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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神私信當備忘錄被回復后 第15節(jié)

    這時他發(fā)現(xiàn)謝奕修又看了眼手機,仿佛在確認有沒有收到新消息。

    接著,他聽到對方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趙崢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他認識謝奕修起,就沒見過對方身邊出現(xiàn)過什么異性麗嘉,生撲上來的鶯鶯燕燕倒是多,但謝奕修連個正眼都沒給過誰。

    但現(xiàn)在居然有個姑娘,不僅坐了謝奕修的副駕駛,還打破謝奕修的規(guī)矩,在他車上吃了東西?

    并且謝奕修還會隨時隨地回對方消息。

    趙崢略加思忖,一下子福至心靈道:“所以你要那車是為了載她?因為不想太招搖,怕嚇著人家?”

    他說對了一半,但謝奕修不打算解釋得那么詳細:“算是?!?/br>
    趙崢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瞪出來。

    隨后他低下頭,飛快地在他跟姚思遠、許寒竹三個人的群里發(fā)了一句:“我靠!奕哥貌似戀愛了!”

    第13章

    這個群是謝奕修停賽之后趙崢建的,為了不讓有些不必要的事情打擾到他。

    姚思遠正在練車,看不見這樁八卦,許寒竹又從不打聽別人私事,因此趙崢發(fā)出去之后,暫時還沒有人回應。

    他抓心撓肝地想得知謝奕修疑似戀愛的細節(jié),但看樣子,對方并不會告訴他。

    只能自己多加觀察了。

    不過趙崢覺得,如果謝奕修真的談了戀愛,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他不會再像過去兩年一樣,把自己封閉在一個誰都解不開的繭子里。

    中午休息的時候,群里終于有了動靜。

    姚思遠:“真的?”

    趙崢回復道:“反正我看著像?!?/br>
    許寒竹沒回,但過了一會兒,她轉發(fā)了一條微博到群里。

    是有人議論謝奕修要退役的事情,熱度不低。

    趙崢罵了句:“cao,到底誰往外說的?!?/br>
    許寒竹問:“所以是真的嗎?”

    趙崢說不一定,還是要看謝奕修自己的決定。

    許寒竹說明白,而姚思遠沒有再作聲。

    這個話題也就這么過去了。

    灣寧路小學最近要舉辦一次科幻主題的美術比賽,岑遙跟自己教的兩個班的班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帶學生去參觀一次天文館,幫助他們了解一些理論知識拓寬思路,參觀完之后留出時間,讓他們統(tǒng)一作畫,時間定在周五下午,四點前結束。

    原本覺得時間太早,天文館的位置也很偏,桑默可能不會有空來接自己,岑遙還因為這周會有一天見不到他而有些失落,但得到他肯定的答復之后,她馬上變得開心了起來。

    工作日的滬市天文館并不擁擠,周五下午,岑遙背著包站在一群小朋友中間,耐心地陪他們一起聽講解員的導覽。

    其實她早就來過,天文館是在她上高二那年建成的,剛開館的時候,她所在的滬中就組織了參觀活動。

    那次活動很熱鬧,不僅因為天文館當時是新鮮事物,還因為極少參與集體活動的謝奕修也來了。

    那天無論走到什么地方,岑遙都能聽到謝奕修的名字,很多女生竊竊私語地討論,他在哪里,看到了嗎,敢不敢上去搭句話。

    岑遙沒那種膽子,沒有去追尋謝奕修的足跡,就只是跟朋友一起沿著游覽順序,在天文館里閑逛。

    中途朋友突然來了例假,說要去洗手間,她等待對方的時候,漫無目的地在周圍散步,不知不覺走到了天象廳門口。

    廳里沒有燈光,漆黑一片的穹頂上,光學天象儀投射出了璀璨的人造星空。

    在漫天星辰下,岑遙看見了一道熟悉的剪影。

    細碎的黑發(fā),起伏的側臉,很高的個子。

    和能把校服也穿得非常清挺的身材。

    是謝奕修。

    天象廳里只有他一個,他正微微仰著頭,去看穹頂上的星云聚散。

    忽明忽暗的光像霧氣拂過他的臉,將男生的眉骨和鼻梁勾勒得很分明。

    像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

    明明只是幾步之遙的距離,岑遙卻覺得,自己離他好遠。

    遠到她不敢踏進去,只能站在原地,遙遙地看著置身于宇宙星辰之間的他。

    突然之間,謝奕修偏過了頭。

    岑遙措手不及,大腦一片空白。在兩個人即將對視的前一秒,她回過神來,跑開了。

    怕被他認為是那種尾隨著他想制造偶遇的人。

    盡管他不認識她。

    朋友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她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問她怎么了,繼而說起洗手的時候聽別的女生講,謝奕修好像就在這附近。

    “你看見了嗎?!迸笥褑?。

    岑遙猶豫一下,說沒有。

    不想再讓別人去打擾他。

    從來都萬眾矚目,他應很難得有這樣獨處的時間吧。

    后來再回想起高中跟謝奕修那些不算交集的交集,岑遙都會覺得,跟他其他的粉絲比起來,自己就像中了彩票,畢竟她真的路過了謝奕修的少年時,他是永恒的星,澎湃的海,是風暴席卷遼原,而她親眼見證了恒星如何生成,大海怎樣浩瀚,年輕的風暴又是從什么時候,有了力量去摧枯拉朽。

