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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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才慌忙跑過去扶著他,小心翼翼的問,“謝大人,您...不舒服?” 謝衍心悸的說不出話,沖俞秀才搖了搖頭。 自重生之后,前世的那場大火變成了他的禁忌,一想起就如同背后刺入無數(shù)把彎鉤尖刀,絞的五臟六腑血rou模糊。 閉眼緩了半晌才勉強直起身。 俞秀才一臉緊張的問道,“謝大人身體好一些了么,要不然我讓馬車先送您回府,今日就不去見我們東家了吧?!?/br> 謝衍輕輕拿開一直捂著胸口的手,不以為意道,“不礙事,我們現(xiàn)在去城外。” 他聲音雖然還帶著一絲脆弱,卻讓人不敢反駁,俞秀才趕緊先跑去馬車邊,為他掀開了車簾。 * 雪紛紛揚揚,繼續(xù)飄灑。 城外,照水橋邊,人們用廢舊的木板和破爛的床單、氈布搭成臨時避風的房屋,抵御冬日的寒冷。 這里是上京的最底層,住著在城內(nèi)買不起房屋的窮苦百姓。 曲家的施粥地點就在這里。 謝衍和俞秀才趕到粥棚時,見領(lǐng)粥的隊伍很長,見頭不見尾的。 曲家的人手全上了,看起來還是忙不及。 謝衍下了馬車,一身矜貴的氣場和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低頭領(lǐng)粥的人朝他看了一眼就趕緊避開,害怕沖撞了哪位大人物。 城衛(wèi)段統(tǒng)領(lǐng)幾乎在謝衍一下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忙不迭的帶著人小跑過來,單膝扣地道,“卑職見過謝大人?!?/br> 謝衍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曲箏,目光一觸即離。聽到身邊的動靜,他垂睫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段統(tǒng)領(lǐng),沉聲道,“起來吧?!?/br> 段統(tǒng)領(lǐng)起身,彎著腰退到謝衍身后。 俞秀才見謝衍被一群官兵簇擁著,而東家那邊又忙的不可開交,跟謝衍打了個招呼,飛快的朝曲箏所在的方向跑去。 謝衍看著俞秀才輕快的腳步,心里竟嫉妒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跑向她。 而他,卻不敢。 段統(tǒng)領(lǐng)見謝衍目光落在曲家粥棚那道倩影上,嘆一聲道,“也不知著曲家大小姐圖什么,天寒地凍,東城那么多可以施粥的地方不去,偏來城外?” 段統(tǒng)領(lǐng)作為朝臣當然知道謝大人和曲大小姐和離了,官場沉浮多年,他也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此時此刻他也想譴責曲大小姐兩句,給謝大人出口氣。 可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 大年初二開始,曲家在此搭了粥棚,免費施粥,因聚集的lj老百姓太多,他奉命來維持治安。 本以為這位和離都要擊登聞鼓,鬧得人盡皆知的千金大小姐,來此施粥不過是嘩眾取寵,做做樣子就走了。 哪知一連三日,從早到晚,曲家的粥就沒斷過,粥也不是清湯寡水的稀粥,而是熬的軟爛黏糊,不僅米多,還放了赤豆。 而三日來,曲大小姐不僅將自己的家奴健仆安排有序,還親自執(zhí)勺施粥,絲毫沒有貴女高高在上的做派,盛了粥,還溫言軟語跟對方道一聲:“新春吉祥”他常常能看見領(lǐng)粥的百姓顫抖的手,和潤濕的眼眶。 面對這樣的一個女子,他說不出責難的話,只能把自己的不理解,帶上點不屑的口氣說出來。 至少不能讓謝大人聽出他對她的欣賞。 雪越下越大。 謝衍目光穿越漫天的雪花,望向曲箏。 心肌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段統(tǒng)領(lǐng)不理解她的行為,有了那五年的記憶,謝衍卻知道,她出身商家,也樂于經(jīng)營商鋪掙很多銀子,卻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 她施粥,單純就是想讓這些食不果腹的人,在新年能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粥,而不是像其他很多粥棚一樣,恨不能搭到朱雀大街上,讓眾人皆知,博一個善名。 照理說,曲家在皇權(quán)博弈的夾縫中生存,比誰都需要仁善的虛名,可是她還是選擇了無人問津的城外,只因知道那一碗熱粥對這里的人更重要。 她前世的那一生,不曾害一個人,反倒是尊老扶幼,樂善好施,不該承受葬身火海的下場。 她遭此孽,皆是因他。 他還能再次站到她的面前么? 可是,他有什么資格? 謝衍深吸了一口氣,寒氣冰柱子般灌入肺腑,疼的那口氣吸進去了卻呼不出來。 半晌才慢慢回了段統(tǒng)領(lǐng)一句,“你把這里施粥的事,寫個奏折,明日早朝遞給陛下?!?/br> 段統(tǒng)領(lǐng)愣了愣,有點摸不透謝大人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奏折怎么...怎么寫?” 謝衍眉心輕皺,不怒自威,“如實寫?!?/br> 段統(tǒng)領(lǐng)膝蓋忍不住一軟,連聲道“是”。 如實寫,那只能夸贊了。 這邊,俞秀才走到曲箏身邊,見她在盛粥,慌忙給她遞碗,忙了半晌才瞅了個空擋,輕聲道,“東家,謝大人也來了?!?/br> 曲箏“哦”了一聲,問,“他病好了?” 