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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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這些官員都是明相一系......哎喲,官職空缺出來,里面好多肥差!” 考生們聽到有肥差,霎時心都變得活泛了起來。 禮部官員這時回過神,神色狐疑望了過去,彭京兆皺眉,對著差役道:“都帶走帶走,別在這里胡說八道?!?/br> 差役上前,將說話的幾人一并帶走了。 還是有人不放心,問道:“貢院不干凈的事,究竟要如何解決?” 彭京兆呵呵,撇撇嘴,不屑地道:“不干凈?貢院修得寬敞高大,結(jié)實(shí),亮堂堂得很。何來不干凈之說?哦,你說的是鬼,虧你還是讀書人,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句圣人言,你竟然沒有讀到過!咄,我真懶得與你們瞎七瞎八胡扯!時辰不早了,要是耽誤了考試,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 天色此時已經(jīng)變得灰白,天亮了,再過小半個時辰,考試就正式開始。 考生們忙排好隊(duì),等著核實(shí)身份進(jìn)場。 彭京兆與欲言又止的禮部官員拱手道別:“衙門忙得很,我先回去審犯人了?!?/br> 禮部官員心里一堆問題,可惜有差使在身,只能先去忙碌。 彭京兆上了馬車,對悠閑坐在馬車?yán)锏某套影驳溃骸翱偹愀愣?。不過,我估計(jì)好些考生還是會受到影響,答不好題?!?/br> 程子安神色自若道:“無妨,無法沉下心來考試的,沒主見沒本事,要他們作甚?彭京兆先前說過,大周其實(shí)不缺官員,缺的是有本事的好官。” 彭京兆松了口氣,道:“畢竟事關(guān)他們的前程,我這個人,心還是有些軟,慈悲?!?/br> 程子安繃不住笑了聲,彭京兆老jian巨猾,臉皮比彭虞厚一百倍,他若無其事地道:“此次一過,又要等三年,三年又三年,可惜了。” 程子安收起了笑容,道:“三年又三年,照著戶部這個情形下去,估計(jì)不待三年官員的薪俸都捉襟見肘?!?/br> 彭京兆驚訝地望著程子安,見他神情嚴(yán)肅,不似在說笑,不禁心生不安。 他也是官員,雖不靠薪俸過活,但大周真糟糕到如此地步,他也難以過得安穩(wěn)。 彭京兆嘆息一聲,道:“罷了,管他們?nèi)ニ?。我得回衙門去審案了,明相那邊,只怕如今已經(jīng)知曉,我可是將明相得罪得不輕,程尚書,你可要仗義些,不能棄我不顧。” 程子安淡淡道:“不怕他,隨便他來!” 春闈重大,明相敢指使人在貢院前挑唆,讓考生讀書人出來鬧事,幸虧他早有防范。 既然明相要玩陰招,就莫要怪他不客氣了! 玩陰招,程子安可不是什么君子,他擅長得很! 作者有話說: 第176章 176 一百七十六章 ◎無◎ 彭京兆出現(xiàn)沒多時, 明相在府里就收到了消息。 過了四十歲之后,明相夜里就睡得極少。從地方升到了京城中樞,朝堂事務(wù)繁忙, 睡著了也不得安寧, 總是整晚做些令人心煩的夢。 所幸上天并不負(fù)他,終是進(jìn)入政事堂, 位極人臣。出仕為官這條路, 已經(jīng)足足走了三十年。 每日起身洗漱之后, 明相先會喝上一碗半夜就開始燉煮的燕窩粥。燕窩粥之后用茶水漱去嘴里的甜味,再吃兩條從燕州府送來的海參,隨意搭配些新鮮吃食就是他的朝食。 今朝的燕窩粥還剩下半碗,海參一動未動,汁水已經(jīng)半凝固, 趴在瓷白的玉盤中。 明相陡然拔高聲音道:“還不收拾下去,一股子腥味!” 小廝濟(jì)升見明相幾近猙獰的臉,來不及喚人,親自動手收拾起來。 