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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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蝴蝶隔一會兒扇一下翅膀,沒有受到驚嚇也沒有逃跑,靜靜地看著賞南。 好吧,這一定是翟青漁,普通蝴蝶在賞南朝它伸出手的時候就該跑掉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蝴蝶,”賞南趴在桌子上,指尖在蝴蝶的翅膀上面很輕的掠過,指腹上沾了一層薄薄的藍粉,“是我最喜歡的那種蝴蝶?!彼钦f給翟青漁聽的,他也知道翟青漁一定聽得見。 話說完后,那只蝴蝶直面賞南而來,它柔軟的幾只足抓在了賞南的眉上面,整只蝴蝶遮住了賞南整只眼睛。 蝴蝶在吻他。 . 半夜,急匆匆的腳步聲在樓上樓下響起,是翟青明的,翟青明睡到一半,都已經(jīng)四點多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茫茫黑夜之中,別墅的燈全部都亮了起來,翟青明手足無措地跑到翟青漁的房間,翟青漁正被李七棟扶著穿衣服。 “哥,爸出車禍了,生死未卜!”翟青明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他覺得這是假的,一定是在做夢,所以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翟青漁,告訴給翟青漁。 翟青漁坐到了輪椅上面,他眉眼間的倦怠慢慢褪去,額前散落下來的頭發(fā)令他的神色晦暗不清,“你慢慢說?!?/br> “剛剛爸的助手給我打電話,說今天這場酒會持續(xù)的時間尤其長,到了三點多才結(jié)束,由他開車送爸媽回家,但是在半路上,剎車失靈,又一輛拖著江沙的車過來,直接就撞上了,”翟青明慌得不知道該怎么辦,“助手就頭破了,但爸媽傷得很重,已經(jīng)在搶救了,醫(yī)生說做最壞的打算!”他眼底全是恐懼,還有對翟青漁的依賴,滿世界里,讓他可以依賴的人只剩下翟青漁了。 “現(xiàn)在醫(yī)院需要家屬,助手讓我趕緊過去,哥你也和我一起過去吧?!钡郧嗝鞒郧酀O走過去。 翟青漁抬手示意翟青明停下腳步。 翟青明停下了,眼神卻不明所以。 “小明,在你出去玩的那幾天,爸媽已經(jīng)和我斷絕了關(guān)系,自那天起,翟氏的一切事務(wù)都和我沒有了關(guān)系,包括你?!钡郧酀O靠在輪椅里,他形容清瘦溫潤,像立在荒草叢生之中的一桿翠綠的竹,無依無靠卻依舊筆直遒勁。 但卻讓翟青明感到陌生,因為他從翟青漁的語氣重感受到了冷淡,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他腦子里亂成一團,只會按著本能說話和做事,“什……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什么斷絕關(guān)系?” “小明,現(xiàn)在你就是爸媽唯一的孩子了,趕緊去醫(yī)院吧,如果他們出事的話,應(yīng)該很想要再見你最后一面。”翟青漁手指搭在扶手上,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令翟青明感到很受傷。 可翟青明的腦子已經(jīng)停止了思考,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心臟擰著發(fā)疼,他一面擔心父母安危一面震驚和不解哥哥為什么突然就不是自己認識的哥哥了,他站在原地,身體陷入被抽空的錯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這等我回來,哥你再和我好好說,我現(xiàn)在要去醫(yī)院,你去不去?” 翟青漁支著下巴,歪著頭,“你如果再猶豫的話,說不定連爸媽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br> 翟青明沒有心情再去不解翟青漁的冷漠,他點點頭,握著車鑰匙轉(zhuǎn)身朝樓下跑去。 院子里很快就響起了引擎聲,車燈只亮了一瞬,就消失在了路口。 開車的時候,翟青明的腦子終于有了空隙可以思考,眼淚糊住了他的視線,他從鏡子里看見了自己的蓬頭垢面,他連鞋都穿錯了,想到父母可能會離開自己,他便忍不住哽咽。 哥哥也對自己忽然變得冷漠,在空曠無人、漆黑的山路上行駛著,翟青明想到了剛剛翟青漁的語氣和表情,他狠狠地捶了一拳方向盤,爸媽為什么要和哥哥斷絕關(guān)系?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沒有經(jīng)受過任何挫折的翟青明頓時變成了如五歲小孩般的樣子。 輪胎在車下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好像撞上了什么東西,翟青明心一驚,想起山路并不平坦,經(jīng)常有托運木材的大車超重在上面行駛,壓塌路面,白天還好,晚上在山上開車要格外注意小心。 