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追求我萬人嫌干嗎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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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算了, 紅狐貍本身也夠火的,努力一點應該能把專輯的熱度撐起來, 但偏偏這個女omega佛得不行, 對這張專輯抱著完全無所謂的心態(tài), 連線下宣傳活動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遲到。 趙理感覺自己心好累, 累到簡直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快要到了。” 某個街道轉(zhuǎn)角,戴著金色假發(fā),穿著紅色連衣裙的莫黎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歪七扭八倒在血泊里的十幾個男人,然后掛斷了電話。 她本來已經(jīng)快要趕到活動現(xiàn)場的,但是車輛突然被逼停,緊接著這些人就來追殺她,因為他們都帶著槍,莫黎廢了些功夫才解決掉。 系統(tǒng):【上次公爵府被封,星假結束你回學校的時候也遇到了一群殺你的,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還有完沒完了?!?/br> 莫黎:【上次和這次不是同一批人,上次是誰派出的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地上這種穿著黑衣制服的我在幫喬書亞把他爹送進局子時遇到過,他們是大皇子手下的。】 系統(tǒng):【大皇子?不久前在花店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翻臉了?】 【不是對“黛西”翻臉,他下令殺的是“紅狐貍”,因為景譽的關系?!磕枵f著,攔了輛車。 “文化藝術活動中心?!彼蜷_車門。 “好嘞。”司機踩下油門。 活動中心,趙理聽著通訊突然被掛斷的提示音,胸腔憋悶地幾乎要吐血。 “jiejie是出事了嗎?”喬書亞問。 他今天穿了一身版型寬松的藍色條紋襯衫,本身年紀就小,體型也清瘦,現(xiàn)在更具少年感了。 松軟的發(fā)絲顯得他無比乖順,桃花眼里帶著關切的時候,溫暖,明亮,青澀,簡單干凈得像是青蔥歲月文藝片里的男主角,陽光一照,整個人都在隱隱發(fā)光。 趙理因為喬書亞對紅狐貍的稱呼微愣,視線也隨之落在喬書亞身上。 他覺得喬書亞有些不一樣了,好似整個人突然變得澄澈了許多,沒有以前動不動就搞自殘的那股子神經(jīng)質(zhì)了,像是擰巴許久的毛巾終于打開了死結一般。 還有那語氣里真真實實對紅狐貍的關心,也讓趙理十分意外,他疑惑在喬書亞父親落網(wǎng)的時候,喬書亞和紅狐貍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這兩人關系就倏的突飛猛進了呢? 趙理道,“剛說一句話就給我掛了,誰知道她在干什么?!?/br> 他說完,余光就看到主持人跑過來了。 主持人語氣匆忙,“趙哥,真不能再推遲了,外面已經(jīng)再鬧了!” “我跟主持人先上去。” 喬書亞起身,跟著主持人一起離開,卻突然被趙理叫住了。 “喬書亞!” 趙理喊完以后嘴唇開合,卻沒有再發(fā)出聲音,見喬書亞疑惑地看向自己,他抿了抿唇,才道,“你現(xiàn)在上去,會發(fā)生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這是自喬書亞父親被捕、出身曝光后第一次公開出現(xiàn)在媒體前,那些娛記已經(jīng)等得迫不及待了,他們會像螞蝗一樣密密麻麻吸附在他身上,即使將他咬得血rou模糊也不松口。 “要不還是等紅狐貍來了再說吧?!壁w理建議。 “不用了。”喬書亞拒絕,而后露出一個笑容來,這個笑容太干凈了,便是喬書亞出道前趙理也未在他身上見過。 好似眼前這個生母早逝,被父親下毒患上肢體怪癥,被全村人視為不詳霸凌十幾年,一副小乞丐樣從垃圾星奔波到帝星,被趙理偶然撿回去的人不再存在了。 好似,這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有著簡單而幸福的家庭,不常聯(lián)系但十分友好的鄰里,從而養(yǎng)出一副堅韌樂觀的性子,可以隨時,勇敢地去面對社會上偏激惡意。 “早點上場,他們早點問完挺好的,今天是jiejie專輯的大日子,我可不想讓jiejie被我的黑料影響?!贝┲r衫的少年對著愣住的趙理笑著說。 他知道自己本性軟弱,怯懦,自卑,別扭,敏感,丑陋至極,習慣性地沉淪在對痛苦的自我內(nèi)耗中。 但再怎么污濁不堪,遇到想要小心翼翼放在心尖兒上的人了,也會想要自救,將那些糟糕的情緒全部清理干凈,以全新的姿態(tài)去迎接他和心上人的未來。 