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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219節(jié)

    “……”裝都不裝了這是,賞南無言片刻,輕聲問,“佑茗,你爸爸……”

    佑茗沒能聽見小南和自己說早安,卻說起了已經(jīng)死掉的佑有財,他斂起笑容,看起來有些難過,“爸爸去世,我也很難過,可這都是命,爸爸命該如此?!?/br>
    賞南:“……”這是偷聽了多少院子大爺大媽的嘮嗑才能給出這樣完美的解釋。

    但安慰的過場還是得走一走,佑茗又不知道他其實知道佑有財?shù)乃酪?,現(xiàn)在的他,得知了好朋友的死訊,一定很不希望好朋友太為此難過,希望他可以振作。

    “佑茗,佑叔叔意外離世,我知道你肯定會很傷心,但是你別怕,我會陪著你度過這段時期的,你要堅強,以后我們一起保護李阿姨!”賞南白凈臉蛋上出現(xiàn)的堅韌很能打動人。

    也成功地打動了佑茗。

    佑茗黑沉沉的眼睛盯著賞南看了會兒,眼淚說掉就掉,亮晶晶的淚珠順著臉頰大顆大顆落下來,看起來傷心至極。

    他突然伸手抱住賞南,把臉埋在賞南的頸窩,眼淚打濕了賞南的脖子和衣服肩膀處的布料,他甕聲甕氣的嗓音在之后響起,“小南,以后我只有你了,你要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賞南一時沒跟上佑茗的節(jié)奏,他有些茫然,卻還是用手掌輕輕拍著佑茗的后背,用低低的聲音說:“當然好啦?!?/br>
    第138章 觸手之愛

    佑有財死了,這個消息在短短半天時間,不僅賞南他們住的這個小區(qū),附近幾個小區(qū)的人也都知道了。

    “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摔成了一張餅吶!”

    “誰啊,我認識嗎?”

    “就是那個酒鬼佑有財!”

    佑有財?shù)乃朗且粋€酒鬼的死,一個家暴狂的死,一個社會敗類的死,不是大善人的死,可他不是個好東西,死也死得聲勢浩大。

    他們把佑有財活著時候的事跡一件件全翻出來一遍遍地說,再會說起他如何打老婆兒子,又說李蔓清和佑茗總算是熬出頭了,但一個喪偶的女人獨身帶著兒子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

    女人嘛,不管怎么樣,還是得有個男人,加上李蔓清模樣不錯——單身女人在多數(shù)人眼里不算是人,是資源。

    佑有財葬禮后兩周,就有幾個大媽上門,說是社區(qū)派來探望李蔓清的人。

    她們來的時候,賞南正趴在佑茗家的地板上玩拼圖,小孩子的東西,還挺好玩兒的,他拼得很認真,一旁的佑茗在看書。

    賞南回頭打量了這個屋子一眼,完全不像是死了男人的家——佑有財這個毒瘤去了地底下,佑茗家中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李蔓清一邊傷心著,一邊慢慢更換著家中被佑有財損壞的家具和裝飾,短短兩周,不管是廚房還是客廳,已經(jīng)看不見佑有財留下的蹤跡。

    李蔓清應該也是傷心的把,她請了好幾天的假,佑茗說有聽見mama哭,當初的山盟海誓是真的,后來的拳腳相加也是真的,愛恨交加,哪一方都不能掩蓋另一方。

    “蔓清在家嗎?”領頭的大媽穿著碎花短褂,手里搖著蒲扇,“我們來看看她。”

    佑茗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很乖巧,“mama不在家,奶奶你們有什么事嗎?”

    “來看看你mama的,既然不在家,那就算了?!蹦谴髬寭u著扇子,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佑茗叫住對方,“是來給我mama介紹男朋友的嗎?你們不是第一個來的哦,我mama說過了,以后都不會再結婚或者是找男朋友了,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她了?!?/br>
    幾個大媽的臉色青了綠,綠了又紅,尷尬得扇子都不知道怎么搖了。

    “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些什么話……”另外一個老媽子板起臉,“我們是看你媽死了男人,特意來看她的,走走走,我們走,真是不識好歹?!?/br>
    看著她們離開,佑茗低下頭繼續(xù)看書,賞南把手中的拼圖一塊一塊按下去,問道:“你mama和你說過這些話?”

    “說過,”佑茗說,“她還說愛情是世界上最扯淡的東西?!?/br>
    賞南:“……”啊,真不是張心心說的嗎?這比較像張心心的風格哦。

    “小南覺得呢?”佑茗話鋒一轉,歪著頭認真地看向賞南。

    賞南的臉在室內白瑩瑩的,“我覺得什么?”

