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學(xué)子的市井生活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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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那邊抬穩(wěn)當(dāng)些, 小心弄砸了!” “哎,那邊有門檻,慢著點!”幾個典吏指揮著幫忙的眾人, 進(jìn)進(jìn)出出的抬著行李。 心中對自家縣太爺?shù)纳砑乙灿辛舜笾碌牧私?,這位看起來不像是窮酸的撈主,希望是個好相處的。 林嘉寶一行人因為有了人幫忙,得空抽出手,跟在后面打量起縣衙的布局。 過了照墻,從大門走進(jìn)去,左邊是關(guān)押犯人的牢房和存放檔案的庫房,右邊是三間土地祠的廟宇。 復(fù)行百余步,就到了儀門。平日里沒有重大事情是不會輕易將正門打開的。都是從東邊的便門出入。至于西邊俗稱死門,只有處決刑犯的時候,才會打開。 繼續(xù)向前行走,就到了平日里辦公的地方。正中間是大堂,訴訟、判案就在這里進(jìn)行。左邊是吏舍,是三班六房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右邊是典吏的辦公場所。 二堂是會客大廳,會見貴客主要就在這里,院里有個小花園和戲臺子,留著重大節(jié)日里消遣用。 不過戲臺子看起來像是年久失修,有些殘破,可見鄭大人在任時,并沒有耽于享樂。 最后面一進(jìn)院子就是三堂,林嘉寶及其家屬、仆從往后就住在這里。 “大人,東西都搬齊了,您點一點?!睍羯锨肮笆址A報。 “你們辛苦了,這有些銀兩你們那去消遣吧。本官今日連番走動,有些疲乏,就不去了。”林嘉寶讓李默拿了些銀兩遞給了典吏們,然后恭送他們出去。 人都走完了之后,林嘉寶去了正房的屋里。李春意正在指揮著下人,將一應(yīng)陳設(shè)擺放整齊。 “夫君,你來了。先找個地方做一會吧, 這里還得收拾一下?!崩畲阂饣剡^頭來和林嘉寶說了兩句話,就又匆匆忙忙的走開了。 林嘉寶見自己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去兩個族親那里看望看望。 他們二人因著男女大防,所以被安排在二堂右邊的客房那兒居住。 林嘉寶過去的時候,二人正毫無形象的癱在了榻上。一看見林嘉寶立馬嚇得起了身,手忙腳亂的下榻穿鞋。 “不必如此慌張,我過來就是看看你們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林嘉寶看著他們慌亂的樣子,擺了擺手,安撫著他們。 “沒有,沒有,這一切都好的很?!绷旨魏虛u了搖頭,表示對這兒的一切都很滿意。 林嘉裕也在后面靦腆的笑了笑,跟著點了點頭。 “我這兒有兩瓶管跌打損傷和曬傷的藥,你們拿去晚上涂一涂。這段日子辛苦你們了,先休息兩天吧。”林嘉寶看自己在這里,他們二人都十分的不自在,于是將藥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便出去了。 到了晚上諸事停當(dāng),林嘉寶回到臥房里正準(zhǔn)備休息,這時李春意走了進(jìn)來。 “夫君,你休息了嗎?”李春意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問。 “還沒有,正打算要休息呢。有什么事嗎?”林嘉寶將外衫又重新的披到了身上,走到門口輕聲問道。 “沒什么事兒,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這兒有沒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崩畲阂獾椭^輕聲說道。 “你布置的陳設(shè)我很滿意,沒什么需要改動的了。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這幾個月來來回奔波,你都瘦了許多,這段日子好生將養(yǎng)著吧。”林嘉寶伸出手揉了揉李春意的頭發(fā),溫柔的朝她說著。 “嗯,那我先回去了?!崩畲阂馔?,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然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心想,自己的夫君真的是太遲鈍了。