要不然,真是辜負了那人的真心喜愛和不離不棄。 如趙理所想,在喬書亞和主持人慣例互動過后,臺下的娛記和觀眾就不間斷地對喬書亞進行了提問,喬書亞一個接一個回復,實事求是地有什么說什么。 他的確出身不好,過去在采訪里說父母雙亡也是在撒謊,他的父親還活著,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他還活著,只以為他是失蹤了。 他不是從良好教養(yǎng)家庭進入娛樂圈的公子哥,他的家鄉(xiāng)是個窮山惡水的偏僻地方,每年餓死病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死去的人太多,尸骨堆在一起慢慢腐爛,如同垃圾場一般惡臭難聞,因此被叫做垃圾星。 他初到帝星的那一年,饑寒交迫,衣不蔽體,如果不是在地下通道里睡覺被搶地盤的流浪漢打得半死時遇到了加班結束的趙理,他根本不會有今天。 喬書亞握著話筒的手指因為用力隱隱發(fā)白,撕開過往是痛苦的,但他還算是沉著冷靜,卻讓臺下的娛記有些不滿意,他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鋒利。 “眾所周知,父母會對孩子會產(chǎn)生不可磨滅的影響,有一個殺人狂魔兼強//jian犯父親,耳濡目染之下,真的很讓人懷疑你是否是個正常人,請問你曾經(jīng)有過犯罪沖動嗎?” “據(jù)一個大v的爆料,你的母親患有精神病,你有醫(yī)院開具的證明嗎?萬一你遺傳了母親的精神病,和你一起工作生活的人豈不是很危險?!?/br> “喬書亞,有人路透圖里扒出了一張你胳膊上帶有割傷的圖片,但經(jīng)過我的觀察,圖片上你的割傷很像是用美妝工具化出來的,你是想塑造悲情墮落人設來博取觀眾的同情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自殘的消息屬實,我想問一下喬書亞,你的精神狀態(tài)穩(wěn)定嗎?作為一個心理明顯不健康的歌手,你不覺得你會對青少年的價值觀產(chǎn)生不好的導向作用嗎?” “網(wǎng)上謾罵你的人那么多,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來參加新專輯的線下宣傳活動,我不得不夸贊一句喬書亞你的心理素質(zhì)真好,你是想趁著人還沒糊趕緊圈幾波錢嗎?” 娛記們用銳利得可以看透一切偽裝的目光死死盯著喬書亞,按住照相機快門的手指蓄勢待發(fā)。 他們試圖讓這個出道不過幾年就已經(jīng)攀登上頂峰的年輕人原形畢露,或者說完全崩潰,反正這兩個詞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意思。 要是逼得喬書亞如果能夠在現(xiàn)場發(fā)瘋就更好了,憤怒,痛哭,尖叫,越激動越好,越丑陋越好,這樣拍出的照片加大高清放在報道的版面上,一定能有很高的熱度。 所有人一齊看向喬書亞,他們的目光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喬書亞包裹得嚴嚴實實,無法呼吸,喬書亞仿佛又回到了幼年初次犯病時趴在地上被村民們圍觀的時候。 那種審判的,惡意的,旁觀的,高高在上的,好似在看什么丑陋新奇事物的視線。 喬書亞肢體僵硬,漸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喉嚨干澀,怎么吐不出一個字,耳邊也全是轟轟的耳鳴聲。 “我……”穿著襯衫的雋秀少年臉色慘白,目光渙散,已經(jīng)開始失態(tài)了。 臺下娛記抓緊機會,繼續(xù)擊潰他的心理防線,“你不說話是因為無法解釋,只能默認嗎?像你這樣的人,不配呆在歌壇,不配被人視為偶像!滾出娛樂圈!” 這個人在說什么?他怎么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清他的樣子? 鎮(zhèn)定點,鎮(zhèn)定點! 喬書亞眼前發(fā)黑,頭腦刺痛,他無意識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哪怕隔著衣服,結痂的傷疤都被他給抓爛了,鮮血溢出,淡淡的紅色從袖子里浸透了出來。 無助的,神經(jīng)質(zhì)的像只在陰雨角落里用指甲撓地,渾身濕漉的小貓。 趙理瞧見,連忙想要上去拉他下來,卻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被推開了。 亮得幾乎刺眼的陽光傾瀉了進來,霎時間,好似小半個活動中心都暴露在了太陽下。 穿著一身焚紅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綽約多姿,背負日光,剪影鍍上了一層金邊,一時間竟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得這一幕漂亮到幾乎失真,是夢里才會有的場景,讓原本無比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噠……噠……” 她踩著高跟鞋走近了,娉婷的輪廓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是個美得極其鋒利頹艷的絕色佳人,五官稠麗,身段漂亮,皮膚如同牛奶一般白膩,金色的長發(fā)披散著,吊墜耳環(huán)閃爍著耀人的光澤。 