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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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樹已經將馬檢查了一遍,確定性格都還行,能用上。牧民嘴里銜著一根草十分得意:“我是我們那兒最好的,我養(yǎng)的肯定沒問題?!?/br> 冬樹很怕發(fā)生安全事故,這里去醫(yī)院都麻煩,于是一個個地讓大家上馬,她就在旁邊護著。宮亭是第一個上去的,他是敵方的將領,自然是要騎馬的。 宮亭經驗足,熟悉了一會兒之后,便在牧民的幫助下上去了。 冬樹上了另一匹大馬,就在宮亭身邊,陪著他在周圍轉了一圈。這一圈很穩(wěn)當,宮亭越來越放松,還和冬樹商議了幾個馬上的動作。 之后,小央也上去了。還有幾個有馬上戲份的演員,也都順利完成。 只剩下封年,他在馬上的鏡頭不多,畢竟只是個小兵,沒有什么上馬的機會,但在杜疼的劇本里,也給封年安排了一場騎馬的戲。他慌不擇路,旁邊有騎兵中箭去世,一匹戰(zhàn)馬在戰(zhàn)場中嘶鳴。 封年扮演的角色在奔跑中拉住了韁繩,匆忙上馬,得了條命。 這個動作其實比起碼更危險,冬樹看著封年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心里有數(shù),知道自己要花些時間來讓他熟悉了。 冬樹和封年說了說封年的情況,牧民了解了,點了點頭,先從小矮馬開始,讓封年嘗試。 冬樹倒是想陪著,但杜疼那邊有事找她。 并且,封年有些抗拒冬樹在這里,一直不停催促:“冬樹姐去忙吧,我沒事的?!?/br> 冬樹大概能明白,封年是要面子了,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窘態(tài)。冬樹很理解他,就像小時候的既生不想在同學的陪伴下去衛(wèi)生間一樣,封年也有自己想維護的自尊。 冬樹叮囑了幾句,又給他們圈定了范圍,看著封年穿上了頭盔,她才放心離開。 封年站在原地,滿臉都是笑容,看起來十分陽光開朗??吹蕉瑯浣戕D了身之后,他才苦著一張臉嘆氣。他是唯一一個需要戴頭盔的。 頭盔是牧民帶來的,盡管牧民沒說,但看起來很像是他家小女兒的頭盔,粉色的,上面還有小黃花。 封年覺得自己臉都快丟盡了,現(xiàn)在他只想著趕緊把這場戲練好,不要再在冬樹姐面前丟人了。 杜疼那邊喊得急,冬樹趕緊走過去,看到杜疼和媚媚,還有谷導和服裝組的一些人湊在一起,很是激動的樣子。 “怎么了?”冬樹問。 圍在一起的大家便給她讓了條路出來。 冬樹便看到了他們中間的東西。 是盔甲。 是她很熟悉的盔甲,上面的每一處痕跡是怎么來的,她都記得很清楚。冬樹走過去,輕輕將手搭在盔甲上。 肩膀那一處凹陷是被箭擊中了,要是位置再高一些的話,刺中的便是她的脖子了。 腰側那一塊有些磨損,因為她使用刀槍的時候,習慣性貼近身體收回,長久以來,便在那一塊形成了一塊磨損的痕跡。 這個盔甲做得很好,雖然看上去比她那副要新了一些,但她仍然隱隱找到了當年的感覺。冬樹長久地注視著它,心中不自覺地涌出很多回憶來。 媚媚還在那邊說話:“寶寶哥去買菜回來了,正好盔甲做好了,已經郵寄到了,我就讓他取了過來,還不錯吧……” 媚媚挺得意:“我加錢了?!?/br> 杜疼輕輕扯了扯媚媚的衣角,媚媚終于注意到了冬樹,她看到冬樹滿臉的肅殺,明明還是普通的衣服,身邊卻似乎繞著一圈旋轉的風沙。 “試試吧?!泵拿墓膭钏骸澳愦┥献屛覀兛纯葱Ч??!?/br> 服裝組的jiejie立刻上手,幫冬樹把頭發(fā)簡單地挽了一下,然后她在大家的幫助下,將那副盔甲換上。 換上之后,冬樹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她向前一步,便是金屬的摩擦聲。她穿進了盔甲中,便像是進入了寧冬樹的身體里。 她站在了原地,注視著前方,頭盔嵌合在她的臉上,身姿挺直,一個人便站成了千軍萬馬。 周圍鴉雀無聲,片刻后,杜疼小聲開了口:“是應該這樣的……”其實她對這個角色并沒有十分深刻的描畫。 