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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13節(jié)

    他甚至還沒有沈老夫人明理,沈老夫人想讓她擋債,至少愿意拿出當家主母來交換,而他,還妄想大房占著中饋的位置,讓她像方佩鳳一樣協(xié)理賬房,白白替中公還債。

    那日聽謝綰說三房和中公的關系后,曲箏早已想好應對的說辭,正欲寒暄兩句,就把人打發(fā)了,卻聽謝衍先開了口:“她身子也不舒服?!?/br>
    繡杏臉騰的一下紅了,公爺看到床單上的血跡了!

    曲箏也知謝衍這句身子不舒服指的是什么,她面色如常,這沒什么好羞恥的,況且謝衍并不忌諱女子月事。

    謝衍倒是幫她找了一個更好的借口,她默默把準備好的話咽回去,垂睫耷眼,嬌弱的樣子還真有病西子的感覺。

    謝大爺愣住,嘴張了張不知該說什么。大夫人本就不想來,謝衍的話讓她滿面羞紅,沖曲箏赧笑,“既然侄媳婦不舒服,我們先回去了?!?/br>
    說完狠狠的拽住丈夫的袖子往外走。

    謝大爺一把甩開夫人,正了正神色,佯裝無事道,“那我們就改日再來?!?/br>
    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不必來了?!敝x衍看著謝大爺,緩緩道,“她要隨我一起外出辦差?!?/br>
    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4-02 18:57:30~2023-04-04 16:39: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kxxkxx、小大的一只碗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帶走◎謝衍道,“你隨我一起公辦?!?/br>
    曲箏疑目,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到謝衍肯定的眼神,才確定他說的是真的。

    隨夫公差,上一世奢望很久都求而不得,如今聽到心里已經(jīng)掀不起任何波瀾。

    謝大爺臉瞬間垮下來,倒不是害怕曲箏的離開,而謝衍這種明顯的護妻行為,讓他不知道后面該怎么辦。

    他低聲掙扎,“侄媳婦不是不舒服...”謝衍眸光一凜。

    謝大爺立刻噤聲,把未說完的話咽回肚子。

    “大爺!”大夫人將丈夫拽出院外,第一次沖他發(fā)脾氣,“你還糾纏個什么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飛卿不想讓侄媳婦替你墊背,老二出事后我就警告過你,他不是你們原來想象的那樣,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顧?!?/br>
    謝大爺腳下一軟。

    院內(nèi),謝衍淡淡掃了一眼不情不愿的曲箏,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我在外面馬車上等你?!?/br>
    曲箏在感情上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但理智告訴她,這是讓謝大爺死心最好的方式。

    事發(fā)突然,什么都沒準備,花mama急出了一身汗,指揮繡杏織桃趕緊幫小姐收拾。

    臨出發(fā)了,她又在馬車外囑咐文情,“少夫人怕硌怕冷,一到地麻煩小哥把鴨絨褥子和鵝絨被子鋪到床上?!?/br>
    車廂里,謝衍睇了一眼曲箏,伸手從匣子里抽出一張白色的狐貍皮,放在坐墊上,示意她,“坐過來?!?/br>
    曲箏原本坐在靠門的位置,這樣一來不得不坐到里頭,緊挨著謝衍,不過這一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舒坦最重要,幾乎沒有什么猶豫,她就坐了過去。

    還不忘客客氣氣的贊了句,“公爺這張白狐皮品色真好?!?/br>
    又軟又厚,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謝衍眸光微動,半晌才道,“是我母親的。”

    曲箏心里一驚,不好意思坐在長公主的遺物上,“這么珍貴的皮子公爺還是收起來吧?!?/br>
    說著就往一旁挪。

    手腕突然被謝衍按住,他垂著睫,聲音沉沉的,“母親生前和你一樣,也怕冷,怕硬,到哪里去都帶著這張狐皮,她性格大氣,一定不愿意狐皮藏在匣子里,讓你受凍?!?/br>
    曲箏只好又坐回來,順勢抽出手腕。

    馬車麟麟朝郊外駛去,天色越來越黑,文情敲敲車窗,挑了一盞燈籠送進來。

    昏昧的車廂立刻盈滿暖黃色的光,冷津津的空氣仿佛一下子熱和起來。

    曲箏直起身子,謝衍看到了她雙手覆住的湯婆子。

    順手合上被文情拉開的車簾,他悠悠的問,“知道我為何帶你出來么?”

