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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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霽頷了頷首,“皇上是否會傳太子入宮?” 魚群聞到了味兒,奔著漂浮在水面上的吃食而來,你爭我搶,不過片刻水面上只余下點點殘渣。 “會?!迸崮陵壮谅暤?,負(fù)手往院落長廊走去,“不過也僅僅是問問而已,往日行事滴水不漏的太子忽而有了軟肋,驚訝之余或許還會夾雜著些許慶幸?!?/br> 朝中誰人不知太子殿下行事高風(fēng)亮節(jié),皇上所交代的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就算是最為苛刻的太傅,對其也是贊賞有佳。 然而君王之心難以叵測,隨著太子在朝中聲譽愈高,皇上對其處事作風(fēng)愈發(fā)嚴(yán)苛,此時忽然告訴他,他無堅不摧的大兒子實際上是有軟肋的,軟肋還是個極好拿捏的孤女。 裴牧曜眼眸在夜色的襯托下愈發(fā)的深邃,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他的父皇和皇兄才是同一類人,“侯府可有什么消息?!?/br> 傅硯霽嗯了聲,“宋淮安— —” “是皇兄的人?!迸崮陵讓Υ肆巳唬伴W過宋絮清淡然的眼眸,薄唇微微抿緊。 夜色頗暗,傅硯霽并未瞧見他的神色,自然而然地接過他的話,“可侯府還不是,二房的少爺而已,驅(qū)使不了整個侯府,可若太子想要拉攏多方勢力,侯府必然在他所求范圍之內(nèi)?!?/br> 裴牧曜神色冷淡,看不出他是什么個想法。 傅硯霽離開南澗寺時,已然將至亥時,送走他后,裴牧曜獨自一人于院落中。 他瞥了眼不遠(yuǎn)處的墻垣,問:“可有消息?!?/br> 隱于暗處的祈安現(xiàn)身,搖頭道:“并無,就連丫鬟的身影都看不到。” 裴牧曜頷了頷首,表示明了,“繼續(xù)盯著?!?/br> 祈安:“是?!?/br> 就在這時,細(xì)碎的腳步聲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于遠(yuǎn)處響起,祈安和澤川對視了一眼,隱于周遭的暗衛(wèi)們紛紛現(xiàn)身,在眾人屏氣凝神之際,忽而聽到墻垣高處傳來呼救聲! 裴牧曜掀起眼眸,循聲望去。 與清河院墻垣相隔三丈距離的寺廟墻垣高處,被高墻嚇得魂不守舍的宋絮清眸中帶淚,“救,救命?。 ?/br> 為何南澗寺的墻垣如此之高! 為何墻垣之內(nèi)還有墻垣!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宋絮清爬墻 不愛版裴牧曜:隨意,爬 后來版裴牧曜:下來! 第11章 庇護(hù) (我和你是一路人) 暖白月色懸掛于天際,縷縷光絲穿過枝繁葉茂的千年老樹,懶洋洋地落在宋絮清身側(cè),她抓著墻垣壁橫的手心滿是碎汗。 一側(cè)是架于墻垣之處的云梯,一側(cè)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這兒可比暖玉閣墻垣高上不少,宋絮清四處亂竄的心似要蹦出來那般,她欲哭無淚地望著墻垣下的云光,“救我!” 夜色昏暗,墻垣下的云光郡主并未能看清好友的臉色,揮揮手道:“無事,你稍等片刻,小廝這就爬上去了?!?/br> 云光郡主的話語時而清晰時而含糊不清,宋絮清抿了抿唇,也不知今夜是否是良機。 休沐期間,來往于侯府的人群不少。 當(dāng)縷縷陽光落在暖玉閣時,宋絮清就著云梯上上下下,日頭稍微烈上那么些許時,宋祎為她尋來的書生夫子已在廊亭內(nèi)等候,待日落時,徐氏為她尋來的教坊中享有盛譽的先生便會來到侯府,教導(dǎo)其扇子舞。 這日,教坊先生因身子不適告了假,宋絮清這才得了空上街。 長安街的夜晚燈火明亮,往來人影憧憧,她才踏入街頭便遇到云光,這一遇不要緊,要緊的是云光得知她日日在家練習(xí)卻從未前往南澗寺一試,尋思著今日夜色正好,便一路領(lǐng)著她跌跌撞撞來到這兒。 宋絮清坐在高墻之上,上半身半趴下,雙手緊緊地扣著墻垣高處的磚片,仰頭瞧見一望無際的天邊,提在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 可不過須臾,落下的心倏地提起。 這兒臨近清河院,為何會無人聽聞聲響前來查看! 宋絮清四處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瞧見人影,或是裴牧曜不在院中,侍衛(wèi)們都松懈了? “坐在那兒,可還適應(yīng)?” 深沉而慵懶的嗓音自下傳來,宋絮清懸掛的心一緊。 那人負(fù)手立于下方,夜色襯托下那雙眸愈發(fā)懶散,望向她的目光帶著些許耐人尋味。 云光的驚呼聲入耳,“敢綁本郡主,你們不要命了?” 宋絮清著急忙慌地往墻垣外側(cè)看,只見一群帶刀侍衛(wèi)圍住云光及二人的丫鬟,就連樹邊的小廝都在他們扣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她循聲望去,只見約莫四五個侍衛(wèi)架著云梯往這兒來,在她的注視下將云梯架住。 