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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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眉毛揚了揚,“王相既然要去,我就坐你的馬車一同前往。” 王相笑呵呵道:“原來你是為了用我的車馬,才叫我一起去何相府?!?/br> 程子安笑而不語,一道往外走去,問道:“王相來找我有何事?” 王相遲疑了下,道:“先前圣上問過我,打算給何相封爵,幾等爵位比較合適?!?/br> 何相的功勞有目共睹,要是圣上真打算封爵,直接吩咐禮部即可,何須拿出來商議詢問。 所問之人,還是王相。 程子安對圣上的這一手,實在不知如何形容。 圣上的兒子們,如今尚只封了兩個郡王。圣上肯定打心底不愿意給何相封爵,何相已貴為相爺,加封太子太傅等頭銜,圣上還未曾立太子。 要是不封賞,只慶典上賞賜的一些金銀珠寶,又會讓官員認為圣上小氣,失了臣心。 圣上將此事拿出來問王相,定是看出了王相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想讓他來做這個壞人。 王相也是老狐貍,不肯接招,深知程子安經常算戶部支出的官員俸祿,將話拋給了他,由他來當這個惡人。 程子安煩躁得很,王相要是認真問他,他定會照著本心如實說。王相既然要拐彎給他挖坑,他就不客氣了。 王相見程子安不說話,等了又等,終于忍不住開口試探道:“你以為該是幾等爵位比較合適?” 程子安干脆直接道:“我不知道?!?/br> 王相被噎住,“你......” 既然程子安不接招,王相就沒再試探下去,主要還是因著他清楚,程子安打定主意不摻和此事,他試探不出個所以然。 何相府離皇城也近,小廝駕著馬車不過兩炷香功夫就到了,兩人一道下了車。 程子安隨意接過了小廝手上捧著的匣子,道:“你在外面等著,我與王相進去就是。” 王相以為何相府有不方便之處,便讓小廝去門房守著了,何相府的管事奔出來,上前見禮,恭敬領兩人進屋,順道要去接程子安手上的匣子與油紙包。 程子安將油紙包遞給了管事,自己仍舊捧著匣子,管事以為是貴重之物,便提著油紙包,迎著他們進了何相的書房。 何相身子好了大半,現(xiàn)在只精力不濟,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他腿上搭著錦被,坐在塌幾上,拱手見禮道:“我腿腳不便,就不起身相迎了?!?/br> 王相盯著何相的腿,關心地道:“快好生坐著吧,你我都上了年歲,腿腳本來就不利索,還講那些虛禮作甚。” 程子安笑著說是,將手上的匣子,與管事放在案幾上的油紙包一并奉了上前,道:“不請自來,這是我與王相的一點小意思。” 王相愕然看著程子安,被他的無恥驚呆住了。 何相不明所以,讓管事接了過去,吩咐他上茶,頓了下,道:“兩位難得前來,不若留下來用午飯如何?” 程子安爽快地應了,指著油紙包道:“這里面有黃羊與牛rou,何相都愛吃,你現(xiàn)在的身子還吃不得酒,所幸無需就酒也香得很。” 何相高興地道:“我生了這一場病,老婆子這也不許我吃,那也不許吃,嘴都快淡出鳥來了,借著兩位的光,我能好生吃一頓?!?/br> 管事奉了茶進屋,何相吩咐了他去備飯菜,見王相好似臉色不大好,怔了怔,問道:“可是招待不周,怠慢了王相?” 程子安忍笑道:“不關何相的事,是我得罪了王相?!?/br> 何相一臉不解,王相沒好氣地對程子安道:“你這做得可不厚道!” 程子安笑道:“借花獻佛,禮尚往來?!?/br> 王相臉色變了變,到底只嘆息了聲,指著他哈哈笑起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br> 程子安的性格棱角分明,絕對不是能忍氣吞聲之人,不然也不會落個“官見愁”的名號。 有事與他直說,他大半會坦誠相告。王相不免反思,他定是被何相的事情攪亂了心神,同程子安玩起了心計。 何相好奇追問:“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們在打甚啞謎?” 