了位于玉帶巷的宅子。 巷子清幽,宅子位于巷子最深處,到了門前,一個啞巴老仆前來開門,躬身相迎。 黃內侍擺手,老仆便退回了門房,他與程子安兩人走了進去,道:“老林也是閹人,以前不啞,一場病傷了嗓子,能發(fā)出一些聲音,他恐人嫌棄難聽,就不再張口了。我見他可憐,將他安排在這里守在宅子。老林忠厚可靠,不過你以后住在這里,定有許多人前來拜訪,門房可不能是啞巴,我給他另尋去處?!?/br> 既然是黃內侍的人,程子安也沒甚見不得人的地方,道:“就讓老林留著吧,無妨?!?/br> 黃內侍笑道:“你無需勉強,先留著一段時日,不合適就同我說?!?/br> 宅子前后共三進,屋子寬敞明亮,收拾得一塵不染,香暖宜人,紫檀雙面繡的屏風,繡著的蘭草栩栩如生,雅致又名貴。 圣上出宮的歇腳處,果真不同凡響,程子安看得滿意不已,笑瞇瞇道:“以京城的宅子價錢,我的俸祿肯定住不起如此華麗的宅子,待到進宮時,我得再好生謝主隆恩。” 黃內侍笑道:“曾尚書的宅子,那才叫富貴,三進的宅子罷了。” 以前程子安混到王相府上住過一段時日,假山湖泊,院落一重接一重。 宅子的價錢算不得貴,宅子寬敞了,需要大量的仆從人手打理,伺候,這些開支才占大頭。 以王相的俸祿,估計也捉襟見肘,但他與京城的好些達官貴人,都住進了華屋。 圣上肯定知曉,但他知曉了,也只能視而不見。 畢竟,“書中自有黃金屋”嘛! 黃內侍同程子安說了幾句話,交待了老林,就急匆匆回了宮。 程子安趁著難得清閑,晃悠悠出了門,穿過巷子,朝著朱雀大街方向走去。 驛館在朱雀大街西不到兩里路,程子安打算逛過去找老張莫柱子他們。 陰天的朱雀大街,街上行人稀少,馬車卻絡繹不絕,在鋪子前停下,貴人在仆從的簇擁下,被伙計迎了進去。 程子安望著矗立的天香樓,想起同明九施二他們前來用飯的時光,惆悵剎那,拉緊衣襟離開。 “程哥!” 身后一聲大喊,程子安回頭,見彭虞驚喜地望著他,猛地拍掌道:“真是你!” 程子安攪得京城動蕩,鄭相致仕,永安侯歸鄉(xiāng)之后,明九與他斷了往來,彭虞估計被彭京兆拘著,也與他斷了聯(lián)系。 曾經令全京城頭疼的紈绔們,呼啦啦就散在了風中。 彭虞身后跟著幾個程子安眼生的華服公子,彭京兆仍然在京兆任上,程子安估計他們是彭虞的新跟班,微笑朝他們頷首,對著跑到面前的彭虞見禮,道:“許久不見了?!?/br> 彭虞長胖了些的臉上,浮起了難得的愁緒,道:“可不是,許久不見了。你怎地在這里?聽說你被貶謫去了窮地方做那小縣令,沒多久,阿爹就說你升了知府。你從窮地方回了京,是被罷官還是回京城述職?” 看來,這些年彭虞的長進有數,彭京兆的頭發(fā),估計已經掉光了。 程子安哈哈笑道:“我進京述職。” 彭虞拍著胸脯,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沒被罷官!”他很快挺起了胸脯,將外面的緙絲大氅一掀,露出里面的官府,牛氣哄哄道:“瞧!我也升任了禮部禮部司,掌管鋪設喪葬賻贈,從五品的郎中!” 程子安拱手,道:“彭郎中厲害,原來調任了禮部,恭喜了。彭郎中此時怎地在這里?” 彭虞眼珠子亂轉,含混道:“我來朱雀大街辦公差,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晌,彭虞也“就是”不出個所以然,他干脆一甩衣袖,光棍地道:“程哥,你知道我的老底,就不要戳穿了,走,程哥,既然萍水相逢,我們一起去天香樓喝一杯!” 程子安被彭虞的胡亂用詞逗得笑個不停,道:“我不吃酒。” 彭虞眼珠子都快飛出了眼眶,大驚道:“程哥,你還不吃酒?酒不吃,親也不成,難道你身子真有疾?” 程子安無語望天,笑容僵在了臉上。 笑得早了點,彭虞就是個十足的棒槌! 彭虞倏地竄到了程子安身邊,側過身擋住身后窺探來的視線,神神秘秘道:“程哥,我同你說啊,京城以前就在傳,你是那個不行,怕吃醉酒露了餡,更不敢成親了。程哥,我認識專治怪癥的郎中,走,我?guī)闳ピ\治,保管你能重陳雄風!” 程子安忍了忍,罵道:“滾你大爺的!” 彭虞還在自顧自說個不停:“程哥如此俊美的臉,十足可惜了.....咦,程哥惱羞成怒了......” 程子安不想與彭棒槌胡說八道下去,轉身就走。 彭虞對跟班們交待了兩句,讓他們先回去,顛顛跟了上來,揪住了程子安的衣袖,道:“程哥,你別走啊。