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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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南不喜歡主動權(quán)在別人手里,主動權(quán)一直在別人手里,他可能就沒辦法完成任務(wù),哪怕他在這個世界的角色只是陸及的附屬品,用來陪伴陸及的。 香夫人因為賞南的無禮,忐忑地去看陸及,她真擔(dān)心陸及讓人把這個小男孩趕去隔壁的靡霧山去——靡霧山也在老宅的范圍內(nèi),并非是很大的一座山,可卻茂密非常,靡霧山是老宅的動物園,里面圈養(yǎng)著許多性情兇猛的野獸,被丟去那里,骨頭渣子都不會剩的。 陸及溫柔地注視著賞南,過了會兒,嘴角揚(yáng)起來,他揉了揉賞南的頭發(fā),“走吧,我們過去吃飯?!?/br> 香夫人忙取下大衣披在陸及的肩上,又取下一盞燈遞給賞南,“小南,提燈?!?/br> 賞南提著燈,換了黑色靴子,走在陸及身邊——一路上,賞南一直在觀察著陸及,陸及的身體確實(shí)很差,一出門,他的臉便一片慘白,哪怕他的大衣非常擋風(fēng)抗風(fēng),哪怕現(xiàn)在的溫度也不是特別低,他時不時咳嗽,咳得狠了,還要停下來歇一歇。 賞南忽然覺得他有點(diǎn)可憐。 少年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手掌輕輕落在陸及的后背,陸及側(cè)頭看著賞南,笑了笑,抬手擋開了賞南的手,“別沾了病氣。” 賞南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沒動,“我不怕?!?/br> 陸及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后來的路程,由賞南扶著陸及去主屋的餐廳,陸及比賞南高很多,賞南的頭剛剛超過陸及的肩膀,雖然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但賞南還是不可避免地想道:他才十五歲,應(yīng)該是還可以長一截的。 主屋的餐廳,賞南白天來過這里,但那時候只有他和其余九個小伙伴。而現(xiàn)在,這里燈光明亮如晝,富麗堂皇,桌子上的燭火搖曳,餐桌仍舊剩下了好些空位。 隨著他和陸及走進(jìn)來,餐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他們兩人,賞南看見,與他同來的那九個小伙伴都沒有座位,他們站在那些少爺小姐的后面。 那個下午推搡了賞南一把的莫元元滿臉的憋屈與滿眼的怒火。 孟叔大步過來從賞南手里接走了燈盞,拉開主位的椅子。 老宅沒有長輩,所以陸及坐主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賞南手里抱著陸及的外套,孟管家沒有讓他坐下,他往后退了幾步,和其他人一樣,站在了陸及的椅子后面。 只是還沒站幾秒鐘,他就被陸及拽著衣角拉了回去,陸及沒看孟管家,只吩咐,“在我旁邊,加一把椅子,加一套和我一樣規(guī)格的餐具。” 通過陸及的提醒,賞南才發(fā)現(xiàn),陸及的餐具和所有人都不一樣,而陸荔的餐具又和其他人不一樣。這等級制度也太嚴(yán)格了吧,賞南算是開眼了。 孟管家沒有二話,立即讓人加了椅子與餐具,在賞南坐下后,陸及又問:“牛奶有嗎?” 賞南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大杯牛奶,他懷疑陸及現(xiàn)在是在過養(yǎng)孩子的癮。 這個位置,可以將每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坐著的人除了陸荔,都是男生,按照系統(tǒng)所說,陸及是兄長,那這些人應(yīng)該都比陸及小,陸荔排行第三,那大部分不過只有十幾歲。 他們看著陸及的表情是不理解和震驚,看著賞南的表情是輕蔑和不屑,在他們的眼里,賞南應(yīng)該和他們身后的眾人一樣,站著等他們吃完,等他們吃完后,才輪到站著的人用餐。 陸家的人著裝比較休閑,反而伴讀們,穿得都十分正式,賞南和他們一樣穿著。只不過賞南衣服的款式更考究繁雜,仔細(xì)看,不管是面料還是設(shè)計,都要高一檔的,應(yīng)該沾了陸及的光。 陸及是什么地位,賞南就是什么地位。 這點(diǎn),陸及在用餐時就表現(xiàn)得很明顯。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怪物,賞南可能真的就被這種周到又溫柔的表象給欺騙了。 黑化值都75了。 . 