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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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瞬間就從天真的小姑娘變成端莊明理的大人。 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 用完早膳,曲箏派人給望北書齋遞了話,就帶著花mama和繡杏朝賬房走。 謝衍腳長腿長,竟在她們之前到了,管事的老馮已經(jīng)把禮單擺好,點(diǎn)頭哈腰的站在一旁。 謝衍沒看禮單,面色淡漠,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見曲箏進(jìn)來,他沖老馮示意,“把禮單拿給少夫人?!?/br> 曲箏拿到禮單,還沒來得及看,賬房烏泱泱涌進(jìn)一大群人,大房、二房和四房的人都來了。 謝衍雖然是國公爺,卻從未進(jìn)過賬房,他突然來查賬,眾人都駭了一跳,尤其是打頭的謝大爺和謝二爺,一臉驚慌失措,腦門上甚至能看到細(xì)密的汗珠。 謝衍才進(jìn)御史臺不久,就連獲陛下兩道嘉獎,破格官升半級,照這樣下去,登閣拜相指日可待,他的決定,誰也不敢置喙。 各懷心思的坐下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曲箏手上。 還好只是禮單。 曲箏看完手中的單子,溫聲問方佩鳳,“禮單里很多金銀器件,只看名字不知其物,可否麻煩二嫂帶我去見見實(shí)物?” 方佩鳳的臉白了一瞬,看了眼謝二爺,才道,“成親那日收禮太多,府里人手不夠,如今...都堆在庫房,還未清揀,弟妹不妨過些時日再看。” 曲箏想了想道,“既然二嫂這邊忙不過來,吳常他們正好閑著,不如我?guī)е麄儊韼兔???/br> 聞言謝二爺耳尖發(fā)燒,他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吳常他們幾個當(dāng)健仆賣掉,誰知賣后第二日就見他們?nèi)チ寺犙┨?,原來曲箏又把他們從人牙子手中買走了。 他心中一直惶惶,不知這是巧合還是她有意為之。 過了這么久見她一直沒提此事,這才稍稍安心。 如今聽到吳常的名字,免不得又是心驚rou跳。 方佩鳳以為吳常還是公爹的人,剛要答應(yīng),卻聽謝大爺先開了口,“侄媳婦此舉,難道是不相信我們大房和二房管賬?” 曲箏微微一笑,“大伯誤會了,我前面已經(jīng)說了,只是想了解京城的人情禮節(jié)而已。” 謝大爺威嚴(yán)道,“想了解人情禮節(jié)途徑多得很,何必非要跑到賬房來?” 他這話說的很重,繡杏忍不住縮了縮腦袋,暗暗為自家姑娘捏一把汗,就連謝衍也忍不住把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曲箏臉上沒有一點(diǎn)異色,沉著冷靜的樣子完全不像進(jìn)門不到半月的新媳,“大伯息怒,我只是覺得這是最簡單直觀的方式,您說是不是?” 謝大爺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愿再開口。 謝二爺見大哥不吭聲,急聲逼問,“看來侄媳婦今天是有備而來,完全不打算給你大伯留一點(diǎn)面子?” 兩個大男人避重就輕,拿身份壓人,馮mama忍不住了,抬腳跨到曲箏面前,高聲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少夫人要看的是她和公爺婚宴的賀禮吧,在座的都是體面人,難道不知道識禮的人家,第二日就將婚宴上收到的賀禮抬到新婚夫妻的院子里,怎么到了鎮(zhèn)國公府,少夫人想看一眼都不行?” 在場的人都垂了眼。 謝二爺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怒道,“你們知道成親當(dāng)天來了多少人么,客人來了難道不吃不喝?國公府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哪有閑錢支付這筆費(fèi)用,我和你們說實(shí)話吧,收的賀禮都折成銀子抵銷婚宴了?!?