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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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央這話,冬樹也是不認的。她心情有些復雜,細細想來,清卉跟著她這個jiejie,其實已經經歷了很多。 她們一道從大清山走出來, 走到了蔚市。 之后, 清卉經歷了兩次痛徹心扉的離別,還有巨大的身體創(chuàng)傷。 導演半蹲下來,和藹地問清卉:“你愿意幫忙嗎?” 清卉并無所謂, 直接點了頭:“好啊?!?/br> 化妝師帶著清卉離開了, 攝影師也跟了過去,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攝影師興奮地跑過來, 將手里小心握著的照片遞給導演看。 “我終于知道谷導要的是什么感覺了?!本巹「锌骸爸拔乙恢庇X得我們不可能找到。” 冬樹走到了谷導身邊, 探著頭看照片。 里面的女孩留著披肩的長發(fā),額上是一些碎發(fā),這是化妝師剛剛給清卉剪出來的。明明還是清卉的五官, 但上了妝后, 冬樹便有些認不出了。 黑白照片中, 女孩的嘴角勾勒出淺淺的弧度,很明顯的笑意,眼睛卻沒有一點彎度。整個人似乎在開心,但又沒有開心到心里去,只是浮在了表面,而水底另有些其他的東西。 女孩微微側著身子,像是已經坐不住了,著急離開一般,但又有什么事情能讓她這么著急呢? 冬樹恍然意識到,這就是谷導總說的故事感。 清卉的眉眼,天生就帶著故事,而她自身的經歷,更是加重了這些感覺。 清卉溜溜達達地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妝容,不說話的時候,便仍然是照片中的模樣,但當她開口了,便全都變了。 她看了一眼照片,自己做了點評:“真好看啊。”她樂顛顛的:“導演,我拍得好不好?” “我小時候啊,我家附近的照相館就找我拍照,當時我掙了不少錢呢,不過后來都被我姐收走了。” 清卉似乎在講她小時候的趣事一般,逗得大家笑起來。但是冬樹聽懂了清卉的潛臺詞:要錢呢。 小丫頭總歸是沒好意思直接要錢,只能隱隱綽綽地表達下自己的意思。 但谷導也不是白占便宜的人,看完了照片,直接對王助說:“記得發(fā)錢時給清卉發(fā)?!?/br> “不過你也不是演員,沒什么名氣,”谷導很喜歡她,和她好商好量的:“給你的錢只有當初那個女演員的一半了?!?/br> 這個沒辦法,畢竟正式演員和清卉還是不一樣的。 清卉倒也沒什么問題,她還算滿意:“那導演以后有這樣的好事,記得再叫我啊,也帶上我姐?!?/br> 谷導答應了:“放心吧,你這張臉不拍電影都虧了,只是我這里沒什么適合你的角色,以后一定給你注意著點?!?/br> 然后,劇組繼續(xù)拍了下去。因為清卉那張照片十分好,谷導讓攝影師專門拍了個長長的特寫。 冬樹的戲份不多,但是有時候有些群戲,需要露下臉,比如在村口迎接學生的時候,還有村中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沒什么額外的動作,但是一定要站在人群中。 冬樹連拍了三天,這三天里,清卉便坐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看。她看得格外入神,有時候還有些發(fā)愣,冬樹趁導演喊“卡”的時候回頭看她,便看到她若有所思一般。 后來還有一次,冬樹看到清卉去找了化妝師和編劇,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冬樹便知道了。 晚上,清卉輕輕給jiejie揉著肩膀:“姐,我這幾天好好想了想?!?/br> 冬樹伸了伸胳膊:“嗯?” “我不是成績不好嗎,”清卉挺委屈的:“其實我努力了,但總是不如別人。那誰和jiejie都成績很好,我老早就覺得,其實我腦子有點笨。” 清卉嘴里的“那誰”就是既生,清卉不想提他的名字。 冬樹攬住清卉:“你一點都不笨,人天生就有適合不適合的東西而已。