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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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寄年拼勁最后的力氣喊:“散開,都散開!” 許六子也看到了身后的援兵,他鼻子被堵住,眼睛一下熱了,甕聲甕氣跟著狂喊:“援兵來了,快散開!” 烏汗瞧著眼前大周數(shù)不清的援兵,拖著同伴往山谷兩旁山上撤退的守兵,悄然咽了口口水,顧不上去追守兵,連忙下令:“擺好陣勢,迎敵!” 騎兵氣勢如虹,舉著盾牌,剛結(jié)好方陣,如疾風(fēng)驟雨般的箭矢,就朝著他們襲來。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箭矢凌空而來的呼嘯聲,直入云霄,撕破了天上的烏云,露出了一道道霞光,傍晚的天際,五彩斑斕。 雨不知何時停了,山谷里此時,卻像是下了一場血雨。 車輪在山谷里一字排開,上面擺放著輕巧,射程遠(yuǎn),力道強的床弩,兵丁們摟著箭矢,配合得當(dāng)裝載,射擊。 烏汗自小長大,從未這般害怕過,眼珠往外突起,望著如怪物一般的大周援兵,顫聲道:“大周兵何處來這么多箭矢?他們的國力,這般強大了?” 楚王與他說過,大周上下看似現(xiàn)在一片祥和太平,其實一團(tuán)糟,戶部的大窟窿,永遠(yuǎn)也堵不上。 大周的兵馬雖多,但他們打不起仗,朝廷上下的官員腐朽無能,還不齊心。究竟是打,還是合,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商議不出個結(jié)果。 而他們,就要趁著這個時機,攻占廣梧州與臨近的州府,搶了他們的船,再與大周議和,這筆買賣,穩(wěn)賺不賠。 烏汗知道南夷眼下的困難,想要借他們的勢力,但北邊部落無不覬覦大周的富裕,他不能錯過這個時機,以后待他的部落強大起來,一統(tǒng)北地之后,再徐徐圖之,何止是大周,南夷他也想要。 可是,烏汗看到眼前的戰(zhàn)況,卻并不如楚王設(shè)想的那般樂觀。 烏汗更是納悶不已,照著大周援兵不計代價的打法,箭矢跟撒灰一樣往外拋,他們哪來那么多的軍餉? 打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說不定大周援兵是在虛張聲勢呢? 烏汗打算觀望一陣再決定,只是,眼前倒下密密麻麻的人馬,明顯膽怯后退的兵將,他呼哨一聲,喊道:“撤,撤!” 退回廣梧州,與南夷的大軍匯合,到時候再報眼下之仇! 烏汗領(lǐng)著剩余的兵丁,調(diào)轉(zhuǎn)馬頭倉惶逃走,身后的箭矢聲仍然呼嘯而來,跑在后面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烏汗不敢回頭看,待疾馳出幾里地,天色已黑暗下來,身后不見追兵,方勒馬喘著粗氣,粗略點了下人馬。 帶來的一千騎兵,只余不到三百人。 辛寄年倚靠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山谷里的廝殺,不,獵殺,渾然忘卻了身上的傷痛。 許六子在他旁邊坐著,更看得目瞪口呆,添了舔干燥的唇,轉(zhuǎn)頭朝他看來,顫顫喊了聲:“頭?!?/br> 辛寄年朝他扯出一絲笑,道:“我同你說過,大周的援兵會來。” 許六子自認(rèn)也算見過了世面,他清楚大周官員的秉性,好奇問道:“頭,為何你這般篤定?” 辛寄年臉上露出恍惚的笑意,這時身上的痛傳來,他的笑變成了猙獰,聲音也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因為那個死胖子在朝廷中樞做大官!” 許六子更加好奇了,不斷追問道:“誰?誰是死胖子大官?” 這時身上的傷,好像一下蘇醒,四肢百骸都痛不可擋,辛寄年痛得呲牙咧嘴,哪有力氣與許六子說廢話。 隨軍的郎中在扯著嗓子喊:“受傷的都躺著別動,切記別亂動,也別自己亂抹泥土止血,仔細(xì)傷口不好收拾!” 許六子立刻高興地道:“頭,救我們的來了!”