王相腦子轉了個大彎,這里還有個更直接的,簡直太好不過了。 “說起來,還要恭喜何相,圣上在考慮給何相封爵,何相以為這次至少能得個幾等爵位?” 真真是老狐貍! 程子安看了眼王相,低頭吃起了茶。 權勢動人心,官員都盼著升官進爵,升官尚容易些,一般的官員做到宰相也到了頭,頂多去世后追封一個虛爵。 爵位著實難得,除了皇室宗親,就只有立大功。 太平年月立大功難,這次能統(tǒng)領大兵前去打仗,算是千載難逢的時機。 爵位既然難得,得到之人就是萬眾矚目,烈火油烹。 程子安暫時不插手此事,他想要看看何相的態(tài)度。 何相先是一喜,喜著喜著,就變成了愁。 大周從立國之初有爵位的世家大族,從永安侯府主動還了爵位之后,現(xiàn)在只余周氏皇族宗親。 封爵是天大的榮耀,也是懸在兒孫頭上的刀,何相估摸著圣上心里定是不大樂意,他病了這般久,宮中連太醫(yī)都未曾派一個到府上探病。 他的身子不好,在相位上也堅持不了幾日,在即將致仕時,何苦招來圣上的不滿。 “這次打仗,朝廷是承平日久,缺乏領將,我才能領兵。要說功勞,我遠比不上程尚書。要不是程尚書籌措糧草軍餉,先定好了打仗的計劃,只怕這個時候我還在拖著殘缺的腿腳,在與南夷北邊部落苦戰(zhàn)。我也不瞞王相,這次的仗,大周要不是調動了各路兵力,以兵丁數,刀箭上占到的些許便宜,想要結束戰(zhàn)事,沒個三五年,絕對不成?!?/br> 王相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止不住地高興,看何相的意思,是不敢居功了。 何相誠摯地道:“圣上已經賞賜過,封爵我就萬萬不敢再領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吶!我這身子就這般了,死不了,也好不起來。明朝我會進宮,去向圣上言明心意?!?/br> 程子安聽得很是感慨,王相是難得的聰明人,但聰明人有時不一定看得清??吹们宄膊灰欢茏龅?。 權勢富貴動人心,人心永遠不知足,能拿得起,舍得下,才是真正大智慧。 何相在心機,處理政事堂的公務上,遠遠不及王相。 但在胸襟氣度上,何相遠勝王相。 王相笑道:“何相謙虛了,照著你的意思,這份功勞,當算在程尚書的頭上?!?/br> 該得功勞的程尚書,暗自翻了個白眼,對何相道:“何相有大智慧,我遠不及也。今朝前來,我還打算向何相請教一些兵營中的事情。此次打仗,傷兵共計千余人,關于這些傷兵,他們以后的生計艱難,我就無需贅述了?!?/br> 何相神色一下黯淡下來,苦澀地道:“上了戰(zhàn)場,無論兵還是將,皆是同胞兄弟。我這個統(tǒng)領,見到他們受傷,生活沒了著落,卻無能為力,心中一直不得勁?!?/br> 王相皺了皺眉,道:“程尚書可是打算替他們謀求生路?” 何相眼睛一下亮起來,期盼地盯著程子安,撫掌笑道:“我竟然都差點錯過了,還有你在,你的腦子好使,辦法多,你快替他們想想辦法!” 程子安道:“兩位都知道,戶部在前一年,就做好了下一年的軍餉開支計劃。我打算將死傷兵丁的撫恤,安置,都歸納到軍餉開支中。增加的這筆支出,精兵減員之后的錢,足夠覆蓋掉這一部分,有剩余的,則用于武官學堂。傷兵有一部分,可進入武官學堂當教習,另外一部分歸鄉(xiāng),家中擁有的田地免除賦稅,徭役,丁稅。只有傷兵活著才能享受,去世后則收回?!?/br> 人性不可試探,程子安要給予傷兵實際的安撫,也要防范他們的親人享受著優(yōu)待,卻狠心將累贅去除。 王相與何相聽程子安提過精兵減員,且這些年,已經裁減掉了一部分的兵丁,他們并不感到意外。 至于武官學堂,何相很是有興趣,王相則垂著眼眸思索,謹慎地道:“程尚書,你將此打算可曾與圣上提過?” 程子安道:“何相比我清楚兵營,此事只是我粗略的見解,想要先同何相商議過,還要得再問問兵部尚書。先前叫上王相,也是想要王相一起商議,看王相可有更好的建議?!?/br> 何相當即道:“我要是能想出法子,就無需為此唉聲嘆氣了。王相,”他抬眼看過去,真誠地道:“你比我聰明,程尚書向來直爽,你有什么好見地,可不能藏著掖著。” 王相心道程子安既然主動要攬下兵部的事情,圣上那邊自有他去說服,錢財都有了出處,他何苦做這個惡人,惹來傷兵的憎恨。 “程尚書考慮得周全,我就不班門弄斧了。