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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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4616880 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不勞費心◎謝衍這個時候說這句話,多少有點突兀,曲箏疑惑,“公爺此話我不明白,我們這幾天上山下山不就是為了和離?” 他若非也想早點和離,也不會三天之內(nèi)溫泉行宮去了又回。 謝衍面色沉了下來,她說的沒錯,他這幾天似乎也在積極的促成“和離”這件事,他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的和離,何必又計較和離對她的重要性。 他抬腳踏進室內(nèi),脫下尚帶著寒氣的大氅,順手掛在木架上,一邊往書桌走,一邊波瀾不驚的道,“陛下在南山一時半會回不來,你想盡快和離,可能并不能如愿。” 曲箏有這個思想準備,溫聲道,“公爺下次去溫泉行宮述職的時候,順便請陛下在和離書上蓋章即可?!?/br> 她既然決定留在京城做曲家的人質(zhì),父則不用等她,可早日回江南處理那邊的生意,和離之事,就沒必要逼得太急。 她并非冷血之人,這兩日謝衍的辛苦也看在眼里。 但她的“貼心”并沒有讓謝衍面色緩和,一雙劍眉依舊烏沉沉的向下壓著,“想好了?此生都一個人住在京城曲府?” 經(jīng)過一個白天的掙扎,曲箏雖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此生不離京城,但此刻又從謝衍口中說出,她還是不寒而栗的瑟縮了一下雙肩。 淺淺的呼了一口氣,她才點頭,“想好了?!?/br> 冬天的夜晚,冷氣襲人,頃刻之間,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也結(jié)了冰,靜到極致。 就在曲箏以為謝衍對她無話可說,準備告辭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他沁涼的嗓音,“非如此不可么?” “嗯?”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的意思是——”他聲音依然冷硬,卻罕見的帶了一絲遲疑,“你如果愿意,可以一輩子住在國公府?!?/br> 曲箏訝然,抬眼看對面的男人。 他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挺闊的背部后靠,頭正稍稍垂下,薄薄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精致的五官勾勒出淡淡的陰影,顯得立體又沉郁。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他緩緩抬睫,濃墨般的眸子一下就鎖住她的目光,沉甸甸的,看得人心慌。 曲箏落睫,一瞬的驚訝過后,心底卻又變涼。 謝衍這個人雖然薄情,卻不缺最起碼的風度,她一點都不懷疑他讓自己住國公府一輩子的許諾,即便是上一世他們中間隔著無數(shù)的恩怨情仇,只要她不走,也可以住一輩子。 一輩子住在這里,然后呢? 仰他鼻息生活?親眼看著他將心愛的女子迎進門?最后像芥草一樣被遺忘、被冷落?? 如果她答應(yīng),真是白白重活一世。 “不給公爺添麻煩了?!彼曇衾淅?,帶著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 謝衍眼皮緩緩垂落,雖然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但見她眼里滿滿的敵意,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就好像他這番話不是出于好意。 他以手支頭,緩緩揉了揉額角,復才抬眼,看著她道,“你一個女子,又是和離之身,縱然不缺銀錢,在京中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br> 這些曲箏不是沒想過,重生后她所有美好的夙愿都和家鄉(xiāng)聯(lián)系在一起,如今被困在京城,孤身一人,困難固然有,但也比困在他身邊好吧。 她起身,屈膝深福一禮,禮貌感激他的仗義,一開口卻拒絕的徹徹底底,“這些就不勞公爺費心了。” 謝衍上身后仰,頭靠在椅背上,黑寂的眼睛在藻井上望了幾望,才沉沉道,“好,你一開始說的事,我答應(yīng)了?!?/br> 答應(yīng)給順安帝帶話,答應(yīng)盡快和離。 曲箏松了一口氣,輕道,“謝公爺成全?!?/br> 她話音剛落,忽聽對面的男人淡淡笑了,“自提出和離開始,都不知道聽你說過多少句謝公爺成全了?!?/br> 他低垂的長睫一掀,狹長的鳳目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可是曲箏箏,我到底成全你什么了?” 曲箏一愣,她帶著上一世的愛恨情仇而來,從心底認為,這一世他們順順利利的和離,后半生塵緣相忘就是對彼此最大的成全。 而他沒有上一世的記憶,自然會覺得她決絕和離的態(tài)度匪夷所思。 其實他內(nèi)心深處并不是真的想挽留她,不過是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對她生了一點慈悲心腸。 而她不需要這種施舍。 她對上他的目光,施施然一笑道,“放手既是一種成全?!?/br> 說完,福禮,旋裙,走出了書齋的門。 謝衍見余光中那片飄逸的裙角消失在門外,緩緩闔上了眼。 三日不眠不休了,他也會累。 