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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81節(jié)

    他蹲下來,試圖把玩具綁在門把手上面,可是掛繩的材質(zhì)偏硬,綁好了,輕輕一扯,便直接全散開。

    算了,還是放進倉庫里去吧。

    賞南擰了下門把手,上了鎖,他在手中的幾把鑰匙當中找到了屬于開倉庫門的這一把,打開了倉庫的門。

    倉庫一打開,灰塵就揚了起來,賞南沒有心理準備,被嗆得直咳嗽。

    原來窗戶是打開著的,旁邊又是車來車往的馬路,難怪灰塵這么厚,又被吹得滿屋子都是。

    屋子里比賞南想象中要小,除了柜子椅子以及使用得破破爛爛的水桶拖把什么的。

    緊靠窗戶的位置有一張單人折疊床,還有一張書桌,只不過書桌還是那種很舊很小的鐵架拼起來的桌子,書桌貼著的墻壁上貼滿了紙,四角都用膠布粘上了。

    頭頂?shù)奶旎ò暹€裂開了,板子要掉不掉,抬頭就能望進去,黑漆漆的,看著有點讓人心里發(fā)毛。

    賞南這才察覺到,這個屋子的采光不僅不怎么好,還特別陰涼,他身上的熱汗逐漸降下溫度,在這酷暑天,他居然打了個寒戰(zhàn),手臂竄起一片雞皮疙瘩。

    而這個房間,也是沒有空調(diào)的,真就是個小倉庫。

    怕繼續(xù)積灰,賞南走過去把窗戶關(guān)上,在一面柜子上發(fā)現(xiàn)了放得整整齊齊的一排遙控器和卡,算是意外之喜了,不需要等房東回復(fù)了。

    賞南順手把掛件放在了柜子上,將遙控器一個不落的全帶走了。

    順手放在柜子上的掛件在賞南走后,又掉在了地上。

    -

    賞南用外賣買了新的拖把和水桶,還有掃把,還有一堆需要買的日用品。

    打掃衛(wèi)生是最累的事情,他推著拖把在屋子里跑來跑去,空調(diào)已經(jīng)在工作了,所以哪怕轉(zhuǎn)得像只陀螺,也沒之前那么熱了。

    推開陽臺的落地窗,看著樓下綠樹成蔭,這個小區(qū)環(huán)境很好,中介介紹的時候說,修建這個小區(qū)的房地產(chǎn)老板,后來還開發(fā)了好幾個富人小區(qū),所以眼光啊品質(zhì)啊,那肯定都是沒問題的。

    此刻正值正午,空氣中的熱浪一波接一波,賞南將陽臺打掃過后,關(guān)上了落地窗,免得讓冷氣跑了。

    他關(guān)上窗,一回頭,就傻眼了。

    裝了半桶水的水桶正倒在地上,里邊的污水已經(jīng)傾倒干凈了,流淌了滿地。

    [14:它自己倒的。]

    賞南繞開水面,把水桶拎起來,“什么叫它自己倒的?”他把水桶倒扣,“這不是平的?”

    [14:是平的,但它就是倒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賞南蹲在地上,看著滿地的污水,頓了幾秒鐘,他點了下頭,“這屋子里有鬼,我和童喜租到了一個鬼宅,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怪物在這個屋子里面?!辟p南站起來,把桶靠墻放,開始收拾眼前的這一地狼藉。

    [14:它現(xiàn)在沒有出現(xiàn),我無法判定它的身份和黑化值,自然也獲取不到它在這個世界具體遭遇到過什么。按照“每個世界只會有一只怪物”的規(guī)則來看,怪物肯定在你身邊沒跑了。]

    賞南氣喘吁吁,咬著牙拖著地,“這不是出現(xiàn)了嗎?這不是它干的?”

    [14:它沒有出現(xiàn)實體,我掃描不到有關(guān)它的信息,換句話說,就是你看不見它,我也看不見它。]

    “那你能看見水桶自己倒了?”

    [14:我能看見水桶啊。]

    賞南明白了,他站在落地窗邊,環(huán)視著整個客廳,客廳空曠,他距離放置水桶的位置不到十米,客廳旁邊的就是餐廳,他靜靜地看著那個位置。

    過了半天,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賞南嘴唇莫名發(fā)干,心里也有些不安。14的資料提供是有前提的,如果怪物始終用他們看不見的形態(tài),那他們永遠也無法得知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怪物在暗,自己在明,這種感覺,令人心里沒底,誰也不知道它會做出什么來,會不會傷害自己和童喜。

    而任務(wù)的難度,自然也就跟著拔高了。

    發(fā)現(xiàn)不了怪物,14的存在感就弱了許多,簡單來說,就是,他的金手指現(xiàn)在用不了了。

    賞南坐在沙發(fā)上等童喜回來,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閉眼再睜眼,眼前就冒出一個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還好,一切正常,童喜也很快回來了。

    童喜不僅成功把兩人的行李都扛來了,還在路上順便買了拌面和關(guān)東煮,“快來幫忙!”

