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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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郁看著這個曾經(jīng)真心實意愛慕過他的人,心中騰起一股灰心的悲涼,她是怎么知道能傷他的。來到這里四個月, 說過的話加在一起都沒有今天這么多,可惜說得卻是要打掉他的孩子。 “那你就試試, 它如果有什么三長兩短, 你奶奶,你meimei, 還有那個沒用的廢物男人,就通通給我孩子陪葬吧?!庇米钇届o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狠話。 “啪”一個用盡全力的巴掌直接扇到荊郁臉上, “荊郁!你要是敢動他們一下我就要你后悔終生!” 荊郁不動不閃就這么看著她,臉沉地能滴出水可說出的話還是平靜到?jīng)]有一絲起伏,“行,那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吧?!?/br> 江笙氣得渾身發(fā)抖,眼神相淬了毒一樣惡狠狠地回視于他, 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下來, 耳邊霎時響起荊郁驚懼的吼叫聲, 然后在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中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 場景變換已經(jīng)不是閉眼前的那個房間,江笙知道這是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她想動, 可是手卻被人攥得緊緊地,一歪頭就看到抵著她手背好像已經(jīng)睡著的男人, 她只是這么略微一動,男人立馬驚醒。 “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哪里還難受?” 荊郁一面探過身子關(guān)切緊張地一連三問,一面急切地伸手按了床鈴,可是觸及到她空洞冷淡的瞳孔,剛騰起的驚喜轉(zhuǎn)瞬即逝。 江笙根本不想看到他,抽回手又閉上了眼。 荊郁攏著空空的手心,心好像也空了。 他后悔了,今天太沖動了,就算她說出再難聽再絕情的話,他如何生氣也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跟她置氣。 荊郁不走也敢不上前,就這么直直地盯著她看,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說些什么,說話怕她不愛聽,站在這又怕礙她眼,但更怕走了離開她的視線她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錯事。 “它……還好么?!?/br> 胡思亂想間聽她開了口還是問孩子的事,荊郁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沒得到他的答復(fù),江笙雙眼霎時睜開,驚愕地看向他,荊郁這才知道真的是她在問。 “還好還好,你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它很好,頑強地待在mama肚子里?!鼻G郁也借坡下驢順勢依附過來,將椅子又往前湊了湊才坐下,伸手去撈她的手卻被她側(cè)頭躲開。 荊郁看她不愿意看自己,心又開始難受起來,不過她還是心軟的,還是關(guān)心孩子的不是么? 那他還祈求什么呢? “醫(yī)生說你身體太虛了,以后咱們好好吃飯好不好,不然你會很難受,孩子也會長不大?!?/br> 聽到孩子安穩(wěn),江笙也不知是放心多一些還是遺憾多一些,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了。 荊郁就一直坐著,動也不動就這樣硬生生坐了一晚上,第二天站起身腿都僵了,明明有陪護床他偏偏做出這幅行徑,做給誰看?江笙冷笑。 歐洲和北美包括國內(nèi)一堆的事能擋的都被司旗和汪奪擋了,可是有一些緊要的實在沒法還是要荊郁處理,甚至有一些還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可是他們也知道他們荊總現(xiàn)在還哪有心情回去。 江笙聽著門外隱隱約約荊郁壓著嗓音發(fā)火的聲音,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手緩緩撫過小腹,也許它并不是累贅枷鎖,也許它是拉自己逃出生天的救命藤蔓,劈開這致命鐐銬的尖刀。 