都已經(jīng)出了孝了,但是夫君對于夫妻敦倫的大事一點兒也不著急。莫不是自己對于夫君而言并沒有吸引力? 李春意越想越覺得羞惱,面上難掩落寞,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林嘉寶看著李春意莫名其妙變得很失落的表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并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近期累著她了。 隨即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林嘉寶都帶著兩個族親,著手整理庫房稅收資料和歷年案件記錄,六房的典吏也都跟在后邊幫著整理。 等到這些明面兒上的資料都核對完成后,林嘉寶心中對縣衙整體的財政稅收和管理制度都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甘鄖縣確實是像人們認(rèn)為的那樣窮困,財政收支賬面上的數(shù)字看起來十分可憐。雖說有些細(xì)枝末 節(jié)的地方會有對不上,但是林嘉寶知道水至清則無魚,所以對于這些細(xì)賬并沒有追究。 典吏們看林嘉寶糾察之后,并沒有發(fā)表意見,也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大肆改革,心中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氣。 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這位縣太爺看起來都是很好相處的。待人接物不卑不亢,溫和有禮。辦起事情來認(rèn)真細(xì)致,但是也不會斤斤計較,大面兒上很過得去。 幾位典吏私下里聚會的時候,都對這位縣太爺表示很滿意。所以平日里工作需要配合的地方,他們都還算比較的積極認(rèn)真。 到了十月份,溫度突然急轉(zhuǎn)直下??崾罘路鹨灰怪g消失殆盡,只剩下凜冽的北風(fēng)在天地間瘋狂的肆虐著。 “阿嚏!”林嘉寶裹著被子癱在床上,掙扎著不愿起身。 “老爺!娘子渾身發(fā)燙,起了高燒,您快去看看吧!”雙喜慌張的跑了過來,在門外大聲喊道。 林嘉寶一聽,趕忙掀開被子,手忙腳亂的穿起衣裳就往門外跑。 “怎么回事?娘子怎么會突然發(fā)燒?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林嘉寶沖出門,一臉焦急的問著雙喜。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照常的去喊娘子起床,卻看見娘子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我一摸額頭燙的嚇人,就趕緊過來找您了?!彪p喜抹著眼淚,哽咽的說道。 “李默!快拿著我的帖子,去城里請個郎中。”林嘉寶一邊吩咐著李默,一邊往李春意的臥房跑去。 林嘉寶氣喘吁吁地沖進(jìn)了李春意的臥房,就看見兩個小丫鬟跪坐在床前,用濕毛巾幫她擦著脖子和手。 “老爺?!眱扇艘灰娏旨螌氝^來了,趕忙起身讓開。 “春意?!绷旨螌毧觳缴锨?,將手放在額頭上摸了摸,果然燙的很。 “你們先去廚房多燒些熱水備用,吩咐廚娘這兩天飲食都要清淡?!绷旨螌毣仡^吩咐道。 然后從小丫鬟的手里接過毛巾,繼續(xù)給李春意輕柔的擦拭著??粗撊醯奶稍诖采系哪樱旨螌毿睦锍錆M了恐慌。 好像兩人自從在一起之后,李春意一直都是以積極的,充滿活力的的樣子陪伴在自己身邊。 從來都沒讓自己擔(dān)心過,也從不讓自己為難,總是默默地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攬在自己的肩上。 林嘉寶覺得自己平日里為她做的實在太少,心中涌起滿滿的愧疚。平日里春意太過穩(wěn)重,以至于自己總是下意識的忽略她不過也才是個小姑娘呢。 不能因為覺得她能夠做到,就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那是她應(yīng)該做的,自己該同她一起分擔(dān)的。 “春意,對不起,我早該為你想到的?!绷旨螌気p輕的握起她的手,放在下 巴上繾綣地摩挲著。 郎中過來看過之后,便說:“尊夫人沒有大礙。應(yīng)是勞累過度,加上天氣變化感染的風(fēng)寒。老朽先開幾副藥吃著,讓她好生休息,過兩天就能好?!?/br> “多謝您了。”林嘉寶拱手道謝,而后親自將他送至門口。 