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類(博士多托雷)
不洗白|OOC|暴力負面不適|劇情瞎編無售后 不肯定且不推崇任何不人道犯罪行為 陌生的村莊,陌生的道路,陌生的河流山川。 熒警惕地環(huán)伺著此刻她所處的地方,這里是哪里?她從未來過。 記憶還停留在凈善宮,即將進入世界樹之前。 這里,是世界樹的內部嗎?還是她不小心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納西妲?”她試探著喚了聲,但沒有回應。 只能先探索看看了,待在這里干等著也不是辦法。 夜空濃稠到看不到一顆星星,整個世間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布罩著,壓抑,沉悶。 “誰在那里?”隱約聽到背后屋舍的瓦礫堆中有輕微動靜,熒猛地轉身,緊緊盯著那個方向。 一個瘦小的少年從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衣衫破舊,似是路邊乞討的流浪兒。 見是個半大孩子,熒的戒備放下了些許,她慢慢走近他,才在灰蒙蒙的月光下看清了他的樣貌。 少年淺藍的卷發(fā)凌亂地披散著,他臉頰瘦削,沒有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飽滿,皮膚顯現著一種病態(tài)陰翳的白。 他紅色的雙眸麻木地看著她,毫無生氣,眼圈上還帶著淡淡的烏青。 離得近了,熒才看清這孩子身上遍布著淤青和傷痕,有的血跡仍尚未干涸。 “你…這么晚了一個人在這里,不回家嗎?”她緩和了語氣,問道。 “回去,被看到了,會被打?!鄙倌晁剖窃陉愂鲆患賹こ2贿^的事情,同時,他不著痕跡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察覺到這孩子對自己的戒備,熒沒有繼續(xù)靠近,停在了原地,柔聲問道:“我是路過這里的旅行者,可以麻煩你告訴我這里的情況嗎?這是作為感謝的報酬。” 她遞出一小包椰炭餅,過了半晌,少年才緩緩接過。 熒跟隨著少年來到了附近樹林里的一處廢棄獵人小屋。 一進屋,她就被屋內的布置嚇了一跳。 除去前人留下的一些雜物,這個房子里陳列了大大小小上百種動物骨骼,昆蟲標本。 但并沒有什么惡心的腐臭,只有股淡淡的藥劑氣味,應該是用以防腐的。 這些…都是這個少年的收藏品嗎?或者,就是他親手所制的? “很有趣的愛好。”熒禮貌地稱贊道,須彌教令院應該也有很多和他有著同樣愛好的學者吧,通過觀察生物的構造,從而獲得創(chuàng)造的靈感。 “不覺得惡心,可怕嗎?”少年在屋子一角席地坐下,“真是個奇怪的人?!?/br> 通過與少年的對話,熒得知了這里是須彌的某處村莊,還好,不是來到了別的什么大陸。 他小口小口地吃著椰炭餅,吞咽的動作時不時扯動到身上的傷,痛得身子一陣陣輕顫。 熒看不下去了,拿出隨身的傷藥,強硬地為他包扎了傷口。 少年沒怎么反抗,只是沉默著啃咬著手上的餅。 她沒有問他為什么挨打,他也沒有主動開口。 “你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鄙倌瓴寥ゴ竭叺娘炐?,將腦袋埋進雙膝開始假寐,“不要被他們看到和我在一起。” 他越這么說,熒就越覺得不能放著他不管。 她下定了決心,明天天一亮,就問他愿不愿意一起離開,去須彌城,或是化城郭,先安頓下來。 簡單吃了點東西,她也找了個角落坐下,不知不覺陷入了沉睡。 好熱…好熱! 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不知何時,她與少年已經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窗外人聲鼎沸,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圍住了這個小小的屋子。 “燒死他!燒死他!” “我晚上的時候,看到那小怪物還帶了個女人往這個方向走,一起燒了沒問題嗎?” “不會有人知道的,燒完就只剩下灰了?!?/br> “他是惡魔,是魔鬼的化身!”