說著下意識抬眼,謝衍身高體直,在人群中特別顯眼,她幾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正低頭聽段統(tǒng)領(lǐng)說話,看面色比平時虛白了些,但渾身散發(fā)的氣場卻不減。 曲箏見他沒大礙,就收回目光,繼續(xù)忙手里的事。 雪突然就大了起來,鵝毛似的,很快落了排隊領(lǐng)粥的人一身白。 氣溫隨之降低。 曲箏看看粥筒,還有三大筒就能結(jié)束,她怕排隊的人著急,讓曲家的人都加快速度,排隊的人早點領(lǐng)完粥,就能早點回屋,外面太冷了。 誰知沒過多久,后面的人見雪大了,怕領(lǐng)不上粥,紛紛跑到前面,前面的人見后面的人擠過來,自然不甘心,也往前擠,維持秩序的士兵攔都攔不住。 推推搡搡間,曲箏面前的粥筒突然傾斜,她慌忙后退,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眼看著里面的熱粥就要倒到她的身上。 千鈞一發(fā)之時,一具堅實挺闊的胸膛支撐住她后仰的身子,曲箏抬頭往上,看到謝衍潔白如雪的下顎和緊抿的唇線。 他應該是瞬間速度爆發(fā)轉(zhuǎn)移過來,曲箏能感受到他胸脯劇烈的起伏。 謝衍一手勾著曲箏的腰,一手扶著半傾的粥,黑眸沉著冷靜,沖著紛亂的人群喝一聲,“都回原來的隊形。” 洪聲錚錚,威儀駭人。 蜂擁的人群瞬間停滯,大氣不敢出一聲,方才還蠻不講理的人灰溜溜回到隊尾。 俞秀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慌忙帶人把粥筒扶正,謝衍空出一只手來,見曲箏站穩(wěn),另一只手也緩緩離開她的腰,腳向后退了兩步。 曲箏剛想回頭道個謝,卻見謝衍已經(jīng)招手叫了段統(tǒng)領(lǐng),仔細吩咐著什么。 須臾,段統(tǒng)領(lǐng)帶來維護持續(xù)的士兵,紛紛進入粥棚,幫曲家人分粥,老百姓領(lǐng)粥的速度快了許多。 而謝衍則站在隊首,長身玉立,雄姿偉岸,自帶一股威凜的氣勢,即使官兵都在粥棚,無人看管隊伍,也沒人敢插隊。 很快所有人都領(lǐng)上粥回家了。 曲箏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出事。 安排好撤粥棚的事宜,曲箏在人群尋找謝衍的身影,無論如何,都要同他說聲謝謝。 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距她不遠處,目光沉甸甸的看著她,給人一種欲語還休的錯覺。 曲箏轉(zhuǎn)身走到他的身邊,先福了一禮,溫聲道,“我代曲家所有人,謝謝大人今日出手相助。” 謝衍落睫,掩住眸中紛雜的情緒,她叫他“大人”,他們之間的稱呼越來越生疏了。 而夢中的那一聲聲“夫君”,他思之則痛。 他眼也不抬,淡聲,“不必客氣?!?/br> 曲箏又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離開。 謝衍這才抬眼,面色又白了幾分,像紙一樣沒有血色。 離開的時候,雪幾乎是成片成片的往下墜,上京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大雪了。 曲箏見雪大天冷,讓俞秀才帶著所有的仆人坐自己那輛大的馬車,她則上了俞秀的那輛小馬車。 段統(tǒng)領(lǐng)和將士們是騎馬來的,他讓人把自己的馬牽過來,請謝衍坐他的馬回城。 俞秀才透過車窗看到謝衍似乎比來時面色更蒼白了,從車廂里擠出來,走到曲箏的馬車前,小聲商量,“東家,謝大人來的時候身體就不舒服,這會估計又吸了寒氣,我看著他比來的時候還虛弱,要不讓他同您坐一輛馬車吧?!?/br> 曲箏面有難色,半晌后才緩緩道,“讓他進來吧?!?/br> 他今日幫了她,就算還他人情吧。 聽說曲大小姐邀請謝大人進自己的馬車,段統(tǒng)領(lǐng)舒了一口氣,他還真不放心謝大人騎馬,但城外一時又找不到馬車。 謝衍心里亦是微微一慟,她還是那么心軟。 謝衍進了車廂,曲箏禮貌的請他入座,他謝了她,之后兩人都沒再開口,車廂就陷入安靜,只能聽到木輪碾過積雪的聲音。 外面天氣似乎越來越惡劣,寒風吹的馬車上的幡旗獵獵作響,車廂里緊閉的窗簾也吹開了一條縫,冷風灌進來。 曲箏微不可察的瑟縮了一下肩膀,下一刻,車廂內(nèi)一暗,謝衍坐到了窗邊,后背抵著窗口,將寒風擋在外面。 想到他還有傷病在身,曲箏好意提醒,“謝大人還是坐到背風的地方吧,冷風會吹壞身子的?!?/br> 雖知她這句關(guān)懷只是出于善良的本性,謝衍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外面狂風肆虐,在這個獨屬于他們兩人的一方空間里,他卻心生些許溫暖。 “曲箏箏。”他嗓音被風雪磨礪過般沙啞,目光溫情如水般在她眉眼之間流淌,沒有回應她的勸告,而是提出了心中埋藏許久的問題:“你有沒有夢見過不一樣的我們?” 作者有話說:本來想在上一章加點劇情,但是寫著寫著太多了,自成一章了。 前世的惡人,男主都會一一收拾,寶子們不用著急,很快就讓男主開波大的。 在這之前,先讓男女主把話說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老火柴2瓶;leah_伊莎貝拉啦、椿、疏白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說開◎曲箏腦中電光火石,瞳孔不由自主放大。 謝衍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他也重生了? ......若果真如此,也算合理,既然存在前世今生,沒有只她一個人重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