她身著的焚紅長裙胸衣部分有著束身效果的魚骨,軟窄皮帶從兩排穿孔中纏繞編織,性感野性,下身并且采用堆紗設計,輕盈夢幻,側方高開叉,行走間筆直修長的右腿露出,端的是明艷動人。 像株養(yǎng)在燈紅酒綠的煙花場所的紅玫瑰,灑著淡淡的金粉,糜艷又墮落,有著蝕骨的誘惑魅力。 喬書亞目光滯住,那些從內(nèi)心深處探出的冰冷粘稠得像是水怪一般的負面黑暗情緒一下子乖巧地縮回了心底,重新掩埋起來。 莫黎看向臺上那個見到她的一瞬間眼眸濕潤,呆呆怔怔地望過來的少年,而后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圈臺下的眾人,懶洋洋地笑了。 聲音戲謔,暗淌著幾分危險,“怎么都不說話,我還以為我走錯了?!?/br> 心臟鼓動。 如斯美人,下意識地就想讓人藏起自己具有攻擊性的嘴臉,讓她莫要因為嫌惡皺眉半分。 安靜片刻,才有個戴帽子的記者試探性地問喬書亞,“喬書亞,你能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嗎?” 一直望著莫黎直到她走上臺的喬書亞聞言,意識回歸一般抿了抿唇,正要回答,緊緊握著話筒的手就感到一陣溫涼細膩的觸感。 那來自女人的,修長漂亮像是藝術品一樣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拿過了他的話筒。 全程喬書亞沒有反抗,就這么抬眼,癡癡地用濕潤的瞳孔看著她,順從地像是一只寵物,惹人憐愛極了。 莫黎瑩白如玉的指尖像是撫摸一只貓兒一樣,拂過喬書亞的喉結,少年便被撩得睫毛輕顫,耳尖發(fā)紅。 但他依舊是不肯躲閃目光的,他將她的整個人都映到眼里,好似這樣就能將她藏進心里,一分一秒也要看著她,愛著她。 莫黎笑了笑,看向臺下,“沒有人想問我嗎,不能因為我比喬喬咖位小,就把我晾在一邊吧?!?/br> 她淺褐的瞳孔顏色淡的厲害,似笑非笑時,總給人一種薄涼淡漠之感,好似任何人都在那里留不下分毫影子。 但偏偏,她在護著喬書亞。 一個下墜的,暗淡的,輕賤的,破碎支離的喬書亞。 眾人只覺無名火冒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像藤蔓一樣將整顆心臟都纏的死死的,恨不得用比之前惡劣百倍,尖銳萬分的言語去刺傷喬書亞,讓他離這金發(fā)紅裙的女人遠遠的,永遠別再出現(xiàn)在她視線范圍內(nèi)。 角落里,有人捏碎椅子扶手,木渣濺到前排小姑娘的后脖頸上。 前排小姑娘本就因為紅狐貍對喬書亞的偏愛生氣,現(xiàn)在簡直是一點就炸,一邊轉(zhuǎn)頭一邊破口大罵,“你搞什么!” 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短發(fā),高鼻深目,容貌英武的男alpha。 “孟涵教授……”小姑娘傻了,又看到孟涵旁邊身材高大,一頭鉑金色頭發(fā),深紅色雙眸,五官俊朗非凡的男alpha。 不是安東尼奧教授是誰? 小姑娘眼睛瞪圓,誰能告訴她,她就來參加個紅狐貍的專輯宣傳活動,怎么就遇到了年級的兩位教授??! 遇到孟涵教授倒是能理解,畢竟孟涵教授喜歡紅狐貍全校都知道,但是安東尼奧教授這是什么情況,陪孟涵教授來的? 那安東尼奧教授一副老婆跟人跑了,風雨欲來的模樣是什么意思? “孟涵?!卑矕|尼奧瞧見小姑娘探究的目光,喊了孟涵一聲。 孟涵那雙眼睛里還充斥著憤怒和嫉妒,被安東尼奧一提醒,才知道傷了人,對著小姑娘道,“抱歉?!?/br> “沒、沒事?!毙」媚镄α诵Γ┯驳剞D(zhuǎn)身,追星遇到自己老師,她是真尷尬。 孟涵拍了拍手心的木頭渣,咬牙切齒對著安東尼奧道,“喬書亞這個小白臉配不上我女神!” 安東尼奧沒有回應他,但暗紅色的雙眸更加深沉了。他又坐在陰影里,那雙一向溫和的眸子好似都被染成了黑色,透著一股隱忍的,悲哀的神情。 馬上都要進行期末大一大二的聯(lián)合演練了,黛西作為系指揮不好好和其他系的系指揮完成訓練,進行磨合,反而來參加這個烏煙瘴氣的宣傳活動,全都是因為喬書亞。 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對喬書亞這個情敵也好,對黛西這個愛人也好,他都束手無策。 愛讓人生怯,他愛她,因此不愿惹她生氣,不敢去干擾她的私生活。 徹徹底底的無能為力。 他甚至有時候還會自我安慰,幸好黛西喜歡的只有他和喬書亞,要是再來一個,他真不知道腦中緊繃的那根弦會不會斷掉,自己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他如此多情的,讓人又愛又恨,完全抓不住的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