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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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英皺眉,荊郁陰陽怪氣的模樣她很不喜歡。 “什么?” 荊郁將臉轉(zhuǎn)了回去,不再看他,平安夜那天你跟誰見面了。 他怎么知道了? “我以前的同學(xué)?!?/br> “同學(xué)?呵,既然是同學(xué)為什么不告訴我?” 荊郁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說過年怎么偏要回去,原來是迫不及待回去會舊人?!?/br> 席英不敢置信看著蠻不講理的荊郁,氣得胸口起伏,席英本想努力平復(fù)心緒可還是藏不住聲音里的顫抖:“那你呢,你還不是跟舊情人玩得不亦樂乎?” 荊郁變了臉,她自己還沒摘干凈就先倒打一耙了? “別自己心思骯臟看別人跟你一樣,我跟誰玩的……” 席英不想聽他口不擇言的廢話,推開車門下了車,關(guān)門時用力到車身都被拍得震了幾震,荊郁心中的怒火燒的他近乎失去了理智,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并現(xiàn)骨節(jié)泛白。 席英想繞到后備箱取行禮,可是剛繞到車尾,引擎就發(fā)動了,轟的一聲,竄了出去,眨眼就不見了。 席英站在原地又難過又生氣,荊郁這次就是跪下來求她!她都不跟他好了。 接下來的一周兩人這把是真的斷絕了聯(lián)系,荊郁開學(xué)都沒再來上課,可是她的作業(yè)書本換洗衣物還有給沒良心的帶的東西都在那個箱子里,可盡管這樣那她也沒有聯(lián)系荊郁,她是絕對不會先低頭的! 她不懂,年前最后一面時兩人還在機場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么說變就變了。 七天的冷靜期并沒有讓兩個人冷靜下來。 不比以前了,現(xiàn)在心里裝著事,席英很難再靜下心來看書,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她不能讓別的事影響到自己,哪怕自己對高考成竹在胸游刃有余,她也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影響到她的發(fā)揮。 事實證明情愛男人是靠不住的,說變就變,還是自己有本事靠自己才最實際。 想到自己還心心念念想給他好好過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結(jié)果就迎來這么一個巴掌,替自己不值。 蔣藍煙的朋友圈又更新了,席英猶豫半晌還是控制不住的點開,燈光很暗應(yīng)該是酒吧哪里的包房,照片拍得很有技巧,明明拍的是飲品可虛化的角落卻現(xiàn)了一只男生的手,別人可能認不出,可是席英一眼認出了那是荊郁的,因為中指上的戒指和她脖子掛的是一對,是元旦第二天早上荊郁送給她的。 當(dāng)?shù)谝谎劭吹綍r她被驚艷了好久,畢竟砂礫大小的碎鉆在這樣狹窄的戒圈還能勾畫的壁畫似的,她這種不懂行的都覺工藝肯定相當(dāng)復(fù)雜。 哪怕如今兩人鬧到現(xiàn)在這種光景,她都還記得當(dāng)時收到這枚對戒時的心情,震驚、欣喜、無措。一度懷疑這呆子不會是要跟她求婚吧?雖然想法很荒唐,可是以荊郁的腦子和脾氣確實是干得出來的,可是當(dāng)荊郁跟她說是定情戒指時,她松了口氣的同時還是很高興。 本來戒指這種東西本來就意義非凡,荊郁替她戴上后還意有所指地說如果以后有幾乎換成其他戒指,那這對情戒的意義就更加非凡了,叫她可別弄丟了。 席英解下脖頸上掛著的鏈子將戒指摘下放在指背順著指骨像顛硬幣似的顛來顛去,重新細細打量著這枚戒指,這枚戒指一改往日荊郁的窮奢極欲風(fēng)格,做的很是樸素,鉑金的戒圈鑲著砂礫大小的黃色碎鉆像堆砌出來的向日葵,再細看又是兩個人名字的字母縮寫。 她到現(xiàn)在還清清楚楚記得荊郁當(dāng)時跟她說戒指是他設(shè)計時的得意表情,夸她識貨,說起設(shè)計靈感來更是滔滔不絕,席英也是頭一次覺得荊郁怎么這么能說,不僅能說還盡說到她的心坎上,他說希望兩人可以做彼此的陽光溫暖彼此,也能勇敢追逐堅定心中所愛,絕不輕言放棄,忠貞不渝只此一人。 當(dāng)時她聽到這句話時倍感動容,沒想到荊郁這樣珍視兩人的感情,她知道他總是怕她變心怕她不堅定有一天會離開他,可是沒想到最不堅定最先要放棄的是他。 荊郁的那款他一直帶著,她的這款她也只是偶爾帶一下,畢竟她本來就夠“出名”了,不想再招來非議。 