只程尚書,我得提醒你一句,他們本就罵你窮兵贖武,你如今又要設置武官學堂,這個罵名,恐是難以洗清了。” 何相急得罵道:“他們懂個逑!要是我,逮著幾個最不安生的,打碎他們的狗牙,看他們還敢亂放闕詞!” 王相扶額,道:“何相,你好歹也是堂堂政事堂的相爺,要是傳出去,你一個仗勢欺人定是跑不了了!” 何相冷笑連連,不客氣連自己也罵了進去:“當官的,誰不仗勢欺人,我欺得坦蕩,何須假惺惺掩飾。我沒欺負得他們家破人亡,已經算是仁慈了。反正他們都是些豬腦子,將他們揍成豬頭,正好應了景!” 王相與何相掰扯不清,轉頭看向程子安,煩惱無比地道:“程尚書,這是你的事,你來與何相說道說道?!?/br> 程子安微笑起來,淡淡地道:“我覺著,何相的主意,還挺不錯!” 何相大笑,王相瞪大眼,難以置信地道:“什么?你經常說,要讓他們說話,讓他們說話天塌不下來,怎地又變得要動手,堵住他們的嘴了?” 程子安道:“讓他們說話,不是讓他們打胡亂說,亂噴糞。我以前沒空與他們計較,現(xiàn)在他們越來越過分,連我阿爹阿娘女兒都一并罵了進去?!?/br> 關于程峭的身世,有無數種傳言,一說她是jian生女,生父不明,程子安做了便宜父親。二說她是程箴與阿寧所生,三說程子安喜好男風,程峭是他為了留個后,隨便尋了婦人所生。 還有更離譜的是,阿寧是崔素娘與人私通生下來的女兒,為了臉面,交給了崔婉娘撫養(yǎng)。 各種離譜謠言,數不勝數。是否合理,世人并不在乎,他們最喜歡聽各種離奇八卦,傳得有板有眼。 這背后肯定有推手,恨他的人多了去,他也不在乎,更從來不是君子。 他不狠狠出手打回去,他們還真以為,他是怕了! 作者有話說: 第194章 194 一百九十四章 ◎無◎ 過年時的京城, 天氣冷得滴水成冰,夜市初歇,趕著早市買賣的攤販, 開始忙碌著張羅買賣。從瓦子里出來徹夜未眠, 早起出門做事的客人三三兩兩走到熟悉的攤前,要上一碗餛飩或者藥茶饅頭等早飯。 門前巷靠近百家瓦子, 瓦子里小唱胡旋舞很是有名, 象棚十二時辰不歇, 周圍的街巷無論是食鋪還是街頭的小攤,買賣都比別處紅火。 年節(jié)時百家瓦子別尋常還要熱鬧,在年前時,象棚里出了幾個新人,捧著錢上門去的客人排起了長隊。大好的賺錢時機, 大家都不愿意錯過,略微歇息一陣,在子時中就開始準備擺攤所需之物。 不過就算是小攤,也有做出名氣的, “洪姑”炊餅便是門前巷新冒出頭的餛飩攤,攤主是因為不能生養(yǎng), 被夫家休棄歸家的洪姑。洪姑被休后回到娘家, 娘家開雜貨鋪子,生活還算過得去,只她被休后名聲不好, 哥嫂怕影響到侄兒侄女, 言語間未免就帶了幾分嫌棄。洪姑父母年事已高, 哥嫂靠不住, 便想著法子自尋出路, 辛苦支起了餛飩攤養(yǎng)活自己。 洪姑自小就cao持家務,勤快手巧,到了夫家也是如此,做得一手好茶飯,攤子開起來之后,逐漸就留下了一些老客,周圍的攤子受了影響,對她頗多不滿。 洪姑的餛飩湯底,用真材實料的老母雞文火熬制,餛飩皮彈牙,rou餡鮮甜。 一只餛飩三文錢,買到十只,可以額外加一碗雞湯。 按照京城的物價,餛飩的價錢當然不能與食鋪酒樓的相比,在小攤上卻算得上貴了。 因著餛飩攤只賣豬rou大蔥餡的餛飩,漸漸地,“洪姑”餛飩攤有了個諢號,被稱作“洪姑rou攤”,其意思不言而喻。 “聽阿娘勸,別去張羅你那攤子了?!?/br> 洪姑的老娘在一旁扎著手,苦口婆心地勸她:“前些時日王媒婆前來說的那家,家境殷實,男人年歲是大了些,只人家不嫌棄你不能生養(yǎng),愿意娶你去做正頭娘子。阿娘不會害你,一個女人家再有本事,終究嫁人才是正道。” 王媒婆說的那家,男人是不需要她生孩子,他的大孫子,去年都已經上蒙童班了。她這個后娘嫁進去,面對著比她還要年長的兒子,待男人腿一蹬去了,她膝下無子無女,指不定會是如何的下場。 洪姑想要說些什么,聽到哥嫂住的東屋里,傳來一陣哐當的摔打聲,嫂子尖著嗓子在指桑罵槐:“三郎都這般大了,如今還與我們擠在一屋,大妮二妮的名聲都已經壞了,你要讓三郎也壞了去?” 洪姑死咬住唇,一言不發(fā)彎下腰搬湯鍋。湯鍋重,里面的燙微微沸騰,她要用盡全力且小心,方能搬得動,不會被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