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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83節(jié)

    賞南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卷著被子想道,還是等睡醒了再說,只這一抬眼,他后背便冒出了滿滿一后背的冷汗,手腳瞬間便僵硬了。

    聽14說話聽得出神,他一直面朝的是倉庫方向,只是他自己沒注意到而已,而那個之前被他再次放去了倉庫的掛件,此刻重新出現(xiàn)了門把手上。

    好似有風一般,掛件搖搖晃晃個不停。

    賞南看了那掛件半天,慢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直到天亮,賞南都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

    童喜在看見賞南的臉色時,被嚇了一跳,“你臉色怎么差?”他看往賞南身后的房間,表情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你也做噩夢了?”

    賞南和他說:“不是噩夢,就是半夜醒了,一直沒怎么睡著。”

    童喜這才放下心,“那我們快點洗臉刷牙,去學校報個道。”

    去學校報道還要帶往年的紙質(zhì)版成績單,幾次模擬考的都要帶上,那樣就省了學校一開始還要自己打印卷子choucha,可以直接分班開始重點教學。

    童喜做什么都慢慢吞吞的,賞南等他的時候,背著書包打算把桌子收拾一下,他收拾到一半,才恍然想起:昨晚睡覺之前,他和童喜明明都是整理好了才去睡覺的!

    這種不起眼的變化,兩人一開始都沒注意到,直到現(xiàn)在,也只有賞南一個人關注到這一點了。

    賞南沒有告訴童喜,一言不發(fā)地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攤開的試卷重新碼好堆在靠墻的位置,卻在看見最底下的一張寫得滿滿的草稿紙的時候,愣了一下。

    草稿紙再常見不過了。

    但問題是,童喜的位置在對面,而賞南寫這種高中試卷,他是不怎么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的,更別提這種幾乎是將整張試卷都在草稿紙上重新做了一遍的做法。

    賞南看著紙上面的字跡,行云流水,下筆利落,收尾干凈,他趁童喜沒注意,扒開童喜昨晚寫完的試卷,十道錯兩道,而且字是板板正正一筆一畫的正楷,和手上這張草稿紙上的自己完全不同。

    更加不可能是賞南自己出神的時候?qū)懙?,因為草稿紙上每道題的算法,都和賞南的不一樣。

    所以,寫滿這張草稿紙的人只能是江鯽。

    江鯽是個高中生,十七歲死亡,也就高二高三的年紀,難不成他的執(zhí)念是刷題?

    “走吧,我收拾好了,鑰匙手機成績單個人信息表……都沒差。”童喜從身后走過來。

    賞南收好草稿紙,“走吧。”

    現(xiàn)在正早,空氣還沒熱起來,小區(qū)公園里有幾個老頭子在遛狗,大的小的一大群湊在一塊兒追來打去。

    這小區(qū)什么都好,就是樓層建得很矮,面積鋪得很大。設計師在設計的時候想必也是將重點落在了“自由”上面,小路交叉繁雜,樓梯上上下下,穿插著湖心公園與竹林,一個不小心,還容易迷路。

    賞南和童喜是跟著導航才走出來,出了小區(qū)大門后,童喜拉著賞南直奔那家面館。

    煮面的大鍋升起來的白霧把老板都籠罩住了,只能看見他揮舞著湯勺,以及他那錚亮的腦袋。

    ”要吃什么自己點啊!”老板嗓門很大。

    “我要一份炸醬面加牛rou和豆干,”童喜喊完,把手里的菜單遞給賞南,“你也點?!?/br>
    沒睡好,賞南沒什么胃口,他把菜單放在桌子上,“兩個豆腐包子和一杯豆?jié){就行了?!?/br>
    “啊,你吃這么點?”他剛說完,童喜便不可置信道,他的表情跟昨天被鬼壓床之后的表情是一樣的。

    在童喜心里,美食的確和命一樣重要。

    “不怎么餓?!辟p南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包子,童喜的面也好了,“走吧?!?/br>
    十六中比他們想象得要大,每棟樓都有命名,卻不是什么靜思樓匯知樓,而是通通使用的動物名,鳳凰、孔雀、天鵝、白龍…與此同時,墻壁上還會有相關動物的繪圖,確實好看,不會死氣沉沉,也不會過于嚴肅。

    學校里有很多穿校服的學生,復讀生要報道之后才能領到屬于自己的夏季校服。

    童喜走在賞南旁邊,“你說,我得幾個x比較合適呢?”