這次江笙很配合,醫(yī)生和營養(yǎng)師讓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哪怕一點食欲都沒有她還是逼著自己往下咽,讓靜臥就整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讓偶爾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她就去樓下花園每天定時散步。 而荊郁全天二十四小時小心得在一旁照顧這,生怕別人撞了她嚇了她,看著她這樣配合,終于在意起這個孩子來,心中是無法言說的高興。 半個月后在醫(yī)生再三保證可以出院時,荊郁為了保險起見才帶著一整個醫(yī)療團隊回了霍頓。然后每天按照醫(yī)生還有孕育師的囑托親自照料,從不假手于人。 江笙冷眼旁觀著,不可否認,就目前而言,毋庸置疑荊郁是一個好爸爸,可是卻不是她心目中的好伴侶,甚至不算一個有著基本道德底線合格的人。 農(nóng)歷新年那天,兩人吃完了年夜飯,荊郁心情很好,上一次她還拒絕跟自己同桌吃飯,這一次兩人已經(jīng)可以一起好好過個年了,甚至還有他們的孩子。 荊郁熱切地看著她,江笙自動屏蔽那股灼熱的視線,低垂著眉眼只問他:“想好名字了么?” 算算已經(jīng)三個月了,孩子在她腹中安穩(wěn)地生長著,每次產(chǎn)檢他都會陪在一旁見證它的成長,從小小的一顆長到拳頭大小再到如今已經(jīng)長出了手腳,真的好神奇,他們的孩子就是這樣一點點在他們身邊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長大是么? 聽到她問名字,荊郁笑了起來,“還沒定下來,不過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一會拿給你看?!?/br> 江笙轉(zhuǎn)過頭看著幸福和滿足寫滿整張臉的荊郁,垂眸長嘆一聲,“荊郁,既然已經(jīng)成定局,你我都沒有回頭路了,有了孩子,從前的一切就要重新開始計算,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后面對的是父母彼此的怨懟,承受著別人的咒罵和仇恨?!?/br> 剛還輕松滿足的笑容在荊郁臉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退卻。 “你想說什么?” 江笙望著虛空沉默了好久,然后好像終于鼓足勇氣認命道:“以后,我會試著放下從前的一切,你也不要再做讓我失望的事,我們努力一起將它養(yǎng)大。” “真的?”荊郁大喜過望。 可是一想起在蘇黎世她也是這么說的然后轉(zhuǎn)頭就將他扔在了他耗盡心血為她準備的婚禮上,臉上的溫度又一次冷了下來。 “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江笙嘆了口氣,“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不管如何日子都要過,如果疑神疑鬼能讓你過得舒服那就當(dāng)我沒說。” 荊郁沒再說話,只是替她揉了揉腿,雖然醫(yī)生說根據(jù)孕婦體質(zhì)不同,有一部分孕婦在孕后期時腿部腳步有可能會浮腫抽筋,平時多按按能緩解。現(xiàn)在還為時過早,可荊郁覺得趁早不趁晚,早做一定比晚做好,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每天定時替她揉腿。 等他做完這一套看著房中的侍從收拾完從房里退去,荊郁擦著手,聲音沉郁,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選擇再相信她一次,“如果你再騙我,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追悔莫及?!?/br> 江笙睫毛顫顫,握著書頁的手也不由得抓緊了。 但她一想到腹中的這塊rou,心又定了定,如今她免死金牌在手,又怕誰呢? 接下來的一個月江笙好像真的安定下來了,一心一意養(yǎng)胎,對荊郁的態(tài)度也真的如她所說放開過去溫和了許多,兩人的關(guān)系也漸漸回暖,荊郁唯恐這又是她的伎倆,開始的時候并不放心,產(chǎn)檢都在家里,外出也是一堆人跟著,能陪他絕不缺席,江笙也沒有對此表示抵觸,他的心才又安下來一大半。 冬去春來,轉(zhuǎn)眼孩子已經(jīng)四個月了,可倫敦的天氣還是不怎么樣,江笙說她不適應(yīng)這里的氣候,更不喜歡。 荊郁也怕氣候不對不利于她養(yǎng)胎,問她想去哪,她說想回國,國內(nèi)的氣候吃食都比較適應(yīng),生產(chǎn)之后也好找專業(yè)的月子中心坐月子。 