    曲箏道,“因為大伯?”

    謝衍點頭,“謝家和曲家聯(lián)姻,動機不純,定親前我提醒過你,是你堅持...”謝衍頓住,感覺應該給姑娘留點面子。

    曲箏倒不介意,笑著自嘲,“是我非要嫁給公爺?!?/br>
    她那時候根本沒把謝衍的警告放在心上,反倒覺得他磊落坦蕩,愛慕之情又深了幾分,非嫁給他不可。

    好傻,她默默喟嘆一聲,如果他真的磊落,就不會心里藏了一個人還娶她。

    謝衍沒想到,本該是避之不及的話題,她竟毫不避諱就說出口,抬起眼,見她嘴角微彎,長睫半閉,很放松的狀態(tài),和婚前完全不同。

    彼時她總有一種故作矜持的別扭感,雖故意不看他,眉梢眼角都溜在他身上,現(xiàn)在倒是大方得很,共處一個車廂,也能泰然自若,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謝衍打住思緒,把想追究她轉變原因的想法甩出腦袋,他不該在她身上耗太多精力的,沉了一口氣,冷靜的把話題拉回來,“大伯以后無論何事求你,都不必理他?!?/br>
    聽說京城討債者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手段極其殘忍,曲箏之所以愿意跟謝衍出來,也是怕他們來時,謝大爺再求到聽雪堂,自己心軟答應。

    只是她還是奇怪,她不是謝家人,對謝大爺即將遭遇的尚且于心不忍,謝衍這個侄子,是如何做到這般冷血的。

    “大伯找我?guī)兔Ρ厝皇墙桡y子,借不到的話,他會不會有危險?”她實在好奇,他是對所有人冷血,還是只針對她一個人。

    “不是借銀子,是要銀子。”謝衍糾正了她,才繼續(xù)道,“至于大伯,危險倒不會有,只是要割塊rou?!?/br>
    “割rou?”曲箏心里咯噔一聲,嚇的面色慘白,“生割么?”

    謝衍一愣,想明白后低下頭,嗓音發(fā)出悶悶的笑聲,唇角眼尾上揚出溫煦的弧度,和平時冷冰冰的模樣相比,可以稱得上好看的動人心魄了。

    曲箏心里卻毛毛的,這種事能笑么?

    謝衍以拳抵唇,止住笑意,“不是真割他的rou,意思是需要他付出一些代價。”

    語氣好像在教小孩子。

    曲箏臉微微一紅,啞然不語。不過謝大爺一窮二白,能付出什么代價,不會是....她心里又惶惶然,“謝綰有危險?”

    謝衍搖頭,“遠沒到那個地步,中公欠錢雖多,謝家百年祖業(yè),即便被陛下封鎖十年,也不至于還不起,不過是大房二房只進不出慣了,掏空了中公,還妄想找旁人替他們還賬?!?/br>
    曲箏終于明白謝衍所謂“割rou”的意思,鎮(zhèn)國公府賬上雖然沒有銀子,名下也沒有封地,可是祖輩幾代置下的產(chǎn)業(yè)可不少,京城的別院、鄉(xiāng)下的莊子、南山的溫泉、還有幾處閑置的鋪面,這些大多在大房二房名下,關鍵時刻賣了就是一大筆銀子。

    她放下心來。

    謝衍見她面上總算有了血色,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好言相勸,“你要放下助人的情結,不要摻和鎮(zhèn)國公府的事,人的貪婪是沒有盡頭的,要想回頭只能靠他們自渡?!?/br>
    曲箏兩輩子第一次聽謝衍講大道理,一時分不清他是太清醒還是太冷血。

    頓了頓,謝衍又道,“壽禧堂的事,謝綰是不是和你說了?”

