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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180節(jié)

    賞南高考的第一天心疾發(fā)作,當(dāng)天的考試一門都沒有參加,家里的情況已經(jīng)無法支持復(fù)讀了再考一次,他治病吃藥已經(jīng)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可父母也不忍心,學(xué)校里的老師幾次登門說他們家孩子再考一次,一定能去重點大學(xué)。

    “不考了,我不考了?!彼彝剿谋?,加上平時吃藥的錢,他讀不下去,他隨便填了一個志愿,“就這樣吧?!?/br>
    他填的是南川科技學(xué)院,唯一愿意錄取他的本科學(xué)校,正好還是本地的學(xué)校,雖然名聲很差,可好歹也算是一個本科。

    學(xué)費他申請了助學(xué)貸款,畢業(yè)之后再慢慢還,藥費他可以打工掙。

    于是賞南就來到了南川科技學(xué)院。

    南川,南方的一個三線城市,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可能有,只是不會在明面上,它被群山環(huán)繞,但在城市中看不見群山,群山讓南川四季分明,也送去了不少雨水和濕氣。

    “媽的,內(nèi)褲又他媽沒干,這他媽能穿嗎?”一個瘦得肋骨都出來的男生從陽臺一臉不悅地走進(jìn)宿舍,他叫趙建波,宿舍里的人都叫他**。

    除了賞南,賞南不罵人,也不說臟話,更不會把x器官整日掛在嘴上。

    他和南川格格不入,從新生報道那天起同宿舍里的人就都看出來了,他沒有名牌鞋,也沒有筆記本電腦,沒有限量版球衣,對漂亮女生不感興趣,箱子里大部分都是書,長得又清秀干凈,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塌,頭小臉也小,更不彎腰駝背,還沒有青春痘!這些結(jié)合起來,打敗了同齡大部分人。

    雖然賞南比較內(nèi)向,但他其實和宿舍里的人相處得都還不錯,知道他心臟有毛病之后,大家都還挺照顧他的。

    趙建波繼續(xù)罵罵咧咧,他是從大城市來的,瞧南川哪哪兒都不順眼,瞧本地人也都窮酸,“這城市的野狗真幾把多,老子從食堂回來都能被他們搶東西,無法無天了?!?/br>
    在賞南上鋪的是南川本地人,戴黑框眼鏡,鏡片厚得能當(dāng)門框,他聽見趙建波的抱怨,懶洋洋道:“你才知道?南川這片地兒山好水好人好,野狗自然多,不止野狗,還有野貓呢,那些野貓連路人都攻擊,所以我們南川還有一個別地兒沒有的職業(yè),叫打狗人?!?/br>
    “不就是偷狗的嗎?”趙建波下意識厭惡這個職業(yè),因為他小時候養(yǎng)的狗就是被人偷了。

    李賽賽立刻就床上翻身坐起來,“和偷狗人可不一樣,南川的野狗特別兇惡,比狼群還有組織有紀(jì)律。一開始的確是偷狗沒錯,偷了賣給狗rou館子,但就從前些年,這些野狗開始反擊,傷了不少偷狗人,于是打狗人就誕生了?!?/br>
    “**,我說認(rèn)真的,你以后晚上少出去晃悠,南川野狗連警察都管不了,你不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招惹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哪兒得罪它們了?”

    “老子……”趙建波正要反駁,猛然想起他前幾天確實笑話了一只帶崽的母狗,那母狗叼著一根火腿腸從cao場上跑過去,他在打球,那母狗就從他眼前路過,一排naizi晃個不停,“我就笑話了它幾句,不至于吧,它還能聽得懂人話?”

    “能不能聽懂,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李賽賽推了推眼鏡,深藏功與名,“南川是個很神奇的城市,大家以后的生活會很有趣的?!?/br>
    賞南聽他們說了這么多,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猜測,怪物極有可能是野狗。

    如果是野狗的話,那這難度未免有點太大了。

    “南川的野狗很多嗎?”賞南抬起頭來,好奇地問李賽賽。

    “挺多的,但也沒有特別多,反正和別地兒的野狗群不一樣?!崩钯愘愓f。

    “砰!”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薄薄的黃色木板門接連撞了幾下墻壁,直接垮掉了一半兒,歪在一側(cè),掉下來幾顆生銹的鐵釘。

    門口黑壓壓的站了七八個人,個頭有高有矮,手里拎著鋼管,身后陰沉的天氣令他們的臉色看起來也十分陰沉。

    帶頭的男生黢黑的臉,開口說話時露出一口大黃牙,“是這樣的,我們學(xué)生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新生入學(xué)每個人都要給學(xué)長一份孝敬……”

    趙建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你說什么?”

