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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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尋思著該如何拒絕的時候,就聽到他說:“好了,不逗你了,你走吧。” 宋絮清仰頭,瞧見他眼中淺淺的笑意,不過此時也顧不上太多了,福了福身就往回走。 推開門扉的時候,她忽而想起件事情來,轉(zhuǎn)過身去,驟然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裴牧曜眸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負(fù)手而立,也沒想到她會回頭,“何事?!?/br> 宋絮清微垂眼睫,落在他的背后被風(fēng)吹起的長袖上,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兒應(yīng)當(dāng)是有一顆扣子不見了,“今日在昭庭司,謝殿下提醒?!?/br> 直到宋絮清的身影消失于視野之中,裴牧曜才垂眸睨了眼身側(cè)的長袖,袖尾的最后一顆扣子已然不見,只留下縷縷絲線隨風(fēng)飄動。 守在院門口的祈安和澤川二人走進(jìn)來,祈安道:“主子,四殿下和世子在樓上等您?!?/br> 裴牧曜頷首,“帶路?!?/br> 天音閣內(nèi)余音裊裊,大堂內(nèi)的聽客們沉浸于此,悠揚(yáng)的琴音回蕩在閣中。 閣內(nèi)最高處,祈安和澤川一人守著一處樓梯,避免其他客人踏入此處。 裴牧曜伸手推開門,就聽到裴子程的聲音,“你說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喏,人來了,你自己問問他?!备党庫V道,取過茶杯倒了杯茶水遞過去,“聽說幾日前,他私宅處來了位姑娘?!?/br> “誰誰誰?誰家的姑娘!”裴子程詫異地連連發(fā)問,“你竟然會帶姑娘回府,老鐵樹終于開花了?!?/br> 裴牧曜神色自若地睨了他倆一眼,不語。 三人一同長大,都知道裴牧曜銅墻鐵壁一個,若他要是不愿說,就是十頭牛來了也撬不開他的嘴。 裴子程自覺無趣,從袖中取出張紙張,道:“暗衛(wèi)來報,線索斷在了宣武侯府?!?/br> 傅硯霽皺眉,“侯府早年同太子走得近,只是不知宣武侯為何好好的就退了,不說是皇上,就是和他教好的朝中大臣皆是宴會中聽聞的消息,” 紙張稍稍泛黃,看似有些年頭,上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眼,裴牧曜一目十行,“功高蓋主,宣武侯是聰明人?!?/br> “可太聰明了,也讓我們有點(diǎn)難辦事。”裴子程笑道,他喝了口茶水,“宣武侯已有好多年不理正事,同他講不上話,長子不在京內(nèi),次子年幼,我們怕是派不上用場,只能看祈安他們能查出什么漏洞來?!?/br> 傅硯霽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說:“說起來,倒是有個人能作為切入點(diǎn)?!?/br> 裴子程:“誰?” 裴牧曜抬眸,淡淡地睨了傅硯霽一眼。 他沒有說話,但傅硯霽和裴子程卻讀出了他眼中的拒絕。 傅硯霽聳了聳肩,“那倒是要麻煩點(diǎn)?!?/br> 裴牧曜取下燈罩,將手中的紙張燒成灰燼,“我養(yǎng)的是人,不是廢物?!?/br> 裴子程聽他們倆打著啞謎,好奇得很,“到底是誰???” “宣武侯嫡女,宋絮清?!备党庫V說。 “這我倒是知道。”裴子程早前就聽聞過宋絮清的,“但和她有何干系?” 傅硯霽斜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他私宅處來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br> 裴子程:“……宋絮清?” 傅硯霽輕咳了聲,表示他猜的沒有錯。 裴子程驚得眼眸微微瞪大,“你和她……” 裴牧曜稍稍抬手,截斷他的話:“顧長風(fēng)那頭安排妥當(dāng)了沒?!?/br> 裴子程一顆好奇的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但又不敢言。 傅硯霽笑出聲來,“嗯,早前來的消息,已經(jīng)派人回株洲路上?!?/br> 門口傳來幾聲敲門聲,澤川的聲音傳來:“公子。” 裴牧曜眼皮輕抬,“何事?!?/br> 澤川稟道:“顧大人遣人送來一道文書。” 說著澤川推開門走進(jìn)來,將文書遞給裴牧曜后退至他身側(cè)。 裴牧曜打開折疊工整的紙張,隨意掃了眼,忽而笑了笑,“倒是有趣?!?/br> “什么?”裴子程接過文書,瞅了眼也覺得驚奇。 裴牧曜半斂下眼眸,說:“告訴顧長風(fēng),就依太子的意思來辦?!?/br> 傅硯霽將文書燒盡,撫去桌上的灰燼,“太子想要給她落籍,這是上心了?!?/br> 裴子程搖搖頭,生怕有詐:“就算是要落籍,他為何要找顧長風(fēng)?” 裴牧曜擺手示意澤川去回話,不疾不徐地說:“許沁寧是株洲人,本朝四品以上官員,也僅有顧長風(fēng)是株洲人?!?/br> “皇兄這是難過美人關(guān)了。”裴子程了然,頓了頓,側(cè)眸看向裴牧曜,問出他憋了許久的問題,“你和宋絮清又是怎么回事,從未聽說過你們認(rèn)識?!?/br> 裴牧曜掀眸看了他一眼,起身,“我走了?!?/br> 說著便直接離去了,獨(dú)留裴子程和傅硯霽大眼瞪小眼。 * 另一邊,宋絮清說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天音閣,生怕后頭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來,又把她叫回去。 直至坐上回府的馬車,宋絮清吊在嗓子眼處的心才緩緩地落了下來,她掀起小窗帷幔往后望了眼,這才察覺,裴牧曜的謀劃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上許多。 他今日的試探,應(yīng)該不僅僅是在試探她,而是在試探侯府! 父親雖早年間便已退出朝堂,不再是朝堂重臣,但宣武侯的名號擺在那兒,若裴牧曜與裴翊琛黨派相爭,侯府恐怕難以逃離這股漩渦。 不論是裴牧曜還是裴翊琛,若是能令侯府站在他們一派,自是上選。 “小姐?!辈商彝蝗粡鸟R車外探頭進(jìn)來,指著不遠(yuǎn)處的酒肆,道:“是二少爺?!?/br> 宋絮清被她的話打斷了思緒,回神循著她的指尖望去。 采桃口中的二少爺是她的堂兄,侯府二房的大少爺宋淮安,他不知和誰一道,你說我笑的往酒肆中走去。 在看到宋淮安的那一剎那,宋絮清眼前閃過侯府抄家、雙親被扣押入獄的場景,她渾身不由得一顫。 她的堂兄宋淮安,自始自終都是太子黨。 上一世她之所以能夠力排眾議嫁入東宮,他也幫了不少忙。 彼時的她不愿侯府因她而抗旨不遵,堂兄則是認(rèn)為裴翊琛根基已穩(wěn),且太子曾承諾會對她好,便站在了她這邊。 出宮那日,裴牧曜只說會放她雙親出獄,而不是整個侯府,二房眾人怕是在她死后都被關(guān)押在獄中。 宋淮安是太子一黨這事,宋絮清猜想裴牧曜是知情的,或許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所以上一世他未曾和侯府有過任何的交集,唯一的交集還是她出宮那日。 宋絮清視線落在裙擺上,沉默不語。 馬車壁橫處的鈴鐺被搖響,畫屏說:“小姐,到了?!?/br> 宋絮清斂下眼眸,呼了口氣。 月底休沐時,她需要找到裴牧曜,獲取他的信任,若一定要在二人之間做出選擇,那必然是站在贏家那邊。 而此刻當(dāng)務(wù)之急,是休沐前的小測。 作者有話說:第一章作話忘說了,裴牧曜的前世記憶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是慢慢想起的。 第9章 好學(xué) (他在寺中) 翌日清晨,侯府的馬車往昭庭司去。 待宋絮清抵達(dá)崇苑殿時,謝子衿手捧著書卷,漫步于廊亭一側(cè),院內(nèi)書聲瑯瑯。 宋絮清無意驚動她,繞過小池塘往殿內(nèi)而去。 殿內(nèi)空無一人,她找出昨日先生下發(fā)的書卷預(yù)習(xí)功課。 直到窸窣的腳步聲自身后響起,宋絮清才從書卷中仰起頭,憑空墜入謝子衿略顯驚詫的眼眸。 謝子衿一時之間并未能收住眸底的驚訝,對視須臾,她斂下眸中的神色,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書卷,“好巧,我也在看這個?!?/br> 宋絮清無意和她有過多的交流,頷了頷首草草帶過:“是很巧?!?/br> 謝子衿聽出她言語中的淡薄,也回了位置上。 不多時,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入崇苑殿內(nèi),瑯瑯書聲被陣陣討論聲所取代。 陶懷夕越過層層人影來到位置旁時,發(fā)現(xiàn)宋絮清正垂頭書寫著‘崇苑殿’三個字,她疑惑地蹲下身,“在做什么呢?” “練字呢?!彼涡跚孱^也不抬,直至落下最后一筆,她才抬頭:“早前先生說我的字有辱臉面,我便練練?!?/br> 淺薄紙張上的字跡清新靈動,線條圓潤有力又不失細(xì)膩,崇苑殿三個字莊嚴(yán)間又不失溫婉。 陶懷夕咂舌,“你的先生是哪位?這還有辱臉面嗎?” 宋絮清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話自是太傅同她說的,不過是上一世的事情,后來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練得這一手字。 陶懷夕被她的眼神弄得有些困惑,疑惑地歪了歪頭。 宋絮清道:“書院外的先生?!?/br> “那這位先生或是在挑刺兒。”陶懷夕捧起她的紙張,“你這字是我父親看到都會夸你的程度?!?/br> “太傅夸什么?讓我也來看看?!?/br> 隨著話音落下,陶懷夕手中的紙張被人從身后抽走。 宋絮清微微蹙眉,眼眸往側(cè)邊掀起,看到來人時她挑了挑眉梢,自她的角度望去,傅琬的下半張臉被遮住,只留下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眸。 偌大盛京盤踞著不少世家,但若論起驕縱,傅琬要是排行第二,那便不會有人稱第一。 傅琬本是想挑刺兒的,但看到紙張上的字跡后撇撇嘴,“好吧,確實(shí)不錯,就比我的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br> 跟隨在傅琬身側(cè)的幾位女子接過紙張傳閱,直到策論教習(xí)先生的嗓音響起,一行人才將紙張還給宋絮清。 宋絮清將紙張疊整齊收進(jìn)柜子中,打起十二分精神聽先生上課。 策論講究以對策為主,兼修論述,講述的內(nèi)容較為枯燥無味,課堂上傳遞小紙條的比比皆是。 陶懷夕整理筆記時偏頭掃了眼宋絮清,見她已在落筆答復(fù)教習(xí)先生提出的問題,意識到她似乎與傳言中的模樣盡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