如今它連帶著它的主人出現(xiàn)在別人的照片里,個中滋味只有她知道。席英嘆了口氣,將它放到了抽屜里,看著角落里孤零零的戒指,她又嘆了口氣,將它重新套回鏈子,戴了起來。 一眼又瞥到抽屜里的表盒,又開始難過起來,估計也送不出去了。不知道轉(zhuǎn)手還值不值錢。 這塊表是她花光了銀行卡里從他那賺的錢買的,上次他收到圣誕禮物雖然也很開心,可是調(diào)笑的話她還是放在了心里。 是啊,見識到了他的窮奢極欲,他這種人帶四位數(shù)的表確實寒磣了,可是這也是她這輩子用自己錢買過的最值錢的奢侈品了。 當(dāng)時本想用荊郁的錢,可最后付錢的時候她還是刷了存錢的那張卡。 后來她去專柜想買一塊像樣有層次一點的手表時才知道原來名表不是有錢就可以買的,不在他們記錄在冊的顧客還需要提交身份證明、資產(chǎn)證明還要調(diào)查自己祖上有沒有購買過他們的產(chǎn)品,條條框框的門檻荒唐的繁雜。 原來有時候有錢也不是什么都能買到的,想到曾經(jīng)她在荊郁的衣帽間看到了一盒又一盒需要追溯祖上的才能購買的標(biāo)識時,原來就連不同人手里的錢也被分了層次等級。。 最后她輾轉(zhuǎn)多家終于花光了投機倒把轉(zhuǎn)來的錢,買了一塊七位數(shù)的手表。 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悔??!之前分手她還能剩點什么,現(xiàn)在分手她人財兩空!席英拍了自己腦子一下,“叫你不長記性!” 人沒了可以再找,錢沒了可真難掙!她一直懂這個道理的,可怎么就迷失在了虛無縹緲的愛情中了呢? 活該,活該受窮命,會下金蛋的金鴿子跑了,自己攢的金蛋也折送出去了,甚至還賠了本錢。 一夜席英都在翻來覆去的懊惱中悔恨不已,嘟嘟囔囔說自己不該這樣不該那樣。 次日醒來她看到手機上荊郁打來的未接,昨夜自省后積攢的那些懊惱悔恨發(fā)愿突然散的一干二凈,她蹭的坐起身心也跟著嘭嘭跳了起來,雖然只有一個,可這還是那次爭吵他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她的指頭在屏幕上猶豫半晌還是沒按下去,接通之后說什么? 冷臉問他“你有事么?” 陰陽怪氣“呦終于想起我啦?” 還是憤怒指責(zé)他只準州官放火? 或者罵他說話不算數(shù),說好的有事講開絕不過夜絕不冷戰(zhàn)呢。 其實她最怕的一種可能,是荊郁膩了,新鮮勁過了,她也不過如此。 不然以他以往的性格……他以往什么性格?自我,自大,狂妄,目空一切。好像也挺不講情面的。 又憤怒的想到他膩了?那她還煩了呢! 這邊糾結(jié)的滿腦子胡思亂想,那邊跟別人賽了一晚上車清晨回來的人正在補眠。 那個人是騙子,就會騙他!說好的第一時間出現(xiàn)說好的罰款這么財迷的她居然不來,嘴就那么硬,心也那么硬!在她的心里兩人的感情是不是不值一提?都不值她對自己一次好好解釋? 荊郁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正夢到他跟席英已經(jīng)和好了,席英痛哭流涕的跟他認錯并表示心里只有他一個,什么討厭都是不值一提的人。 他手還沒牽上,就被人錘醒了。 草!荊郁反手就要揍人,誰知道迷蒙間看到的人臉竟是夢里那張,不過不是痛哭流涕那張,而是滿面怒容。 “你又去賽車了?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不要命了?”席英也是看到了周行知的朋友圈才知道這家伙又背著她去賽車了。 假的么?她真的來了? 荊郁腦子瞬間就清明了,是真的。 可隨著腦子清明之前的怨氣也瞬間回歸到位,他一把甩開席英的手,冷聲道:“怎么有時間有心思來管我了?” 席英看著一臉倨傲譏諷回視她的荊郁,心里沒了底,她以為這是他給雙方的臺階,如果不是…… 那就是荊郁壓根就不在乎,也再不放在心上了。 “我以為……算了,對不起,打擾了?!?/br> 席英站起身,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荊郁氣的要死,這就走了?她對他是一點耐心一點心思也不肯花! 眼看著人消失在門口,荊郁撲通撲通連滾帶爬下了床,因為太心急,沒注意到腳下,小腿一腳踢到了門框,疼得他齜牙咧嘴都沒時間去揉,抱著腿一瘸一拐的跑出臥室,朝著正開門的席英大喊:“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就再也別來了?!?/br> 第43章 席英聞言頓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久才聽她開口:“我們還是冷靜一下吧,如果……你希望我永遠別再來,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 我也會尊重你的意愿?!?