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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20節(jié)

    二人一上來就對飲了一杯。

    接著謝綰又自斟自飲了三杯,曲箏默默陪著,沒有勸她。

    酣暢淋漓的喝了菊花酒,謝綰才苦笑出聲來,“昨天離開你們后,我又回到父親那里,問他那些外室是怎么回事,他說母親不能給他生兒子,他就去外面找能生兒子的?!?/br>
    “原來他這么多年一直嫌棄我和jiejie,因為我和jiejie是女子又嫌棄母親,你看他那外室,穿的比公侯夫人都氣派,而母親卻連吃藥的錢都沒有?!?/br>
    “你說,我要是個男子,他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對待母親了?!?/br>
    曲箏安靜的聽她發(fā)泄完,握住她的手道,“謝綰你聽著,你沒有錯,你身為女子更沒有一丁點錯,該羞恥的是你的父親,他不值得你這樣傷害自己。”

    謝綰又跟曲箏碰了一杯,大聲道,“對,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天剛?cè)牒冢x衍下值回來,剛進到前廳,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酒氣,他鎖住眉頭。

    文童眼尖,指著里面,“少夫人在待客?!?/br>
    謝衍走進來,見繡杏在東廂房門口守著,擺手示意她不必進去通報。

    隔著雕花隔扇,可以看見炕上謝綰和曲箏各歪一邊,手里都拿著酒杯。

    謝綰的聲音傳出來,“三嫂,你說母親以后可怎么活呀,難道真同父親和離?”

    曲箏果然是喝了酒,膽子大得很,“和離沒什么不好呀,離開漠不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以后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br>
    聞言,旁邊的文童和繡杏竟默契的同時看向謝衍,就差直接說他也是漠不關(guān)心妻子的丈夫了。

    謝衍氣息一沉,二人忙低下頭。

    謝綰喝多了,拉著曲箏有說不完的話,最后謝衍請來大伯母才把她帶回去。

    謝衍轉(zhuǎn)身回到東廂房,見曲箏面色紅紅的,枕著胳膊半躺在引枕上假寐。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掀開迷離的雙眼,杏眸仿佛汪在兩彎春水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軟軟喚了一聲,“夫君?”

    謝衍心魂一震,嗓音澀澀道,“嗯?!?/br>
    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4-26 03:17:58~2023-04-27 23:26: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eah_伊莎貝拉啦2瓶;逗逗逗逗不是怡寶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章

    ◎哄她◎謝衍的耳朵仿佛被撓了一下,癢癢的。

    成親以來,曲箏都是恭恭敬敬的喚他公爺,不曾改過口。

    但這聲因著醉意帶了幾分甜膩的“夫君”,他好像并不陌生。

    迎著她瀲滟的目光,謝衍走到她面前,彎下腰問,“喝醉了么?”

    曲箏立刻搖頭,身子后縮,兩手抱著肩,我見猶憐,“我沒有喝酒,夫君不喜歡?!?/br>
    一副偷酒后很害怕他知道的樣子。

    記憶中他只在歸寧那天勸過她,語氣也并不算差,就把她嚇成這樣?

    這么多年成親一直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就是因著女子心思敏感,相處起來麻煩,而他沒有精力去哄。

    果然如此。

    謝衍好聲安慰,“好,我相信了,你沒喝酒。”

    曲箏慢慢抬頭,眼尾紅紅的,像抹了兩道胭脂,“真的相信?沒有騙我?”

    謝衍氣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br>
    一句話仿佛觸發(fā)了埋藏在心底的傷心,豆大的淚水一顆接一顆從她臉上滾落,瞬間就變成洶涌之勢,她嗓音哽咽,嘴唇微微的顫抖,“你騙過我,很多很多次?!?/br>
    “很多”兩個字,說的很重。

    見她哭的如此傷心,身體像漏進一縷秋風(fēng),吹的心里涼涼的。

    他不知道她所謂“騙”的標準是什么,在他的標準里,從未騙過她。

    可她哭的如此傷心,好像他真是個騙人的大混蛋。

    謝衍從袖中掏出棉帕,坐到炕沿,擦她腮邊的淚水,聲音很低,像哄小孩子,“天色不早了,跟我回屋睡覺?!?/br>
    “不要。”曲箏往旁邊一閃,差點跌下炕。

    謝衍伸臂將她撈入懷中,無奈一笑,醉酒的小娘子真是一身反骨,無論他說什么都不對,就這短短幾句對話,已經(jīng)惹了她千般情緒。

    反骨小娘子還他懷里掙扎,柔軟的身段像一尾難以抓住的魚,在他寬大的胸懷中游曳、撲騰,他肩寬臂厚,手掌穩(wěn)健有力,擋住了她所有趁機逃跑的努力。

    很快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曲箏終于累了,綿綿無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呼吸漸漸平緩,吐息帶著一絲菊花酒的余香。

    怕又惹她鬧騰,謝衍平躺在炕上,一手攬她的腰,一手枕在頭下,目光沉沉的望著屋頂,不動如鐘。

    她的身體又輕又軟,骨骼的曲線恰好嵌入他腰腹的彎折,就好像她早已熟悉他的身體,一下就能找到最舒服的姿勢。

    秋夜寒涼,廂房內(nèi)沒燃炭盆,胸前的那顆小腦袋又往他脖子里鉆了鉆,他朝四周看了看,長臂一伸,夠到一條錦被,將兩個人同時蓋住,溫度上升,如沐在春光里。

    謝衍也慢慢的闔上眼。

    夢里,懷中的女子換下藍織夾襖,穿著薄絹的寢衣,臉色糜麗如盛放的紅梅,伏在他的胸口,一副不堪折弄的模樣,“夫君,你明日還來好不好。”

