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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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小丫頭愣愣地聽著對話,茫然的面色漸漸地變得憤怒不安,若不是聽自家小姐話中的意思,都想要沖回去。 宋絮清默了半響,眸光轉(zhuǎn)向茗玥,淡淡道:“這事不急,不過現(xiàn)下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去辦?!?/br> 聞言,茗玥抬起頭。 “謝子衿想要進(jìn)王府,你就將這個消息散出去?!彼涡跚迳ひ魷厝崴魄迦?,泠泠悅耳,思忖片刻,道:“就說謝家小姐心悅?cè)鹜酰弥鹜醪蝗諏⒂⑼蹂?,心生念意?!?/br> “將軍府應(yīng)該也是有此意,大夫人已經(jīng)帶著她來北澈寺求姻緣了,以她的家世才情,怕是在我入王府不日后,就要以側(cè)妃的身份踏入王府大門?!?/br> 茗玥發(fā)怔:“……?” 怎的還和殿下扯上了關(guān)系? 停頓少頃,宋絮清意猶未盡地補(bǔ)了句:“宋家姑娘若論起才情,自是不如她的,日后在王府怕是有得爭的?!?/br> 茗玥眨眨眸,話是都記住了,言語間傳達(dá)的意思愣是沒聽明白。 她仰首對上自家姑娘含著笑意的眼眸,眸底卻隱隱泛著冷意,倏時凜住神應(yīng)聲離去。 望著茗玥離去的身影,宋絮清揚(yáng)起的嘴角斂下,回眸深深地看了眼北澈寺正大門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瞧見人群中拎著裙擺走出的謝子衿,冷冷地笑了聲。 守著這處的畫屏和采桃兩個小丫頭,聽到這抹冷笑后,心中皆是一顫,垂著眼眸悄悄對視了幾眼,不敢多言。 侯府馬車靠近,宋絮清踩著馬凳入了輿,掀開珠簾帳幔睨見徐氏端坐在內(nèi)時,下意識偏頭看向另一駕標(biāo)準(zhǔn)宣武侯府標(biāo)記的馬車。 “娘親,你怎么會在這兒?” “有點事想和你說?!毙焓洗桨陻恐瑒幼鬏p盈地拍拍墊子,“坐我身邊來?!?/br> 宋絮清入輿的身影頓了下,心底含著疑惑,揚(yáng)眸注視著她的神情,沉默不語地坐到了她身側(cè)。 徐氏眼眸若有所思地端詳著女兒,想起適才特地入殿和她打著招呼的鄧氏,心緒繁雜。 她抬手將宋絮清發(fā)梢上搖搖欲墜的發(fā)簪穩(wěn)了穩(wěn),才不疾不徐地說:“清兒,你和娘說句交心的話,你和王爺……” 她頓了頓,眸光緊盯著女兒,“你們到底是什么個情況,你可有對他動過心?” 頃刻之間,宋絮清就明白了娘親為何來這兒,問:“可是謝夫人和娘親說了些什么?” 徐氏聞言,微微一揚(yáng)眉,下一刻漸漸皺起:“謝子衿也來探你的底?” 宋絮清搖頭:“猜的罷了?!?/br> 徐氏擰著眉梢‘嗯’了道,語氣不明地道:“如果如你所說那般,你和王爺只是合作關(guān)系,若日后真能和離我就不說什么了,但和離之路若是漫漫,怕是要多多注意謝子衿。” 適才鄧氏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在說著兩家姑娘要多多走動,要相處融洽才行,就像是在提點她那般。 徐氏眼眸暗了幾分,“將軍府人多耳雜,十多年前,將軍原配夫人逝世,府中側(cè)室妾室不少,最終是鄧氏穩(wěn)穩(wěn)坐住正室之位,她的手段不見得有多么高明,但可見足夠心狠,倘若日后謝子衿真的入了王府,我怕你……” 將軍府和侯府并不相似,宋祎這多年只有徐氏一位夫人,將軍府除了鄧氏外,僅僅是側(cè)室就已經(jīng)有三位,更別提妾室,真要細(xì)算起來都有數(shù)十位。 原配夫人逝世后,最為受寵的鄧氏坐上了正室之位,本是紛爭不斷的將軍后院,這些年也沒了妾室爭寵的消息傳出。 同是當(dāng)家主母,徐氏自然明白鄧氏得多么有手段,才能夠越過家世顯赫的側(cè)室坐穩(wěn)正室之位,震住那群爭奇斗艷的妾室,心若不狠這個位置也不見得能坐穩(wěn)。 徐氏不曾接觸過謝子衿,但對她的才情也略有耳聞,宮宴那日一見,也覺得這個姑娘是擔(dān)得上才貌雙全,只是偶爾遞來的眼神,并無清澈之意。 自己女兒心性如何徐氏是最清楚的,若日后真的共處一院,怕是對付不來。 思及此,她瞳孔微微縮緊。 正要開口叮囑之際,就聽到女兒略顯冷淡的嗓音響起,柔柔縈繞在輿內(nèi)。 “她想入王府,想法倒是挺美好,只是也要看我給不給這個機(jī)會?!彼涡跚逍木w平靜如湖面,點點漣漪都不曾蕩起,她抬眸望進(jìn)徐氏的眼中,“娘親別擔(dān)心,這事我自然會去和王爺談。” 她和裴牧曜既然是合作關(guān)系,自然是要將這些事說清楚的,若他日后真的動了留下謝子衿的心思,她也不會作壁上觀,任由事態(tài)往她不愿看到的方向發(fā)展。 