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追求我萬人嫌干嗎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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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先前有位教授所說,少女的確是獨斷專行,面對指揮系系副指揮的質(zhì)疑和擔憂,她直接反問,“我需要跟你解釋?” “當然不需要!”副指揮立馬說。 “那就這樣?!蹦柚苯訏鞌嗔送ㄓ?。 “所以我們要去大二機甲系的29根據(jù)地嗎?”雷歐摸著下巴,“強攻肯定不行吧?!?/br> 莫黎點頭,“換身衣服,再化個妝,我們偽裝成當?shù)鼐用窕爝M去?!?/br> “衣服?”艾登說,“背包里倒是有其他衣服,可是那一身精神小伙逃犯裝,怎么也不像淳樸的當?shù)厝??!?/br> “先前我們進a4區(qū)東部時不是經(jīng)過原住民集聚嗎,我們就去那邊隨便找戶人家買幾身衣服。”萊諾斯說。 “買什么買啊?!甭芬钻岁种?,“去那個欺負omega小孩兒的胖男人那里搶幾件衣服就行了唄?!?/br> “那怕是不行?!崩讱W哈哈笑了兩聲,“就那個胖男人的體型,我們穿他的衣服跟直接套麻袋有什么兩樣?!?/br> “就這樣吧?!蹦枵f,“去原住民集聚地。” 大一總指揮部。 莫黎突然掛斷通訊后,副指揮按了按眉心,然后將她交代的任務分配給其他同學,再由其他同學傳達給各級指揮中心。 “……周聰負責……”副指揮說到這里時,卻沒有看到周聰,便詢問道,“周聰呢?” “戴眼鏡的那個?”有不熟悉周聰?shù)娜藛枴?/br> 副指揮點頭,那人便道,“他上廁所出去了?!?/br> 副指揮問,“多久了?” “十幾分鐘了吧?!蹦侨嘶卮?。 “十幾分鐘?這么久?!备敝笓]本能覺得不太對勁,便道,“我去找找他,你們按照我剛才說的做?!闭f罷就推開門離去了。 其余人各忙各的,這個時候一人道,“周聰出去不久后,情偵系九班留下的那個貧困生也跟著出去了吧。” “那人叫什么來著?越柏?是這個名字吧,他怎么也沒有回來?”另一個人說。 “誰知道呢?!彼赃叺耐榈?,“那個貧困生陰沉沉的,又不是咱們指揮系的人,管他干嗎。” 一個十分偏遠的角落,越柏堵住準備回總指揮部的周聰。 極長的劉海遮住他陰郁的眉眼,他身材又高又瘦,站在樹翳里,麻木可怖得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 蒼白無血色的唇瓣開翕,說出的話如同神經(jīng)質(zhì)的自言自語,“你怎么敢辱罵黛西小姐?就算是偷偷罵也不可以,就算是黛西小姐沒有聽到也不可以,我要給你個教訓,對,給你個教訓……” 周聰厭惡地皺緊眉毛,他不就是因為不服黛西一個情偵系的擔任總指揮長,無聲地說了一句她是個賤人嗎,怎么就給自己招惹了一個神經(jīng)病,真是晦氣極了。 不過他并不害怕,如果是萊諾斯或者艾登他們?yōu)轺煳鞔虮Р黄剑隙ú桓曳瘩g一句,任打任罵也不敢還手,但是越柏只是個貧困生,一個出身棚戶區(qū)的下等人,自己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他怎么樣。 周聰一腳踹過去,“好狗不擋道,給老子滾開!” 但周聰沒有想到,越柏直接躲過他的攻擊,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死一般無法掙脫的桎梏讓周聰一時間以為自己脖子要被掐斷,他的喉結(jié)幾乎要碎掉,因為呼吸艱難,他的眼珠子被迫外凸,嘴巴也像是在旱地掙扎的魚一般大開大合,企圖讓自己好受些。 “我、我錯了,放……放……過我……”他沙啞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飽含恐懼。 周聰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陰郁的青年看起來柔柔弱弱,毫無存在感,但是一旦動起手來,就像不見血不罷休的野獸一樣,便是地下打-黑-拳的亡命之徒都沒有他狠,自己連還擊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越柏漆黑的雙眸沒有一絲波瀾,像是看死物一般看著周聰,周聰又是道歉又是求饒,臉上沾滿了鼻涕眼淚,黑框眼鏡滑到了鼻尖,眼珠子也布滿了紅血絲,但是越柏依舊沒有動容。 死亡的恐懼伴隨著窒息的痛苦,讓周聰瀕臨崩潰,用盡最后的力氣威脅道,“越柏!你敢對我動手,我家里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見越柏表情毫無變化,他腦中的弦徹底斷掉了,又怕又惱,慌不擇言地嘲諷道,“你一個棚戶區(qū)的貧困生,貴族動動手指就能讓你永世不得翻身,我家里的看門狗都比你吃的好穿的好,黛西用得著你來為她出頭!” “你算什么東西?!