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晚上的氣溫比白天要低很多, 有點冷,用毯子蓋在了身上,他不怎么會烤, 就坐在簫聲身邊。 想吃什么簫聲就給他弄,他只管從自己的盤子里拿簫聲烤好的吃就可以。 但是坐在對面的adam和小津就不是這樣了, 兩個人都是很強勢的性格,在他們心里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 他們不會在外人面前有太親昵的舉動。 路思言很明白, 這也是情侶相處的方式, 但還是在看向簫聲的時候忍不住感嘆幸福。 過去的十三年,他沒有得到過想要的愛。 他最渴望的,不過是全心全意的愛。 就算這樣面臨的風(fēng)險會更大。 后面的時間里, 簫聲忙著舉辦拉力賽, 路思言和每天去公司, 和董事會的人商討公司未來的管理模式,黃巖和張昕那邊準(zhǔn)備著開庭重審。 其實只要路思言想,在他生日之后,他手里的股權(quán)完全可以讓他掌控路氏。 再等路原定罪, 路氏可以說是他的掌中之物。 但是路思言從小就不是那么爭強好勝的人, 也清楚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 經(jīng)營這么大的一家公司十分吃力。 搞不好路氏會被他玩壞。 但是董事會的人也都渾身心眼,他有點吃力,也很迷茫, 究竟該怎么辦。 下午的會議上, 兩邊陣容的人又吵了起來, 其中認(rèn)為路思言現(xiàn)在沒有能力坐總經(jīng)理位置的一方代表甚至說了“讓他來坐就是對路氏幾萬個員工的不負責(zé)”這種話。 被人身攻擊的路思言窩在辦公室的沙發(fā)里,頭疼得水都不想喝。 休息了一會兒,二叔找了過來。 這幾天他一直是沉默的狀態(tài),因為本身他也是路家的人,很年輕的時候就跟著路原打拼,現(xiàn)在又不少人懷疑他和圓桌案,和行賄都有關(guān)系,等開始清查了他也要進去。 但是路思言知道不是。 路原從小就經(jīng)常在家里說,說二叔沒有野心,說他沒本事,這輩子就這么點出息了。 并不是很看得起他。 倒是mama常說二叔是很踏實本分的人,對他一直不錯。 二叔在路氏的位置一直有些尷尬。 路思言給二叔倒了水,“怎么了二叔?!?/br> 二叔全程參與了這幾天的會議,他是中立的態(tài)度,就是站在路思言這邊的。 “這幾天不好過吧?!?/br> 路思言苦笑一下,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二叔:“公司里那些話你別太放在心上?!?/br> 路思言一愣,想起來二叔說的應(yīng)該是公司里員工在八卦之前的路總和向之晴被拘留關(guān)押調(diào)查的事情,不少人覺得就是路思言做的手腳。 他完全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 “這個沒事?!?/br> 二叔來找他肯定不是為了說這個,躊躇了一會兒之后才切入正題:“小言,其實從你爸出事之后來找我的人不在少數(shù),都是想要拉攏我進入某個陣營的。不過二叔心里早就知道,我在商業(yè)上沒有什么天賦,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jīng)是二叔的極限了,不再奢求更多。” 路思言欲言又止。 “但是二叔最好的就是在路氏呆了這么多年,對公司里的人都很了解,你要是現(xiàn)在心里糾結(jié),二叔跟你說說,看能不能給你一些幫助。” 路思言心里感激,說了好。 二叔跟他說了現(xiàn)在兩大陣營里的人,希望路思言上任的統(tǒng)稱為激進派,整體來看,他們認(rèn)為公司正處于巔峰,要成熱打鐵,想在新能源板塊全力沖刺,他們希望路思言上任的部分原因,就是覺得路思言現(xiàn)在年紀(jì)尚小,好cao控。 希望路思言放緩腳步的稱為保守派,他們認(rèn)為現(xiàn)在公司內(nèi)部動蕩,外界也虎視眈眈,路思言并沒有真正進入路氏學(xué)習(xí)過如何管理,盲目接手公司實力不夠,還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所以二叔有什么建議嗎?”路思言聽完大概有了個低。 二叔依然是老實地笑笑:“二叔一直就是個中間派,只能說他們各有各的優(yōu)劣,這要你自己判斷了?!?/br> 路思言想著二叔的話,又想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接手路氏這件事是有點害怕的,他認(rèn)為自己還不夠格。 他并不像父親那樣,把事業(yè)當(dāng)作自己的全部,為了事業(yè)可以犧牲所有。 他想要屬于自己的生活。 想要有自己的個人空間,想要和簫聲一起享受工作之余的閑暇時光,也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不知不覺在公司坐到了晚上,他忙著看各部門遞上來的報告,都沒有注意到時間。 直到簫聲找到公司來。 這是簫聲第一次來路氏,因為路思言的電話打了沒有人接,他只好厚著臉皮去前臺通報。 “你好,請問路總在嗎?”簫聲還算彬彬有禮。 但是今天慘遭加班的前臺就沒有那么友好了,她頭都沒有抬:“哪個路總?!?/br> 簫聲:“路思言路總?!?/br> 前臺:“有預(yù)約嗎?” 前臺jiejie一邊說著一邊調(diào)看今天的日程表,沒等簫聲回答就嘟囔著說:“今天只有會議沒有會面啊?!?