    賞南看了看童喜那比自己小腿還粗的膀子,“3個x應該差不多了?!?/br>
    “還是4個吧,我喜歡寬松一點。”

    復讀生報道處由學校專門搭了個棚子,賞南本以為他和童喜來得算早的,卻沒想到有人比他們更早,前邊的隊已經(jīng)拐了兩道彎。

    此時此刻,太陽也已經(jīng)冒出了頭,它一出現(xiàn),空氣中的溫度立馬開始升高。

    童喜身上rou多,他怕熱,不停地用手上的檔案袋給自己扇風,賞南怕他熱中暑,把自己書包里的水也給他喝了。

    童喜咕咚咕咚灌著水,余光一撇,看見了正朝他們隊伍走過來的隔壁班班花,班花穿得很素雅,白色短袖和藏青色的短款百褶裙,一雙長腿在太陽底下白得發(fā)光,旁邊路過的幾群人,甭管男女,都頻頻回頭。

    “南,班花?!蓖策@一肘子,差點沒給賞南撞撅過去。

    他扭頭的時候,倪婷已經(jīng)走到了兩人后邊排上了。

    倪婷的表情也頗為意外,“早聽說你們倆也報了十六中的復讀,沒想到這么巧,報道都能遇見?!?/br>
    童喜嘻嘻一笑,“緣分嘛?!彼樕厦繅Krou都寫著“我要討女神開心”,幸好他夠白,自己把自己也拾掇的干凈,不然這么一笑,rou擠在一塊兒的模樣,實在是算不上好看。

    “賞南,聽說你第一志愿是南大,第二志愿是美大,我覺得美大也很好啊。”

    雖然倪婷表現(xiàn)得很自然熟絡,可對方眼下的烏青和憔悴用粉都蓋不住,班花不上重本上大專,只為陪男友,這在他們高中已經(jīng)傳開了,那男生是體育班的,但凡他有點擔當,班花也不會落得被人人嘲笑的境地。

    “我還是比較喜歡南大?!辟p南笑了笑。

    他已經(jīng)走到了棚子下邊,曬不到太陽,主動往后退了幾步,對倪婷說:“你上前吧,外面太曬了?!?/br>
    不管是對誰,對老人,對小孩兒,對女生,或者是貓,但凡能搭把手的,賞南都會幫一下,并不是幫誰就是對誰有意思的表現(xiàn)。

    只不過童喜誤會了,童喜懊惱道:“你也喜歡班花嗎?你要是喜歡班花,那我可就沒戲了?!?/br>
    賞南捏了把童喜肚子上的rou,“我不喜歡班花,但你如果不減肥,你也別想?!?/br>
    和班花站在一起的童喜,像一頭狗熊。

    老師們辦理手續(xù)的速度很快,隊伍雖然長,天氣也夠熱,但聽著童喜為了討倪婷開心,時不時冒出的句子,賞南覺得等待的時間也不那么難捱。

    輪到倪婷的時候,老師看了眼她的成績單,“怎么回事啊這?”

    倪婷只說是出了點意外。

    而輪到賞南和童喜的時候,老師只語重心長地說:“眼光別太高,量力而行,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無愧于心就行了?!?/br>
    接著,他們?nèi)ズ笄谔庮I了校服,讓報尺碼的時候,童喜看了看倪婷,緊張地說:“xl。”

    賞南抱著自己l尺碼的校服,無奈地看著童喜。

    負責發(fā)放校服的老師扒了扒鼻梁上的眼睛,“你起碼得3個x,1個x哪里夠?”

    童喜的臉登時就紅到了脖子根。

    只不過在看見倪婷捂嘴笑的時候,他又覺得值了。

    走出校門,倪婷指了指左邊,“我住那邊,跟你們好像不同路?!?/br>
    童喜:“你也是租的?”