    看見童喜,賞南就覺得自己看見了親人。

    “沒吃早飯快餓死了,所以我就買了這些,還有一只烤雞和兩瓶汽水,”童喜用身體撞開門,推著兩個行李箱,又回頭拎了兩個行李袋進來。

    他主要的關(guān)注點還是在吃的上邊,他提著幾大包吃的在餐桌邊上坐下,他一邊撕著袋子,一邊抬頭看賞南,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就嚇了一跳,“我靠你的臉怎么這么白?”

    賞南拉開椅子坐下,拿了一碗面,“我平時不白嗎?”

    “平時也白,但現(xiàn)在是墻白,”童喜拍了一巴掌旁邊的墻壁,“這種白,明白嗎?”

    “空調(diào)溫度太低了,”賞南隨口一說,吃起面來,裹了店家自己調(diào)的醬汁的手工面,香而勁道,賞南眼睛一亮,“好吃?!?/br>
    “好吃吧,”童喜嘿嘿一笑,“我在來之前做了攻略,這家店正好就在這小區(qū)隔壁。”

    “……”賞南吃了兩口面,忽然反應(yīng)過來,“難怪你那么積極地要租這里,就因為這面?”

    “美食最重要,那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年怎么熬過去了?!蓖惨豢诰臀沽税胪朊孢M去,他吃得嘴角都沾滿了醬汁,一點煩惱都沒有的樣子。

    賞南心里有點復(fù)雜,不知道童喜要是知道就是因為他嘴饞,才租到了這鬼宅,還會不會發(fā)出“美食最重要”這種感嘆。

    但想歸想,賞南的胃口并沒有被影響到,他吃完了一碗面,幾串關(guān)東煮,又吃了一只雞腿,撐得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剩下的,都進了童喜的肚子。

    賞南看著對方把雞翅膀的骨頭都要咬碎了抿干凈,覺得對方能瘦下來的可能性好像不會很大。

    吃完飯,兩人又花了一個小時整理行李。

    到分房間的時候,童喜抱著自己的一堆衣服,“你要哪個房間?”

    “都沒問題?!?/br>
    “你睡主臥吧,主臥采光比次臥好,你要多曬太陽,而且你衣服多,我衣服沒幾件?!闭f著,童喜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腦塞進了次臥的衣柜里。

    塞不進去的部分他就邦邦一頓錘,他喘著粗氣,拉上衣柜門,一轉(zhuǎn)身,看見了掛在門把手上的毛絨掛件,他嘿了一聲,過去戳了戳,朝外面的賞南喊道:“這門上還有個毛絨娃娃呢,這家是不是還有個小姑娘???”

    賞南先對童喜的后半句做出回答,“不是喜歡毛絨娃娃的,就是小姑娘?!?/br>
    他回答完童喜,才覺得不對勁起來,“什么毛絨娃娃?”

    賞南丟下手里正在疊的衣服,跑到次臥,看見眼前這一幕時,賞南腦子嗡地一聲——之前被他已經(jīng)放去了倉庫的毛絨掛件,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了那扇門的門把手上。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童喜,要不咱倆換個房間吧,你住主臥,我住次臥。”

    “我不換,”童喜直接就拒絕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來這邊的時候,我媽就說了,你身體不怎么好,讓我多照顧你,要是我媽知道我讓你睡次臥,肯定會罵死我的?!?/br>
    “而且我發(fā)現(xiàn),主臥的床好像比次臥的還要小,我這個子,還是睡大點的床比較自在?!蓖惨呀?jīng)認定了次臥。

    看樣子,他是怎么著都不會搬了。

    算了,等童喜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后,他再提出交換房間的建議,那時候,童喜肯定會答應(yīng)。

    只不過,賞南還是擔(dān)心,他回到主臥套上被子,同14說道:“幫我關(guān)注著點兒童喜,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危險,你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真相,對童喜來說,不一定算事好事,賞南現(xiàn)在連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證,他甚至想帶著童喜重新租一套房子,可童喜那里怎么解釋?房租怎么辦?任務(wù)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午三點多,賞南拉上窗簾,開始睡覺,童喜也睡了,兩人都累極了,這幾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跟著中介不??捶孔?。