文童看著少夫人離開,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自從知道少夫人和公爺和離,震驚之外,更多的是不舍,他打心眼里喜歡少夫人,也微妙的感覺到了公爺對少夫人態(tài)度的改變。 挺好的一對,為什么要和離啊。 他看不懂,也不敢說,悶在心里,連牛rou干嚼起來都無滋無味了。 默默腹誹完,他進屋伺候公爺,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公爺已經(jīng)去內(nèi)間睡下了。 他眼睛瞪成銅鈴,進望北書齋伺候以來,他第一次見公爺子時之前入睡。 翌日,快到卯時謝衍才醒來,睜開眼就看到文童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于是問,“我睡了幾個時辰?” 文童默默的伸出四個手指頭,“公爺昨晚足足睡了四個時辰,是平時的兩倍?!?/br> 謝衍默然片刻,淡聲,“今日點卯要遲了?!?/br> 文童曾堅定的認為,公爺這輩子都不會點卯遲到。 可這......謝衍很快穿好一身玄色云雁公服,剛走出望北書齋的院門,就見曲箏穿著新制的緋色羽緞披風站在外頭,仿佛專門在等他。 兩人同時沉靜,片刻后曲箏先開口,“稟公爺,我今日想回曲府一趟,可以么?” 謝衍幾乎沒什么猶豫就點了頭,“好?!?/br> 曲箏微一福身,轉(zhuǎn)身的同時,聽他又緩緩道,“以后你回曲府,不必來問我?!?/br> 曲箏輕輕的“嗯”了一聲,明白他這是真的放手了。 * 曲箏到了曲府,將這個決定告訴父親,曲老爺連連搖頭,“你一個人在京城,我不放心?!?/br> 曲箏問他,“難道你忍心看曲家?guī)状说呐Ω吨畺|流?” 皇帝捏死商家,可太容易了。 曲老爺面露不忍,“那也不能犧牲你?!?/br> 曲箏輕松一笑,“犧牲這個詞太嚴重了,我又不會損失什么,頂多就是回不了家鄉(xiāng)而已,要知道我當時決定留在京城嫁人,就做好不回江南的準備了呀?!?/br> 曲老爺嘆了一口氣,只能同意,“你暫且先委屈一段時間,我回去忙完手頭的事,一定想辦法征得陛下的信任,早日接你回去。” 曲箏:“我相信阿爹?!?/br> 曲府這就開始安排啟程相關(guān)事宜。 不想母親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曲箏告訴她自己要同謝衍和離的事。 曲母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和離、和離”她喃喃念了好幾遍才迷茫的看著女兒,眼淚大顆大顆的就往下砸。 她一生順遂,受丈夫?qū)檺?,從未想過唯一的女兒成親不到半載就和離。 面對脆弱的母親,曲箏突然沒了在父親面前的堅強,不覺紅了眼圈,母女倆摟著哭了一場。 母親執(zhí)意要留在京城,一直陪著她。 曲箏拒絕了,母親嬌嫩的皮膚根本承受不了京城的干燥,飲食也不習慣,再者她知道,父親和母親結(jié)發(fā)一輩子,誰都離不了誰。 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她。 晚些時候,沈澤從姨母口中知道情況,找到曲老爺和曲箏,道,“我留在京城陪阿箏?!?/br> 曲箏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聽沈澤堅持道,“你和離的時候必須有娘家人在身邊,不說別的,單說從鎮(zhèn)國公府搬家就是一件大事,沒有娘家人撐腰,你可能連個箱子都搬不出來。” 曲箏雖然覺得沈澤夸大其詞,但想想那場景,確實身邊有個娘家人比較踏實,于是應(yīng)下。 沈澤微微一笑,如春風十里。 父親母親那里還要收拾兩天,第二日曲箏抽時間回了趟鎮(zhèn)國公府。 主要是賬房還有些活計沒交代完。 雖然只是臨時管了兩天,她卻真心實意的為中公的賬務(wù)發(fā)愁,畢竟是公府,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陛下又有心恢復鎮(zhèn)國公府的待遇,這賬上的每日往來,可不簡單。 可是大伯母有氣無力,糊里糊涂,交代半天眼里還是白茫茫大霧一樣迷茫。 曲箏發(fā)愁。 最后她決定先不管這個,從袖子里掏出那張店契,遞給大伯母,“這個先還給大伯母?!?/br> 大夫人被燙到般,趕緊握起曲箏的手,把房契緊緊壓在她的手中,連連搖頭道,“這個東西你現(xiàn)在千萬不能給我,你大伯父被那兩房外室逼著,找錢找瘋了,這張房契一旦到我手里,立馬得被他搜了去?!?/br> 曲箏為難,“可我這里也不能再放了?!?/br> 她暫時還沒有辦法說出實情,因為大伯母是謝衍的親人,要不要提前告訴家人和離的事,應(yīng)該由他來決定。 大夫人并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苦著臉哀求,“好侄媳婦,你就再幫大伯母保管兩天吧。” 曲箏無法,只好又裝進袖中。 剛放好,謝大爺突然走進賬房,眼睛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打轉(zhuǎn)。 曲箏身體坐直,泰然自若,大夫人則心虛的低下頭。 謝大爺黑豆般的眼珠子凝了凝,手指毫不留情指向妻子的腦袋,“說,你到底把店契藏哪里去了?” 大夫人看透丈夫之后,徹底和他撕破臉,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就是一把火把鋪子燒了,也不會把娘家的陪嫁給你養(yǎng)外面的狐貍精。” 謝大爺挺腰,目光鄙夷,“嚼了我謝家二十年的糧,這會子倒給我分娘家夫家了,我不吃你這套?!?/br> 大夫人哭罵,“嫁給你二十年,我是沒讓你睡,還是沒伺候你!” 謝大爺看看左右,跺腳,“聽聽你說的什么話,丟不丟人啊?!?/br> 大夫人切齒,“謝大郎,我成這樣都是你逼的!” 謝大爺見妻子發(fā)瘋,轉(zhuǎn)身灰溜溜的走了。 大夫人撲倒在桌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