可翟青明現(xiàn)在沒有后悔的機會,他只能猛地朝左邊打著方向盤,他本就心不在焉,這下直接就失去了理智,在看見左邊是筆直陡峭,連一棵草都沒有的險坡時,他以為自己今晚會死在這山路里。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車前像是被什么猛地推了一把,車被狠狠地甩向了右邊,車頭撞上了山壁,翟青明也一頭砸在了方向盤上,疼得眼冒金星。 驚心動魄之后,翟青明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幾只深藍的蝴蝶繞過車頭,從車窗里正在痛苦的少年身旁經(jīng)過,沿著漆黑的山路上翻飛,它們離那輛車越來越遠,飛往青樰山別墅的方向。 第157章 蝶變 衛(wèi)杰睡得特別死,只有賞南被外面的動靜驚動了,他拉開房間的門,外面四處亮起的燈光讓他好一會兒沒能睜開眼。 等適應(yīng)過后,他看見李七棟從翟青漁房間的方向過來。 “怎么了?”賞南問滿臉都是困意的李七棟。 李七棟:“翟太太和翟總出車禍了,似乎很嚴重,青明同學(xué)已經(jīng)開車往城里趕了。” 車禍? “青漁哥沒去?” “翟先生沒有去,”李七棟覺得翟青漁說得對,既然已經(jīng)斷了關(guān)系,還要他去做什么,“翟先生說自己和翟家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他沒去?!?/br> 賞南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我去看看他?!?/br> 翟青漁父母突然在深夜出車禍,而且還正好是在斷絕關(guān)系以后,雙方斷的應(yīng)該也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的關(guān)系吧,還有翟青漁給他們留的最后一次機會。 現(xiàn)在是等于什么情誼都沒有了,所以翟青漁不會出手救他們,他甚至拒絕去醫(yī)院看兩眼正處于垂死之際的兩人。 但他應(yīng)該是難過的……賞南走在昏暗地長廊里,外墻壁的綠藤爬了一整個夏季,籠住了大半的窗戶,莫名令人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憂傷之感。 敲開翟青漁房間的門,翟青漁背對房門而坐,他旁邊還放著一個很眼熟的東西——是賞南之前在床頭看見的那個他覺得大得罕見的繭。 “過來坐?!钡郧酀O指著桌子那邊的凳子,示意賞南自己去拿。 賞南搬了一把凳子過去坐下,和翟青漁之間正好間隔著那只繭,光落下來,將繭上面的裂紋照耀得無比清楚,“哎,這是蝴蝶要出來了嗎?” 翟青漁沒有回答,賞南伸手摸了摸,竟真覺得這殼,翟青明去醫(yī)院,你不去嗎?” 翟青漁眼下泛著一層薄薄的青白,他還沒休養(yǎng)好,接連兩次的大規(guī)模蝴蝶死亡給他身體造成了重創(chuàng)。 “他們不一定會想看見我?!?/br> “你可以等一會兒,這里面可能會有兩只蝴蝶。”翟青漁笑起來,臉上的陰郁也散開了。 晚上的光景容易使眼睛所看見的事物失真,賞南完全沒注意到翟青漁的眼睛又成了之前冰涼鋒利的深藍色。 “大概多久?”賞南還想回去睡個回籠覺,這時間也太早了。 “兩個小時左右?!?/br> 聽見還要兩個小時,賞南看了看翟青漁房間里的擺設(shè),“我能在你床上睡會嗎?等蝴蝶真的快出來了你叫我。” “對了,你不睡嗎?現(xiàn)在才五點,還能睡好幾個小時。” 翟青漁:“你去睡,我等會叫你?!?/br> 蝴蝶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直到賞南躺到了翟青漁的床上,翟青漁的床上有一股很清淡的藥草香味,沒有經(jīng)過工業(yè)制作,純粹山野里綠意盎然的藥草味道,被子柔軟舒適。 賞南在床上翻了幾圈,露出小半張臉一直看著翟青漁的背影,翟青漁在輪椅上坐了這么多年,衣食住行都依靠護工,這對稍微有點自尊心的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長年坐在輪椅上,身體缺乏最基本的運動,但形體力量包括精神心理,都會被磨得比正常人要萎縮脆弱許多,如果翟青漁不是蝴蝶的話,他渾身的肌rou會因為缺乏運動萎縮成細細一條,他會像一副骨架子,他會像許多臥床患者一樣,皮膚潰爛,形容枯槁,生不如死。 可現(xiàn)在的翟青漁,他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也十分可憐,像一抹孤魂似的。 翟父翟母不配為翟青漁的父母,將翟青漁當成斂財續(xù)運的工具,偶爾流露出來的愧疚并不足以讓他們大發(fā)善心放過翟青漁,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翟青漁也失去了自己擁有的一切。 