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很苦惱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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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傾伸手拍上費淼的肩膀,深有同感地說:“我還沒開始做寒假作業(yè),就有種要被它們榨干的感覺了?!?/br> 段傾說到了關(guān)鍵點,費淼氣得直拍桌子。 “作業(yè)也太多了,這哪兒是放假???還不是變著法子地讓我們在家里自習(xí)……” 話音未落,一個粉筆頭從講臺上飛來,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后,準(zhǔn)確無誤地砸在了費淼的腦袋上。 “費淼?!编?yán)蠋煹穆曇繇懫?,“我在臺上說,你在臺下說,要不要我把臺上的位置給你讓出來?” 費淼雙手抱頭,趕緊轉(zhuǎn)了回去。 江栩早就把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也都拿回了宿舍,鄧?yán)蠋熞蛔?,他將背包的拉鏈一拉,起身就能走人?/br> 但費淼剩了不少書本在桌箱里,他一個人估計要搬兩趟才能搬完,段傾和江栩只能幫他分擔(dān)一些。 于是三個人各自抱了一個紙箱,里面裝的都是費淼的東西。 回宿舍的路上,費淼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二十七張試卷啊,這是人能寫的數(shù)量嗎?我年都過不好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別人看春晚,我在房間里寫試卷?!?/br> 段傾安慰他:“明年我們就上高四了,任務(wù)只會增加不會減少,你要盡快適應(yīng)才行?!?/br> “??!”費淼崩潰地仰頭,“這讓我怎么適應(yīng)?我適應(yīng)不了啊!” 說完,他想起什么,驀地扭頭看向江栩。 江栩走在最邊上,懷里抱著箱子,兩眼看著前方,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倆說話。 即便現(xiàn)在他們和江栩熟了很多,江栩在他們面前仍舊話不太多。 以前費淼想不明白,一個人到底要悶到哪種程度才能一天到晚都不說幾句話,如今和江栩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有些人就是這種性格,冷淡、慢熱,仿佛在心里圍起了一堵墻,只有他們在墻下站得久了,才能勉強找到通往墻里的一扇小門。 “對了,江栩?!辟M淼問道,“之前來找你的那個女omega,現(xiàn)在沒消息了嗎?” 江栩搖頭:“沒消息了?!?/br> 之前姜霍和溫月寧還想找她好生談?wù)?,但他們和她斷?lián)已久,連她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等了一個多月沒等到人,便抽空找到她曾經(jīng)的住址。 結(jié)果那套房子早已易主,姜霍和溫月寧四處打聽,才從鄰居口中得知那個女人的兒媳早在幾年前就和她那個還在蹲大牢的兒子離了婚,她獨自帶著孫子生活,越來越捉襟見肘,去年她孫子突生一場大病,耗光了存款,不得不賣掉房子,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帶著孫子去了哪里。 顯然,女人是來問他們要錢的,姜霍和溫月寧不愿和她見面,她只能把主意打到江栩頭上。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之后,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明天就開始放寒假了,保安打開了大門,學(xué)校里除了本校的學(xué)生外,還有很多來幫忙的學(xué)生家長。 雖然天上的雪停了,但是地上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清掃,被來來往往的人踩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腳印。 冷風(fēng)吹到三人臉上,他們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好冷啊?!辟M淼加快腳步,“不知道我爸到?jīng)]到,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出門?!?/br> 段傾問:“你爸來接你嗎?” “對。”費淼反問,“你呢?” “我媽來接我。”段傾說,“她應(yīng)該到了,在學(xué)校外面等我?!?/br> “你媽不進(jìn)來嗎?” “她懶得進(jìn)來。”段傾笑著說,“我也沒多少東西,一個行李箱就能裝下,沒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她在車上等著就行?!?/br> 兩人說著,同時看向江栩。 “江栩,你家里人來不來接你?”費淼問。 “我自己回去?!苯蛘f,反正他家離這里不遠(yuǎn),坐幾個站的地鐵就到了。 “不然你坐我家的車?!辟M淼說,“我讓我爸送你?!?/br> “不用了?!苯蚪忉專拔野岬男录译x學(xué)校很近,坐地鐵就能到?!?/br> “那不是更順路了嗎?”費淼抱著箱子繞過中間的段傾湊到江栩的另一邊,眼巴巴地說,“你自己拉著箱子多麻煩啊,還是有車接送方便,而且我爸早就想見你了,他也想看看考全年級第一的神人長什么樣子?!?/br> 說完還嘿嘿一笑。 江栩:“……” 還不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難道他能長出三頭六臂不成? 三人正好走到宿舍樓外,費淼纏著江栩說個不停。 “你就坐我家的車吧,又費不了多少時間,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忍心看著你放寒假還要擠地鐵回家?” 江栩嘆了口氣,正要說話,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江栩。” 江栩猛地怔住,抬起的腳僵在了第一步樓梯上。 他還以為自己產(chǎn)生幻聽了,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被費淼激動地用胳膊肘杵了兩下。 “我草我草我草……”費淼的眼睛都睜圓了,震驚地說,“你快看誰來了!” 江栩轉(zhuǎn)頭看去。 學(xué)校里人多,宿舍樓外更是人擠人。 盡管如此,江栩還是一眼就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穿了一件黑色大衣的金家月就站在人群后面,雙手插兜,脖子上裹了一條淺色的厚圍巾,臉上露出來的皮膚和天上飄下來的雪一樣白。 對上視線后,金家月朝他揮了下手。 這一刻,江栩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沒什么比突然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人更讓人情緒上涌,他轉(zhuǎn)身就往人群里跑。 金家月也朝前擠來。 “哥?!苯驊牙镞€抱著箱子,大步跑到金家月面前,他眼里冒著驚喜的光,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你怎么來了?” 金家月對他一笑,說話時,有白霧從他嘴里噴出:“你不是考完了嗎?我來接你?!?/br> 現(xiàn)在是沒下雪了,可天依然冷。 江栩飛快地上下打量金家月一遍,哪怕確認(rèn)金家月身上沒留下什么雪花,他還是有些難受。 “你等多久了?”江栩說,“這雪好像剛停?!?/br> “我是雪停之后來的?!苯鸺以驴闯隽怂膿?dān)憂,“你放心,我沒等多久?!?/br> 江栩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大多是學(xué)生家長,也有幾個學(xué)生,有些注意到了他們這邊,時不時地朝他們這邊看來。 準(zhǔn)確地說,是在看金家月。 江栩想了想說:“你要不要進(jìn)去等?” 金家月沒有拒絕,只問:“你們宿舍樓讓omega進(jìn)嗎?” “讓的?!苯蛘f,“平時不讓,但明天就要放假了,有些學(xué)生家長會進(jìn)去幫忙收拾東西?!?/br> 金家月聞言,沒再多說。 兩人回到宿舍樓外,就見幾個omega跟著alpha學(xué)生進(jìn)了宿舍樓,其中一個omega明顯是那個alpha的對象,被alpha牽著手,臉頰通紅。 對比起來,金家月就很冷靜了,還主動向等著他們的費淼和段傾打了招呼。 “你們好?!?/br> 上次費淼見到金家月是在學(xué)校的會議廳里,金家月在臺上,他在臺下,隔了大半個會議廳和密密麻麻的人頭,現(xiàn)在沒有中間的距離,他和金家月面對著面,連金家月睫毛的根數(shù)都數(shù)得清。 費淼愣了半晌,突然,他的臉頰脹得比剛才那個omega還紅。 “金金金、金先生好!”費淼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旁邊的段傾也淡定不下來,連忙跟著喊道:“金先生好!” 江栩在旁邊做了下介紹:“他們都是我的同學(xué),也是我的朋友,費淼和段傾?!?/br> 上了樓梯,費淼才想起來問:“金先生,你是來接江栩的嗎?” 金家月回了一聲嗯。 費淼又高興又失落,表情糾結(jié)至極,最后對江栩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太好了,兄弟,你有人接了?!?/br> 江栩無語。 “你們是自己回去還是有人來接?”金家月問費淼和段傾,“我開車來的,你們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們回去?!?/br> 費淼和段傾聽到這話,連忙搖頭。 “謝謝金先生,我爸來接我。” “我媽也在外面等著了?!?/br> “那可惜了?!苯鸺以抡f,“我還想著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如果方便,等會兒一起吃個晚飯?!?/br> 費淼沉默片刻,紅著臉說:“金先生,其實我們寒假有的是時間?!?/br> 金家月往下扯了扯圍巾,眉開眼笑:“那在你們寒假里找個時間,我請你們吃飯怎么樣?” 費淼興奮得猛吸口氣,然后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啊好啊?!?/br>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沒在。 宿舍里比平時亂很多,地上放著其他人的行李箱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過床上和桌上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不用擔(dān)心金家月進(jìn)來看到什么不好的。 江栩已經(jīng)把箱子搬到了費淼的宿舍里,他脫下背包放在桌上,拉開椅子朝向金家月。 “你先坐著等我,我把東西收拾了,再把宿舍打掃一下?!?/br> 說完,他把宿舍里的燈和暖氣一起打開。 金家月坐到椅子上,他沒有到處打量,只是翻看了下江栩桌上的書本。 這是他第二次來江栩的宿舍,其他地方不清楚,但江栩的桌面和上次沒什么變化,收拾得十分整潔,還有幾本一看就是從圖書館里借來的小說擺在隨手就能拿到的右上角位置上。 金家月拿過其中一本,定睛一看—— 《嬌嬌孕夫別想逃》 金家月:“……” 一年過去了,他alpha的口味真是一點都沒變。 宿舍里的溫度上升得有點慢,江栩燒好熱水倒了一杯放到金家月面前,順便把剛加熱好的暖手袋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