我們許久都沒見了,我好想同你多說一會話。” 程子安抬手掙脫,看到彭虞眼里的失落,腳步微頓。 彭虞低沉地道:“我懷念以前的日子,我們一起玩耍,做事,那時候,真的好快活。程哥,你離開之后,京城沒勁得很。沒勁得很?!?/br> 天真不知愁的紈绔世家子,程子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要去驛館,待我安頓下來,再叫你來玩?!?/br> 彭虞立刻高興起來,大聲應了聲,道:“我陪程哥一起去驛館,程哥住在那里?宅子找到沒有?要不,程哥干脆住在我家去吧,我家的宅子寬敞得很,住得下!阿爹也經常夸贊程哥,稱程哥是真正的人才,你住進去,阿爹肯定開心得很?!?/br> 程子安微笑道:“是嗎?彭京兆這樣高看我?” 彭虞信誓旦旦地道:“程哥,你知道我向來不會撒謊,阿爹經常說,要是程哥是他親生兒子就好了,我說阿爹自己比不過程大叔,他生不出來程哥。阿爹氣得很,呵呵?!?/br> 程子安狀若無意問道:“你阿爹這些年,怎地還在做京兆?” 彭虞道:“阿爹說,京兆說是難做,只管忠君就是。阿爹忠君,在京兆的任上做得很是安穩(wěn),升官或調任,沒甚意思?!?/br> 驛館快到了,程子安道:“你回去吧,到時候我再去拜訪彭京兆?!?/br> 彭虞也要回衙門去,就停了下來,與他道別,猶豫了下,眼巴巴問道:“程哥,你這次回來,可會再攪得京城大亂啊?” 作者有話說: 第161章 161 一百六十一章 ◎無◎ 任何的變革, 都不會風平浪靜,經常伴隨著的是血流成河。 成王敗寇,程子安會奮勇向前。 不過, 程子安從彭虞的話中, 品出了不一樣的況味。 圣上的打算未對外聲張,只京城的官員都盯著他, 對他回京之事頗為關注。 程子安去了驛館, 叫上莫柱子他們回到了宅子, 歸置行囊,鋪好了床榻。 灶間還缺油鹽醬醋,秦嬸叫上莫柱子,趕著出去雜貨鋪購置,順帶買些飯食當做晚飯。 莫柱子提著白切羊rou, 湯餅回來,程子安剛吃了兩口,老林進來啊啊比劃,有人前來拜訪。 程子安意外抬眉, 來者還真是非同凡響,消息與眼線皆一等一的靈通, 連他住在這里都知曉了。 “柱子, 你出去請進來?!?/br> 莫柱子應下出去迎接,程子安拿起筷子繼續(xù)用飯。 沒一會,王相隨著莫柱子施施然進了屋, 程子安起身見禮, 王相四下打量, 呵呵笑道:“好地方, 宅子鬧中取靜, 布置得雅致,有品位!” 圣上的宅邸,對王相來說,肯定不是秘密。 無論他是有意,或者無意指出來,程子安無心分辨,順著他的話,笑著道:“王相,圣上不在,聽不見?!?/br> 王相一愣,點著他哈哈笑起來,在桌前隨意坐下,盯著碟子里的飯食,道:“竟然是張羊兒的白切黃羊rou,難得,程知府竟然能買到,運道著實好!” 程子安不情不愿讓莫柱子下去再拿干凈的碗筷上來,道:“灶房還未開火,隨意買了些飯食回來,買得不多,分王相吃一些,勉強墊一墊肚皮?!?/br> 王相笑呵呵道:“吃你一口羊rou湯餅,你不樂意了?你可在我府上吃了那么久,我都沒跟你算賬呢?!?/br> 程子安接過莫柱子遞來的碗筷,親自擺在王相面前,道:“還你還你,兩清了啊?!?/br> 王相抬頭看向他,夾了一半羊rou到自己碗里,道:“這可清不了,至少得再來幾頓?!?/br> 程子安笑道:“王相既然稱張羊兒鋪子里的黃羊rou難得,我的運道再好,也不會次次都買得到。再說,我的俸祿,也吃不起。除非王相自己買了帶上門,我能跟著沾些光?!?/br> 王相笑瞇瞇道:“能住進這般好的宅子,買不起就是笑話了。對了,你還未取字?” 程子安哦了聲,道:“程子安,字子安?!?/br> 王相頓了下,笑道:“孟浩然,字浩然,倒也簡單好記?!?/br> 程子安道:“我的詩一塌糊涂,不敢與孟浩然比,就圖個好記?!?/br> 王相夾了羊rou慢悠悠吃,看上去頗為享受,不斷夸贊道:“這黃羊的確難得,京城好啊,想吃什么飯食都能吃得到,子安此次進京之后,可要多吃一些?!?/br> 程子安說是,“吃個滿腦腸肥?!?/br> 王相臉上的笑僵了下,低頭看自己,道:“我也不胖啊?!?/br> 程子安笑道:“不敢意有所指,就是意有所指,也不敢指王相。” 王相哦了聲,好奇問道:“那子安是在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