    他明顯對趙建波的“冒犯”感到十分不滿意,但也忍下了,“你給我說話客氣點,看在你們剛?cè)雽W(xué)沒多久,不懂規(guī)矩,這次就算了,拿錢吧?!?/br>
    他說完以后,宿舍里沒一個人動,好像他們只要不動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也就不用掏這個錢。

    “他媽的,動作快點!”大黃牙一腳踹在門上,剩下的一半兒也垮了。

    走廊外面打了起來,噼里啪啦,木棍和rou體骨頭的碰撞,哐哐響,沒過幾分鐘,賞南就看見了隔壁宿舍一個經(jīng)常大半夜去澡堂洗澡的男生頂著滿臉鼻血,被一邊推一邊扇著巴掌。

    趙建波拳頭越捏越緊,他渾身的肌rou都在用力,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他們沒有武器,床底下的臭襪子無法成為殺傷性武器。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建波拉開自己的書包,從里頭抽了五百塊紙幣,遞給大黃牙,他遞過去的那一刻,臉紅得就像宿舍阿姨腳底下那雙大紅色涼鞋,他的臉就像涼鞋,同樣被人踩在腳底下。

    大黃牙對這五百塊十分滿意,“還不錯嘛,其他人呢?都動起來?。 ?/br>
    趙建波有錢,他給的最多,導(dǎo)致后面的人無論給兩百還是三百,大黃牙都一臉不屑。

    賞南剛來這個世界,他的身體狀況和家庭條件也不允許他和這些人耍橫,這個月家里給了他兩千塊錢生活費,其中的一千五是藥費,他在奶茶店兼職的工資還沒發(fā)下來,口袋里僅剩三百塊錢,但這個月還剩一半沒過去。

    他只掏了五十塊錢。

    手中捏著錢,都還沒遞出去,大黃牙就不滿道:“這么點兒?”他打量著眼前這小白臉,干干凈凈的,不像沒錢的樣子。

    賞南垂著頭,“我沒錢?!?/br>
    見那幾人已經(jīng)在變臉了,李賽賽趕緊上來打圓場,他彎著腰,滿臉討好,“學(xué)長,他也南川的,家里特窮,他還有心臟病,錢都去吃藥了,你看他瘦了吧唧的,就知道他家里……”李賽賽話都還沒說完,大黃牙就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李賽賽踉蹌了幾步,直接撞在門上,人帶著門,一塊兒趴在了地上,趴在地上之后,他就不動了。

    “快點?!贝簏S牙朝賞南哈了口氣,賞南下意識皺眉想要后退,對方嘴里有著和下水道惡臭同樣的味道。

    [14:給他吧,沒錢了我們再想辦法,我讓你中彩票。]

    “感覺不太好,”賞南邊回答著14邊重新去給這群人拿錢,“我是來完成救贖任務(wù),又不是來當(dāng)首富的?!?/br>
    [14:你看你在這個世界像個小雞崽子,還首富呢。]

    “……”

    他白瘦的手指抓著最后兩百五十塊錢打算給對方,沒想到大黃牙更加不高興了,他雙手插在兜里,“你故意的?想用一百五羞辱我?”

    看來,他是不打算放過這個宿舍的人了,首先被拿來開刀的就是這個扣扣搜搜的小白臉。

    大黃牙舉起巴掌,就要落在賞南臉上,從他后方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來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背朝地面朝天看似輕飄飄地按在了地上,大黃牙疼得兩排牙都快飛出去了。

    來的人背著一個臟兮兮的牛仔書包,黑色的背心松垮垮的,露出來的兩條手臂上覆蓋著塊狀分明線條流暢的肌rou,但他看著并不過分健壯,尤其是他的臉,濃眉上有一道兩三公分長的疤痕,眉弓凸出,顯得眼窩格外深邃,臉頰兩條線收攏得利落鋒利,他比這里所有人看起來都更加不好惹——如果剛剛來要錢的是他,趙建波掏的就不會是五百,而是五千。

    大黃牙從地上爬起來,“狗日的,你他媽誰?翻了天了?”