/br> 馮mama忍不住腹誹,“那還能抵銷的剛剛好,就沒有一點(diǎn)余頭?” 謝大爺面色悄悄一紅,剩的余頭早被他和謝二爺分了。 謝二爺嗤笑,“都說曲家富可敵國,沒想到眼睛也這么小,叔伯們?yōu)槟銈兊幕槭耤ao持小半年,剩點(diǎn)碎銀子還追著要?” 花mama剛要還擊,只聽曲箏輕笑道,“若真是一點(diǎn)碎銀子倒真沒必要傷和氣,可是這婚宴上的花費(fèi)曲家早已替你們出了,哪里還需要賀禮沖抵?” 此言一出,人群中炸開了鍋,謝大爺最先沖到曲箏面前,語無倫次道,“你說什么?婚宴的花費(fèi)是曲家出的,銀子給誰了,我們怎么都沒看到?” 謝衍也疑目看她。 曲箏冷冷看向瑟瑟發(fā)抖的謝二爺,“那就要問二伯了?!?/br> 定親之后因著謝二爺一直哭窮,曲府答應(yīng)支付謝家婚宴的費(fèi)用。 沒想到謝二爺貪心,為了多收禮金,不僅請了半個京城的達(dá)官顯貴,還動員全族人把七姑八姨,甚至鄉(xiāng)下的親戚都請來,桌子里三層外三層直擺進(jìn)二門,就這樣吃了四五波人才結(jié)束。 父親拿到賬單時,大罵,說這都夠辦十場像模像樣的宴席了。 原本她不想追究此事,但謝老二昧了父親那么多銀子還恩將仇報,把陸秋云的事全推到父親頭上,她不能忍。 這邊謝大爺紅了眼睛,“二弟,這么說你貪了雙份婚宴的銀子?” “不止?!蔽那榭戳艘谎壑x衍,忍不住出聲,“定下親事后,公爺也給了中公一筆銀子,看來這筆銀子也沒用到婚宴上?!?/br> 老公爺和長公主去世后,三房的賬就和中公分開了,這么多年三房名下雖一無所有,卻從不缺錢,若不是小公爺一心仕途,憑長公主留下的人脈和他的智謀,早就富甲一方了。 成親的事他雖沒時間管,銀子卻沒少給。 謝二爺見所有的事都敗露,鵪鶉一樣縮在座位上,不敢看任何人。 他逃避的態(tài)度說明了一切。 人群中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二夫人撲到丈夫身上,哭訴,“天殺的,你昧下這么多銀子,怎么一個銅板都沒花在家人身上???我辛辛苦苦跟了你二十年,平時連個出門的首飾都沒有,那么一大筆銀子啊,你都花到哪個小妖精身上了?” 人群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都在猜謝二爺是不是外面買了通房。 謝大爺才知道自己一直被二弟愚弄,他恨恨的目光突然射向方佩鳳,“這些年你大伯母身體不好,一直是你管府里的賬,說,除此之外,你們背著我們到底貪了府里多少銀子?” 方佩鳳緊緊攥著手里的帕子,面白如紙,拼命搖頭,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公爹的事若敗露,她也難逃其咎。 謝大爺望天長嘆,“家賊難防,家賊難防啊,怪不得府里欠那么多外債!” 謝家人義憤填膺,紛紛質(zhì)問謝二爺把銀子搬到哪了。 謝二爺咬死不說。 最后還是府里的車夫說經(jīng)常送二爺去春熙路的順亨賭坊,大家才想到他是不是染上了賭博的惡習(xí)。 事情還驚動了沈老太太,滿頭白發(fā)的老人,拿著拐杖連敲了謝二爺三棒,喝道,“說!把這些年貪下的賬都一筆一筆交代出來?!?/br> 謝二爺哭的像個淚人,“母親你別逼我,我是不會說的。” “不說也簡單?!敝x衍從腰間解下銅符,遞給文情,“去順亨賭坊把二伯的賬單取來?!?/br> 謝衍是御史,賭坊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必須隨時配合他的監(jiān)查。 聞言謝二爺一屁股坐在地上,軟成一灘爛泥。 見事情朝著自己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曲箏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觀察到謝老二隨時都一副極度缺錢的樣子,她讓吳常去查他平常都在什么地方消遣,她斷定謝老二一定有個特別費(fèi)錢的愛好,否則光算貪父親的銀子就夠他花一輩子了,怎會缺錢。 吳常查到謝二爺每天都去順亨賭坊。 本以為得到謝二爺在賭坊的賬單要費(fèi)一番周折,沒想到謝衍出手這么快。 