深夜的急診,救護車是離現(xiàn)場最近的醫(yī)院派來的,兩個重傷患者一到醫(yī)院就直接推進了搶救室,手續(xù)挪后再辦,地上的血從救護車下來時邊一直往下淌,走廊上全是血跡,走廊坐著幾個輸液的病人忙都站起來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急診上了所有他們可以給瀕死患者上的儀器,科主任被從值班室叫出來參與搶救,不斷往下降的血氧只能雙雙氣管插管,“還不能呼吸等會就送上去做氣管切開?!?/br> “血壓多少?” “只有五十多的三十多?!?/br> “家屬呢?” “家屬還在來的路上,現(xiàn)在在外面負責(zé)的好像是他們兩個的助理。” 翟青明趕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走廊的血跡都已經(jīng)被阿姨拖了干凈,只有空氣里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站在搶救室門口的助手一看見翟青明就迎了上去,“大少,醫(yī)生說你來了讓你趕緊過去?!?/br> 翟青明腦子一大塊淤青,他現(xiàn)在心里只記掛著他爸媽,根本就沒注意到助手叫的是大少,而不是二少,“醫(yī)生在哪兒?” 醫(yī)生摘下口罩從護士站后面走出來,他一眼就認出翟青明是家屬,他簡單地將情況說明了,“是您父母吧?” 翟青明點了點頭。 “您母親需要送去手術(shù)室做手術(shù),具體的問題等會我主任會跟你說,您父親的話……”醫(yī)生臉上浮現(xiàn)出難色,“他還可以跟你說一會兒話?!?/br> 翟青明腦子直接就停止了轉(zhuǎn)動,他呆呆地去看助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醫(yī)生也不忍心,他最怕干這活計,“您父親受傷太重,大腦和胸腔受到重擊,加上失血過多,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br> 翟青明是被父親助手拽到搶救室的,他已經(jīng)認不出來自己的父親了,渾身都是管子,渾身都是血,被子上也是血,地上也是,小半片腦袋已經(jīng)被撞癟了下去,他吃力地呼吸著,慢慢抬起了手。 “快去啊,翟總有話要說?!敝职训郧嗝饕话淹七^去。 “爸……你……你別死?!弊钐鬯娜司褪歉赣H了,父親就是他后背一座無形的大山,永遠支撐著他。 翟父的呼吸跟鼓風(fēng)機似的,兩旁的儀器發(fā)出滴滴滴的響聲,他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眼淚從眼角滑下,“好……好好照顧你媽,離……離小魚遠遠一些,告訴小魚,是爸媽對……對不起他?!?/br> 這已經(jīng)是翟父可以成功說出口的所有的字了,他說完之后,眼睛忽的瞪大,長長地喘了一口氣,鼻子里噴出鮮紅的血液,儀器急促地發(fā)出報警聲。 “爸!爸爸!”翟青明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搶救室。 醫(yī)生宣告死亡,翟青明被助手推著麻木地走流程,他眼淚無聲地留下。 可惜,悲傷的時間只給了他五分鐘不到,一個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里跑出來,是主任。 翟母也不行了。 翟青明身形晃了晃,巨大的痛苦將他淹沒,他已經(jīng)是痛苦本身,他感知不到痛苦了。 翟母的情況要比翟父好一點,她和翟青明很是說了一會兒話。 “小魚呢?小魚怎么沒來?他在恨我們?!?/br> “小明,以后就你一個人,就你一個人……小魚已經(jīng)不是你的哥哥了?!钡阅负蠡诘脽o以復(fù)加,翟青明耿直單純,獨自扛事再怎么也得跟著翟父學(xué)個四五年才行,如果沒有這檔子事,不出意外,翟青明會繼承家業(yè),可現(xiàn)在她和他爸都走了,只有翟青漁,唯有翟青漁,才能護住翟青明。 想到這里,翟母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抓住翟青明的手腕,“去,去,去找小魚,去求他,求他到公司主事,求他原諒我們,求他保護你。” 翟青明哭得腦袋發(fā)疼,他稀里糊涂地點著頭,不管母親說什么他都點頭答應(yīng)。 醫(yī)院里的燈亮得刺眼睛,翟母眼睛被血糊住了,她神思恍惚,忽然想起來前幾天和丈夫一起回青樰山那天,小魚請她留下來。 如若那時候心軟一些,愿意陪小魚在青樰山住一段時間,那是不是就不會出車禍了? - 賞南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他一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翟青漁的臉,賞南呆呆地看著對方。 翟青漁直起身,坐著輪椅滑到窗邊,“蝴蝶馬上破繭出來了?!?/br> 聽見蝴蝶即將破繭而出,賞南頓時就床上跳了起來。 他跳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穿褲子,赤條條的腿完全展露在翟青漁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