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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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自己那個撐得鼓鼓囊囊的小手包,打開了房門,一只腳已經(jīng)伸出去的時候,又回頭看了jiejie一眼。 “姐啊,”她有些疑惑:“小時候啊,吃不飽,穿著破衣服。但那時候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開心呢?” “我想了挺久的,但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那時候開心是因為jiejie給我撐著一片天呢?!鼻寤苊髅牡匦ζ饋恚兂闪嗽L談中那個看起來無辜實則圓滑的樣子:“姐,我也去撐一片天去啦?!?/br> “看我~龍?zhí)痘ue走一回……”清卉出了門,走在了樓道里,輕快地唱著小時候看過的電影的片尾曲。 清卉離開了,門也關上了。 樓下汽車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然后漸漸消失在遠方。冬樹站在門口,心里空空的,她想伸出手,用拳頭砸碎一些東西。 但又清醒地明白,有些東西從古至今,早就變成了自有體系的一套方圓。 即使她伸出手,打碎了其中的一角,但隨后其他的角便會補上,還會將試圖擊碎他們的人全部吞噬。 冬樹站在屋中,卻無事可做,也無心做事。 她隨機換了衣服,也出發(fā)了。這相比她說給清卉的出發(fā)的時間,有些太早了,但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下去了。 清卉去吃飯的地方,是一個私密性很強的飯店。原本是清朝王爺?shù)拇笤?,現(xiàn)在改成了飯店,并且是會員制。沒有老會員邀請根本進不去。 冬樹就在對面的一家咖啡店里坐下,她死死盯著那個飯店的大門,隔一會兒便看下手機。 她忍不住了,便給清卉發(fā)了信息:“怎么樣?” 如果清卉五分鐘內不回復,她就要考慮怎么進去了。 冬樹剛剛圍著那個大院子走了一圈了,有一處的院墻比較矮,她能爬進去。 但清卉回信息很快:“沒事,姐?!?/br> 她甚至還能打出個“姐”字來,看樣子確實沒什么問題。因為這個“姐”字,冬樹放心了一些。 清卉似乎意識到jiejie十分擔心,于是隔個半小時左右就抽空發(fā)了信息來。 “人剛到齊。” “剛剛聊了會兒。” “上菜了。” “菜不好吃?!边@條信息后緊接著又一條:“我想吃姐做的餅了。” 隨著一條條信息,冬樹的心也慢慢踏實了,她回復:“明天姐就做給你吃。” 清卉很擅長上桿子爬:“還吃雞腿?!?/br> 冬樹臉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真切笑容:“雞腿不行?!?/br> 天慢慢黑了下來,大院門口的大紅燈籠亮了起來,像是吞噬了清卉的怪物的眼睛。 “快結束了?!?/br>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冬樹的心終于放下了。 她從咖啡店走出了出來,站在咖啡店門口,準備在清卉出來的瞬間就奔向她,就像是當時冬樹和宮亭走出來的瞬間,清卉奔向jiejie一樣。 過了一會兒后,大院的門終于開了,冬樹看到了一些年輕人走了出來,看到了小央和盡姐。 她跑過去問:“清卉呢?” “就在我后面呢?!毙⊙腚S口回答,但他一扭頭,卻驚慌起來:“她人呢?” 門還開著,很多人走出來的時候,門童便有些記不清人了。冬樹直接向院內走去,門童下意識攔住她。 冬樹臉上努力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我剛剛在這兒吃飯,東西落在里面了?!?/br> 小央立刻作證:“對對,我們一起吃飯的。” 門童鞠了躬,將她放了進去。 冬樹一進門,便大步跑了起來,小央說了,進門往里走,便有一個亮著燈籠的小院,那便是他們吃飯的地方了。 冬樹剛跑進去,果然看到了一串紅燈籠,但在不怎么亮的院墻邊,她看到了兩個人。 女孩背靠著墻,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在急切地說著什么。 女孩沒有應答,似乎轉身就要離去,男人直接拉住了女孩的手,似乎馬上就要抱住她了。 那是清卉。 冬樹記得她今天穿的裙子,記得她今天扎的頭發(fā),記得她身體的輪廓。 冬樹沉默地加快步伐,她一聲不吭,拳頭握緊,在跑近墻邊兩人的身邊時,冬樹抬起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那個竟敢抱住清卉的男人重重踹倒在地上。 男人哎呦了一聲倒地,冬樹仍然不發(fā)一語,飛身坐在男人的肚子上,雙手左右開弓。 冬樹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忍耐和憤懣,全都傾瀉而出。她第一拳,便直接打中了男人的鼻子,男人剛想伸手阻攔冬樹,便發(fā)出痛楚的“哎呦”一聲,雙手捂住了臉。 旁邊的清卉也驚慌起來,語無倫次地喊著:“姐……姐……別打……” 但現(xiàn)在誰都攔不住冬樹了。 她又一拳過去,直接擊中了男人的下巴。 男人的聲音疼得都恍惚起來,但在冬樹下一拳即將到來的時候,男人竟然放棄一般地松開了捂著臉的雙手。 他嘴里全是血,鼻子也流血了,含含糊糊地發(fā)出聲音來。冬樹微微停頓,想聽他說的是什么。 然后她便聽到,男人在喊:“姐……姐……” 冬樹有些糊涂,怎么為了不挨揍,就跟著清卉喊姐了嗎?