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季 第79節(jié)
君熹驀地抬頭看他。 第46章 迷先生更迷人。 炫耀。 今天是周日, 應(yīng)晨書明天要上班的,本來這周沒有北市的行程,但是他連夜過來了。 晚餐后君熹就在想他需不需要連夜回去。 兩人回到謝安街, 君熹剛想問他呢,忽然就被人抵在門板上,黑影一瞬覆蓋下來, 帶著不可忽視的酒氣。 君熹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吻得七葷八素, 整個人飄飄然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本來今天的心情就很忐忑,她一個晚上都跟著他的腳步,走哪兒都亦步亦趨地跟著。 這會兒忽然吻上來, 雖然不明白但是君熹心里是很舒服很輕松、很想和他長長久久地膩歪下去的。 應(yīng)晨書的動作絲毫沒有在這一年的異地中生疏,依然是熟稔不已, 寬大手掌滾熱,用力, 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很快君熹就手腳發(fā)軟, 呼吸短缺, 好像飄在云空中, 站不了又下不來,只能賴在他懷里靠著他生存, 再拿軟軟無力的手去推他堅。挺的胸膛。 推了兩三次,她才呼吸到新的空氣。 但是還沒來得及撩起眼皮,就見應(yīng)晨書在解紐扣…… 順著她低垂的視線, 剛好看到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穿過徐徐的幾縷光落到他襯衣紐扣上, 一扯, 解開一顆, 再一扯, 又開了一顆, 接著他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君熹一陣暈頭轉(zhuǎn)向,還沒緩過神來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一陣深深的軟綿之中,但是給予她的又是再一次的措手不及。 應(yīng)晨書整個人覆了上去,身上的束縛都來不及處理掉。 君熹的話始終來不及說,一拖便拖到半場結(jié)束,應(yīng)晨書親著她的臉頰,說著讓她整顆心都酥癢的話。 “一直異地,沒有陪你,一晃八月底了,對不起熹熹?!?/br> “沒,別……”君熹沒想到他忽然說這個,“沒事,就算這八個月只打電話,不見面也行的?!?/br> 應(yīng)晨書也沒想過得到的是這樣一段回復(fù)。 “只打電話,沒有見面,那你喜歡我什么,熹熹?” “就是喜歡你啊,我需要一個‘我和你在一起了’的事實,這個事實會像陽光一樣籠罩我,我會覺得我擁有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br> 應(yīng)晨書湊近親她。 君熹渾身都是軟綿綿的,繼續(xù)小聲地呢喃:“和你在一起了,我還能得到很多好處,你會和我說話,給我愛,給我關(guān)心,給我當(dāng)倚靠,讓我敬仰,讓我有努力的目標(biāo),讓我不至于懵懵懂懂,這些你隔著電話也是可以辦到的。” 應(yīng)晨書從未想過她的喜歡是這樣的。 捧著小姑娘柔軟的小臉深深盯了好半晌,他才親上去,繼續(xù)做事。 破曉時分一眨眼就從遠(yuǎn)方降臨在不夜的北城,君熹迷迷糊糊地想著可能需要再次請假,今天上不了班了。 應(yīng)晨書從浴室出來后就直接穿戴整齊,西褲,襯衣,手表,衣領(lǐng)一絲不茍地系上所有紐扣。 拿起床頭柜丟著的手機,在君熹困惑的目光下,他說:“我早上的飛機,熹熹。困就睡,不去上班了?!?/br> 君熹怔愣了好半晌,才在他的挑眉中醒神,“你早上的,飛機?” “嗯?!?/br> “那你昨晚為什么不說,為什么還要做?” “……” 君熹回過神,馬上縮到被子里去藏起來。 外面飄起一陣細(xì)碎的笑聲。 君熹渾身發(fā)燙,但是又怕他走了,不得不悄悄掀開一絲被角從縫隙里偷看。 應(yīng)晨書的眼神一下子就對上了她一雙哭過后深深泛著紅暈的眼眸。 “你乖乖睡覺,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或者你睡醒就找我,嗯?” “唔……” 應(yīng)晨書心頭一軟,一陣不舍與心疼,不由走近坐到床邊,彎下腰去親她。 小姑娘沒有動,任由他親,乖的讓人心疼,應(yīng)晨書是真的心疼不已。 人走后,君熹沒太睡得著。 其實她也習(xí)慣了分居兩地了,習(xí)慣擁有他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或者說這段從一開始就設(shè)置了時間限制的感情里,她對“擁有”這兩個字早有準(zhǔn)備,總覺得能短暫見一面已經(jīng)不錯,已經(jīng)是老天爺?shù)亩髻n。 應(yīng)晨書的話,他心疼也是正常的,畢竟她喜歡的應(yīng)先生,無論九年前還是現(xiàn)如今,都真的是帶有悲憫心的,永遠(yuǎn)為她憂心,惆悵。 他和那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不一樣,他是永遠(yuǎn)淡然高華,世無其二的應(yīng)晨書。 休息了半天后,下午君熹就去上班了。 總助的工作繁瑣中帶著少有的自由,她忙里偷閑總在辦公室偷偷復(fù)習(xí)。 后面任樹峰有一次又喊君熹去應(yīng)酬,說是和上次那位唐先生吃飯。 君熹表面上答應(yīng)了,實際上等臨下班了,就喊了個同事去幫忙出席。 第二天任樹峰到公司就跟她說,昨天那位唐先生還問怎么沒帶君小姐來,還怪喜歡她的。 君熹隨便應(yīng)付了兩句過去,心里在冷笑。 隋鶴宗,唐續(xù)民……他肯定知道那晚過后他就必然暴露了,這次還喊,還要裝模作樣地說這樣的話,他真的不惡心死她不罷休。 