你配嗎?!黛西身邊那么多優(yōu)秀的alpha,萊諾斯,艾登,路易……你比得上他們一分一毫嗎?” “哈哈哈!喜歡黛西,你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男alpha的譏笑聲明明又小又弱,卻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帶著貴族慣有的傲慢和狂妄,尖利得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刀,將越柏從皮到骨剔得絲毫血rou都不剩。 陰郁的青年此刻像是一只裝滿了垃圾的黑色劣質(zhì)塑料袋,被人一撕,那掩于心底的自卑,不甘,輕賤就像是腐臭發(fā)酵、爬滿蛆蟲的酸水一般全然流淌了出來。 他的雙手像是鋼鐵一般緊緊鉗住周聰?shù)牟弊樱龅挠偾嘧屓擞|目驚心,痛不欲生。 然而周聰根本顧不得凄厲尖叫,他的心臟在對視上越柏那一雙詭譎黑暗的眸子時,已經(jīng)嚇得全然不會跳動,血液也冷得如同堅冰一般。 只見陰郁青年的壓抑已久的憤怒在這一刻完全打翻,他將周聰撞到墻上,一字一句的控訴如同壞掉的手風琴一般空洞,又像是啼哭得喉嚨出血的鳥兒一般悲戚。 “你們都認為,我出身低微,所以我的愛也合該低人一等,可是憑什么?!” “你有被心上人侮辱輕賤過嗎?她罵你是野狗,是畜生,說你窮酸骯臟,滿身病菌,命令你跪在滿是玻璃渣的地上直到雙腿全是鮮血,讓你和另一個alpha一起在她的床前學狗叫,不高興了隨時用巴掌扇你,用鞭子抽你,這樣,你還會愛她嗎?” “我愛!我一次比一次更愛她,一天比一天更愛她,我沒有萊諾斯那樣的受虐傾向,我在她的侮辱里感受不到快樂。當我的自尊,我的骨氣,我的愛意被她踩入泥里的時候,我體會到的只有難過和痛苦,但我心甘情愿繼續(xù)給她當狗,只要她的身邊能夠有我一個位置?!?/br> “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她一個人,我的身體只允許她一個人觸碰,我的心靈近乎虔誠地迷戀著她,無可救藥、死心塌地的程度,絕不比任何一個愛慕者遜色,我憑什么不能愛她?!” 陰郁的青年語氣激動,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但周聰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越柏在掐住自己脖子的同時,也有另一個人扼住了越柏的命脈。 他比自己還要痛苦,疼到要去死的地步。 這個認知讓無法呼吸,眼前發(fā)黑,臉色憋青的周聰覺得高興極了,他知道越柏這個瘋子不會放過自己,于是想方設法也讓越柏不痛快,唇角十分艱難地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這個笑容生生刺進越柏的眼睛,讓他眼睛發(fā)紅,雙手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周聰脖子一歪,眼睛就閉上了。 越柏卻好似還沒有發(fā)覺周聰已經(jīng)斷氣一般,不停地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往墻上撞,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道,“誰也不能阻止我愛黛西小姐,誰也不能,誰也不配……” “啊——?。。。 ?/br> 突如其來的尖叫讓已經(jīng)陷入癲狂的越柏清醒了過來。 越柏轉(zhuǎn)過頭,就看到指揮系的系副指揮雙眸睜大,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你殺人了?。?!” 副指揮慌忙地拿出光腦按下緊急通話鍵,連接桑德利亞演練警衛(wèi)處,“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越柏雙眸愈發(fā)黑沉,朝著副指揮攻擊過去,而副指揮能夠進一個大系的領導班子,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就此激烈地打了起來。 這個角落是越柏事先選好的,沒有監(jiān)控的覆蓋,收到副指揮的緊急通訊,警衛(wèi)處立馬定位,聯(lián)系最近的警衛(wèi)員趕往事發(fā)地點。 不到十分鐘,直升機就來到這里,一排警衛(wèi)員從直升機上下來,將越柏控制住,然后連同已經(jīng)死去的周聰一起帶上直升機。 “同學,我們會將犯罪人員和受害者一起送往警局,你繼續(xù)參加演練,演練結(jié)束后我們會送你去警局錄口供?!本l(wèi)員隊長臨走前對副指揮說。 “好、好的,謝謝你?!