晚餐后,陸家兄妹要一起在會客廳聊會兒天,用來保持親密的兄妹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出多年的傳統(tǒng)了。 賞南沒有地方去,他仍舊坐在餐桌邊上,看著自己的小伙伴們狼吞虎咽。 莫元元跟著的人是陸家老二,叫陸其聲,陸其聲的位置離陸及很近,所以莫元元也離賞南很近。 莫元元邊吃邊對賞南冷嘲熱諷,“小叫花子,歪打誤撞攀上陸及,就真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 賞南和莫元元是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按理來說,兩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親近才對。 但事實(shí)卻是,莫元元從小就看不慣賞南,因為賞南是院長從襁褓中一手帶大的,而莫元元是到了七八歲時才入院,莫元元從小爭爭強(qiáng)好勝,事事都要爭最好的,他覺得賞南奪走了院長的寵愛,聯(lián)合一群小跟班欺負(fù)賞南,整日往賞南的身上丟臭泥巴,把賞南搞得總是臭烘烘的,孤兒院的人除了院長,都叫他小叫花。 陸家的人去孤兒院選人那天,賞南穿著臟兮兮的衣服站在最后面,連院長都覺得丟人,但上邊的人卻一眼就瞧上了賞南。 那雙眼睛,又圓又亮,雖然臟兮兮的,但又不是洗不干凈,陸家又不是沒有衣服給他穿,于是大手一揮,帶走了。 莫元元也被選上了,因為他夠精神夠亮堂。 和賞南一起被選上,被莫元元視為奇恥大辱,本以為經(jīng)過下午沒有位置的那一遭,賞南會被打包送回孤兒院,但令莫元元沒想到的是,賞南居然誤打誤撞地跟了陸及——雖然沒有資格成為家主,可在陸家卻仍然十分受敬重的陸及。 在看見賞南規(guī)制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制服時,在賞南擁有了可以和陸家的人一起用餐的資格的時候,莫元元嫉妒得心肝都燒了起來。 賞南不樂意搭理莫元元,莫元元不在他的任務(wù)范圍內(nèi),才懶得管。 椅子有些高,賞南雙腳離地,他晃了晃,一聲“嘁”傳入莫元元的耳朵里。 莫元元不可置信地看著賞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小叫花子怎么敢的?他瘋了嗎?居然對自己“嘁”? 莫元元在孤兒院欺負(fù)賞南欺負(fù)慣了,此時也沒多想,一腳就踢翻了賞南的椅子。 賞南完全沒料到莫元元能蠢成這樣,在這種地方,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敢動粗。 因為沒料到,所以賞南沒避開,賞南摔在地上,椅子砸在地面,在空蕩蕩的客廳發(fā)出巨大又響亮的回音。 地磚太硬,賞南膝蓋和手肘一塊被磕到,疼得他臉都白了。 莫元元的塊頭比賞南大一倍,見賞南趴在地上,他得意地笑了。 兩人制造出來的聲響傳到了會客廳,門被打開,里面走出兩個人,是陸荔和陸其聲,這兩人的關(guān)系向來好。 “干嘛呢?”陸荔的口頭禪,她看著地上的賞南,“起來啊寶寶?!?/br> “……” 賞南有些艱難地爬起來,小臉慘白。 陸荔嘖嘖兩聲,看向眾人,“誰干的?” 她雖然表情漫不經(jīng)心,但語氣絕對不算好。 所有人都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但卻沒有人指認(rèn)莫元元。 陸荔抱著手臂,“那我去調(diào)監(jiān)控咯?” 她話音落地,莫元元就站了起來,“我做的?!?/br> 陸其聲臉上看熱鬧的表情消失了,他低頭摸摸鼻子,覺得挺丟臉的,沒多想,他走過去一腳將莫元元踹倒在地,陸其聲的表情是真的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沒用的東西?!?/br> 陸荔聳聳肩,轉(zhuǎn)身跟著陸其聲一起離開了。 餐廳里安靜得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既尷尬又難堪,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地看清了陸其聲和陸荔臉上的表情,像看自己寵物的表情,包括陸其聲對待莫元元的樣子。 哪怕他們享受到了幾乎同等的待遇,但本質(zhì)上,他們就是跟班,是附屬品。他們是不平等的,意識到這一點(diǎn),眼前的珍饈美味都變得令人食不下咽,未來的生活也可能并不如來之前想象的那么美好,眼前的金碧輝煌,慢慢變成了金色的牢籠。 莫元元爬起來握緊了拳頭,“你等著?!?/br> 賞南:“……”他一個成年人真的不想和這種小屁孩玩宮心計。 14很想再次提醒賞南,在這個世界,他十五歲。 . 