畢竟戲份不多,即使杜疼想多寫一些,也無從著筆,因此在劇本中從未設定過外貌。但現(xiàn)在她看著冬樹,腦中便再也沒有了寧將軍別的樣子了。 清卉被這邊的聲音驚動,她走了過來,站在了杜疼身邊看著jiejie。清卉沒有說話,但滿臉的驕傲,片刻后才小聲開了口:“這是我的jiejie?!?/br> 她忽然覺得有些遺憾,覺得草原上實在人太少了一些,要是能有更多人看著這是她的jiejie就更好了。 谷導早就讓人去找牧民了,那邊很快簽來了一匹大黑馬。 牧民和媚媚想幫忙將冬樹扶上馬,但冬樹擺擺手,穿著厚重的盔甲,靈巧地翻身,便躍上了馬背。 這是她最擅長的事情了。 冬樹騎在馬上,向草原里奔去,黑馬的速度極快,她像極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刺破了遠處的藍天。所有人都注視著她,心里泛起了說不清的豪情來,想和她一起縱馬,想和她一起奔赴戰(zhàn)場。 雖然這些事情無法做到,但他們已經是她的戰(zhàn)友了。 就像清卉現(xiàn)在在不停絮叨著“這是我姐”一樣,他們也想驕傲地對所有人宣告,這是他們的冬樹。 冬樹向前奔了一路,周圍寂靜,只有風的聲音,她彷佛回到了當年一人誘敵的時候,雖然危險,但是酣暢淋漓。 人最幸福的時候,便是在做自己真心認可的事情的時候。 就像當年,就像現(xiàn)在。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幸福的。冬樹拉住了韁繩,調轉了馬頭,開始回返。 她已經跑了很遠,但能看到遠處的人正在等待她。冬樹臉上泛起笑意來。 她奔向了那群人,黑馬嘶鳴著,營地里的馬也嘶鳴著回應。黑馬跑到了營地的馬群附近,封年還在小白馬的背上。 他的小白馬情緒有些激動,開始原地跳躍起來,他一直緊緊盯著冬樹,因此不曾察覺身下的異常,小白馬跳動的幅度變大,封年不小心被翻了下來。 他戴著粉色的頭盔,還穿著護膝,白馬很矮,所以牧民看了他一眼,未曾去幫他。 冬樹已經到了,她騎在馬上,側身對著封年伸出手來。 封年滿眼都是冬樹,在明媚的陽光下,她背著光,就像個神靈一樣,卻彎腰對他伸了手。封年顫抖著同樣伸出手來。 冬樹將他扶了起來,便去了旁邊,媚媚已經跑了過去,要幫冬樹脫掉盔甲。 封年的粉色頭盔戴得歪歪扭扭,剛剛沒有摔傷,但是屁股仍然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但封年察覺不到疼痛了,他愣愣的,想到了很久之前的狐朋狗友曾經在酒吧喝得爛醉的時候問過:“年哥,你是喜歡甜妹還是御姐?。俊?/br> 那時候的封年以及剛剛的封年對什么都不在乎,不喜歡甜妹,也不喜歡御姐。 但現(xiàn)在,他愚鈍的心一下子被剛剛的光刺破了。 一個清晰的想法慢慢浮現(xiàn)出來:他喜歡她。 第151章 對峙 封年頭上的粉色頭盔有些歪了, 他長久地盯著冬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羅起跑過來找自己的好兄弟,卻看到好兄弟被摔了一下之后, 臉上卻露出了笑容。羅起看著他,感到有些害怕。 “摔傻了嗎?”羅起小心翼翼地問,將封年的大黃花頭盔摘了下來,想檢查下他頭上有沒有受傷。 但頭盔摘下來了, 封年頭上只是出了些汗,頭發(fā)軟塌塌了下去而已,并沒有什么傷口。 “我沒事?!狈饽杲K于回答了他。 但羅起覺得封年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他狐疑地看著封年,覺得他十分不對勁:“就像是大徹大悟了一樣?!绷_起做了定義。 封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全是憐憫:“你不懂?!?/br> 這樣的封年讓羅起有些害怕, 于是他選擇了默默離封年遠了一些。 封年這幾天不想外出了, 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了許久,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心思,他很想很想很想和冬樹姐在一起。 