平時收拾的活計(jì), 自有低等仆從負(fù)責(zé),濟(jì)升只管貼身伺候, 他不擅長粗活, 玉盤與青花瓷碗碰撞,發(fā)出的動靜大了些,惹來了明相的好一通怒火:“這點(diǎn)子事都辦不好, 要你們作甚!” 濟(jì)升嚇得忙躬身告罪, “相爺息怒, 相爺息怒!” 明相氣猶未消, 一甩衣袖, 大步往外走去。 濟(jì)升愣了下,趕緊將玉盤放下,飛快追了上前。他走得太快,差點(diǎn)撞上了驀地停下腳步的明相。 門房拱手見禮,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見過相爺?!?/br> 明相眼睛微瞇,道:“發(fā)生了何事?” 門房硬著頭皮答道:“大門外,有潑皮前來鬧事?!?/br> 濟(jì)升怔了下,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已經(jīng)灰白的天際,誰那么不長眼,敢來相府門前,還是在青天白日的時候來相府門前鬧事? 明相出氣聲明顯重了些,加快了腳步,幾乎如一陣風(fēng)從門房身邊卷過,濟(jì)升慢了一步,急匆匆跟上,隨手抓住了門房,咬牙低聲道:“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門房被拉得腳步踉蹌,哭喪著臉道:“升爺,就是門外來了......來了群......升爺,我沒躲懶啊,人一來我就發(fā)現(xiàn)了,要驅(qū)趕他們,誰知來得太多,接二連三的,將巷子都堵住了,趕不走,趕不走??!” 濟(jì)升見門房吭哧半天都說不出正事,只不斷替自己開脫,氣得一把推搡開他,小跑著跟上已經(jīng)與他拉下了一段距離的明相。 門房里余下的當(dāng)值兩個仆從,低頭肅立在一旁,不時哆嗦一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明相已經(jīng)大步從偏門出去,濟(jì)升聽到門外的吵嚷呻.吟聲,大感不妙,顧不得其他忙跑出門,瞬間如明相一般,驚呆在那里。 破板車,破木板,從偏門外排出去,一眼望不到盡頭。 板車與木板上,躺著臭不可聞,裹著臟污被褥破葦席,只剩下一口氣的半死人。 離得最近的板車上,半窩著一個瘦得只剩下皮,精神稍微清醒些的男子,他睜大眼睛,拼勁全力哭喊道:“相爺,相爺救我們!” “相爺救我們!” 明相一動不動站在那里,渾身寒意四射,啞著嗓子道:“你們是誰?” “小的來自化人場,有人說明相府要做善事,在府里開義診,讓我們都來。” 化人場是大周焚化尸首之地,大周人去世之后,根據(jù)習(xí)俗有多種下葬習(xí)慣,大致分為兩種,土葬與火化。 除了因時疫去世,或者無主腐爛尸首會火化,其余皆為土葬。 化人場里除了焚化尸首,病重的流民,乞兒等都會送到此處,每天會給些湯藥飯食,命硬的就活下來,撐不過去,咽氣之后,拉去焚燒也方便。 化人場幾近是人間地獄,人人聞風(fēng)色變。 濟(jì)升頭皮直發(fā)麻,忍不住后退幾步,抬手捂住了鼻子,他見明相仍然立在那里,壯著膽子走上前,剛要勸說,看到巷子口走來的隊(duì)伍,連嘴都忘了合上。 一行抱著琴鼓器樂的樂師走在最前,后面的花車上,立著穿著薄紗裙,花枝招展的姐兒們,抹著厚厚脂粉的刑mama,臉上堆滿了笑,對著身邊兩個一路撒著花瓣的丫鬟吩咐了兩句。 丫鬟立刻走到樂師身邊吩咐了下去,頃刻間,歡快,喜氣洋洋的樂聲響起,透過街巷傳了出去,忌憚明相勢力躲在巷口偷偷看熱鬧的人再也忍不住,一窩蜂極了進(jìn)來。 眼前的明相府,比他剛剛做了相爺那年,他過生辰時還要熱鬧。 刑mama年輕時是花樓的行首,如今仍然姿色猶存,裊裊娜娜上前,對著明相曲膝福了福。 身后的奏樂停了下來,刑mama擅長唱小曲,擁有一管清亮的好嗓子,紅唇微張,清透的聲音響起:“恭喜明相,賀喜明相。” 明相的臉色陰沉無比,雙目透著寒意,緊盯著刑mama,道:“刑mama,你來我相爺府上賀喜,敢問誰讓刑mama前來,相爺府又何喜之有?” 