他撐著身體站起來,剛站到一半,就慘叫著坐了回去。 該死的蠻子兵,給他的腿來了一刀,先前他沒顧上,這時候血流不止,簡直能要他的命! 郎中聽到慘叫,舉著火把朝他跑了來,查看了傷口之后,打開藥箱拿出白布,緊緊纏住了他的傷口,喊道:“來抬下去!” 辛寄年對著跑來查看的郎中道:“不痛,這點傷算什么?!?/br> 郎中怒道:“休要逞強,快說哪里受了傷,我們好方便包扎,傷兵多,我們忙得很!” 辛寄年憋了憋氣,說了受傷的地方,郎中手腳麻利,取了清水嘩啦啦朝他手臂的傷口上倒,夸贊道:“還真是厲害,瞧你的手臂,傷都見骨了,還舉得起刀!果然,程尚書說,人在受到強大刺激時,會產(chǎn)生一股難以形容的蠻力,看似完好,說不定傷到了腦子,臟器在流血,一定要仔細(xì)些?!?/br> 聽到程子安,辛寄年痛好似消散了些,側(cè)頭看著拿白布包裹他傷口的郎中,默了默道:“程子安說的?” 郎中頭也不抬答道:“是啊,程尚書說的,有些人腦子壞了,自己卻并不知道,就像你先前說不痛一樣?!?/br> 辛寄年臉色變了變,只郎中忙碌著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忍了忍,問道:“程子安那個大胖子還懂醫(yī)?” 郎中系好結(jié),猶疑地看著他,道:“程尚書身形頎長,向來清瘦,哪是大胖子了?你沒見過程尚書,別聽那些嘴皮子碎的打胡亂說!” 辛寄年繃緊臉,不說話了。 郎中忙得很,交代了句你自己小心走下山,就提起藥箱朝著另外的傷兵處跑去,藥童忙舉著火把忙跟了上前。 山谷里的巨大松脂火把,將山谷照得透亮,兵丁們忙碌著,扎營帳,收拾傷馬尸首。 辛寄年走上前,所有人都在忙碌,他茫然四顧,走近一處營帳,抓住一個稍微閑些的兵丁問道:“我奉命在此守衛(wèi),敢問領(lǐng)兵者是何人?” 那人答道:“是何相領(lǐng)兵,何相領(lǐng)著兵馬已經(jīng)朝著廣梧州前去了,留下的兵馬負(fù)責(zé)打掃戰(zhàn)場,看顧傷兵。你受了傷,快先去登記領(lǐng)干爽衣衫,我去給你打熱水來洗漱,換好衣衫進(jìn)去帳篷歇息。那邊在生火煮rou湯,等下一定要多吃幾碗,吃飽了身體才能恢復(fù)得快!” 天氣炎熱,若是不及時清理戰(zhàn)場,尸首很快就會腐爛,到時候說不定會引起時疫。 時疫可不分南夷還是大周人,比戰(zhàn)亂還要令人害怕。 辛寄年想到兵營里的紀(jì)律,其中就有一條關(guān)乎營地的整潔,以及對戰(zhàn)場的處置清理。 這條紀(jì)律,聽說是程子安對兵部建議之后,兵部下達(dá)的規(guī)定,很是嚴(yán)苛,必須執(zhí)行。 對傷兵如此體貼救治,想必也是程子安的主意,別的官員,顧及不到這么多,也只有戶部拿出錢來,他們才享受得到這一切。 辛寄年惆悵不已,旋即又垂頭笑了。 這輩子,他都休想超過程子安。不過,他也不弱,拼死守住了野豬谷。 待有機會相見的那一日,能挺胸抬頭,對著程子安說一句:他辛寄年,不再是只能靠著家族恩蔭活著的廢物! 作者有話說: 第191章 191 一百九十一章 ◎無◎ 大周與南夷的戰(zhàn)事, 前后不過兩月就結(jié)束了。 南夷戰(zhàn)敗,北邊的部落同樣損失慘重,大周展現(xiàn)了大國風(fēng)范, 以無比寬厚的胸襟, 釋放南夷與北邊部落的俘虜,接受與南夷北邊部落的和談。 起初, 對大周決定打仗, 無論是民間還是朝堂, 不乏各種反對的聲音,稱大周窮兵贖武,恐戰(zhàn)敗或者戰(zhàn)事糾結(jié)下去,會將大周拖垮,造成百姓流離失所。 隨著捷報頻繁傳入京城, 反對的聲音小了下去,變成了慷慨激昂,大周誓要滅掉南夷與北邊部落,天下大一統(tǒng)。 待到戰(zhàn)事結(jié)束后, 朝廷居然要與南夷北邊部落和談,罵聲不絕, 指責(zé)提出和談的程子安居心叵測, 有分裂大周之嫌。 程子安充耳不聞,有官員腦子發(fā)熱,居然沖到他面前來, 跳腳反對。 程子安只呵呵, 淡淡地“呸”了回去。 “你去前線打仗如何?你將所有家產(chǎn)都捐獻(xiàn)出來可好?” 一是生死, 二是錢財。 官員被呸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憋得面色紫脹, 卻老實地不敢再大放厥詞了。 