    “蕭睚?!?/br>
    “誰?”

    “新生?!?/br>
    “新生你他媽的和老子在這兒橫?”

    大黃牙怒不可遏,場面在賞南眼前瞬間變得混亂起來,他眼睛注視著一拳能把人臉都打變形的蕭睚,他眸子黑沉沉的,拳頭揮出去到落下,表情不會出現(xiàn)任何變化,像是在捶面團(tuán),那些人手中的鋼管被他奪走,他舉著鋼管噼里啪啦一頓狂抽,將這群人打得抱頭鼠竄。

    大黃牙跑的時候,口齒不清地放著狠話,“311宿舍,你們給老子等著!”

    地上花花綠綠的瓷磚上面落滿了血跡,有隔壁宿舍的,也有大黃牙這幾個人的,蕭睚拳頭上也是血,他在走廊里站了會兒,才一根根把鋼管撿起來,最后撿的的是書包,他掠過賞南,把一堆鋼管丟在宿舍里,“有用得上的時候?!?/br>
    蕭睚手中還抓著一把搶回來的錢,他直接丟在宿舍中間的桌子上,“自己拿自己的。”

    宿舍里的七個人都沉默地看著他,沒去拿桌子上的錢,過了會兒,趙建波站起來問道:“你是誰?”

    “新生,晚報道了幾天,輔導(dǎo)員讓我來311宿舍?!笔掜暰€格外的冷,像重金屬,像科幻世界里毫無人情味的ai發(fā)音或者機(jī)械人。

    知道對方是自己宿舍的人,眾人一塊兒松了口氣,并且還覺得有些慶幸——武力值這么高,以后遇見這種事情就不用怕了。

    “他們?yōu)槭裁锤疫@么明目張膽地?fù)屽X啊?”賞南把李賽賽扶了起來,李賽賽流了好多鼻血,賞南抽了好多衛(wèi)生紙給他擦。

    李賽賽舉著手,盡管艱難仍舊要充當(dāng)百事通,“沒鬧大就不會有人管,管也就只是個處分,被處分了他們就換一批人繼續(xù)來,學(xué)??偛荒馨颜麄€年級的人都開除,可只要不開除,他們每個人都能享受到新生帶來的好處,比如高年級可以任意插低年級的隊,比如高年級可以隨意對低年級呼來喝去?!?/br>
    “他們下手又狠,新生剛來不熟悉情況,等熟悉了情況已經(jīng)晚了,大家都被馴化了?!崩钯愘愅崎_賞南的手,“沒事,我去陽臺洗洗?!?/br>
    趙建波從桌子上扒拉回來了他的五百塊,他剛剛的屈辱勁兒已經(jīng)過去了,他對蕭睚更感興趣,“蕭睚,你住宿舍,怎么什么也沒帶???”

    “不用帶?!?/br>
    “為什么不帶???”

    “不管你事?!?/br>
    趙建波臉一僵,雖然蕭睚打架很牛逼,但他也不想再自找沒趣。

    蕭睚似乎只是來確認(rèn)宿舍位置的,待了不到十分鐘,他又背著他的包走了,挺拔孤傲的背影令宿舍里剩下人的心里都挺復(fù)雜的,因為蕭睚這次幫他們分明只是碰巧撞上了,蕭睚一看就不是樂于助人的人。

    賞南看著桌子上的作業(yè)和手里的三百塊錢在發(fā)呆,也在聽14說話。

    [14:蕭睚,19歲,很明顯,他是一只雄性,還是一只戰(zhàn)斗力爆表不近人情的雄性,雖然我現(xiàn)在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生物,但根據(jù)他給我的感覺來看,他應(yīng)該屬于動物系。]

    [14:他身上有特別重的野生生物的氣息。]

    動物?