荊郁看她最近又瘦了兩斤現(xiàn)在還處于吐多吃少的階段,哪怕請了營養(yǎng)師,請的還是國內(nèi)頂尖知名的營養(yǎng)師,可是屁用沒有,所以也動了回國的心思。 可是他已經(jīng)替她銷戶了,而且有件事他一直沒敢跟她說,之前不敢現(xiàn)在更不敢,不知道她“遇難”的消息怎么就傳到了老太太耳中,老太太受了刺激人突然就沒了。 戶口重新補辦或者更換其他國籍都好辦,但如果讓她知道老太太沒了的事…… 他不敢想,眼前的這一切好像都是偷來的,他貪戀他惴惴不安,好像一場虛無的美夢,一個聲響就能將它打破,哪怕有了孩子他都不敢保證她知道這件事后美夢還能不能繼續(xù),兩人還能不能有以后。 已過而立之年的荊郁什么沒經(jīng)歷過,吃人的血海商場,牛鬼蛇神各路人馬的算計,如果不是他命硬,十幾歲的時候就死了,可是現(xiàn)在他剛嘗到一點甜頭,他害怕,他忐忑,好像一頭懷揣寶貝卻唯恐惡人惦記妒忌的嗜血野獸。 他不許也不能讓人將手里僅有的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些奪走! 所以決不能讓她知道一絲一毫,他冒不起這個險! 她最在乎什么?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就連那個廢物白癡都算不上,這世間能讓她忌憚顧慮的除了那個沒怎么見過面的meimei還有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奶奶,她渴望親情溫暖的心與他一樣,他沒有,而這兩個也是她僅有的,所以拼命在乎這點為數(shù)不多的親情。 只要不讓她知道,平平安安生下他們的孩子,后面只要找人換一副合理的說辭,相信她不會懷疑可以順利過關(guān)。 “新西蘭的環(huán)境比國內(nèi)好些,現(xiàn)在回國不是時候,北方還有些冷,南方也正值梅雨季節(jié),我?guī)闳バ挛魈m或者澳洲?那里你不是去過么?我記得當(dāng)時你還挺喜歡的?!?/br> 本來她就不指望他能放自己回國,不過她想要的已經(jīng)達到。 “好?!?/br> 荊郁見她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心里頓時輕松了許多。 可萬萬沒想到,同樣的招數(shù)江笙能再玩一次,而且還成功了,他就像個傻逼一樣又被耍了! 他活該! 事情回到出發(fā)去新西蘭的三天前,荊郁因為推了很久的工作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這次去新西蘭陪她待產(chǎn)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畢竟將她一個人還有孩子放在那里他是不放心的,所以他打算這幾天回歐洲和北美將積壓的工作處理完,至于國內(nèi),呵,早就沒了價值,他巴不得看它就此崩塌毀滅。 可是誰能想到他準備返程的當(dāng)天就接到了倫敦傳來的消息,人不見了! 說是當(dāng)天見了紅,請來的醫(yī)療團隊用了保守的救治措施還是沒有止住,檢查之后也確定不了問題,便不敢冒險拖延只能緊急送往醫(yī)院進行系統(tǒng)檢查。 因為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所有人都嚇得不輕,誰都知道莊園主人赫赫有名的hak首席總裁有多重視這母子二人,一旦出了事沒有人可以擔(dān)得起,所以當(dāng)所有人都忐忑的將注意力放到了醫(yī)生身上時,根本就沒人能想到一個見了紅又處于神志不清狀態(tài)的孕婦會爬起來躲過這么雙眼睛消失不見。 一得到消息,留守在倫敦的總秘司旗就知道自己這次要栽了,荊總就怕出什么意外連汪奪都信不過特意將他留在了這,可是這場差事他辦砸了,不敢有分毫的猶豫,司旗第一時間以荊總的名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找到了民用航空管理總局負責(zé)人,賣了荊總好大的人情請對方立刻幫忙清查出入境信息。 可江總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自投羅網(wǎng)呢? 等荊郁落地,人已經(jīng)消失了八個小時,可是關(guān)于江笙的蛛絲馬跡他們一無所獲。 荊郁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再無一點人氣溫度,明明走時還好好的,她讓他快去快回,甚至出門時還替他挑了領(lǐng)帶和領(lǐng)針,那時雀躍又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那樗F(xiàn)在還記得,胸腔殘留的余溫還沒消散,人怎么就沒了? 