裴牧曜的聲音似林間清風(fēng),淺而淡:“你若還想待在上頭,可叫他們撤去?!?/br> 說完后他轉(zhuǎn)身而去,帶過陣陣肅風(fēng)。 宋絮清咬了咬牙,垂眸見侍衛(wèi)們已經(jīng)扶住云梯,顫顫巍巍之余不緊不慢地往下走。 待她站穩(wěn)后,不久前在府邸見過的侍衛(wèi)走來,“宋姑娘,隨我來?!?/br> 宋絮清抿了抿唇,隨著他一同往裴牧曜離去的方向去。 踏過院門那一剎那,燈籠燭火籠罩住她,那人靜坐于長廊深處的廊亭之中,茶壺細(xì)嘴處水柱緩緩淋入茶具中。 侍衛(wèi)不再往前走,宋絮清深深地呼了口氣,提起裙邊拾階而上。 裴牧曜將茶杯往對面的方向挪了挪,比了個請的手勢,“宋姑娘,喝杯茶壓壓驚?!?/br> 宋絮清沉默。 她雙手緊握著茶杯,在他幽暗深邃的眸光注視下抿了口茶水,“謝謝殿下?!?/br> 裴牧曜不咸不淡地嗯了聲,不語。 宋絮清摩挲著茶杯上的紋路,落于茶桌之上的眼眸微微掀起,觀察著他的神色。 只是他不露神色,似乎這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她是來求人的,自是她要道出事由,宋絮清咬了下唇,道:“殿下可知我今日為何翻墻而來?” 裴牧曜掃了她一眼,見她捏著茶杯的指節(jié)經(jīng)絡(luò)微微突起,“不知。” 宋絮清緊張地看著他,和裴翊琛不同,她并不知曉裴牧曜的性子,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但凡他有一點不喜她的行事作風(fēng),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徒勞無功。 在外人眼中裴牧曜是清風(fēng)明月的公子,可宋絮清多活了一世,自不會這么認(rèn)為。 宋絮清躊躇須臾,抿唇道:“我來尋殿下的庇佑?!?/br> 裴牧曜摩挲著茶杯的動作微滯,平淡無波的眸中閃過一縷不可思議,可說出這句話的宋絮清面色正常,并未有一點點緋紅。 他還以為是聽錯了,“你說什么?” 話說出口后再說一次好像就沒有那么難說了,她注視著裴牧曜,想要看他是什么個想法,可說來奇怪,裴牧曜似乎對這件事了然于胸,并無詫異。 宋絮清稍稍拔高了點聲音,直呼道:“殿下,我是來尋求你的庇護(hù)的?!?/br> 裴牧曜挑了挑眉,“宋姑娘,慎言?!?/br> 宋絮清愣了一剎那,意識到他是誤會了,忙擺手道:“我并無要以身相許的意思,庇護(hù)二字僅僅是字面意思而已?!?/br> 裴牧曜與她四目相對,她慌慌張張勢必要和他劃清界限的神色生動,和往日里的她很是不同。 不過她口中的話倒是吸引到了他,裴牧曜意味深長地說:“我不過是一閑散皇子,普通的事情自是能夠護(hù)你,可宋姑娘如此興師動眾地來尋我,想必不是小事,若宋姑娘是想要尋求庇護(hù),皇兄才是你的不二人選。” 聽到他提起裴翊琛,宋絮清眉心微微蹙起,嗓音不自覺地冷了幾分,“他與我,不是一路人?!?/br> 不是一路人? 裴牧曜眸光幽深,饒有興致地看她,“那我和你是一路人?” 宋絮清被他問得一怔,和他是否是一路人? 她不知。 可他上一世會出手助他,這一世結(jié)果再壞,也不會跟上一世那般。 宋絮清搖了搖頭,“不知,可我愿意一試?!?/br> 裴牧曜喝了口茶水,眸色肆意地打量著她的臉龐,“有來有往才是我的相處之道,宋姑娘來找我庇護(hù),可有交換的東西?” “有。”宋絮清道,早在生出找他庇護(hù)之意時,她就已經(jīng)想過這件事,“我知殿下在尋什么,我可將消息告知你。” 裴牧曜眸色微凌,不過一瞬即逝,“那你說說,我在尋什么。” 宋絮清掃了眼周遭的物件,問:“可有筆墨紙硯?!?/br> 裴牧曜喚:“澤川?!?/br> 宋絮清偏頭看去,不過須臾片刻,適才領(lǐng)著她的侍衛(wèi)端著托盤走來,澤川將筆墨紙硯一件一件地擺在長桌之上,擺完后微微躬身退下。 裴牧曜睨了她一眼。 宋絮清起身走到長桌前,正要抬手研磨之際,瞥見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抬起將清水注入硯臺中,時緩時急地研磨著。 她道了聲謝,一手提筆沾上墨汁,另一手撫平宣紙,筆鋒緩緩落下。 宣紙潔白稠密、光潔如玉,漆黑的筆墨落下,暈出道道絲滑線條。 裴牧曜眸光落在紙墨上,時而瞥向落筆之人,她習(xí)得一手娟麗的小楷字,隨著字跡的顯露,周遭愈發(fā)靜謐,風(fēng)似乎都止住了。 宋絮清落下最后一筆,將毛筆架好,道:“我知道他在哪里?!?/br> 裴牧曜指節(jié)微點著最后一字,眸光愈發(fā)泠冽,“你如何得知我在找他?” 烏黑的墨汁在燈火的照耀下閃爍著亮光。 李錦。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是5000 的大肥章,大概在凌晨三四點更新。 大家別等,醒來再看,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