徐氏聽著她這話,愣怔須臾,甚是滿意地頷首:“你和王爺雖說是合作關(guān)系,但日后也要以夫妻之名相處多時,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事情,莫過于溝通。” 宋絮清輕輕點頭。 不免得思索起,前世她死后謝子衿是何情況。 意識漂散的最后一剎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她親眼睨見策馬而來的裴牧曜,以他的心性若真要追究她為何而死,裴翊琛為何發(fā)了狂,不可能錯過佇立在側(cè)的謝子衿。 以將軍府的實力,想讓女兒成為未來太子妃也并無不可能,謝子衿能夠?qū)λ率?,想必也是聽到了些許異聲,這才尋了個借口來了圈禁之地,為的就是防她日后再起。 若是如此,謝子衿最后是否嫁入了東宮,成了裴牧曜的妻子? 思索至此宋絮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澄亮似水的眼眸凝聚在一起,眼眸暗淡深沉地落在帳幔之上。 垂掛于壁橫的鈴鐺被敲響,宋絮清抿唇不語地隨徐氏下了馬車,眼角余光瞥見踏出侯府正門門檻的宋淮安時,她回府的腳步停滯了片刻。 宋淮安也瞧見了二人的身影,神色自若地朝著她們走來,“伯母?!?/br> 徐氏斂去眸中的深思,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他須臾,“許久未見,你似乎消瘦了些許,公事再忙,也要記得按時用膳,別讓你母親cao碎了心。” “伯母說得是?!彼位窗泊浇峭蠐P(yáng)了一小個弧度,眸子緩緩地落到宋絮清那張臉上,又收了回來,“聽伯父說,伯母今日是帶清兒去北澈寺還愿,還以為會在寺廟中待上些許時間,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了府。” 宋絮清聽他提到自己,指尖攥緊了手帕,仰首抬眉看著他。 這些段時日,宋淮安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那般,不再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之中,就是端午那日也不見他的人影。 不過這樣也正和宋絮清之意,那段時間她實在提不起精神來去面對這位二哥,現(xiàn)下事情塵埃落定后,再見到他心情也不再郁悶無助。 徐氏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擋住了宋淮安落在女兒身上的視線:“今日去得早,趁著沒多少人的時候就把姻緣牌掛好了,也費不上什么時間。” 這一幕落在宋淮安眼中,眉眼不輕不重地擰了擰。 沉默些許時刻,才道:“這個月十五我便會去陘州上任,大概是等不到清兒大婚當(dāng)日。” “這個月二十五?”徐氏驚訝出聲,“那不就是幾日后?!?/br> 再一次聽到陘州二字,宋絮清眼眸微微凝緊,心中蕩起縷縷漣漪,這段時日聽到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多次,但仔細(xì)想了想前世宋淮安前往陘州走馬上任的時間,也恰恰是這個時候。 此次出京后,宋淮安是在陘州待了將近兩年才回京,回京后搖身一變就成了戶部侍郎,也成了裴翊琛的左膀右臂之一。 “夫人,侯爺在院中尋您,說是有事要和您相談?!?/br> 楊業(yè)的粗聲自侯府大院傳來,穩(wěn)穩(wěn)地震著眾人的耳膜。 聞言,徐氏朝他點了點頭,“這就來?!?/br> 說著她睨了眼身后的女兒,示意跟上自己。 宋絮清倒沒有要和宋淮安多言的想法,也不糾結(jié)什么,邁開了步。 只是在經(jīng)過宋淮安身側(cè)時,忽而聽到他幽幽道:“伯母,我有些話想和meimei聊聊,還請伯母寬裕些許時間?!?/br> 走在前頭的徐氏不由得擰了擰眉,回眸瞥了眼宋淮安,并沒有應(yīng)聲,但宋淮安也并無退縮的意思。 幾人在侯府門口僵持不下,眼角余光瞥見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的宋淮安,宋絮清心中嘆了口氣,對徐氏道:“娘親先進(jìn)去吧,我和二哥說上小會兒話就進(jìn)去,有畫屏和采桃陪著我呢?!?/br> 最后那一句,是講給宋淮安聽的。 宋淮安也聽出來了,垂在身側(cè)的拳心緊了緊,見她防備之心如此之重,一時間心緒尤為復(fù)雜。 這些時日不是他不想來侯府,也不是不想給宋絮清傳消息,而是宋祎端午前夕,少有的親自踏入了二房府門,當(dāng)著雙親的面把話給說絕了,也將他的路給堵死,知曉他意圖插手宋絮清婚事,雙親也是任宋祎在府中請了家法。 自那之后,若非是宋祎找他,他都無法踏入侯府大門。 徐氏見狀,也沒有再說什么,不過離去前倒是給楊業(yè)遞了個眼神。 楊業(yè)不動聲色地頷了頷首,進(jìn)了府后目送著徐氏離去,自個站在門扉后守著,豎起耳朵凝神靜聽。 