    賞南想,那這次,真的是馴養(yǎng)了。

    -

    晚上八點,南川沿江的小吃街已經(jīng)熱鬧非凡,本身還算寬闊的街道在擺上了小推車之后就只剩下一條堪堪能過一輛汽車的寬度,頭頂是從炭爐里升上去的nongnong青煙——南川從來不為文明城市的頭銜而努力,他們的燒烤該怎么烤就怎么烤,絕不欺客宰客。

    一只斑點狗帶著一只薩摩耶在一家碳烤魷魚小推車后面已經(jīng)逗留許久了,斑點狗甩著尾巴有些煩躁地走來走去,路過薩摩耶時會發(fā)出不滿的低吼聲,薩摩耶熟視無睹地歪頭去舔自己肚子上的毛。

    過了會兒,一只沒加佐料的熟魷魚從老板手中丟過來,“快滾快滾,天天來,沒臉沒皮的?!?/br>
    薩摩耶搶先一步叼起地上的魷魚,拔腿就跑,把斑點狗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屁股后面。

    “caocaocaocaocaocao,你大爺你大爺你大爺你大爺,小爺我可是陪你等了一個小時,讓我嘗嘗讓我嘗嘗讓我嘗嘗?!卑唿c狗腿腳比薩摩耶快多了,很快追上了薩摩耶,一口就搶走了薩摩耶嘴里的魷魚,往前跑時,四條腿都跑出了虛影。

    斑點狗的聲音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嗓音,薩摩耶則是奶聲奶氣的,其實它歲數(shù)和斑點狗一般大,“斑斑,我要告訴牙哥,你欺負(fù)我!”

    它們倆一路打一路搶,終于跑到了根據(jù)地,斑斑把魷魚丟到了早就在地上擺好了的大瓷盤當(dāng)中,跑去江邊,趴在一塊大石頭上面瘋狂地朝嘴里卷著水。

    沒過多久,耶耶出現(xiàn)在他旁邊,耶耶是走過來的,他耳朵還在,兩片果凍似的在頭頂立著晃悠,圓臉圓眼睛白頭發(fā),他很講究地喝著一瓶礦泉水,“牙哥說了,江水有蟲子?!?/br>
    “你就一破狗,瞎講究?!卑甙咚砷_扒著石頭的爪子,坐起來,他也變成了人形,他上身是垃圾桶里撿來的蝙蝠俠聯(lián)名款衛(wèi)衣,褲子是垃圾桶里撿來的破洞牛仔褲,有點大,但看起來更加潮。

    “牙哥怎么還沒放學(xué)?我好餓。”耶耶把喝完了的礦泉水瓶按進(jìn)江水里,咕嚕嚕灌了半瓶,繼續(xù)往嘴里喝。

    斑斑站起來,無語道:“江水裝進(jìn)礦泉水瓶難道就不是江水了?”

    “當(dāng)然啦?!?/br>
    “真是不知道你這么低的智商怎么會變成人。”

    斑斑凝重地看著他們在橋下的隊伍,他們的隊伍已經(jīng)越來越壯大了,一開始只有他和耶耶還有牙哥,牙哥那時候就已經(jīng)是人了,后來牙哥說,只要智商夠高,就有變成人的可能性。

    但迄今為止,他認(rèn)識的狗中,能變成人的只有他和耶耶,還有他們的軍師孟三,孟三是一只黑白邊牧。

    他們的組織名叫流浪狗聯(lián)盟,老大是牙哥,聯(lián)盟總部地點是已經(jīng)不再使用的前南川大橋橋下,總部以下是分區(qū),各分區(qū)有組長,組長手下有小組長。

    各分區(qū)的組長要管理好自己轄區(qū)內(nèi)的狗群紀(jì)律,對還沒有歸屬的流浪狗進(jìn)行教育與吸納,遵守聯(lián)盟內(nèi)紀(jì)律。第一次違紀(jì)者,組長進(jìn)行口頭教育,第一次違紀(jì)者,會被聯(lián)盟除名,被除名后,聯(lián)盟不再對它進(jìn)行任何的照顧與庇護(hù)。

    而對于嚴(yán)重違紀(jì),比如拉幫結(jié)派傷害同類,會由老大親自出手對它們進(jìn)行暴打驅(qū)逐。

    它們沒見過老大本狗也聽說過,在蕭睚的管理下,南川流浪狗聯(lián)盟的生活還算滋潤,只是要提防打狗人時不時發(fā)起的偷襲。

    “別他媽騎我!”

    “都是公的,你給我騎一下怎么了?”

    “你的鳥都出來了!”

    “那一激動,它就是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