賬單拿回來的時候,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賬單上有抵押的物品,也有交的現(xiàn)銀,合起來的數(shù)目令人咂舌。 賬單平鋪在臨時搬到院中的一張桌案上,謝衍手指著賬目一項(xiàng)項(xiàng)同謝二爺核對,曲箏也走過來,眼睛盯著賬單,找父親為陸秋云支付的那一萬兩。 謝二爺?shù)馁€癮很大,常常是孤注一擲,尤其是最近半年,無論是現(xiàn)銀還是抵押物都不是他能拿得出來的數(shù)目。 突然,謝衍的手停在一個抵押物上,疑聲,“黃金腰帶?” 這是母親留給未來兒媳的彩禮之一,他沒記錯的話定親的時候應(yīng)該送給曲家了。 謝家人驚的合不攏嘴,黃金腰帶可是先帝給長公主的御賜之物,普通人戴上能和公侯同席,他們以為這寶貝在曲家,沒想到竟也被謝二爺拿去賭了。 謝衍看著身邊的妻子,只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那傳說中長公主的金腰帶,還沒面前的賬單重要。 他剛欲開口替二伯道歉,曲箏突然眼睛一亮,指著一筆一萬兩現(xiàn)銀的賬目,問謝二爺,“請問二伯這筆錢你是怎么得來的?” 謝二爺現(xiàn)在恨死她了,頭一扭,看都不看她一眼。 曲箏知道此刻謝二爺所有的憤慨都沖著她,她越想知道的事,他越不會輕易開口,稍一醞釀,她剛想再問,謝衍卻在她面前說了話:“二伯,告訴她!” 每一個字都壓得很重。 眾人看到謝衍站在曲箏身后,眼中像結(jié)了一層霜,都暗暗為謝二爺捏一把汗,而這邊謝二爺長袍下的兩條腿早就抖了三抖,沒想到謝衍這么維護(hù)妻子。 他看了一眼那筆賬目,瞳孔一縮,半晌才咬牙道,“這...這是我賣金絲軟甲的錢!” 沒等旁人開口,沈老太太忍不住破口大罵,“孽畜!長公主統(tǒng)共留給兒媳兩份彩禮,一個被你當(dāng)了,一個被你賣了,當(dāng)時去提親的時候,難不成你是空著手?” 花mama撇撇嘴,“不算空著手,還抬了八個空箱子哩?!?/br>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件事若傳出去,謝家都沒臉見人了,貧民娶妻,怕也不會抬空箱子,謝二爺?shù)扔诎阉械臇|西都拿去當(dāng)了。 這也就是曲家,換別的人家,還不鬧得謝家祖宗的臉皮都丟光。 謝家人心有余悸。 謝衍轉(zhuǎn)頭,點(diǎn)漆般的黑瞳望著自己的妻子,面有動容。 第9章 ◎補(bǔ)償◎雖然現(xiàn)場已經(jīng)開始有人為曲箏打抱不平,她卻開心不起來。 她知道謝二爺在說謊,卻不能揭穿他,逼急了他一口咬定陸秋云的事與他無關(guān),父親百口莫辯。 她并不在意謝二爺貪了她多少彩禮,只想把陸秋云找回來,還父親清白。 如今謝二爺寧可擔(dān)著賣金絲軟甲的罪名,也不承認(rèn)送走陸秋云,是不是因?yàn)樗睦锴宄懬镌圃谥x衍心里的位置? 畢竟國公府滿門都要依仗謝衍,如果讓他知道是謝二爺把陸秋云送走,二房這一脈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曲箏垂眼,默默嘆了一口氣,今日的功夫算是白費(fèi)了。 謝衍看到她落寂的神情,心口掠過一絲異樣,他一直以為這場聯(lián)姻,曲家是索取的一方,今日才知曲家慷慨氣,不拘小節(jié),謝家才是索取無度的那個。 謝家人空著手去提親,曲家非但沒有嫌棄,還愿意承擔(dān)謝家婚宴的費(fèi)用,這份氣度,世上沒有幾個家族能做到。 他走到妻子面前,彎下腰,聲音難得多了一絲溫度,“謝家欠你的彩禮,都會還給你,黃金腰帶和金絲軟甲無論在哪里,我都盡快讓人找回來?!?/br> 曲箏淡笑,無所謂道,“公爺不必費(fèi)心,謝家不欠我,這么貴重的彩禮,我們曲家本就承受不起?!?/br> 若不是當(dāng)年長公主親口說黃金腰帶和金絲軟甲留給未來的兒媳,謝衍也不會同意把這兩件東西送到曲家,長公主生前留下的東西不多,每一件他都分外珍惜,上一世她好奇想看看長公主還留下什么寶物,他斷然拒絕。 這一世,不屬于她的東西,她不想看,更不會要。 說完,她走到祖母面前,安慰了她幾句,就離開了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