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熒本想用蠻力破開房門,卻發(fā)現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現在的身體,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毫無區(qū)別! “你們瘋了嗎?這是在殺人!”她憤怒地砸著窗戶,火舌很快竄上窗框,燒得木頭噼啪作響。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好燙,好燙…熒被煙霧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她在火海中爬行著,摸索著,摸到了少年細瘦的小腿。 少年似是被濃煙嗆得昏死過去了,一動不動。 她緊緊抱住他的身體,拖曳著往門邊爬去,用著最后的力氣一下一下徒勞地砸著guntang的房門。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好痛…好燙…喉嚨……無法呼吸了…… 她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少年帶出去,還沒來得及找到哥哥……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br> 怎么會…就這樣死掉了…… 她的手終是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頹敗地垂了下去。 「Ⅰ」號樣本數據回收完畢,進入下一組實驗。 教令院,研修室。 熒抱著厚厚的一沓資料,忐忑不安地來到了研修室。 門的背后,就是學長的個人研修室! 入學短短幾年就成為了教令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才學生,這就是常人眼中所認知的學長。 這樣的天才學長,派她來做助手真的好嗎?她可是一篇論文都還沒能發(fā)表過的底層菜鳥…在這種天才眼中,只能是拖后腿的存在吧? 但來都來了,不打聲招呼就回去未免也太失禮了,熒決定還是先打個照面,要不要退貨由學長自己決定,這樣她回去也好跟老師交待。 她輕輕地叩響了研修室的門,但門后一直沒有回應。 奇怪,燈亮著,應該是有人在的,又等了幾分鐘,熒決定開門進去看看情況。 她扭開門鎖,看到了坐在桌前低頭疾書的少年。 他淺藍的微卷短發(fā)隨著書寫的動作微微晃動著,緋色的眼眸低垂著,一直未從稿紙上離開過。 若非親眼所見,熒真不敢相信,傳說中的天才學長竟如此英俊,和她之前所想象的書呆子形象完全不沾邊。 她看過他發(fā)表的每一篇論文,觀點新穎,構想大膽,令她深深折服。 而且,學長是她見過,把這身教令院學生制服穿得最好看的人了。 “送資料來的嗎,謝謝,放桌邊就好?!边^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快速看了她一眼。 “學…學長好!”熒緊張得漲紅了臉,抱緊了懷中的資料,結結巴巴地說:“我是老師安排給您的助手!請、請多指教!” 少年沒有在意,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熒內心偷偷松了口氣,還好,感覺也不是特別難相處的人。 她找了把椅子坐下,安靜地看著手上剛拿到的資料,了解最近的項目進度。 她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對面的少年。 專注于學術的學長,有種獨有的性感。 熒正暗自品鑒著,下一秒,看到學長從抽屜里摸出一只用軟木塞子封口,不知道裝著什么液體的試管,撥開塞子就要仰頭往嘴里倒。 “學長!”她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只來得及奪下他手中空空如也的試管,急道:“這是什么試劑?怎么就…” “這是我配制的營養(yǎng)劑,”學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在吃飯上?!?/br> 尷尬地握著手中的試管,熒還是訥訥地說:“但飯還是要吃的呀…只吃這個怎么行!” “老師給你安排的工作就是來妨礙我的嗎?那你可以回去了?!