    “愛情是最扯淡的東西嗎?”佑茗問道。

    賞南想了想,慢吞吞回答說:“我不覺得是,但它的風險很大。”

    佑茗盯著賞南看了半天,懵懂地說了句“是嗎”,而后又低下了頭看書。

    -

    佑有財?shù)乃老褚活w小石子掉進湖面,引起一陣小面積的短時間蕩漾,之后就又是一派祥和安寧的景象。

    李蔓清的風格越發(fā)向張心心靠近了,但她含蓄內斂許多,不像張心心那么外放。

    佑茗和她也是真的相像,以前處境凄慘時的自卑怯弱模樣相像,現(xiàn)在的內斂溫和也像,可有些地方,佑茗和李蔓清卻是相反的。

    賞南越和佑茗相處,越了解佑茗,李蔓清含蓄溫柔,內心如水一樣溫柔,連張心心都被她俘獲了,親切地叫她蔓清jiejie,可佑茗卻多了一道冷漠的保護層,不過,他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被起過“冷面小王子”的稱號,長大了的冷漠倒也沒有令賞南太意外。

    佑茗的冷漠主要表現(xiàn)他對除賞南以外的人冷漠,不僅僅是愛答不理,更多的是漠然。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求救,他也只會茫然地看向賞南,說道:“小南,他真可憐?!钡裁炊疾粫?。

    更加不僅是對人,對貓,對狗,對任何被損壞被正在傷害的事物,佑茗都可以做到完全不為所動。

    就好像,他所有的情感和情緒都在賞南身上灑盡了一樣,丁點都分不出來給旁的東西。

    賞南主要是在小學到初中的這個階段慢慢發(fā)現(xiàn)的,當然,其中還有14時不時的提示。

    初中畢業(yè)。

    張心心拎著兩套衣服,一套是白t加淺藍的牛仔褲,一套是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她糾結不已,“到底穿哪套呢?”

    九年過去,張心心一點都不見老,甚至比年輕時更多了幾分味道,三十多歲的年紀,要多美有多美,她甚至還有不少追求者,所以賞南時不時會看見賞英樹黑著一張臉回家。

    賞英樹坐在沙發(fā)上,喝著枸杞茶,瞇起眼睛,“又不是你的同學聚會,你這么興奮做什么?”

    還穿著背心和褲衩的賞南點點頭,“隨便穿就行了,都是同學,大家不會在意的?!?/br>
    “那怎么行?以后說不定你和好些同學都見不著面了,還是要好好打扮打扮,最后給人留一個好印象?!睆埿男恼f道。

    “咱兒子這么帥,平時的好印象已經(jīng)夠多了,不差這一次?!辟p英樹的驕傲和自豪溢于言表。

    這是實話,賞南隨了張心心,皮膚白得跟青蔥底下那一段兒蔥白似的,年紀小,嫩得能掐出水來,一雙眼睛總是含情脈脈,看著人的時候簡直能把人看醉,若不是因為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看著會更帥氣些。

    現(xiàn)在嘛,可愛多一點。

    清秀的少年兩只小腿盤在沙發(fā)上,腳掌泛著粉,像是剛從花苞里頭剝出來的花芯子。

    他幾乎沒吃過苦,大到家庭和物質上的苦,小到食物不合胃口和天氣太熱或者太冷。張心心的美甲店還開著,但現(xiàn)在的流水大頭已經(jīng)變成了她的美容院,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嗅到商機然后撈到第一口rou,賺得盆滿缽滿。

    賞南也跟著沾光,在小城里做上了一個衣食富足的“小少爺”。

    “就牛仔褲吧,黑褲子吸熱,我怕路上太熱了。”賞南說道。

    賞英樹:“我送你去,熱什么熱?!?/br>
    “還是牛仔褲吧,我上個星期一直穿的黑褲子,膩了?!辟p南從張心心手中接過衣服,去房間換衣服了。

    他們還是住在這個小區(qū),過了這么些年,小區(qū)已經(jīng)老得不能再老了,不過就在這個暑假結束,張心心和賞英樹就要帶著賞南搬去小城的湖畔別墅區(qū),已經(jīng)裝修好了,之前一直在通風。

    李蔓清也會帶著佑茗過去,她和張心心已經(jīng)成了閨蜜,總之一塊兒工作一塊兒打麻將,房子也當然要買在一起,只不過以李蔓清的經(jīng)濟實力買不起湖畔的獨棟,她別墅位置靠里。

    很快,賞南拎著書包從房間出來,他隨便抓了兩把頭發(fā),穿上帆布鞋,抓起玄關柜子上的鑰匙,“爸,你不用送我,我和佑茗打車過去就行了?!?/br>
    賞英樹端著茶杯都還沒說話呢,門就已經(jīng)被賞南帶上了。

    “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兒子,太獨立了?”賞英樹問張心心。

    張心心抱著一大盒子耳環(huán)一對對拎起來往耳朵上比,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這是好事,我可不想小南長大了還是個奶包子,還是清清爽爽獨立干凈比較好?!?/br>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之前說希望他永遠不要長大……”

    張心心想了想,“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哦,我覺得不管小南處于哪個人生階段,我都喜歡,你別給我挑三揀四的啊?!?/br>
    賞英樹:“……”

    .