關于在一起之后做些什么, 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他做夢也不敢做這么遠。至于怎么才能在一起, 他更不知道了。 他想了又想,有沒有能夠幫忙的人。 他爸他媽肯定指望不上, 一個花花心腸的老頭子, 一個年少無知的學生,兩個人這一輩子都不怎么清醒。封年甚至生出了優(yōu)越感來,覺得自己比爸媽強。 他哥也沒什么用, 雖然很靠譜, 但向來沒什么自己的堅持, 嫂子也是其他公司總裁的女兒,相親后覺得合適便結了婚。 而封年的朋友們,更是一無是處。 而他的好哥們羅起,像個跪在佛前八百年都沒有開竅的憨王八,封年不想和他說這些,這會讓他好兄弟的腦子轉不過來,直接掛掉。 封年只能自己來了。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慢慢生出了無數(shù)勇氣來。他演過很多戀愛腦的陽光癡情富二代,其實看來看去,追求的方法其實也就那些。 對她好,給她買很多好看的東西,要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助她,這樣她就會慢慢心動。 封年已經想好了,終于起了床,但當他走出門,看見陽光的那一瞬間,一切勇氣全部泄盡。這里太偏僻了,他什么都買不到,給不了她什么好東西。 他的冬樹姐正在不遠處縱馬,護著小央和宮亭,她的馬是最為高大健壯的,前后跑著,驅趕著小央和宮亭的馬向前。 封年看著馬上的冬樹姐,英姿颯爽,無畏得像個戰(zhàn)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樣才能幫助到她。 他只能認命地上了白色小矮馬,跟在宮亭他們身后,像是汽車后的寶寶巴士一樣。 這一天,冬樹都很忙,宮亭和小央騎馬都可以了,余淵也沒有問題,只有些馬上的動作要練習。她和牧民護著他們,現(xiàn)在練習已經基本全部完成,只是熟練度不夠。 但再練上兩天,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這一上午,封年都沒有找到和冬樹姐說話的機會,他滿腹心思被憋在心中,直到中午時,才有了宣泄的地方。 秀寧姐做好了飯,今天中午有雞腿,封年碗里盛了個雞腿,若是平日里,他便和羅起一塊,坐在一起愉快吃掉。 但今天,他第一個想法是:這得給冬樹姐。 這里沒什么好東西,這個雞腿應該是今天最好的了。 冬樹也已經坐下了,封年立刻端著自己的碗跑過去:“冬樹姐,冬樹姐?!彼郯桶偷乜粗骸拔业碾u腿給你吃?!?/br> 冬樹有些不解:“我也有?!彼炎约旱耐胝故窘o他看。 封年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搜腸刮肚想理由:“我……我吃不下!”他終于想到了:“我今天運動量不大,但我看你挺累的,所以想給你吃?!?/br> 冬樹并不需要,清卉已經利落地張了嘴:“我姐有我呢,不吃你東西!” 余淵看著封年,又看了看冬樹,靈敏地伸出筷子:“我餓了,我吃。” 封年看著自己的心意,就這樣被余淵夾走了,他的臉皺巴起來,還只能道謝:“謝謝淵哥?!狈饽隉o精打采走到了羅起旁邊。 羅起還伸著脖子,看到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無知地譴責封年:“你吃不下可以給我啊?!绷_起拍胸脯:“我賊能吃?!?/br> 封年不想說話了,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說不出的苦痛掙扎。 草原那么大,他們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封年那點小心思,隨著風便消散了,無人注意到一個男孩遲來的青春茫然。 冬樹騎著已經和她熟悉起來的大黑馬,在草原上徜徉,她像鷹,不停歇地飛翔。谷導眼睛發(fā)光地看著她,和杜疼構思著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