睂W長繼續(xù)在稿紙上演算著,“我不需要這樣的助手?!?/br> “對不起…”她沮喪地低下了頭,是她太自以為是了,學長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亂吃東西。 回答她的就只有沉默。 次日,熒還是決定繼續(xù)來研修室工作。 學長對她的到來沒提出反對意見,只是簡略地給她安排了些統計整理的工作。 熒接過稿紙,神奇的是,她好像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所以工作完成得很順利,就連學長都被她的工作效率驚動了,抬起那雙紅色的眼眸多看了她幾眼。 這難道是一種隱藏的天賦…?可來到研修室之前,她明明什么都做不好啊,奇怪,她好像一點都想不起來她之前做研究時的細節(jié)了。 “休息吧。”不知是不是她自作多情,興許是學長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午休時間被提前了。 眼看著他又要從抽屜里摸營養(yǎng)劑,她趕忙拿起身旁的兩個小袋子,討好地遞了過去。 “學長,這是口袋餅和椰炭餅,也不知道您喜歡什么口味就都買了。” “為什么?”他沒接,只是看著。 “因為覺得很好吃,想讓學長也吃吃看。”熒坦率地回答道,“我知道學長研發(fā)的營養(yǎng)劑肯定沒有問題,但…還是想讓您吃到正常的食物,很多食物里富含多巴胺,能對您的工作能起到積極的作用?!?/br> 見少年接過了袋子,她再接再厲繼續(xù)說道:“以后…我還會繼續(xù)帶別的食物來的!” “建議你最好重修一下這門課程,多巴胺不是直接從食物中攝取的。” “…是,學長?!笔撬值靡馔瘟耍瑹纱瓜履X袋,低落地想著。 “對了,”少年咬了口椰炭餅,手指輕輕揩去唇邊的碎屑,“以后買食物的錢記得跟我報銷?!?/br> 熒呆呆地抬起頭,正好撞見了他唇角一閃即逝的微笑。 “學長,我第一次見你笑!” “…我又不是面癱?!?/br> “那學長明天想吃什么我?guī)湍銕?!”她的身后好似長出了條尾巴在拼命搖動。 少年慢條斯理地擦著手,道:“但凡你能把「明天吃什么」的心思放在學術上,你的第一篇論文早攢出來了。” 半年后的某一天傍晚。 從教令院出來的路上,被同期的同學告白了。 好死不死,這幕場景還被學長看到了。 熒面色尷尬地站在臺階上,不知道該說什么來拒絕。 同學害羞地笑著說沒事不急著回應我等你答復。 “不必等了,她有喜歡的人?!币坏狸幱盎\罩住了她,同時,手腕被人握住,被迫拉著往教令院里走。 熒被一路牽著,趔趄著地回到了研修室。 她惴惴不安地立在書桌前,大腦一片混亂,還無法理解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學長慢條斯理地走過來,立在了她的身前,將她堵在了桌前。 “什么叫…有喜歡的人,學長,真是的…不要亂開玩笑了!”她手指緊張地絞著制服的衣角,臉上好燙。 “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他捏起她的下巴,鮮紅的眼瞳直視著她的,讓她無處遁逃,“如果連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都無法發(fā)現,也別做什么研究了。” “學長…”她緋紅著臉頰,帶著希冀的目光,怯怯地望向他。 少年紅寶石般的瞳眸低垂著看她,長而濃密的睫毛如羽扇般,遮掩著眼底濃烈的情緒。 屬于他的,理性卻又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他另一只寬大的手掌緊緊扣住了她的后腦,長指插入她柔軟的發(fā)間,不容許她逃離,加深了這個吻。 熒被這個吻壓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被抵在了桌子的邊緣,學長一手托起她的臀部,將她放置在了書桌上。 “學…學長……”她眼睛迷離著,雙手攬上了他修長優(yōu)美的頸項,撒嬌般地索吻。 “張嘴?!彼┥韷毫讼聛恚X研磨著她的唇瓣輕咬,威脅般命令道,嗓音低沉沙啞,致命的性感。 她心臟怦怦直跳,雀躍得仿佛要跳從胸腔中跳出來,幸福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嗯…嗯啾……” 他的舌纏綿地與她的攪在一起,令人面紅耳赤的水聲自彼此輾轉的唇齒間溢出,柔軟的舌頭侵入著,舔舐著她口腔中的每一寸黏膜,刺激著敏感的神經末梢。 