你看,jiejie總是學不懂英語,你覺得jiejie笨嗎?” 清卉立刻回答:“jiejie才不笨呢!” 她繼續(xù)慢慢說自己的想法:“我很怕考不到jiejie附近的學校去,很怕和jiejie分開。所以,這幾天,我想了想,換個辦法吧。導演不是說我很適合拍電影嗎?我就想著有沒有這種大學?!?/br> “我問了化妝師jiejie和編劇叔叔,他們說我可以試試學表演,表演不像是舞蹈,需要從小學起,他們說我現(xiàn)在學也來得及?!?/br> “到時候我走藝考,應該比現(xiàn)在容易點。” “并且吧,”清卉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真的挺喜歡在片場的感覺的,喜歡鏡頭對著我的感覺?!?/br> 這是條路子,冬樹慢慢思考著,清卉的成績確實不太好,她擅長的從來都不是學習,換條路子也許是對的。 并且清卉還喜歡這一行,喜歡和擅長的事情是同一件,便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只是之前清卉身體不好,冬樹也沒想過這些,現(xiàn)在清卉手術后,比之前好了很多,可以試試了。 但有些話,她還是要和清卉先說清楚:“學表演的話,以后大概率只能在這一行干了?!?/br> “清卉,雖然導演說你很適合,但將來你并不是一定能當上大明星。這一行里,大多都是默默無聞的人?!?/br> “但這并不意味著你不夠努力,也不意味著你不夠優(yōu)秀,有時候可能只是差些運氣罷了?!?/br> “如果你一輩子都沒能有名氣,沒能有什么成就,你能接受嗎?” 清卉挺無所謂的:“沒關系,有口飯吃就行。我問過了,編劇說畢業(yè)后也不是非得做演員,如果混幾年沒混出來,就可以考慮其他的法子了,可以去當老師,給孩子們做培訓,還能在劇組或者公司幫忙,法子多著呢。” 但她也說:“要是真的考上了表演專業(yè),我肯定還是想拼一把試試的?!?/br> 這個行業(yè)的天花板比其他行業(yè)的天花板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她們姐妹兩個只是待了幾個小劇組,并沒有看到特別出名的明星,便已經感受到了花團錦簇、烈火烹油。 清卉怎么可能不想試試呢? 她十分渴望能混出些名堂來,給jiejie最好的生活。但和jiejie溝通后,她也做好了準備,就算沒有成就,她也能安樂地過這一生。 畢竟,她最愛的jiejie想要的,并不是一個多出名的meimei,而是一個健康快樂的meimei。 這一次拍攝,持續(xù)時間不長,她們待了兩周半就可以回去了,正好準備上學。 冬樹的拍攝難度也不大,清卉除了拍了幾張照片,其他的時候無所事事,算是給自己休了個假。 但在這段時間里,她們做出了重要的決定。 小央是經過藝考的,不過他是學舞蹈的,他聽清卉說了要學表演的想法之后,給了她很多建議。 她們兩個回到蔚市之后,冬樹便著手開始給清卉聯(lián)系教表演的老師了。 這種培訓班價格挺貴的,但小央表示能借給她們錢,不要求還的期限。她們兩個辦了張銀行卡,回家沒多久,便收到了劇組打來的錢。 導演知道,這兩個孩子日子不好過,并且他十分看好清卉的未來,專門多打了一些錢。 冬樹算了算,暫時是足夠的,不到迫不得已,她們就不會再次使用那張于她們而言充滿了屈辱的銀行卡。 開學后,清卉進入了一中的藝術生班級,一中畢竟是蔚市最好的學校,自己也有專門的培訓老師,給冬樹減輕了一些課外培訓班的經濟壓力。 而冬樹繼續(xù)留在了高二,她的同學們都已經升入了高三。 冬樹的同學們很遺憾,專門跑來高二和她說話:“冬樹,我們班里沒有班長啦,大家都很想你?!?/br> 冬樹走了,班里就沒有這么能服眾的人了,并且學習緊張,沒人愿意當班長,大家愈發(fā)想念冬樹了。 但大家也都知道,冬樹是家里發(fā)生了大事,迫不得已。 還有人問她:“既生呢?既生是不是在京市大學呢?” 大家都知道既生考了省狀元,但之后就沒聽到消息了。既生畢竟是一中有史以來最優(yōu)秀的學生,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神,大家都很好奇他的去向。 