可笑,真是可笑,荊郁撐著額角也真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聲音回蕩在空空的房間更顯空曠凄涼。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怎么就這么蠢!枉他聰明一世竟然被她一次又一次欺騙耍弄,他居然信了她的鬼話! 三年前她也是這樣,先給他夢寐以求的甜頭,把他泡在蜜罐里,等他暈暈乎乎以為癡心妄想終于可以實現(xiàn)了,卻被她當(dāng)頭一棒,那一悶棍的余力此時又開始侵襲全身,腦子、心口甚至每一寸神經(jīng)都隱隱作痛。 他怎么敢想?他到底要蠢成什么樣才能覺得她是那種因為委身于他或者有了孩子就能妥協(xié)的人?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渴望太過貪心才可以一遍遍的催眠自己選擇相信,到頭來被她一次又一次的耍弄,怨誰呢? 笑夠了的荊郁重新環(huán)視了屋內(nèi)的的一切,面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包括已經(jīng)死了的癡心妄想,以后他再也不會期盼她能愛他接受他,本就是不可能到達的圓滿,他為什么早不認清呢? 夢終于醒了。 只有無愛冷心絕情才能守住自己想要的東西,誰又管那東西的心情如何呢? “回國?!?/br> “是?!笔卦谕饷娴乃酒觳桓要q豫馬上申請航線。 臨走時荊郁最后環(huán)視了這房內(nèi)的一景一物,冷笑著頭也不回的將這一切塵封在過去。 既然她能毫不在意,那她在乎的一切他又有什么可好留情的呢? 第一個開刀的自然就是那個礙了他多年眼的蠢貨廢物! 第124章 五月下旬, 江笙消失的三個月后,國內(nèi)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說不大是沒人知道這場爭斗會持續(xù)多久,而且兩人交手的領(lǐng)域是絕大部分人無法觸及也撈不到什么得利好處的, 所以初初有人知道內(nèi)情但也是極少部分, 所以關(guān)注點并不是很高。不小是因涉事雙方是平時八竿子打不著卻身份顯赫非常圈內(nèi)頂尖是他們這一代各自圈子的佼佼者,一南一北誰都不知道兩人怎么就杠上了。 可就算打聽不到內(nèi)情,圈內(nèi)的這些人也都個個瞪圓了眼睛睜大了雙耳,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熱鬧, 這種互相不給面子,出手不留半分余地的爭斗, 在這個以和為貴的圈子誰見過? 北城那一幫二代三代世祖最近私下調(diào)笑的熱門話題, 不知道是誰不要命敢跟聞予杠上,惹到了他就算下跪斟茶認錯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副棺材板。而海市這一群世家子弟更是嘲笑北城這一群土鱉在老爹爺爺?shù)陌矘犯C里窩得太久,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惹了荊郁那閻王還想全身而退?真是一群天真的小可愛。 “你這樣不計后果跟北城拼,就不怕觸及荊泰的根本?荊老爺子居然容許你這樣胡鬧?”宋云驍是在國外聽到了消息特意趕回來的。 坐在上座的荊郁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手里剛送過來的黃金模具, 對宋云驍?shù)脑挸涠宦劇?/br> “你知道北城聞家是什么人?你是打算斷送荊泰?” “聞家老爺子雖然沒了,可是聞博彥還如日中天,老爺子的門生遍布,與聞博彥是一張利益網(wǎng)里的,你跟他斗?” “荊家的產(chǎn)業(yè)怎么你比我還上心?”荊郁毫不在意, “荊柏安都不怕它毀在荊淮南手里, 你來cao這個心是不是顯得太多余了?” “他若是喜歡, 就拿去好了, 只是不知道荊泰這堆爛鐵他聞大公子接不接得住?!?/br> 荊郁起身系了系扣子,毫不在乎道:“宋總要是不忙就坐下喝口茶, 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br> 可人還沒走幾步就被宋云驍一把攔住,兩人甚至動了手, “不就是個女人?犯得著你這樣?不要命了?” “命?哈哈哈……”荊郁甩開了宋云驍?shù)氖趾孟衤牭搅耸裁刺貏e好笑的事,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能拿我命的人還沒出生呢,我若是不想,他得先給我陪葬!” 宋云驍直到荊郁向來軟硬不吃,想來也可笑,能拿得住他的居然是一個女人,還是三番兩次耍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