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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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zhuǎn),眼前的密室變?yōu)榱斯鞯膶嫷睢?/br> 假國王看著悲痛欲絕的溫笙安撫道:“人死不能復(fù)生,聽說那楚芥立了不少戰(zhàn)功,明日我再下詔將軍功獎賞送給他的家人吧。至于這場無名之疫,父王會另想辦法的,絕不能傷害到我的笙兒?!?/br> 溫笙痛哭流涕:“他沒有家人,他也不要賞賜,他......他......” “殿下!”秋娘大驚失色。 那個絕望的姑娘閉上了眼,身體如同枯葉般墜落。 先告訴溫笙楚芥已死的假消息讓她放棄生的念頭,又委婉道出解救花間國的唯一辦法就是貢獻(xiàn)出她的心頭血,還順便把自己摘了個干凈。 好一個殺人誅心! 洛初憤憤想到。 溫笙渡過了她人生中最短又最長的三天。 第一日,她又一次偷偷溜出了宮,卻是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生活的另一面。 一墻之隔,竟天差地別。 墻內(nèi)是飽食豐衣的天堂,墻外是哀鴻遍野的地獄。 疾病帶來的不僅是痛苦,還有饑荒,一幅字畫,誰管他是崔逸大師的還是三歲毛孩的,在百姓眼里不過是一張臟了的紙,甚至是可緩解饑餓的食物。 第二日,溫笙把自己關(guān)在寢殿中,足不出戶。 假國王卻無聲進(jìn)了門,坐在溫笙床邊,用手撫著她的發(fā)哄她入睡。 “使不得使不得,王上貴為天子,怎可屈尊哄公主入睡?”秋娘驚道。 假國王憐愛道:“有何不可?孤雖身為花間國國王,卻也是世安的父親,這世間有哪位父親不愛自己的子女的,只要世安開心,孤就開心?!?/br> 溫笙大叫一聲,撲入假國王懷中,她說:“孩兒愿意犧牲自身,還請父皇爹爹不要忘了孩兒?!?/br> “笙兒,你可想好了?” “嗯?!?/br> 溫笙想起父皇爹爹為她建百鳥園,為她辦生日宴。 為她捉螢火蟲,為她尋找全天下最好的夫子。 在更小的時候把她舉起來轉(zhuǎn)圈圈。 笑著摸著她的頭道:“我兒將來必有出息?!?/br> 父皇爹爹這么好,她怎么舍得讓他日日為花間國的疫情cao勞,她怎么可能自私地袖手旁觀。 洛初在旁邊冷冷看著,這個假國王,當(dāng)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可怕至極。 第三日,公主寢殿的門打開了。 溫笙走出來,身著一襲云錦描金血色流霞嫁衣,盛世紅妝,翠鈿步搖。 她痛苦思念著心上人,可他卻回不來了。她只能獨(dú)自穿著這紅嫁衣,來完成她小小的心愿。 她此生,非他不嫁。 若是能在黃泉路上遇見他,該有多好。 若是下輩子能在一起,又該有多好。 愛恨也罷,生死也罷,她想與他世世代代,永不分離。 可終究是不能了。 一夜之間,那個天真爛漫、天真無憂的小公主長大了,她的眸子里沒有悲喜,只有一灘如死水般的寂靜。 文武百官看著這個瘦小的姑娘,王公貴族看著這個曾經(jīng)苦苦追求的傾國傾城的美人。 她對著王座上的假國王深深鞠躬:“父王爹爹,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本不能擅自毀壞,可奈何爆發(fā)惡疾,百姓苦不堪言,孩兒想要獻(xiàn)出心頭血,來拯救花間國的百姓?!?/br> “笙兒,你可想好了?”這是他第二次問她。 “孩兒意已決,望父王爹爹成全?!?/br> “萬萬不可啊殿下,您乃千金之軀,豈可,豈可......”大臣們驚呼,他們素來疼愛這個嬌嬌弱弱的公主。 “我是花間國的世安公主,十六年來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受民脂民膏供養(yǎng),如今花間國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我又豈能茍且偷安無動于衷?唯有以身殉國,方能報答百姓們的恩情?!?/br> 溫笙眼里的淚花遲遲不肯落下,她輕聲說:“我其實,也沒那么怕死?!?/br> 下一秒,她拿著刀刺進(jìn)自己的胸膛,萬念俱灰,卻口擒笑意。 這是她無數(shù)次夢到的場景,可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那日后,花間國王被放了出來,喪女之痛讓他蒼老了很多,頭發(fā)竟是花白了。他抱著女兒的遺體,嚎啕大哭:“笙兒,父皇爹爹來晚了......”奇怪的是,花間國的惡疾竟真的消失了。 百姓們得知公主暴斃,自發(fā)的、成群結(jié)隊的,跪在王宮的殿臺之下祈福。 只是那神官不了見蹤影。 王下詔在全國搜查他的消息,卻始終得不到回應(yīng)。 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溫笙死去的那個冬日,前線傳來捷報,楚芥帶領(lǐng)三千精銳突圍成功,一舉剿滅了敵軍,大獲全勝。 喜悅?cè)缤?jīng)的惡疾一般在花間國內(nèi)迅速蔓延開來。 “護(hù)國衛(wèi),怎么將馬兒騎得這般急,可是家里有個嬌嬌娘?”副將打趣道,贏得了戰(zhàn)爭,沒有誰是不開心的。 “確實是個嬌氣包,她還不是我的,不過很快就是了?!蹦腥藝?yán)肅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少有的笑容。經(jīng)過三年的風(fēng)吹雨打,生離死別,他已經(jīng)褪去了少年氣,更加成熟,更加冷峻。 吁—— “怎么停下了?” “前面有人!” 原本空曠的沙地上站著一個人影。 白色斗篷連著帽,看不清面容,明明站的有些遠(yuǎn),溫潤的聲音卻能清晰地傳到楚芥的耳中,就好像是站在他身旁說的一般,帶著陰森的寒意:“溫笙?瘟神?真是可笑,她死了,花間國爆發(fā)怪病,百姓們卻相信圣女的血rou有長生不老、包治百病的功效,將她活活分食啊......” “你說誰死了?”楚芥拉住韁繩的手微微發(fā)顫,心底有了某種不好的預(yù)感。 “圣女一族第四十八代傳人,花間國世安公主?!?/br> “你騙人!哪里來的臟東西,隨意造謠,該殺!”楚芥眼睛通紅,惡狠狠地瞪著那人,咬牙切齒道。 “信不信由你,只是,那世安公主以為你死了,臨死前還穿著嫁衣呢,你說,她要知道她的情郎不但沒死,還保衛(wèi)著花間國殘害她的百姓,她在地下的冤魂會不會安息呢?” 楚芥大吼一聲,猛地策馬而去,舉劍想殺掉白衣男子。 可那人卻笑出了聲,帽兜之下,那雙眼睛充滿了戲謔的意味,輕輕擺了擺手,似是在告辭。 閃身沒去。 “你別走!” 白日里一個活人突然不見,楚芥有些失神,卻顧不得那么多,急急往花間國的方向去了。 軍隊消失的地方,那白衣男子又出現(xiàn)了。 他看著自己寒玉似的修長的手,低低笑道:“我這雙手,可不能殺生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