徐氏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后,宋絮清不緊不慢地收回了視線,抬起頭望著眸色黝黑的宋淮安,“二哥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情嗎?” “你真的……”宋淮安思緒復(fù)雜地凝著眼前的meimei,話說到一半意識不對噤了聲,轉(zhuǎn)聲道:“只是提前恭賀meimei新婚之喜罷了,不是什么要緊事?!?/br> 宋絮清聞言,抿了抿唇,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若非要細(xì)數(shù)起來,宋淮安除了在與裴翊琛相關(guān)的事情利用了她外,對她并無不好的地方。 宋絮清幼時好動愛玩,兄長不在京中,也多是宋淮安照顧她,她在外若是受了欺負(fù),也是他領(lǐng)著自己前去和那些人討個說法,不論她是對是錯,非要給她尋個理由把那些人教訓(xùn)一番。 也正是因此,她實在是無法接受宋淮安把她當(dāng)物品那般,手捧著她獻(xiàn)給了裴翊琛,以此來為自己謀取功名。 宋淮安看出她不想和自己多言,但一想到往后她就是瑞王妃,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也不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個想法。 頓默些許時刻,他壓低嗓音道:“我只是實在不明白,你為何不愿嫁給太子,若真的進(jìn)了東宮……” “想不明白的事情,二哥就別想了?!彼涡跚宀痪o不慢地截斷了他的話,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和他多說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現(xiàn)在回推得到的結(jié)論,又能做什么用呢?” 宋淮安一時語塞。 見狀,宋絮清眸梢中掠過一抹思慮,佯裝狐疑地?fù)P起纖細(xì)白皙的脖頸,“不過我也甚是不解,二哥為何非要我嫁給太子呢,瑞王殿下是有何不好嗎?” 宋淮安呼吸霎時間沉了幾分,瞇起眼眸凝望著她不說話。 這話帶著不小的歧義,他打量了她些許時刻,都未從她的神情中看出絲毫試探之意,就好似只是真的不懂他為何要這么做。 宋絮清稍稍張起清澈見底的眼眸,仍由他看著。 他像是被她問到那般,靜默了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宋絮清陪他在那兒站了許久,也站累了,道:“我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擾二哥思考了。” 言閉,不等宋淮安開口,目不斜視地走進(jìn)侯府,回了暖玉閣。 兩個丫鬟跟在后頭,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今日這番對話,往日中自家小姐是很信任二少爺?shù)?,好像就是從二少爺插手小姐婚事那日起,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便不復(fù)從前。 宋絮清前腳踏入暖玉閣,茗玥后腳也隨著走了進(jìn)來。 見她神情清爽的模樣,就知事情是已經(jīng)辦成了。 清晨早醒,宋絮清還未用過東西,入了院后畫屏就去小廚房端來了吃食,她拾起瓷勺動作輕緩地攪拌著白粥,優(yōu)游不迫地問:“最快要多久,京中才能傳開?!?/br> “不出半日?!避h立在圓桌旁回道,邊說邊從袖口中掏出道疊得工工整整的紙箋,遞到了宋絮清眼前,“回來路上遇到澤川大哥,這是王爺給您的?!?/br> 宋絮清掃了眼桌角的紙箋,淺淺地用了口白粥后才撂下瓷勺,指尖盈動,掀開紙箋。 狂放不羈的字眼落入眸中,一點兒也不像他的字跡,不過仔細(xì)觀摩片刻,還是能看出他落筆時的習(xí)慣。 【酉時三刻,瑯汀軒二樓?!?/br> 宋絮清指腹不緩不慢地摩挲著瑯汀軒三個字,說書評書之地向來人多眼雜,更別提這兒還是裴翊琛的私產(chǎn),這事不日前她曾去信告知過裴牧曜,可他今日卻要過去這兒? 她將紙箋收好,又拾起勺子舀了勺粥,“澤川可有提到為何要去這兒?” 茗玥搖搖頭,別說是這個,就連紙上寫了些什么,她也是不知道的。 宋絮清咽下白粥,了然地點了點頭,用完后又去院中四處走走消了消食,回臥閣歇息去了。 等她醒來再去瑯汀軒,還未踏入瑯汀軒大門,就瞅見了佇立在樓梯側(cè)的祈安。 祈安在此候著,就是為了等宋絮清,瞧見她的身影后越過層層疊疊的人群走了過來,“宋姑娘,王爺已經(jīng)在樓上等著,我?guī)先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