陸荔回了會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看著又在看書的陸及,“大哥,你很喜歡那個寶寶嗎?” ? 陸及掀起眼,“你在說小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陸荔拿了個蘋果,一邊啃一邊說,“我只是覺得他被欺負(fù)的樣子像個寶寶,對吧,陸其聲?”對除了陸及以外的人,不管長幼,陸荔一律直呼其名。 陸其聲“嗯”了聲,隨著陸及的視線慢慢移到他的臉上,陸其聲有些緊張地說道:“大哥,抱歉,莫元元不小心把賞南推在了地上。” 聽見陸其聲的解釋,陸荔“噗嗤”笑出聲,“明明是故意的嘛。” 陸其聲瞪了陸荔一眼。 陸及重新垂下眼皮,翻了兩頁手中的書,同時問道:“受傷了嗎?” “沒有,”陸其聲馬上就回答了,“應(yīng)該就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吧,他倆還是同一所孤兒院里出來的呢?!?/br> 陸及沒再繼續(xù)在這件事情上停留注意力,“他們年紀(jì)還小,以前吃過不少苦,對他們好點(diǎn)兒,如果以后能好好學(xué)習(xí)。也能給你們做個幫手。” 孤兒院出來的孩子,無親無故,你對他好,他便會一心一意地對你好,他沒有別的出路,只能依靠你,如果方法用得對,他們會比父母都要靠得住,還能成為心腹。 因為陸及不用進(jìn)公司,他身體太差,已經(jīng)被淘汰了,所以大家長沒有給他準(zhǔn)備小朋友。多余的那一個本應(yīng)該被送回去的,但孟管家覺得賞南的眼神實(shí)在是和小時候的陸及很像,那樣單純又執(zhí)拗的看著這個世界,就算不培養(yǎng)用來當(dāng)作心腹,能夠陪伴陸及也是好的。 所以賞南的角色和莫元元等人并不相同,他不需要學(xué)很多東西,他只需要陪著陸及就可以了。 聽了陸及的話,所有人都點(diǎn)頭應(yīng)了,心想道,大哥不管有病沒病,都那么愛cao心。 - 直到快十點(diǎn),陸及還沒從會客廳出來,孟管家讓賞南先回去洗漱睡覺,不用等了。 可其他的陸家人分明都陸陸續(xù)續(xù)從會客廳離開了。 孟管家笑著說陸及還有幾頁書沒看完。 賞南搖搖頭,“我要在這里等他一起回去?!?/br> 主屋的大門敞開著,晚風(fēng)徐徐,賞南回頭看著管家,“孟叔,你去休息吧,我去院子里散散步,等陸及出來了,我就走?!?/br> 賞南走出主屋,站在院子里,這種時候,他當(dāng)然不能走了,他要等陸及一起回去,他要對陸及好。 花圃里的枝條青草迎風(fēng)飄蕩著,空氣中彌漫著花香與青草香,茂密的小樹林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耳邊傳來悠揚(yáng)的鋼琴聲,與眼前的夜景十分相符。 一群小飛蛾圍繞著燈盞轉(zhuǎn)圈,鋼琴的旋律時快時慢,時高時低,卻一直溫柔得像剛剛才融了冰雪的春日里的河流。 離賞南站的位置很近。 賞南站在了那傳出鋼琴曲的屋子前,這屋子與主屋并排,是第四個尖頂,不是最高的,擁有一整面落地窗,窗簾捆成兩束扎在窗戶左右,這像一座玻璃房子,在屋子里的人,仰頭應(yīng)該就能看見星空。 院落的燈光穿透落地窗,屋子里的物件,外面的人都可以看見,只是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架鋼琴就在屋子的正中間,板凳上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人,他手指靈活在琴鍵上來回,脊背挺直,微微低著頭,彈得很投入的樣子。 一首曲子慢慢進(jìn)入尾聲,賞南聽得有些入迷,直到音符消失在琴鍵當(dāng)中,彈琴的人停下來,似乎是嘆了口氣,然后好像是感應(yīng)到了屋外有人,對方回頭,目光如碎冰一般鋪天蓋地砸向賞南。 彈琴的不是他。 是它。 看清對方之后,賞南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差點(diǎn)摔倒在地上,他心跳和呼吸亂成一團(tuán),但視線卻無法從對方臉上挪開。 燈光和朦朧的月光一起照在它的身上。 黑色的西裝穿在它身上空蕩蕩的,通過白色的顱骨與面部的骨骼好像可以看出它生前擁有何等優(yōu)越的容貌。它的雙手垂在身體左右,手指從西裝袖管當(dāng)中伸出來,纖細(xì)修長的白色指骨長短不一。黑洞般的眼眶望見窗外的男孩子之后,它的頭顱微微偏了一下,漫長的對視之后,它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步伐很穩(wěn)很快。 賞南看著大門的方向,嗓子干得發(fā)疼,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