雖說大周傾盡全力,好像是天要徹底塌了那樣不計成本碾壓南夷,但傷亡的將士名冊,還是源源不斷送進(jìn)來京城。 朝廷大肆征召跌打損傷大夫前去軍營,公開張貼的布告,百姓人人皆知。 既然急需大夫,可以想象到大周兵將的傷亡,肯定為數(shù)不低。 戰(zhàn)場上刀箭無眼,rou身凡胎怎能擋得住鋒利的刀箭,想要毫發(fā)無傷取得勝利,再蠢的人都不敢如此認(rèn)為。 打仗需要糧草,他們前面都已經(jīng)罵過,生怕打仗會拖垮大周,要繼續(xù)打下去,朝廷肯定要大肆加征兵,征兵稅。 喊繼續(xù)打下去的,錢與人誰出? 程子安負(fù)責(zé)調(diào)度糧草的差使,每天盯著賬目,破天荒去廟宇里,見到菩薩就磕頭。 實在是沒法子了,大周再繼續(xù)打下去,真會將大周的財賦打回幾年以前,甚至還不如,百姓被拖入無底洞。 拜菩薩還挺有用,程子安一邊念著佛,一邊從各大寺廟的功德箱中,取了些錢財出來,大大緩和了錢糧吃緊的狀況。 因為此舉,程子安身上背負(fù)的罵名,比夏日的蚊蟲還要多。 程子安只當(dāng)他們放屁,菩薩普度眾生,寺廟卻并非皆如此。 至少京城寺廟的僧人,只超度有錢的貴人。若捐不出香火銀,在地藏殿就點不了長明燈,得不到高僧的點化,更燒不了佛誕新年的頭香。 京城今年的初雪下得早,剛進(jìn)十月下旬,就迫不及待紛紛揚揚飄灑。 黃瓦紅墻映著白,給灰撲撲的京城帶來了絢麗的色彩,煞是好看。 承慶殿里的地龍燒得旺,一走進(jìn)去就暖烘烘,熏香徐徐,暖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最近太忙,程子安睡得很少,聽著殿內(nèi)重臣嗡嗡嗡的聲音,困得眼皮像是被糊了膠,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王相許久都沒聽到程子安的聲音,不禁探出身子,越過蕭尚書幾人朝坐在末座的他看去,見他閉眼睡得很是香甜,愣了下,自嘲地笑了笑。 與南夷北邊部落和議的建言,定是由他提出,況且和議的細(xì)則,細(xì)致到了種子的種類上,除了程子安還有誰? 隨著程子安一系列舉措的實施,所見到的成效,便能可想而知,他的卓遠(yuǎn)見識,圣上如何會駁了他的意見。 圣上看到王相的動作,也跟著朝程子安看去,眼角抽搐了下,咳了聲,抬手道:“好了,到了用膳時辰,先.....” 殿上的椅子,發(fā)出了與地面摩挲的動靜,圣上話語一頓,下意識朝程子安看去。 他醒了。 提到吃,他就醒了! 圣上深深吸了口氣,繼續(xù)道:“都下去吧,和談.....由程子安領(lǐng)了差使,王相你與吳尚書幾人,老三老四你們在一旁協(xié)助,幫著迎接大軍京城,安置南夷與北邊部落的首領(lǐng)?!?/br> 重臣雖然對和談意見不一,此時只能起身告退。程子安走出大殿,寒冷的風(fēng)迎面撲來,他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王相袖著手,笑呵呵道:“昨兒個沒睡好?” 程子安道:“只睡了兩個時辰。” 王相點頭,道:“著實辛苦,走走走,今朝我請你用飯,慰勞慰勞你?!?/br> 程子安眉毛揚起,跟在王相身后走去,見他走向了膳房,笑瞇瞇道:“王相還真是能借花獻(xiàn)佛?!?/br> 王相頭也不回,笑道:“我是打你處學(xué)了來,學(xué)以致用?!?/br> 程子安暗自叫了聲老狐貍,道:“王相,我以前讀書不好,你卻是學(xué)問淵博,可不能亂用啊?!?/br> 王相淡笑不語,到了夾道里,仰頭望著探出墻的綠萼梅,鼻翕翕動了下,贊道:“梅花不懼嚴(yán)寒而開放,稱得上君子之花?!?/br> 程子安閑閑道:“梅花在寒冷時節(jié)開放,一定有漫長的適應(yīng)過程。這個過程究竟如何,是艱苦,不得已,只有梅樹知曉。我向來不贊同對苦難的夸贊,能享福,誰愿意吃苦受罪。我惟愿見到的是,所有的花,都能自由自在盛放,人人都能躺在金銀窩里,活得恣意舒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