    她面如紅酥,眼若春潮,纏纏綿綿的看著他,拒絕的話難以出口。

    “好。”他啞著嗓子,筋骨突出的大手按住她雪白的香肩,夜晚又黑又長,她粉的臉,紅的唇是最好的解藥。

    雙手捧起這張臉,把她那句“這回不許騙我”碾碎在齒尖。

    寅時,謝衍按時醒來,見炕榻上孤零零的只剩他自己,曲箏不知去向。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那樣的夢,還好她不在。

    他起身,去了書齋。

    與此同時,曲箏坐在繡杏和花mama的床上,胸口悶悶,只因剛才醒來看到自己竟躺在謝衍的懷里,那姿勢...讓她臉紅。

    她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幸好她在謝衍醒來之前就離開了。

    不知昨夜,除此之外她還有沒有別的出格行為。

    不過,她醉后一向安靜,除非心里實在委屈才會鬧一會,而最近她可以算得上諸事順利,心情也好,昨晚應(yīng)該沒有亂鬧吧。

    安慰好自己,曲箏不愿再多想此事,只是暗暗發(fā)誓,以后飲酒一定酌量。

    謝衍走出聽雪堂外,看見謝綰迎面走來。

    謝綰叫了一聲“三哥哥”,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謝衍問,“發(fā)生了何事?”

    謝綰把淚水逼回去,才道,“我把父親的事告訴母親了,她情況很不好,我想讓三嫂陪我去勸勸母親?!?/br>
    想著曲箏昨夜折騰了半夜,這會也許已經(jīng)睡下,謝衍道,“我陪你去?!?/br>
    謝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天他真的像換了一個人,就好像...好像千年寒冰,有了溫度。

    大夫人身子本來就弱,連番打擊之下,已臥床不起。

    她正值虎狼之年,卻如枯木一般,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

    謝綰看著母親,哽咽,“自我有記性開始,就沒見父親對母親說過一句溫和話,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沒有丈夫的愛,母親一直都比別的女人滄桑,靠著父親偶爾施舍的一點溫情度日,到頭來才知道他一直在騙她?!?/br>
    謝衍沒有說話,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雖是小輩,可畢竟是男子,止步在隔扇門之外。

    謝綰走到母親床邊,輕道,“三哥哥來看你了?!?/br>
    一句話,大夫人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撕心裂肺的哭訴,“飛卿,你知道么,你大伯父他,他騙的我好苦??!”

    “你們男人,為什么要娶不喜歡的女子回家?娶回家后就不管不問,你知道她過的是什么日子么?”

    一字一句,都砸在謝衍心上。

    緩緩的吁了一口氣,他鄭重對大夫人道,“伯母放心,這件事我自會為你做主。”

    有了謝衍這句承諾,大夫人和謝綰都放下心來。

    卯時,謝衍去上值,踏出望北書齋,他朝聽雪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低頭想了想,對文童道,“去告訴少夫人一聲,我今晚回府?!?/br>
    *

    那夜之后,不知為何,謝衍不再住在官署,只偶爾公務(wù)繁忙的時候住一宿。

    平日都宿在聽雪堂。

    好在兩人都默契的沒提那夜的荒唐,睡在一張床上,也算互不打擾。

    這一日午后,謝大爺突然回府了。

    他是回來賣私產(chǎn)的,至于為何想通了,他跪到沈老夫人膝前哭訴,“母親你一定要為兒子做主,我本來在那里吃住好好的,飛卿來了一趟,那討債的就化身討命的了,兒子...兒子活這么大沒遭過這種罪啊?!?/br>
    曲箏看了謝大爺一眼,只見他衣衫襤褸,形容枯槁,想是謝衍說了什么,讓債主徹底放棄等人來贖謝大爺?shù)南敕ǎD(zhuǎn)而給他本人施壓。

    沈老夫人閉上眼,揉了揉太陽xue,有氣無力的道,“事已至此,你該怎么賣就怎么賣吧。”

    曲箏沒料到祖母如此輕飄飄就讓這件事過去,她在祖母的臉上看到了對兒子的心疼,更多的是疲憊,估計祖母是真的累了。

    母親是謝大爺最后的救命稻草,聽她如此說,頓時氣勢全無,頹然堆在地上。

    謝大爺沒招,看一眼身邊的債主,止不住渾身顫抖,他再也不想跟他們回去,只好咬碎牙把自己名下的房契、店契、田契都拿出來,鋪滿一桌子。

    二房一看謝大爺都不折騰了,也只能交出家當。

    壓著謝大爺回來的人叫石安,魁梧健碩,黑臉厚唇,一看就不好惹。

    看著桌上厚厚一沓契約,他讓自己的賬房上去核算,夠不夠抵賬。

    賬房先生拿著算盤,噼里啪啦撥了一柱香的時間,對他搖了搖頭。

    石安看著謝大爺,粗眉一橫,“不夠?!?/br>
    謝大爺腦門瞬間冒出冷汗,笑的比哭還難看,“全在這,真沒有了。”

    二夫人恨的牙齒打顫,自己的丈夫不在,也不管尊卑,指著謝大爺?shù)谋亲恿R,“天殺的,你們到底糟了多少銀子?。 ?/br>
    旁人不知道,曲箏心里卻清楚銀子的數(shù)目,上一世她用所有的嫁妝才填補了這個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