    從記憶中抽離出思緒,岑遙被一起來的三班班主任拍了拍肩膀:“小岑,記得拍幾張照,之后學校要出新聞稿?!?/br>
    岑遙說好,從包里拿出手機,往后退了幾步,拍下了學生們聽導覽的樣子。

    之后她又調到錄像模式,把攝像頭轉向自己,在小朋友前往下一個展廳的時候,讓他們跟自己一起入鏡,錄了一小段vlog:“今天跟學生來參觀天文館,我上次來還是高中的時候,不知不覺過了這么久,真的好快呀。”

    這些年里天文館的內部結構又經過了一些調整,當年的天象廳變成了球幕劇場,岑遙跟三班班主任坐在最后一排,回憶起自己高中時的經歷,她關掉閃光燈,對著幕布拍下了一張日升月落的照片。

    在前排小孩子的喧鬧聲里,她低下頭,把這張照片發(fā)到了謝奕修的私信里。

    山今遙:“你還記得這里嗎?”

    山今遙:“滬市天文館,高中的時候學校組織過參觀活動?!?/br>
    山今遙:“那天我還看到過你哦,不過你應該不知道。”

    參觀結束以后,岑遙和兩個班主任把學生們帶到提前向場館預約好的休息區(qū),給他們發(fā)了白紙,讓他們開始畫畫。

    小朋友畫畫的時候有班主任在看,岑遙有點餓了,跟兩個老師打過招呼,自己去餐飲區(qū)買冰淇淋。

    餐飲區(qū)對面是紀念品商店,岑遙拿到冰淇淋之后,走過去逛了逛,臨時決定要給桑默帶一件禮物,以感謝他答應今天來接自己。

    在眾多的紀念品里,她看中了一只穿著太空服的夜燈小貓。

    小貓懷里抱著一顆圓圓的月亮,按一下就會發(fā)出柔和的光。

    岑遙買下小夜燈,店員把盒子裝進印有天文館logo的塑膠袋,遞給了她。

    四點鐘之前,岑遙從兩位老師那里拿到了收齊的畫紙,所有人一起拍了合影,然后就地解散。

    岑遙舉著學生的畫,站在天文館門口,繼續(xù)拍自己的vlog。

    “這個是剛才我們班小朋友畫的畫,下周就要拿去學校里參加評比了,希望他們都能拿到好成績,”岑遙把畫收進提前準備好的文件夾,繼續(xù)對著鏡頭講話,“現(xiàn)在我要去找桑默了,停車場好大,不知道他在哪里。”

    因為并不著急,所以她也沒有給對方打電話,就一邊舉著手機,一邊在環(huán)繞天文館一周、構造復雜的停車場里慢悠悠地走。

    謝奕修遠遠就看見了岑遙。

    小姑娘今天穿了件帽子上綴著長耳朵的外套,走路的時候兩條耳朵跟著上下?lián)u晃,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還在錄像。

    他原本打算坐在車里等岑遙,但發(fā)現(xiàn)她正朝著跟他相反的方向走過去之后,他便下車去找她,好讓她少走些冤枉路。

    憑借身高腿長的優(yōu)勢,謝奕修很快就追上了岑遙,但他沒叫她,就跟在小姑娘后面,還特地挑了不會被她鏡頭拍到的角度,想看她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

    但岑遙一直毫無知覺地走著,謝奕修陪她繞了天文館大半圈,聽見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到底在哪里”。

    他往前走出一步,輕輕執(zhí)起小姑娘帽子后面的耳朵,不怎么用力地拽了一下。

    岑遙察覺到了,但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便甩了甩帽子。

    身后傳來一聲低輕的悶笑。

    帽子上的力道加深,岑遙猝不及防,被帶得朝后踉蹌了幾步。

    失重感從腳底升起,連帶著心臟也像被拋上半空,她覺得自己要摔倒了,然而下一刻,后背就抵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胳膊肘也被一只有力的手及時托住了。

    手機屏幕上映出一張英俊的面孔。

    “我在這?!?/br>
    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伴隨著她的心跳共振,竟也帶上了幾分溫柔。

    岑遙的臉紅了。

    她撐著男生的手站起來,轉過身悶悶地說:“……你欺負我?!?/br>
    謝奕修低下頭,看向岑遙的眼睛,向她道歉:“對不起。”

    他沒想讓她摔跤的,只是沒想到她那么容易就被拽過來了。

    看她的臉紅成那樣,應該是很害怕。

    岑遙正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上的錄像模式還沒有關。

    她點了暫停,把手機塞進衣兜,整理了一下帽子,這才別別扭扭地說:“……那好吧,我原諒你了。”

    謝奕修上下打量了岑遙一番,確認小姑娘沒什么問題,這才陪她去找車。

    晚秋冬初的空氣沁涼,謝奕修想到岑遙一個小時之前發(fā)給自己的私信。

    他沒想到她還記得那么久遠的事情,記得多年前在天文館里,兩個人的匆匆一瞥。

    其實當時他看見她了,可惜她跑得太快,他連句話都沒跟她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