/br> 聽她這樣說,荊郁嘴里那句原諒你的話再出口就變成了:“呵,你巴不得吧?巴不得甩了我跟那個討厭東西雙宿雙飛吧?” 席英緩緩轉(zhuǎn)身,沉靜地看向荊郁, 眸中盡是平淡,沒有絲毫的情緒, “你究竟介意的是這件事還是這個人?” 荊郁最討厭每次兩人鬧不愉快時, 每次在意的好像只有他自己,在她身上他感受不到她對這段感情一絲一毫的在乎, “都介意!我跟你說過我討厭別人騙我!但比起你騙我這件事我更厭惡他這個人!” 席英不懂荊郁為何會這樣介意陶晏,他甚至都沒見過他, 而且又何來騙他這種說法? “我沒有騙你,你沒有問我就沒有說,況且我也覺得沒必要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肆意發(fā)揮,你覺得值當(dāng)么?” “你的意思是說我小題大做?”荊郁都被氣笑了。 席英嘆口氣,輕聲問道:“你與蔣藍煙我有說過什么嗎?” 荊郁皺眉, “關(guān)她什么事?” “那這又關(guān)陶晏什么事?” “我和蔣藍煙坦坦蕩蕩跟你那個青梅竹馬可是比不了!” 本來還沒怎么生氣, 聽到這句席英的怒火和酸意突然就翻了上來。 “那憑什么我跟陶晏就不是坦坦蕩蕩?你們就那么清白?你們也是從小認識, 你們也是青梅竹馬好哥哥啊, 為什么屎盆子總想往別人身上扣,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蔣藍煙對你什么心思!知道還不避嫌總混在一起, 你是裝糊涂還是享受這種曖昧的滋味兒?” 荊郁一時被懟得啞口無言,明明剛才還無波無瀾循循善誘試著跟他講道理, 解釋這件事的人突然就變了臉,他一時難以招架,本來他就從來沒吵過架,更別說跟席英吵架。 一時處在下風(fēng)的荊郁額角青筋瞬間急得暴起,他撐著宿醉的腦袋站了一會,然后忍不住來回踱步,想著接下來要回擊什么。 “她什么心思關(guān)我屁事?。≌l跟她混在一起了?你他媽別沒事找事,現(xiàn)在在說你的事,你別給我轉(zhuǎn)移方向!” “以己度人,看,你的心思用到你自己身上,你也覺得荒唐吧?” 曾經(jīng)席英也堅信他們沒什么,最起碼荊郁對她沒存心思,一個人的一廂情愿怨不到另一個人身上,可是這幾天不斷地經(jīng)受蔣藍煙朋友圈的精神攻擊后,她突然就不這么想了,如果一個人能給另一個人不斷地留幻想,可以讓別人無限的見縫插針,那這個人的態(tài)度肯定就有問題。 如果拒絕的干脆不給對方留一點可以發(fā)揮的余地怎么又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小三小四。 同樣是有對象的人,她為什么就沒有那些混亂關(guān)系? “你別給我強詞奪理!蔣藍煙跟你的陶晏比,可本分多了,他這算什么?千里探情人?還不是你給的你所說的什么幻想?不然他有病這么遠學(xué)都不上就……” “那就分手吧。” 荊郁猛的頓住聲音,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然怎么會聽到這么荒唐的話。 “你說什……” “分手?!?/br> 席英不想再為這些破事傷筋動腦了,這幾天她一遍遍的抽身看這件事,看到的是什么?是失魂落魄整天想三想四的自己,她都快不認識了,自己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可情感再一次戰(zhàn)勝理智,讓她鼓足勇氣來爭取和好,她以為這是荊郁給兩個人留的臺階契機,沒想到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當(dāng)她聽到蔣藍煙的形象在他口中是如此正面,而她和陶晏卻如此卑劣不堪,突然就累了,這不是她期待的感情也不是她想要結(jié)果。 如果兩個人沒有足夠的信任,三觀又不合,分手也是遲早的,此時正是感情剛開始的時候,兩人抽身退步的及時,傷害也會降到最低。 這段感情很美好,一個月前她都這樣認為的,她不想將這份美好在以后的歲月中在無盡的爭吵懷疑中消耗殆盡,最后什么都剩不下,不,也許會剩下悔恨、不甘或者解脫。 “呵,原來這才是你今天的最終目的,可是席英,我不同意!” 聽到荊郁說不同意,席英也不知道此時心里到底什么滋味兒,是期盼他同意多些還是不同意多些。 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再去跟他爭辯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嘆了口長氣轉(zhuǎn)身離去,門咔噠關(guān)上的那一刻席英聽到里面一陣稀里嘩啦的爆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