/br> 這時候還有加班的人在陸續(xù)下班,簫聲見了合作商穿的是西裝,外面套一個經(jīng)典款的卡其色風(fēng)衣,還拎了一袋吃的,身材高挑很是惹眼。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一下鼻子:“能幫我給路總打一下電話嗎?我跟他說一下?!?/br> 前臺正煩躁著:“這個時間不接受預(yù)約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跟路總打……電話的……” 她終于抬起頭來。 天吶!這不是蕭郁河嗎?和路總一起上過新聞的蕭郁河,八卦都說他們倆是一對! “那個……不好意思,我給路總辦公室打個電話,稍等?!?/br> 但是沒想到,路思言的助理都下班了,那一層的前臺也下班了。 前臺jiejie著急得手心出汗,想著要不上樓去通報一下的時候,正好看到另外一個路總,路思言二叔下班路過。 “欸?蕭總?”二叔有點意外,按理說簫聲這兩天應(yīng)該比路思言忙多了。 簫聲更不好意思了,“路總,我過來找他?!?/br> 他們在路思言家里見過面,倒也沒有那么生疏,只是他覺得自己因為半天聯(lián)系不上路思言就猴急著跑過來,有點……不太穩(wěn)重。 二叔笑笑:“我剛剛從他辦公室出來,他應(yīng)該還在,你直接上去找他就行,七樓。” 他一發(fā)話,簫聲和前臺都松了一口氣。 簫聲坐電梯上去找路思言,他沒有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那是路原的,上次調(diào)查完還封鎖著,路思言就在前臺旁邊的另外一個辦公室里。 路思言琢磨了好久,覺得肚子餓得不行,準(zhǔn)備給簫聲打電話問他下班沒一起吃飯的時候,看著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和消息。 …… 下一秒就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路思言走過去開門:“你怎么來啦?。 ?/br> 路思言累了一天,見到簫聲不自覺地啟動撒嬌技能,他摟著簫聲的腰把門關(guān)上,像個樹懶一樣抱著簫聲不撒手。 “對不起啊,今天開會手機靜音,忘了打開了,沒有聽到你的電話。” 簫聲也奔波了一天,但是此刻他的小言抱著他撒嬌,疲憊都煙消云散,他拍拍路思言的背:“沒關(guān)系,餓不餓?” “餓!”路思言抬頭看他。 簫聲舉起自己帶的東西:“看,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壽司?!?/br> 路思言高興得給簫聲猛親。 吃完之后兩人回家,路思言跟簫聲說了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 “總覺得現(xiàn)在路氏是我的責(zé)任,但是我還沒有那個本事去接手,一想到我當(dāng)路氏的總經(jīng)理,第一感覺是壓力好大?!?/br> 路思言癱在副駕駛。 簫聲想了想,“那不如這樣,把新能源獨立出去,讓那幫激進派去搞新能源。” 路思言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們不會愿意的,這對他們來說也有風(fēng)險,萬一搞不起來呢?” “那放在路氏這里,讓你來搞就不怕了嗎?”簫聲問。 路思言解釋:“因為只有我在,這個項目成不成就都是我來擔(dān)責(zé),我身為繼承人,做黃一個項目……欸,不對?!?/br> “什么?!?/br> 路思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興奮地做起來,跟簫聲說:“與其這樣,不如我?guī)е履茉椽毩⒊鋈?,路氏的生意很穩(wěn)定,就按照保守派的意見來,施行輪流ceo,我自己的也是其中一個,然后我的重心放在新能源上,如果做成了,我坐路氏的總經(jīng)理位置心服口服,如果沒成,我也在他們的要求下完成了歷練幾年再接手的目標(biāo)。” 兩人討論著,都覺得這個中和方案可行性不錯。 尤其是路思言現(xiàn)在也對新能源很感興趣。 方案很快就通過了董事會,緊接著adam和達叔都出國了,達叔出國那天路思言和簫聲都去送他。 達叔并沒有說自己要去哪里,之說穩(wěn)定下來會聯(lián)系他們。 這一去,可能是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達叔早已厭倦這些名利場的勾心斗角,人際關(guān)系。 路思言帶著新能源獨立出去,簫聲的拉力賽也如期舉行。 兩人每天早上出去上班,下班了回家抱著睡覺。 很快,張昕那邊準(zhǔn)備開庭了。 這個案子在決定翻案之后,就開始出現(xiàn)很多報道,據(jù)說是黃巖為了造勢,給對方壓力散播出來的。 圓桌案涉及娛樂圈,關(guān)注的民眾很多,熱度高居不下,在開庭之前的這半個月里,大家都以為這次會順利。 路思言和簫聲這里雖然也有一些壓力,但是關(guān)鍵人物還是沒有任何一樣異樣,也就放下心來。 一天之后就是正式的開庭時間,黃巖約了大家晚上一起吃飯。 路思言和簫聲因為工作太忙,到晚上八點多才趕往黃巖家里。 黃巖現(xiàn)在是租住在一個偏別墅區(qū)中,從路思言公司開車過去要將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