    賞南敲了敲隔壁的門,是李蔓清來開的,李蔓清著急忙慌的,“小南快進來吧,阿姨在做飯吃呢,你和小茗要不要吃一點再走?”

    “不用了阿姨,我和佑茗去聚會上吃就好了,在家里就吃飽了的話,去聚會上就吃不下了,不劃算?!辟p南笑得很甜。

    李蔓清也跟著笑起來,“你這孩子……小茗在房間換衣服,你先坐會兒吧?!?/br>
    說完,李蔓清小跑進了廚房。

    以往沒人夸過李蔓清的廚藝,不管是她父親還是后來的佑有財,他們不往菜里面吐口水都是老天開眼了,但張心心和賞南都是蜜糖嘴巴,夸人的話一套接著一套,李蔓清的廚藝被他們夸得簡直可以登上國宴的菜單,于是李蔓清就更愛泡在廚房了。

    賞南走到佑茗房間門口,叩了叩。

    “進來?!庇榆谧兟暎ひ粲行┥硢。Z速不快,聽起來總是懶洋洋的。

    賞南推開門,“你還沒好嗎?”

    佑茗正好把衣服從頭上扯下來,遮住幾塊形狀分明的腹肌。

    沒了佑有財?shù)嫩`踏和折磨,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各方面的養(yǎng)分都跟上了,佑茗發(fā)育得居然比賞南還要早,他身高已經(jīng)180了,肩膀的骨骼也生長開,闊肩窄腰,腿細長筆直,所以整體看起來依舊是修長的,臉上的嬰兒肥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褪了干凈,輪廓分明的臉再也沒出現(xiàn)過像小時候那樣楚楚可憐的表情。

    和佑茗的嗓音比起來,賞南的聲音就是泉水叮咚,清脆明朗,聽得人心里頭發(fā)軟。

    “我好了,”佑茗從椅子上把書包拿起來,轉身很自然地就牽起賞南的手腕,“走吧。”

    賞南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當然,和身邊的那些朋友們比起來,他和佑茗的相處好像是親密了些。

    可是佑茗還小,才十五歲,更何況,佑茗不是上了初中之后才和他這么親密的,他從小就這樣黏黏糊糊。不管去哪里,佑茗都要牽著他,這還是牽手,擁抱和一起睡覺也有過,賞南心理上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難把佑茗的舉止往偏處了想。

    等佑茗換鞋的空檔,賞南低頭看著佑茗的帆布鞋,“聯(lián)名的,蔓清阿姨真舍得,七八千呢?!?/br>
    佑茗抬起眼來笑了笑,“可是心阿姨還給小南買過幾萬塊的游戲機啊?!?/br>
    李蔓清抱著一盒切好的冰西瓜從廚房出來,看了看兩人,把西瓜揣進了賞南手里,“西瓜不占肚子,路上吃,涼快?!?/br>
    “晚上別玩太晚,早點回來啊?!彼环判牡貒诟?。

    “收到!蔓清阿姨!”賞南朝李蔓清敬了個禮,腰被已經(jīng)走出去的佑茗攬住,硬是給一把拖走了。

    .

    下了車,賞南在冰淇淋車上買了兩支冰淇淋,佑茗不愛吃這些,他小時候還會裝一裝,現(xiàn)在徹底不裝了,他就是不愛吃零食。

    但賞南吃過的,他會主動吃。

    “我想吃那個抹茶味道的?!庇榆f道。

    “這個?可是我吃過了……”賞南狐疑,“你怎么總愛搶我吃的?”

    “買的時候不想吃,現(xiàn)在想吃了。”佑茗低聲說,賞南實在是狠不下心拒絕對方。

    不管是不是任務對象,他和佑茗朝夕相處已經(jīng)十年,感情已經(jīng)培養(yǎng)起來了,從小長大的情誼,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吃吧吃吧。”賞南把自己吃了一半的抹茶味道的冰淇淋塞到佑茗手里,“請佑茗同學速速改掉搶吃的這個不好的習慣。”

    佑茗看著亮盈盈的冰淇淋,一口咬下去,笑著回答賞南,“收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