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迷戀我 第65節(jié)
這話問得裴逞都啞口無言了:“就是條件反射的舉動啊?!?/br> 他也沒想到,他從小一個得天獨厚,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有一天會在乎一個人比自己更甚。 當看到那些危險朝杜昕然襲來時,他呼吸都驟停了。只想著快一點,快一點去到她身邊,要不惜任何代價,護著她。 好在,總算來得及。 看她郁郁寡歡的,裴逞的心比傷口還疼。 “唉,你書上不是總這樣寫嗎?女主遇到危險的時候,男主都會奮不顧身,雖然男主們可能沒我那么狼狽,當場暈了過去……但好歹我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br> 說到這,杜昕然就更難過了。 “我又不是女主,你也不是男主,你沒必要這樣?!?/br> 裴逞可就不服了,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沒試過,怎么知道我不能做男主。” 杜昕然抿了抿唇,沒有回話。 她想說,不是他這個男主做得不好,是她不配做女主。 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她只會哭哭啼啼,什么忙也幫不到。而且,她只會給他帶來危險,帶來麻煩,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 如果裴逞沒有喜歡上她,他的生活本該順風(fēng)順水,而不是滿目瘡痍。 裴逞‘嘶’了一聲,打斷她的思緒:“杜昕然你靠近點,這樣仰著頭跟你說話我很辛苦?!?/br> 他見不得她傷神的樣子,也見不得她站得遠遠了,讓他觸手不及的樣子。 杜昕然自然順從的低下頭,生怕她的一絲延遲,都會讓他牽扯到傷口。 “阿成,我其實……”她正要開口,卻見裴逞倏地湊上前來,而后她的唇被一片柔軟堵住,讓她接下來的話,戛然而止。 裴逞只是蜻蜓點水,并沒有特別冒犯,但杜昕然卻是清醒以來的第一次,所以受驚程度可見一斑。 她瞪大雙目,像是被奪走了語言功能一般,任何話都說不出口。 還是裴逞輕咳了聲:“沒別的意思,就是傷口太痛了,需要一點止痛劑。” 他蒼白的面容,讓任何想要苛責(zé)的話,都自主回到肚子里。 甚至,她竟然想,主動撫平他的傷痕。 “那……”杜昕然咽了咽干沫,而后盯著他的薄唇開口,“就再來兩劑吧?!?/br> 說完她垂下頭,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轟—— 有一朵絢麗的煙花,在裴逞的腦海中,炸開了。 這是杜昕然主動的,也是她在清醒時,第一次跟他親密。 要說剛剛只是淺嘗輒止,那現(xiàn)在就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的動作生澀笨拙,說是要給他打止痛劑,但針頭卻只在外面象征性的貼著,根本沒有任何實際舉動。 可這已讓讓裴逞雀躍不已。 他按住她的后腦勺,化被動為主動,撬開她的齒關(guān),把她的舌頭拖曳進來,迫使她與他共舞。 他用力吸.吮她口中的津甜,仿佛那是世間上最有效的止痛藥。 杜昕然的乖順,令他如癡如醉,讓他覺得不夠,怎么都不夠。 因為脖子上仰的角度,使接吻變得吃力,但讓他就這樣結(jié)束,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裴逞干脆把人抱到床上,維持著趴著的姿勢,壓著她親。 因為醫(yī)院的床是的統(tǒng)一的單人床,空間狹小,加上裴逞身材高大,從門外的角度看去,倒看不清是兩個人在接吻,反而看起來像是男人把女人壓在身下,行那不光彩之事。 護士和醫(yī)生站在房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是護士硬著頭皮開的口:“抱歉裴總,打擾了,醫(yī)生來給您換藥了?!?/br> * 半晌后,裴大總裁人模狗樣的趴在床上,配合著醫(yī)生的檢查。 而杜昕然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那眼角帶淚,面色坨紅,梨花帶雨的模樣,倒真有一副剛被雨露摧殘的樣子。 病房里充滿了尷尬,除了機械的嘀嘀聲,就是醫(yī)生千篇一律的叮囑,令杜昕然如坐針氈。 醫(yī)生唰唰在病例寫著東西,不忘循例提醒:“如果傷口疼得難受的話,可以讓護士給您用鎮(zhèn)痛劑。但如果可以忍著,還是盡量少用?!?/br> 裴逞一直漫不經(jīng)心,只是在聽到某個關(guān)鍵詞的時候,才有了一絲反應(yīng)。 “不用了,我有零副作用的止痛劑。” 他說著,便扭過頭去看把自己縮在角落的女孩,其暗示不言而喻。 杜昕然的臉騰得漲紅,她一抬頭,就對上他壞笑的臉。想到剛剛自己給裴逞‘用藥’的舉動都被那么多人觀摩了,她就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她瞪他一眼,企圖讓他閉嘴。 然而裴逞非但沒有收斂,在接下來的上藥過程中,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杜昕然身上,嘴角含笑,帶著些許意猶未盡。 就連杜昕然拼命眨眼給他示意,他也不理會,直到醫(yī)生都看不過眼—— “裴總,您這次重點傷在了后背,劇烈運動對您的傷勢恢復(fù)不好。