冬樹表情平靜:“他去最好的大學了?!?/br> 最好的大學,大家默認是京市大學,于是紛紛表示他們猜到了。 但事實上,冬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既生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國內,更不知道他在哪座城市。她只是覺得,江家雖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不會虧待既生的。 既生應該在世界上最好的大學里安心讀書吧? 現(xiàn)在的江懷屹確實在世界上最好的大學里,但他這一刻并沒有在認真讀書。他托人找來了國內一部不出名導演拍的低成本恐怖電影,正在臥室靜靜地看,想從里面找到自己熟悉的面容。 他一邊被嚇得膽戰(zhàn)心驚,一邊不敢錯過一個鏡頭。 江懷屹新認識的朋友心情十分復雜,沒想到天資聰穎、寡言少語的他竟然有著如此離譜的愛好。 兩年后,冬樹考上了京市的一所綜合類大學,她考的成績不錯,其實報名時可以沖擊下更好的學校。 但這所大學位于京市的大學城里,能離清卉要報考的藝術大學更近一些。 冬樹上了大學后的第二年,清卉也如愿考來了京市的這所藝術大學,她們兩個學校離得很近,在兼職攢了一些錢之后,她們兩個在校外租了房子,再次擁有了自己的小家。 這和她們三年前那個除夕規(guī)劃的人生沒什么兩樣,只是從三個人變成了兩個人罷了。 冬樹下了課之后,大大地呼了口氣。 她的同學們還在討論課上的一些知識點,她卻走出了教室。 冬樹學化學,是高三班主任的建議,說畢業(yè)了好找工作。班主任也建議過冬樹去考軍校,但冬樹查過資料之后便拒絕了。 如果進了軍校,就要軍事化管理,清卉出問題的話,冬樹根本沒辦法及時趕到。 當初清卉和既生都想去研究炸藥,把大清山炸平,最后既生走了,清卉學了表演,竟然是冬樹學的專業(yè)最為接近兩個孩子當時的夢想。 但冬樹學了一年多的化學,終于發(fā)現(xiàn)這不是自己的興趣所在。比起在實驗室里盯著試劑慢慢發(fā)生變化,她更愿意出去動動拳腳。 如果她沒有別的技能,畢業(yè)后便只能去找化學專業(yè)的工作了,做著不喜歡也不擅長的工作,普普通通過一輩子,但她現(xiàn)在并不是沒有完全的沒有選擇。 課上,她的手機便震動了好幾次,冬樹看了眼,是小央的電話。 她將電話拒接,回了條信息:“在上課,下課聯(lián)系。” 所以,現(xiàn)在她要給小央回個電話。 大一時,課程比較多,她沒時間去找劇組拍戲,大二現(xiàn)在輕松了一些,她便能抽空進組了。 “冬樹啊,”小央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我打聽到有個角色,你看愿不愿意來試試……” 小央說著角色的事情,語氣昂揚,聽起來意氣風發(fā),熬了這么些年,他也終于熬出來一些小名堂了。 他們當時在西市參演的那個冬樹看的不太明白的意識流恐怖電影,上映后平平無奇,在國內沒激起一點水紋,但谷導持之以恒,堅信這部電影是蒙塵的寶藏,不停地向國外的各個電影節(jié)投稿自薦。 兩年后,也就是在冬樹考上大學的那一年,竟然真的得獎了。 對此,冬樹心情頗為復雜。因為電影實在有些可怕,冬樹和清卉沒敢去電影院看,只在網(wǎng)上搜了零星幾個場面,說實話,那種氛圍極其嚇人。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瞎眼的伯樂就更加罕見了。 此后,谷導十分興奮,再次想開拍一部更加意識流的電影,到處找人投資,但投資人都是向錢看的,立刻便看出來谷廉這個人確實有些才華,但他所謂的藝術對國內人民來說,還是有些太過超前了。 于是,投資人們全都拒絕了他。 谷廉導演自此郁郁不得志,一邊重撿老本行,給電視臺拍節(jié)目掙工資養(yǎng)家,另一邊繼續(xù)尋找愿意拿錢給他打水漂的伯樂。 不過,這對參演過電影的演員來說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