林嘉寶親自伺候著李春意喝下兩副藥之后,李春意終于退了高燒,悠悠轉(zhuǎn)醒。 “夫君?”李春意睜開眼之后就看見林嘉寶眼下發(fā)青,胡子拉碴的守在自己的床邊。 “你終于醒了?!绷旨螌氁娝逍?,大喜過望。放下藥碗,緊緊地將她抱住,語帶哽咽的說道。 “嗯,辛苦你了?!崩畲阂怆m然內(nèi)心很是羞澀,但很是貪戀這一刻的溫柔,沒有舍得推開他。 過了一會兒后,林嘉寶將她松開,然后溫柔的說道:“餓了吧?我去讓廚房給你做一點吃的?!?/br> “嗯,多謝夫君,我看你模樣憔悴得很,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李春意靠在床頭,對著林嘉寶關(guān)切的說道。 “嗯,你先躺著,我去叫雙喜進(jìn)來。”林嘉寶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的形象稍微有點邋遢,面色不自然的咳了咳。 躊躇了片刻,然后紅著臉,裝作鎮(zhèn)定的轉(zhuǎn)身出去。一出了門,就趕緊吩咐李默為自己打水梳洗。 “娘子,你看老爺多心疼你呀,這兩天都是他衣不解帶的親自在這照顧您呢?!彪p喜走進(jìn)來,笑著對李春意說。 李春意抿著嘴,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也覺得十分甜蜜。 第77章 77 、第七十七章 北風(fēng)肆虐之后, 黃沙退去, 天空又是一片晴朗, 抬頭望去碧藍(lán)無垠。 縣衙的院子里,下人們正在拿著掃帚清理著青石板磚,忙忙碌碌的穿梭來去。 臥房里,林嘉寶端著藥碗, 用勺子親自喂著李春意喝藥。 李春意半靠在床頭, 眼里一半羞澀,一半溫柔的望著林嘉寶, 乖巧的喝下那苦澀的藥。 “啊,嘗一個?”林嘉寶將手邊碗里的蜜餞隨意拿起一個, 往李春意的嘴巴里喂去。 李春意低眉淺笑,有些羞澀的張嘴接了過去。 “雙喜jiejie,老爺對娘子可真好?!遍T口, 剛來的小丫鬟望著里面羨慕的說道。 “那是, 咱們娘子人這么好, 肯定討老爺喜歡呀!”雙喜一臉有榮與焉的說道。 “明日城中的鄉(xiāng)紳和富商,要邀請我去參加酒席, 所以我明日就不能過來了?!绷旨螌毮弥磷?,輕輕的擦拭著李春意的嘴角,輕聲同她說。 “嗯, 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已經(jīng)無礙了?!崩畲阂庑α诵φf。 “嗯,明日我不在, 你也得乖乖喝藥知道嗎?不許偷偷倒?!绷旨螌氂H昵的刮了下李春意的鼻頭,一臉嚴(yán)肅的說。 “哎呀,人家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崩畲阂獠缓靡馑嫉膶㈩^蒙在被子里,催促著林嘉寶。 林嘉寶低聲淺笑著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好生照看你家娘子,不許幫她把藥偷偷倒掉。”林嘉寶走到門口,輕聲吩咐著雙喜。 “知道了,老爺,您就放心吧?!彪p喜笑著保證道。 林嘉寶回去換了一身常服,然后帶著李默就去赴宴了。 大街上,迎客來酒樓門口,站著幾位中年男子,正是邀請林嘉寶前來赴宴的鄉(xiāng)紳和富商。 “老高,你說這縣太爺他回不回來???”本地的富商周楠望著遠(yuǎn)處,一臉焦急的問道。 “你急個什么?縣太爺不得架子大些,晚到個一時半會沒什么大不了的?!备哙l(xiāng)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就怕這位縣太爺同前面那個一樣,是個茅坑里的石頭,踢不開又膈應(yīng)?!苯?jīng)營酒樓的郭昌有些不滿的說道。 “好了,別說了。昨天同戶房的掌書吃酒時,他同我說,這位爺很好說話,但是人也精明,我們好生招待就行,不要耍什么歪心思。”徐航在其中年紀(jì)最長,家中生意最大,所以眾人聽到他發(fā)話,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周楠突然大聲喊道:“人來了!” 其余幾人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縣衙專用的轎子。 只見撩開簾子,轎子里走出了一位身穿淺青色瀾衫,頭戴方巾的青年男子。端的是一表人才, 氣宇軒昂。 “林某來遲了,還望諸位毋要見怪?!绷旨螌毶锨肮傲斯笆?,笑著同站在門口的眾人說道。 “豈敢豈敢,大人請。”徐航最快反應(yīng)過來,趕緊上前行禮,請林嘉寶進(jì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