她可不這么仁慈,就因為一聲姐放開他。 冬樹的下一擊又到了,這次她用的是巴掌,空中響起了十分響亮的一聲“啪”。 男人竟然流了淚出來,也許是疼的,冬樹冷漠地想,對清卉下手,就得付出這種代價。 但她的手還停留在男人臉上的時候,她終于聽到了他嘴里含糊的話:“姐……姐……我是白浩黎啊……” “我是小吉啊,姐……” 冬樹如遭雷擊,震驚地看著她掌下腫脹的臉。臉上全是血,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臉頰已經(jīng)腫了起來,整張臉都有些變形了。 但細細端詳,便隱約可見小時候和清卉一起扮演睡美人的臉。 小央也跑了進來,他沒有冬樹速度快,等他跑到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這場單方面毆打的末尾了。 “完了,完了……”小央絕望地念叨著,他好怕這個男人會記仇,之后用盡手段對清卉和冬樹不利。 男人搖晃著站起身,小央終于看到了他的臉,更加覺得絕望,這種程度,怎么可能不記仇啊…… “許總,”小央顫顫巍巍走過來,試圖將清卉和冬樹拉到自己身后:“一場誤會啊,許總?!?/br> 被稱為許總的小吉腦袋昏昏沉沉,他模糊看到了不遠處有保安跑了過來,于是靠在墻邊站穩(wěn)身體,裝作無事的樣子。 “打得好啊,”小吉費力地伸出右手,在自己滿是鮮血的臉邊比了個大拇指:“我啊,就缺這頓打?!?/br> 小央回頭,對著冬樹留下了一滴真切的眼淚:“完了啊,冬樹?!?/br> “真完了啊,這是打傻了??!” 小央完全沒搞明白,他恍恍惚惚、膽戰(zhàn)心驚地跟著清卉和冬樹,上了許總的車。 司機看到許總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許總……”司機磕磕巴巴地問:“要給家里人打電話嗎?要不要報警?” 小吉擺擺手:“沒事,你別聲張,送我們去醫(yī)院。” 司機乖乖點頭:“好的,許總,我什么都沒看到。” 小吉的車十分豪華,車內座位寬敞又舒適。小央和清卉坐在了后排,小吉和冬樹坐在前排。 冬樹用濕巾給小吉擦拭了臉上的血跡。 “沒事,姐。”小吉一邊說著,一邊吸了一口涼氣。 冬樹愧疚極了,清卉一句話都不說,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小央在這樣的氣氛中,如夢如幻。 “小吉,疼嗎?”冬樹一邊給他擦拭一邊問,小吉一邊吸涼氣,一邊硬擠出笑來:“不疼,不疼?!?/br> 小央想到了許總的名字,是許浩黎,這個名字哪里和小吉有關系了? 難不成……是失憶了? 小央不敢說話,但他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個樣子。于是,他生出了巨大的勇氣來,準備賭上一把大的。 小央用上了最好的演技,親熱地伸出手來,搭在徐總的肩膀上:“小吉啊?!?/br> 小吉慢慢回頭,驚嚇地看著他。 小央記得吃飯時,許總面容嚴肅,不怎么說話,而其他的二代都得給他些面子。但富貴險中求,小央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問:“小吉,你還記得我嗎?” 小央熱情洋溢又情感充沛:“我是你的哥哥啊?!?/br> 冬樹和清卉都看向了小央,眼神中全是震驚和疑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嚇瘋了。 小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沒瘋,也沒傻。我和冬樹姐和小花是舊相識。請拿開你的手,謝謝?!?/br> 冬樹心中生出了一些荒謬和無奈來,今天的事情著實荒唐,她們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小吉,而她狠狠將他打了一頓。 這些復雜的情緒,在冬樹心中不斷發(fā)酵,最后變成了一臉的哭笑不得。 “小央哥,剛剛忘了介紹了。”冬樹介紹:“這是我們小時候的朋友,叫……”她想說白浩黎,但小央一直叫他許總,于是她便遲疑了,應該是跟了mama姓了,不知道他現(xiàn)在叫什么。 “許浩黎。”小吉伸出手來:“冬樹姐叫你一聲哥,那你也是我的哥了,小央哥?!?/br> 小央瞠目結舌,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被這樣的大人物叫上一句哥,他慌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br> 一直沒說話的清卉冷笑了一聲:“有什么不敢當?shù)?,他又是什么東西?!?/br> 清卉的話說得重,冬樹的臉也沉了下來:“清卉!”當年清卉年紀小,冬樹怕她會說漏,于是沒有將當年的事情告訴她。 后來清卉年紀大些了,也從不提起小吉,冬樹更沒有由頭來提起當年的事情。 小央忙著打圓場:“說我呢,說我呢,我不是什么東西?!彼荦?zhí)锥嗄辏毘鰜硪簧砟芮苌斓暮帽臼隆?/br> 小央倒是和冬樹清卉處了這么多年,感情深厚,清卉不愿在讓小央在這里為難,終于閉了嘴。 車內氣氛更加沉悶。幸好,醫(yī)院到了。 私人醫(yī)院服務很好,車剛停下,便有人接他們進門了,將他們帶到了專家診療室。 小吉識趣地坐在了門外,醫(yī)生給小吉清理了面部的傷口,然后拿了冰袋來給他冷敷。 “我想休息會。”小吉開口后,醫(yī)生便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他們。 小吉的手按在冰袋上,臉上的疼痛終于緩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