刑mama搭在身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硬著頭皮道:“明相府上的無公子,花了五萬兩銀,奪走了我們樓里今年新行首,大喜,大喜啊!” 明相氣得鼻子直噴粗氣,老五這個狗東西不爭氣,最好新鮮的姐兒,平時一擲千金,他罵過幾次,最后也就隨了他去。 老五只貪好女人罷了,他沒甚出息,看上了就拿銀子砸人。 砸就砸吧,明相府不缺這幾個銀子,總比起京城的紈绔強(qiáng)取豪奪,惹出一堆民怨官司省心。 刑mama敢大張旗鼓上門來道賀,又在這個時機(jī),背后沒人指使,就連地上躺著的活死人都不會相信。 明相府離皇城只有約莫兩炷香的車程,周圍都是達(dá)官貴人的宅邸,巷子清幽寬敞。 如今,巷子的一邊躺滿了臟臭的化人院活死人,一邊是明相府五公子捧花樓行首,吹拉彈唱的熱鬧。 明相眼里淬滿了冷意,雙目灼灼朝看熱鬧的人群打量過去,見彭虞臉上抹得戲班子的丑角一樣,伸長著脖子呲牙咧嘴看得起勁,看他看來,扭身扒拉開人群往外溜,頓時牙都幾乎咬碎。 彭虞是花樓的常客,他與明五不對付,經(jīng)常在花樓里別苗頭。 這事他與彭京兆都一致不管,主要他們丟不起這個老臉! 彭京兆在貢院出現(xiàn),事情就不同了。 如今再加上彭虞,混賬父子倆,是擺明與他杠上了! 彭虞是程子安的狗腿子,門前這堆混亂的幕后主使,定是程子安! 看熱鬧的人,有人捂著鼻子,在那里指指點(diǎn)點(diǎn)。 “明相府這善事,做得太假了些!” “呵呵,明五隨手就是五萬兩銀子,全京城的乞兒流民都養(yǎng)得起,救幾個化人院的病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br> “誰說明相要治了,要把他們趕走呢!” 彭虞墊著腳尖,戳著前面小廝的腰,小廝不知從哪里抹了三塊白布出來,用長棍子纏住舉到半空,白布上碩大的紅字很是顯眼。 “偽善!” “無恥!” “貪官污吏!” 有識字的百姓仰著頭打量,喃喃念了出來。 明相眼睛通紅充血,“偽善”,“無恥”,“貪官污吏”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回蕩, 他從走出門,什么都沒來得及做,程子安就給他接連送了一堆大禮。 只化人院的活死人,他并不怵,以牙還牙送回去就是。 可是,化人院的活死人,與花枝招展的青樓姐兒們在一起,一邊是在生死邊緣掙扎,一邊是揮金如土的歌舞升平。 明相面若死灰,他努力平緩著心情,無視刑mama,對濟(jì)升道:“將他們送往各大醫(yī)館,治療的銀子,由相府支取?!?/br> 說罷,明相轉(zhuǎn)身進(jìn)了門,留下濟(jì)升在外張羅,他臉色鐵青越過府里慌慌不安的家眷,徑直朝書房走去。 進(jìn)了書房,明相砰地一下砸上門,走到案幾前,跟發(fā)了狂一樣,雙臂亂揮,書案上的筆墨紙硯,哐當(dāng)當(dāng)?shù)舻脻M地都是。 明相如困獸養(yǎng)喘息著,齒縫里擠出幾個字:“程子安!” 程子安坐在戶部衙門的值房里,啃著饅頭就牛乳,聽著許內(nèi)侍道:“燕州府傳了消息來,他們果然要送家眷離開避風(fēng)頭,京畿營都將他們抓住了,押解進(jìn)了京城。” 程子安將最后一口饅頭塞進(jìn)嘴里,再咕嚕嚕將碗里的牛乳一口氣喝干凈,看得許內(nèi)侍直皺眉頭:“你慢些。早起做甚去了,怎地這時才用早飯?” 今天起得比往常還要早,程子安沒能來得及用飯,餓著肚子辦不好事,他讓莫柱子去膳房給他尋了些吃食送來,趁著閑暇抓緊功夫墊下肚子。 對于早上去做了什么,程子安想起就止不住想笑。 他出陰招去了,彭虞與彭京兆真是好助力,一個是青樓通,一個是京城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