    屋子里靜悄悄的,最后洗澡的人是童喜,蓄積在洗手間的水一時還沒流干凈,直到他們都各自躺下之后,還能聽見水在嘩啦啦往地漏里滲,只不過這聲音很輕,聽著甚至還有些催眠。睡意已經(jīng)席卷了賞南全部。

    中介沒說錯,這個房東什么都是買的最好的,在現(xiàn)在看來可能不是最好的,可在七八年前,確實是不錯了,賞南的直觀感受就是,空調(diào)的制冷功能也太能打了,他蓋著薄被子,甚至覺得,有鬼也能忍。

    虛掩的門吱呀一聲,緩緩朝里打開。

    睡覺的時候,為了可以時刻關(guān)注童喜的動向,賞南的門沒關(guān)緊,哪怕是很輕的微風(fēng),也能將門成功吹開。

    床尾出現(xiàn)輕微的凹陷,一張蒼白的少年的臉出現(xiàn)在空氣當中。

    薄薄的黑色霧氣縈繞在這張臉的四周,在它五官周遭緩緩流動著,毫無血色的臉與嘴唇,已經(jīng)無法客觀去欣賞臉本身有多俊朗清雋了。

    它看著床上的賞南,木木地轉(zhuǎn)動著灰敗的眼珠。

    躺在床上的男生毫無所覺,他是側(cè)睡,一點感知都沒有。

    呼吸平穩(wěn)安寧,額前的碎發(fā)滑落到了一側(cè),容貌精致秀麗。夏天的被子普遍都很薄,隨便一動就滑走大半,對方雙腿疊在一起,小腿露出來一大片,修長白皙,踝骨像塊玉一般貼附在腿上,從床尾露出來的腳趾微微蜷縮著。

    它裂開嘴,左右嘴角僵硬地牽拉開,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牙縫被猩紅色填滿。

    它只呆了很短暫的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空氣中,賞南還睡著,甚至還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夢話。

    隔壁的童喜則睡得四仰八叉。

    童喜的被子搭在肚子上,也只蓋了個肚皮,一只腳都快挨到地面了。

    他做了一個美夢,夢里全是好吃的,火鍋羊排燒雞烤鴨炒粉炒粉炒面汽水奶茶薯片蛋蛋糕……可是突然間,這些好吃的就都變了臉,它們一齊朝它涌過來,撞在他的身上,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被這些好吃的壓得死死的,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童喜的臉色變得青紫,他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抓著,用力推著明明空無一物的身體上方,脖子和額頭因為缺氧和用力,青筋暴起。

    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身前的重量也隨著他醒來的同時驟然消失。

    他看著窗外已經(jīng)是夜晚了,想道,做了個噩夢。

    但并不影響他對美食的喜愛。

    他去叫了賞南起床,他們晚上還要空出一部分時間給試卷。

    實際上,他和賞南的成績并不是很差,中游偏上,學(xué)校還不錯,可也不算特別好,兩家家長覺得,要不試試復(fù)讀,反正家里也不是很缺錢。

    出國的話,兩家父母都沒考慮過,他們不放心。

    童喜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拖鞋,他拉開門,本來半死不活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雅致的客廳變成了一片墳地,陰風(fēng)陣陣,腳下是幾張紙錢,在最中央的一座沒有墓碑的土包上,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對方的手指放在身側(cè)的泥土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童喜的心臟幾乎快要爆炸了,他想都沒想,就關(guān)上了門,躲進了被子里,他抖著手指去枕頭底下摸手機,摸到手機的時候,他稍稍松了口氣,將手機拖進被子里,卻發(fā)現(xiàn)自己拖進來的是一只青白堅硬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賞南聽見童喜的喊叫,登時就醒了,他鞋子都沒穿,跑到童喜的房間,開了燈,看見童喜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正在大喊大叫。

    “童喜?童喜!”賞南叫了對方幾聲,發(fā)現(xiàn)對方絲毫反應(yīng)都沒有,只能重重地拍了幾下童喜的臉,童喜終于醒來。

    童喜睜開眼睛,額頭山全是汗,他雙眼無神地看了會兒天花板,直到看見賞南,他才回過神,坐起來,心有余悸地說道:“我做噩夢了,好像……還被鬼壓床了?!弊隽素瑝簦膊欧磻?yīng)過來,那些壓著自己的東西可能不是好吃的。

    他把夢里發(fā)生了什么告訴了賞南,臉色還是雪白的,“嚇死我了,我頭一次做這么真實的夢?!?/br>
    賞南知道,這是夢,只不過是被“人”惡意制造出來的噩夢。

    就在這個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