    “不是,”倪婷搖了搖頭,“我爸爸給我在這邊買了一套小房子供我復讀住?!?/br>
    看著倪婷離去,童喜感嘆了一句,“班花家里可真有錢啊?!?/br>
    賞南拉著童喜往回走,“你和她差距也沒那么大,除了長相比人家差點,成績比人家差點……”

    “別說了,我都知道,我會減肥的,今晚我不吃飯了。”

    “……”有點懸。

    回到小區(qū)的時間是正午,走在路上,跟走在燒烤架上似的,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樓底下卻還有一群老頭兒老太太在打麻將下象棋,他們在樓底下搭了個建議遮陰棚,正好挨著小賣部,擺了幾張桌子椅子,穿著涼衫,扇著蒲扇,吃著西瓜,別提有多愜意了。

    童喜鉆進遮陰棚里,從他們的桌子空中間踏過去,彎腰在冰柜里找冰柜的時候,一群老頭兒老太太大聲地討論起來。

    “嚯,這塊頭,一頓怕是要吃兩斤米。”

    “還得長,男生要長到二十歲?!?/br>
    老太太摸著麻將,裂開沒什么牙齒的嘴,“長到七老八十~”

    賞南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知道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在小區(qū)里扮演著什么角色,有人吵架的時候,他們就是觀眾和傳播者,有什么福利的時候,他們就是投機者,總之,一個小區(qū)里誰家出了什么事兒,那家人自己可能都還不曉得,他們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已經(jīng)曉得了。

    “喏,給你?!蓖泊Ыo賞南一根,他自己兩根。

    賞南撕開包裝,“你不是減肥嗎?”

    童喜:“我晚上不吃飯啊?!?/br>
    “……”

    “你先上去,我在下邊看會他們打牌,挺有意思的?!辟p南舉著冰棍,為了逼真,他還找了個空椅子坐下。

    童喜也沒多想,天太熱了,熱得他腦門疼,“行吧你看,我先上去了,你看會就回來啊,我們還要刷卷子。”

    “好?!?/br>
    童喜上樓后,賞南還真就認真地看了會兒老太太打牌,打完一把,老太太收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坐了個學生,她沒有什么牙齒,嘴巴是癟的,說話卻利索清晰,“看什么看?”

    賞南抿唇一笑,“感覺打牌很有意思,想學習一下?!?/br>
    幾個老太太爭先恐后教育他。

    紅碎花短衫老太:“學什么學,你現(xiàn)在主要是學習?!?/br>
    白藍碎花短衫老太:“你們考試難道考打牌?”

    黑短衫老太:“你哪家的,以前怎么沒見過?”

    “樓上301的租戶?!?/br>
    黑短衫老太反應最快,“老李家嘛,他家房子裝得不錯,你多少錢租的?”

    雖然這不是賞南想聽到的答案,但賞南還是照實回答了,“快四千?!?/br>
    “不錯,劃算,老李家一家都是厚道人,”白藍短衫老太說,“他們對那個外甥都那么好,可惜他外甥身體不好,從十二三歲開始就一直看病吃藥,老李家夫妻倆把好的房間都給他住了,自己兒子住倉庫,但就這樣,那外甥還是沒留住。”

    賞南咬了一口冰棍,覺得她們說的和自己昨晚想象的,有些出入。

    江鯽的小姨小姨夫沒有虐待他,甚至對他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好。

    “是啊是啊,”黑短衫老太從椅子上給自己點了支煙,一邊摸牌一邊說,“老李家那外甥,要我說,是真不像話……”她沒說完,指了指賞南,“跟你長差不多好看,但看著比你還要乖,其實就是個混賬,從高一開始,就在學校打架斗毆,三天兩頭請家長,成績一落千丈,老李家不知道給他擦了多少屁股,給學校說了多少好話,我要是他小姨,早不管他死活了?!?/br>
    賞南:這么說,江鯽還是個叛逆少年?

    可草稿紙上那些全對的題目,又怎么解釋呢?

    紅碎花老太搖搖頭,“那孩子一開始來的時候還算聽話,就是太內(nèi)向,聽他小姨說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沒見過世面,估計是在這兒啊,被花花世界喲,迷了眼睛,就跟你那死鬼老頭子一樣?!彼筮叺脑掞@然是對黑短衫老太說的。

    黑短衫老太狠狠啐了對方一口,“呸,你放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