备敝笓]從沒有一刻這么感激演練的嚴密警衛(wèi)機制,要是警衛(wèi)員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他也會死在越柏手里。 他看著直升機離開,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又拍了拍臉,重新振作起來準備回總指揮部。 “呼……情偵系怎么就把這個貧困生留下了,還發(fā)生了命案……” 副指揮反復深呼吸,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越柏提出要留下時,萊諾斯若有所思的目光。 記憶里,銀發(fā)男alpha的目光清清冷冷,卻好似預見了什么似的,帶著一絲極其隱秘的期待。 萊諾斯和越柏是同寢室的室友吧,他應該很了解越柏的性格,知道他留在總指揮部是要做什么,就等著他自己毀掉自己…… 這個猜想讓副指揮激出一身冷汗,他不敢再繼續(xù)任由思緒發(fā)散下去。 那位可是泰勒家族的大少爺,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再說,萊諾斯又沒有讓越柏去殺周聰。 一切都是越柏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他人。 直升機上,警衛(wèi)員隊長在確定周聰沒有可能救活后,看向已經(jīng)被壓制住的越柏,破口大罵,“你一個學生,怎么能這么心狠手辣!看你的樣子,恐怕不是第一次對人下手了吧!” 的確不是第一次,之前在學校里,他就想捅死那個在魯伯特公爵府倒塌后,說想要包養(yǎng)黛西的二流貴族,但是卻被路易他們發(fā)現(xiàn),及時制止了。 好在這個周聰是死絕了。 越柏眉眼都被劉海遮住,他麻木地看向身邊的眾警衛(wèi)員,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只是心里覺得他的運氣實在是不好,先前萊諾斯用石子擊打他,讓他掉下山崖的時候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他殺害周聰?shù)臅r候卻恰好被別人看到了。 不過他沒并不后悔,他沒有優(yōu)良的家世可以隨時幫襯黛西,他有的別人都有,他能給的別人也都能給。 以至于他做夢都想要為黛西做點什么,來彰顯自己是有用的,讓黛西能夠多看看自己,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他的心魔和執(zhí)念。 陰郁,偏執(zhí),惡毒。 他生在囊括繁華帝星最丑陋之象的棚戶區(qū),見慣了人間腌臜,沒有人告訴越柏他這樣低賤的流浪狗該怎么愛人,他只能憑著本能去撕咬,誰冒犯了黛西,他就弄死誰,完全不顧后果,哪怕葬送自己的一生也無怨無悔。 可憐又可悲。 * 莫黎等人來到a4區(qū)東部居民集聚地后,又碰到了先前救過的那個omega小孩兒。 小孩兒又瘦又小,渾身臟兮兮的,一張本就黑黃的臉沾滿了灰塵,此刻正哭得傷心。 “怎么,又受欺負了?是不是那個胖男人?”路易抱起小孩兒,拿著濕巾紙仔仔細細地給他擦臉。 小孩兒眨巴眨巴已經(jīng)哭紅的眼睛,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是先前幫我趕走壞人的哥哥嗎?” 路易沒想到換了衣服卸了妝小孩兒還能認出自己,頗有些高興,“是我,給哥哥講是誰欺負你,哥哥幫你趕跑他?!?/br> 小孩兒便像是找著依靠一樣撲進他懷里,“嗚嗚嗚,是爸爸,伯伯在打爸爸。” “你家在哪里?”路易問。 小孩兒便一邊哭一邊給他指路。 路易看向莫黎,“黛西,反正也是要買衣服的,不如去這個小屁孩家里買?!?/br> 莫黎道,“無所謂?!?/br> 一行人便往小孩兒的家里趕去。 期間路易一直逗哭得不歇氣的小孩兒高興,他讓小孩兒騎在自己脖子上,自己的大手抓著小孩兒的小手,哄道,“坐飛機嘍~” 他五官深邃桀驁,寸頭又粗又硬,看起來盛氣凌人極了,說著這般幼稚的話語時,竟有些猛虎細嗅薔薇的鐵漢柔情。 小孩兒果然破涕為笑,咯咯的樂個不停。 路易余光瞥見莫黎,帶著小孩兒小跑到她身邊,問小孩兒,“飛機現(xiàn)在開到哪里了?” “開到舞臺上了!”小孩兒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莫黎眨也不眨。 “嗯?”路易笑著繼續(xù)問,“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爸爸mama說只有舞臺上的明星才會特別特別好看!”小孩兒聲音清脆軟糯。 “所以你覺得這個jiejie漂亮得像明星是嗎?”路易眼睛溢滿了笑意。 “對!”小孩兒重重點頭。 莫黎聽著他們的對話,全程都沒有什么表情,除了她的女主崽崽,她覺得其他崽崽都沒什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