    車外隱約傳來嘈雜的人聲,馬車突然停下,曲箏正在關心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

    謝衍望了她一眼,不急不徐道,“中公那邊讓他們自己挖骨療傷,你只需要管好三房的私賬即可?!?/br>
    說著將一把明晃晃的黃銅鑰匙放在曲箏面前的小桌上,而后起身下了馬車。

    曲箏認識,那是三房私庫的鑰匙。

    *

    曲箏緊跟著走出車廂,眼前是一片開闊的草地,上面扎著一圈一圈的帳篷,一隊隊身披銀甲的侍衛(wèi)拿著火把,把黑夜照成了白天。

    這就是謝衍出公差的地方?

    旁邊也停著幾輛馬車,下來的有男有女,看行頭,非官即貴。

    謝衍正和人說話,聽到身后的動靜回頭,看曲箏出了車廂,伸出手臂給她。

    繡杏不在身邊,曲箏正愁怎么下車,看到謝衍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略一躊躇,軟綿綿的握上去,借力下了馬車。

    謝衍收回手,又轉過身去繼續(xù)和剛才那人說話。

    曲箏聽話音,對方好像是謝衍御史臺的同僚。

    片刻之后,最前頭的馬車上走過來一對中年夫妻,男人一臉官相,遠遠的就熱情道,“飛卿,你不是說不帶夫人么?”

    一旁的妻子嗔道,“我就說陛下難得邀臣子攜家眷秋獵,小公爺哪里舍得不帶著新婚娘子,你還不信?!?/br>
    曲箏這才明白,原來謝衍所謂的外差就是陪皇帝到九華山秋獵。

    而這兩位,不出意外應該是謝衍的上峰。

    果然見謝衍沖二人謙謙一禮,“微臣見過蔣大人,蔣夫人?!鼻~也跟著福了福身子。

    蔣夫人是個開朗的性子,跟著福身回禮,調(diào)笑道,“那民婦也見過小公爺,少夫人?!?/br>
    在衙署謝衍是下屬,在這皇家獵場他可是皇帝的親侄子,超品公爺,蔣夫人拜的不虧。

    一個善意的玩笑立刻消除曲箏的陌生感,蔣大人和謝衍聊公事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跟著蔣夫人認識了不少隨行官眷。

    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開山狩獵,大家互相認識后淺聊了幾句,就各自回帳。

    中間最大的那個帳篷是皇帳,緊挨著皇帳的四個帳內(nèi)分別住著公主和順安帝的心腹,謝衍的帳篷就在其中。

    進到里面,空間挺大,就是只有一個窄窄的小床,服侍的內(nèi)侍愧疚道,“出發(fā)前公爺報一人出行,內(nèi)務就準備了單人床?!?/br>
    “沒關系,這不怪你。”曲箏不甚在意的笑笑,謝衍本來就沒打算帶她。

    那小內(nèi)侍松了一口氣,自以為聰明的接了一句,“九華山比京城冷,小床擠著更暖和呢?!?/br>
    謝衍正好低頭走進來,蹙眉對那內(nèi)侍冷冷道,“你以后在帳外服侍,不許踏進帳內(nèi)一步?!?/br>
    小內(nèi)侍恨不能咬舌自盡,謝罪后退了出去。

    曲箏雖然有點同情說錯話的小內(nèi)侍,可更愁夜里怎么睡,這么小的床,要躺兩個人,非得緊緊貼在一起才行,可從小內(nèi)侍的遭遇來看,謝衍比她還排斥這個睡法。

    腳下都是草地,又值深秋,睡地下更不可能。

    她站在床邊有點犯難,眉頭深深的擰在一起。

    謝衍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走過來,安慰道,“別擔心。”

    說完,他彎腰拉開她的鴨絨褥子鋪在下面,上面用鵝絨被子嚴嚴實實的蓋好,拿了兩個引枕塞進去,留出外面一大半的位置,指著道,“你一個人睡這里。”

    曲箏對他這番cao作很是疑惑,問,“那你睡哪?”

    “我不睡,夜里有事要辦?!敝x衍指指里面凸起的引枕,正兒八經(jīng)道,“還要麻煩夫人幫我打個掩護?!?/br>
    曲箏眼中一悚。

    突然想起,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謝衍趁著群臣陪皇帝在九華山狩獵,收集多位大臣貪腐的證據(jù),朝中一大批人因此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