熒羞赧而興奮地回應著他的吻,手指緊張地揪緊了他身上整齊的松石綠色教令院制服,鼻腔里都是研修室里常用的溶劑的味道,甲苯…乙酸乙酯……熟悉的危險芳香氣息此刻卻令她無比的安心,仿佛整個人被包裹在了獨屬于他的世界中。 理性的,冷靜的,教令院的天才前輩…現在,是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學長。 “這樣與你接觸,竟也會有注射致幻劑般的極致快感?!痹S久,學長才松開了她的唇,在她耳邊輕笑著說了句。 溫熱的氣流刺激著耳朵,撓得她癢癢的,熒顫抖著身體,微張著被他啃咬得紅潤的嘴唇,意亂情迷地看著他喃喃道:“學長…還想要親親……” “你是口唇期的孩子嗎?”學長高挺的鼻梁蹭過她小巧的鼻子,含住了那張渴求著的唇瓣,“嗯…嗯啾……這么喜歡接吻嗎?” “是喜歡…被學長親吻,”熒小聲地糾正,“不是學長,就不行,嗚…!” 耳朵倏地被含住了,濕熱的舌尖在耳廓游離,帶來了更大的刺激與愉悅,她再也克制不住,細細地嬌喘出聲來。 “好敏感,一旦被我觸碰,身體就會不斷地顫抖起來?!鄙倌甑氖猪樦箢i滑下,探入了她的制服上衣里,如同調試器械般,撥弄著她欲念的按鈕。 “你知道教令院的那些男人平時都是在用什么樣的眼神看你嗎?…就像叢林中盯上了獵物的,饑腸轆轆的野獸一般。” 胸前的柔軟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把玩,嬌弱的乳尖在微涼的掌心中逐漸立了起來,每被手指刮蹭過一次,就多一分酸痛難耐。她鼓起勇氣,將胸脯挺起朝他依靠去,迫不及待將自己全部獻祭給他。 “你再繼續(xù)用著這樣毫無防備的表情看著我,會被一點都不剩地吞吃入腹的。”看著她害羞又期盼的眼神,學長最后一次輕笑著警告道。 “那就…請用吧?!睙墒种割澏吨?,解開了自己的上衣。 “嗚…嗯啊……”胸前脆弱的乳丘被學長的舌頭蠻橫地舔吻著,略粗糙的舌苔摩挲著充血的乳尖,她緊緊抱住了他不停聳動著的頭顱,隨著他的動作浮浮沉沉。 他的制服帽子被她不小心蹭掉,金屬校徽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熒的白色制服長裙不知何時已經被撩至腿根,兩條腿不自覺地緊緊纏住了他的窄腰,腿間被什么硬物抵著。 意識到腿間的是什么之后,她出于本能地合攏了雙腿,慌亂地低下了頭羞于看他。 那炙熱的硬物卻使壞,狠狠地頂了她。 “告訴我,是這里想要,還是這里?”學長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雙唇,順著人體的中線一路向下,咽喉,鎖骨,胸骨,肚臍…最后,抵在了她濡濕的襯褲上。 她咬著下唇,恥于說出口,磨蹭著雙腿想扭開身子。 少年卻不給她避開的機會,雙指隔著薄薄的布料緊貼著,時輕時重地揉弄起來。 熒捏著他的衣襟不住顫栗,身體彎曲著,小腹guntang,感官全集中在了他手指所及之處,想逃開,卻又不舍得逃開,滅頂的快感如雪崩般,迅速將她湮滅摧毀。 脫力地靠在他胸前,她劇烈地喘息著,試圖平復心底的悸動。 “這就好了嗎?闕值有待提升?!睂W長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聲音低低地戲謔道。 熒悄悄瞥見他的下腹,那處仍是硬挺著,撐起了白色的衣料。 只有她一個人紓解了…是不是太自私了? 于是,她伸出手,輕輕覆上了他的炙熱。 “學長,想要你…也變得舒服?!?/br> 他站在桌前,任她伺弄著他的性器。 她扯開他的腰帶,露出了他線條流暢肌rou緊致的腰腹,以及,下腹處勃起的粗長yinjing。 這根性器和他的主人一般漂亮,挺拔的暗粉色莖身青筋鼓起,整體弧度微彎,圓潤碩大的guitou上腺液溢出,反射著晶亮的光澤。 坐在平時二人辦公的書桌上,熒緩緩褪下襯褲,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呈現在他面前。 “那就由你來讓我變得舒服吧?!彼桓比嗡杂砂l(fā)揮,不緊不慢的樣子。 這是在…捉弄她嗎?她紅著臉,無師自通地開始taonong起了他的性器,待到差不多了,才試探著扶著它抵在了自己的腿間,guitou頂著酥軟的xue口,燙得好似能融解她。 