后面君熹和任樹峰說她要準(zhǔn)備考研,下班后不太方便加班,讓他有應(yīng)酬都找別人。 知道她是應(yīng)晨書的人,這點還在容忍范圍內(nèi)的小要求他當(dāng)然滿口應(yīng)允,只是沒忍住調(diào)侃她,說:“應(yīng)先生的女朋友還要這么努力啊,不用了吧?!?/br> 君熹也只是隨口糊弄過去,懶得去攀扯太多。 九月份很快過去,國慶公司放七天假,君熹跑去覽市找應(yīng)晨書了,他大部分時間都陪她,方便的話,也帶她一起去出席飯局。 君熹雖然對他飯局對標(biāo)的人不太感興趣,但是他喊了她就不想去浪費和他相處的時光,當(dāng)見見世面吧。 國慶七天真是見識了一堆世面,十月四號是應(yīng)晨書的生日,雖是他的生日但是回北市的時候她帶了一堆禮物回去。 那幾天她還抽空去看了在覽市上高中的君筱。 小姑娘暑假沒有去北市找她,君熹一問,小姑娘支支吾吾的,說是覺得她在北市過得也應(yīng)該不是很好,所以不想去打擾她。 君熹失笑,并不覺得自己過得不好。 不過沒去就沒去吧,只要過節(jié)放假她都會來覽市找應(yīng)晨書,所以也可以和她見面。 國慶后應(yīng)晨書偶爾十天半個月去一趟北市,偶爾一周去,總是在這個時間段里去看她,無論多忙,都不會失約。 北市今年冷得早,十二月一到就下了初雪。 去年初雪他到北市給她過生日,今年雖然在一起了但是只有自己看,這是君熹難得的有點傷感的地方。 但是學(xué)習(xí)忙,她也只能一邊埋頭苦干一邊想一想,也不會永遠(yuǎn)沉溺其中。 今年較之去年不一樣的是,過年君熹沒有回家,她去了覽市,一整個假期都窩在明順公館,應(yīng)先生包吃包住包陪玩。 君筱不放心她,過年從高雨跑到覽市陪了她兩天,所以這個年過得也不算漫長與無聊。 小姑娘在明順公館陪她住了兩日,走之前那個夜和她促膝長談:“我還以為你過得不好,結(jié)果你還是和他在一起了,那要是以后分開了你怎么辦呢?能接受這種落差嗎?” “什么落差?沒有他的落差?” “生活上的落差,你現(xiàn)在住的都是什么啊,動輒四合院私人公館,三餐有人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去玩司機二十四小時待命,他給你送的禮物都是我們幾輩子賺不來的。那以后分開了呢?你們又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這點大夢我還是清楚的,不會做的?!?/br> “如果我愿意,不在一起,我也可以享受這些富貴生活的,筱兒。” 小姑娘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在一起,你怎么能得到這些?這些不都是,在一起才可以和他一起享受的嗎?你意思是分手后他會給你賠償?你過得也不會太差?” “不是。應(yīng)晨書擔(dān)心的是……我過得好不好,不是有沒有和他在一起?!?/br> 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好像不是很理解這種話,或者愛的這種境界,回去琢磨了很久,才隱約想通,jiejie的意思就是說,他很愛她,愛的是人,而不是在一起他可以享受到漂亮女孩子的容貌身體,由里到外地享受,所以即使不在一起,當(dāng)初沒有在一起,他也依然愿意傾盡所有讓她好。 好像只能理解出這樣的一層意思,但是無論怎么想這都很虛幻,很不現(xiàn)實。 沒在一起,他怎么可能給她數(shù)不盡的錢財,好端端地去供著一個陌生人呢? 難道當(dāng)真愛得深沉?xí)r就可以這樣無償奉獻(xiàn)? 君筱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感情,或者這樣的男人。 難不成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慷慨? 見鬼吧,怎么可能,他們只會更清楚什么有利于自己,這是君筱在覽市上學(xué)后接觸到的有錢的同學(xué)而理解到的知識。 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君熹知道自己肯定會有落差的,沒有他的落差,一想到以后各種富貴生活都有了但是沒有人陪她,沒有人會再忙都惦記著要給她打個電話,惦記著她生病好沒好,一個人孤不孤單,她就覺得落差格外大。 … 2012年的二月底,應(yīng)晨書照例周末去北市。 他周五晚上的飛機就去了,那會兒君熹出去和朋友聚會了,不知道他來。 應(yīng)晨書本來是要給她個驚喜的,這一來撲空了,只能去和朋友們吃個宵夜。 蘇元一見他就調(diào)侃:“你飛得也不膩,十天半個月一趟北市,閑得慌?!?/br> 應(yīng)晨書懶洋洋瞥他一眼,兀自端著茶杯輕抿。 趙高啟說:“君熹這人我也是一直搞不懂她,性子很有骨氣,脾氣也不軟,學(xué)歷也不差,還跟你擱一塊鬼混,她但凡和曾山走一塊也許還能修個正果,反正他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教授,有老婆就不錯了。” 曾山:“……” 蘇元睜大眼睛。 曾山一把過去掐著趙高啟的脖子,“你他媽別整天泡在酒缸里,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靠?!?/br> 大教授難得爆粗,一邊罵一邊觀察應(yīng)晨書的臉色。 趙高啟看熱鬧不嫌事大,還說:“本來就是,是我亂說嗎?我那天看見君熹和你在外面吃飯,就你倆?!?/br> 蘇元:“????” 這下應(yīng)晨書都不得不給曾教授幾分眼神了。 曾山腦袋都大了,嗡嗡作響的,馬上去跟應(yīng)晨書解釋:“我怎么可能干這事呢我靠,朋友妻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