這幾天記得要靜養(yǎng),切忌……行.房?!?/br> 裴逞聽了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否認。 而杜昕然就像被雷劈中一樣——傻了。 本來第一接吻就被人撞見,已經(jīng)夠讓她難為情的了。沒想到醫(yī)生不僅以為他們那樣……還以為他們那樣!! 什么呀,她看起來像是那么急.色的人嗎? 現(xiàn)在光天化日的,他們倆正處在醫(yī)院這種公共場合! 更何況,裴逞還只是個病人?。?! 臉皮薄的杜昕然可聽不得這種話。 以至于過后的幾天,杜昕然為了避嫌,每次來看裴逞的時候都離得遠遠的。要不然就拖上小劉琳達,阿貓阿狗,來阻止任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可能。 別說裴逞想要求一點止痛劑了,就算只是想跟她說上兩句悄悄話都難如登天! 以至于,受傷時期的裴逞,在醫(yī)院過著朝九晚五,早上處理工作,晚上休息養(yǎng)傷,這種比清水還寡淡的生活。 * 好在出院這天是周末,為了給杜昕然驚喜,裴逞并沒有提前通知她。 這幾天他也好好反省過了,那天他確實是太得意忘形,才忽略了她的感受。 杜昕然本來就是容易害羞的人,自己又還沒正式跟她定下情侶關(guān)系,她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女孩子嘛,怎樣都會想要個正式的告白儀式的。 裴逞趁著今天杜昕然在甜品店,他就拿著自己親手做的瓷玩偶,打算親自送給杜昕然。 到時候,她還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裴逞捧著兩個男女娃娃,越看越覺得滿意。 誰說只有她的前男友會做瓷娃娃的,他做的,一點也不比那人差。 自己還是在醫(yī)院這種極端環(huán)境下做出來的,要是沒被背后的傷口拖累,他肯定能做得更好看! 可沒料到,今天甜品店里,不只是寥寥數(shù)人,恰好杜昕然的父母也在場。 裴逞沒發(fā)現(xiàn)不妥,還恭敬地上前問好:“叔叔阿姨好,我叫裴逞,是昕昕的男……” “你還敢來!” 可誰也沒料到,平時隨和的杜母,反應(yīng)特別激動,她像是看到什么難以置信的東西,指著裴逞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無辜的裴逞懵在當場,杜昕然趕緊跑出來圓場:“媽,你別這樣,他沒有惡意的,上次我遇到危險還是他救的我,在醫(yī)院躺了足足兩周呢?!?/br> 杜母像是聽到什么國際笑話,她冷哼一聲:“他救你?他不害你就不錯了?!?/br> 論任何人一上來就被人陰陽怪氣的對待都會心里不暢快,更何況是向來被順慣了的裴逞。 他能繼續(xù)低聲下氣,已經(jīng)是看在杜昕然的份上了。 “阿姨,您對我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盡管說出來,我都能改?!?/br> 可杜母對他的恨意,又哪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她指著門口,逐客之意明顯:“你不用改,你離我女兒遠一點就行了!” 這話實在讓人無力。 裴逞拿著瓷娃娃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他抬起偏執(zhí)的眸:“我做不到,我喜歡她,我在追求她。” “這是我花了好幾天心思,親手做出來,打算送給她的定情信物?!?/br> 他把那七彩繽紛的玩偶獻上去,想以此證明自己的決心。 奈何—— 杜母以猝不及防的動作把瓷娃娃摔在地上,發(fā)出哐當一聲的巨響。 “拿著這點小恩小惠,又想來騙她……滾!收起你的假仁假義!” 霎時間,原本精致的玩偶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了一地,如同裴逞獻上的真心。 他忍著心痛,蹲下來,顫抖的手想把碎片撿起,卻無意間把手指割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溢了出來,滴滴答答跌落在地面上。 他抬起頭,雙眼猩紅,依舊強忍著怒意:“阿姨,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您這是為何……對我有那么大的敵意?!?/br> 杜母卻依舊咄咄逼人:“呵,我跟你可不是第一次見面。還有你的好爺爺,做了什么好事,你不會想說你一概不知吧?” 杜昕然在陶瓷落地的聲音響起時,腦袋就發(fā)出嗡嗡的耳鳴聲。 她頭疼欲裂,腦海里白光一閃而過,仿佛在哪個瞬間,她也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 而杜母和裴逞發(fā)生爭執(zhí),是她極度不愿意看到的情況。 雖然她不知道杜母為何對裴逞那么抗拒,但現(xiàn)在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先把他們分開。 她拉起裴逞,推著他往外走:“別撿了。你先回去,我晚點去找你。” “可是……”裴逞自然不愿,他望著那一地碎片,明顯在猶豫。但終究還是抵不過她眼巴巴的懇求,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