她猶豫著不知所措,機械地用莖身磨蹭著濕滑的rou縫。 “真是笨拙,”熒似乎聽到他嘆了一聲,“沒辦法,實cao就交給我吧?!?/br> “要是疼的話,就咬我的肩膀,抓撓我的后背也可以?!?/br> 他一個挺腰,毫無預兆地頂了進來。 她吃痛地鉆進了他的懷里,哼唧著哭了出來。 學長摟住了她,胸前被她的淚水洇濕,身下的動作卻絲毫未停,小幅度地在淺處抽插著,待她適應后,才狠下心來頂入了最深處。 “嗚…!”她攥緊了他的衣襟,抬起的小腿顫抖地搭在他的胳膊上,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著,頭頂的帽子不知何時也被晃掉了下來?!皩W長…學長……好喜歡你?!?/br> 他加快了抽動的速度,沖撞著她體內的一處處敏感點,窄窄的甬道褶皺一次次地被撐開,被貫穿,吐納著,包裹著他。 研修室里回響著黏膩的yin亂水聲,rou體的撞擊聲、低低的啜泣聲、重重的喘息聲交錯其中。 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發(fā)間,像是安撫。 “那就,成為我的東西吧?!?/br> 學長最近總是提前離開研修室,熒有些在意,但并沒有問什么,學長應該是有什么要忙的事情吧。 直到有天,她無意間看到了他獨身一人去了教令院附近的一處密林。 那個方向,熒直覺有什么巨大的秘密在等著她。 于是她偷偷跟了上去。 等到學長從一處洞窟中離開,她等了一會,才緩緩靠近了那個位置。 乍看之下,這只是個很常見的須彌學者狂語期時居住的洞窟,但在探索之后,熒發(fā)現了一處隱蔽的暗門。 費了好大功夫,她才解開了這道門的機關,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血腥,腐臭,防腐藥劑的氣味。 密室中央,金屬的解剖臺反射著寒冷的光。周圍是大大小小的木架子,整整齊齊地陳列著用玻璃廣口瓶盛放著的,浸泡在淡黃色防腐液體中的…各種器官。 她一時不敢去確認這是人類的,還是動物的。 墻邊有個用磚瓦砌的池子,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防腐液的味道。 熒跌跌撞撞地走近,與池底的「人」,正正對上了。 她跪倒在地,劇烈地干嘔了起來。 地上散落著一些廢棄的手稿,她顫抖著拿起一張,上面簡明地敘述了作者對于「人體改造」的一些構想。 熒看得遍體生寒,看到最后,手指顫抖到差點連這張輕飄飄的稿紙都捏不住了。 正當她思索該怎么辦的時候,一片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住了。 “真可惜,本來一直想讓你成為我藏品中最特殊的那一個,但你要是再像現在這般不小心,我的這些「成果」很快就會被教令院發(fā)現吧?” 她最喜歡,最憧憬的學長,憐憫地彎下腰看著她。 “在沒發(fā)表那篇演說之前,我還不打算讓那群廢物知道這些事情。” “規(guī)定是為人設立的,人不是為規(guī)定設立的。不先做出點成果論證,那群瞻前顧后的廢物是不會接受的?!?/br> “只能請你,接下來也一直在這里陪著我了?!?/br> 熒脖頸一緊,被他死死扼住了。 視線逐漸模糊,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如果人活著都得有個理想,那我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學者,名正言順地與學長并肩?;蛟S某天我的名字還能出現在學長你的論文里,以第二署名的身份和你的名字寫在一起。」 “能以這種方式長長久久地陪伴著我,想必最喜歡我的你,也一定很高興吧?” “放心,我每天都會來看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個黑暗的地方的。你喜歡小貓小狗嗎?我可以為你做幾只標本,我不在的時候它們可以陪著你?!?/br> “你變得好蒼白,抱歉,讓你以這么寂靜的方式存在于世,但你答應過的,不是約好了要成為我的東西么” “…好久沒吃椰炭餅了啊,要不要試著開發(fā)椰炭餅口味的營養(yǎng)劑呢?真想讓你也嘗嘗?!?/br> “看,眼熟嗎,是之前跟你告白的那個男學生,你失蹤后,他一直發(fā)了狂般地找你,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呢。這次,更是差點找到了這里,萬幸,我在他看到你之前就把他處理掉了。” 熒以另一個視角冷漠地注視著一切,一些腦海中最深處的記憶開始復蘇。 她不是教令院的學者熒,而是「旅行者」。 「Ⅱ」號樣本數據回收完畢,進入下一組實驗。 熒注意那個學生很久了。 這孩子一直獨來獨往的,雖然有許多女學生對他示好,但他一直無視著拒絕著所有人的接近。 她作為教令院的老師,很是擔心這孩子的未來??! 一天,學生們交完作業(yè)后,她單獨留下了這孩子。 “老師,是我的作業(yè)有什么問題嗎?”少年垂手立在她辦公桌前,冷靜地問道。 哪個孩子被老師單獨留下是這種態(tài)度啊,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熒痛心疾首道:“贊迪克,你要知道,做研究一個人是行不通的,項目需要團隊協作才能正常運轉下去,老師很擔心你的未來啊?!?/br> “我來教令院是學習的,不是為了來社交的?!辟澋峡说鼗卮穑绊椖课易约耗芡瓿?,老師,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等等!”她叫住他,“還有,你平時都吃什么?” 別的學生下了學都扎堆到大巴扎聚餐,但她一次也沒看到過他去吃飯,這孩子難道有什么經濟上的困難?但是他每學期的獎學金也沒少拿啊。 她絕對不允許她的學生在窘迫的生活條件中學習。 “喝營養(yǎng)劑。”少年毫不在意地說,“吃飯很浪費時間?!?/br> 怪不得這孩子身上一點人氣都沒有,她就知道,吃飯不正經吃,心理生理怎么會健康? “你以后,就來做我的助手,一日三餐必須跟我一起吃?!睙刹蝗莘瘩g地下了決定,“不然每學期多交十篇論文?!?/br> 哪怕是須彌最優(yōu)秀的學者,一年三篇論文都很勉強了,一學期十篇,明顯是故意為難人。 少年只能不情不愿地應下了。 剛拿到了審批下來的經費,手頭寬裕了不少,熒大手大腳地點了一桌菜。 她招呼著少年吃菜,但他只是拿了個椰炭餅,安靜地吃著。 “這里的烤rou卷,魚卷都特別好吃,你不要想著為老師省錢,想吃什么就吃?!?/br> 贊迪克擦了擦唇邊的餅屑,說:“我很喜歡吃椰炭餅?!?/br> 熒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有點眼熟,好像以前親身經歷過。 “反倒是老師,這樣揮霍經費,之后的缺口還是要自己掏腰包填補?!鄙倌暌会樢娧卮链┝怂幌朊鎸Φ氖聦?。 “好好吃你的飯,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她惱羞成怒,低頭埋頭苦吃。 贊迪克,意為「異端」。 是怎樣的人,才會給自己取這樣的名字? 對世界沒有仁愛之心的天才,只會墮為怪物。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每一個學生都能愛上這個世界,用從世界里所學到的知識回饋給世界。 “老師,你又把辦公桌弄得亂七八糟,廢棄的稿紙不要亂丟?!?/br> 熒頭疼地回避著面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學生的視線,真是孩子長大了,反過來教育起老師了。 她將臉埋入書本中,耍賴道:“老師我醉心學術,很忙的?!?/br> “真是的,下次再這樣,我就要跟學院舉報老師私吞經費?!鄙倌暌贿呎恚贿呡p飄飄地威脅著。 這幾年下來,她的努力也是有成果的。 這孩子變得越來越有人味了,也能好好和同學相處了,她經常還看到其他學生跟他請教問題。 這就是所謂「愛的教育」。 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就是,變得越來越目無尊長了。 怎么搞得好像她才是天天挨訓的學生一樣。 熒長嘆了口氣,拿出沒完成的報告,繼續(xù)寫了起來。 “這里…寫錯了。”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從她手中拿過了筆,劃去了報告中的一處進行了修改。 她回過神來,發(fā)現贊迪克從背后探過身來,仔細看著她剛寫的報告。 離、離得好近!就像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一樣的距離。 之前一直沒留意,幾年過去,他都長成了英俊的男子了。 熒老臉一紅,不停地在心中說服自己,他只是學生,他還只是個孩子。 少年替她修改報告的樣子很是認真,紅寶石般的眼睛低垂,片刻不離稿紙,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上面書寫著。 她竟覺得,此刻的他,非常性感。 向智慧的大慈樹王懺悔,她不該這樣形容她的學生。 等等,大慈樹王?是誰? 還沒等她想出哪里不對勁,似乎覺察到她的視線,贊迪克側頭望向了她。 “怎么了?老師?!?/br> 他的呼吸離得好近,熒不自在地刻意低下頭看報告,順手大力揉了揉少年淺藍色的微卷短發(fā),嘴硬道:“老師我當然是故意的,突擊考察考察下你查漏補缺的能力。” 手腕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她掙了幾下沒能掙開。 “老師,我不是小孩子了?!彼暮粑纸藥追郑袄蠋?,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 “你挨得太近了!熱到老師我了!”熒使勁一把推開他,跳了起來,向外快走了幾步,心跳亂得不像樣,“走走走,吃飯去了!餓死了!” 少年站在原地,維持著之前俯身圈著她的動作,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教令院,智慧宮。 熒踮著腳,努力地想拿書架上的一本書。 可惡,差一點就能夠得著了。 “是這本嗎?”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而易舉地抽出一本書,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了,不愧是我門下的首席大弟子,等會請你吃餅!”見是贊迪克,她松了口氣,但又很快地緊張了起來。 總覺得這孩子最近…怪怪的,也可能不是這孩子怪怪的,是她自己,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總覺得,老師最近在避開我?!彼盟撇唤浺獍闾崞疬@件事,但卻用雙臂不由分說地將她堵在了書架與他之間。 “呵呵,哪有。”她勉強地訕笑道。 “老師你跟學院討要經費的時候,就是現在這種心虛的表情?!辟澋峡说皖^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戲謔道。 熒被揭穿,臉上的假笑掛不住了。 她攥緊了拳頭,復又松開,踟躕著想開口。 少年卻用指尖堵住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老師什么都不用說,”他一雙紅眸專注地看著她,“是我的問題,我喜歡上了老師?!?/br>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熒肩膀輕輕顫抖,聲音也發(fā)顫了起來。 贊迪克雙手按住她發(fā)抖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從很久之前,我就喜歡老師了,不是老師的錯,是我自發(fā)性地,自作主張地喜歡上了老師?!?/br> “你…你還年輕,”她強裝鎮(zhèn)定,開始一本正經地教育人,“分不清對長輩的依賴與男女之情,把這種依戀錯認…” 他用吻堵住了她的所有話語,屬于少年人的吻,莽撞又熱誠,羽扇般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微微顫抖著。 濕熱柔軟的雙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又趁其不備,用炙熱的舌尖撬開了她緊閉的唇齒,溫柔而專制地在她口腔中攻城略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離開了她的唇。 熒這才回過神來,不住地用手背擦拭著嘴唇,仿佛只要這么做了她就能假裝剛才什么事也沒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