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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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收銀臺等陳懸。 收銀臺已經排起了隊,但賞南幫不上什么忙,收銀是一回事,還有不少人是在約檔期留信息的,很麻煩。 賞南就站在旁邊,偶爾會幫忙遞個袋子或者裝一下東西。 但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并且都是沖著他來的。 “你眼睛怎么是深藍色???在太陽底下,跟水晶一樣。” “皮膚好白啊我的天,一點毛孔都沒有?!?/br> “怎么比我手里的娃還要好看?!?/br> “是真人嗎?”有人傾身伸手捏了捏賞南的臉,沒用力,就輕輕掐了一下,是熱的,軟的,是真人。 “劉劉jiejie,這是你們的新員工嗎?”有客人問道。 劉劉看了眼賞南,搖搖頭,“不是,是我們老板老師的兒子。” “長得好好啊。” “怎么養(yǎng)的啊這是?” 得,還是當娃在問。 陳懸從樓上下來,正好看見的是賞南雙手平舉在面前,手掌朝小,那群小姑娘應該是在……研究他的手指與指甲。 “阿南,過來?!彼驹谀沁?,喊了對方一聲。 賞南松了口氣,終于下來了,他和大家說了再見,走向陳懸。 賞南跟在陳懸旁邊,看見陳懸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把車鑰匙,不是從李彩碧咖啡店門口的花盆地下掏的,他疑惑,“你把李老板的車鑰匙揣身上了?” “我揣他的鑰匙?”陳懸看著慢吞吞的阿南,抬起手臂就把人帶進了懷里,帶著往前走,“剛買的車,給你買的?!?/br> “我?”賞南沒明白,他在這個世界應該是不會開車的人設。 “我不希望你坐別人的車,就只能買了?!标悜倚χ?,眸子漆黑空洞得像一口井,但總有什么東西,會被這口井拽進去,填滿它,驅走它的冷寒和孤獨。 賞南被陳懸推上了他的新車,也是一輛越野車,只是車型比李彩碧的更大,車內也更加寬敞。 陳懸是真的有錢。 雖然他總是沉迷于自己做衣服,或者讓棉花打工娃給他做衣服。 上了車,車門都沒關上,陳懸便將上身探進來,給賞南系好安全帶,身后過路的人不少,不少人路過的時候伸長了脖子想看里頭是不是坐著一個小女朋友,結果不是。 賞南滿臉滿身都寫著不自在,他小聲說:“哥,我現(xiàn)在是人類了,你能別這么周到嗎?人類不都是講究獨立嗎?” “人類講究獨立,阿南不需要?!毕岛冒踩珟б院螅悜矣纸o賞南調整了座椅靠背,全部弄好之后他才繞去駕駛座。 賞南靠在椅背上,“這個世界好難?!?/br> [14:是啊。] “你好敷衍?!?/br> [14:我只是一個系統(tǒng),而且你daddy把你照顧得這么周到細致,多好。] “我生活能自理?!辟p南說,“再說了,誰照顧人是連穿底褲都給一手包攬了啊?!?/br> [14:不清楚,我只是個系統(tǒng),不用穿底褲。] 賞南懶得再和14搭話,他看著窗外,距離慢慢縮短,他在想,等會該怎么面對付東余和衛(wèi)淑。 這夫妻倆到底怎么回事啊。 連死都不讓人死干凈,非得折騰。 過了一個多小時,車駛進院落,兩老早就緊張地等待在院子里了,眼巴巴地瞧著車子。 陳懸先下了車,他推上駕駛座的車門,從前面繞到副駕駛,他手指輕輕點在車窗上,回頭看著付東余和衛(wèi)淑,最后還是選擇和衛(wèi)淑說話,“師母,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阿暄已經完完全全改變了,您可能會認不出他,但是他的骨骼和器官,都還是阿暄的?!逼鋵嵾^不了多久,這些,也都屬于阿南了。 現(xiàn)在只是處于一個短暫的磨合期而已。 衛(wèi)淑眼含熱淚,點點頭,“師母知道,師母都知道,師母只要阿暄活著?!?/br> 陳懸打開了車門。 賞南從車上下來,他背著書包,有點緊張,下意識去看陳懸,陳懸拍了拍他的肩膀。 “媽,爸?!辟p南喊了人,更加不自在了。 付東余和衛(wèi)淑的身形都僵硬在了原地,說是石化也不為過,他們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年,可以說無一處和阿暄相似,拼盡全力,他們都在這個少年身上或者臉上,找不出阿暄的痕跡。 可他又叫了他們。 衛(wèi)淑有些頭暈,她扶著腦袋往后退了兩步,被付東余扶住,付東余只能低聲問陳懸,“陳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阿暄一點都不一樣???” 付東余蒼老的臉上全是焦急與震驚,他有些不太能接受。 陳懸微微笑著,“就是您看見的這樣,阿暄的身體已經腐壞了,已經無法使用,這是我給阿暄另外捏的身體,您覺得陌生是正常的,因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阿暄,他現(xiàn)在叫賞南?!?/br> “賞南?”付東余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笑得頗為勉強,“可他如果是阿暄,怎么能改名字呢?” “老師,阿暄不想再被叫做付暄,他覺得那幾年他很痛苦。”陳懸不炸眼睛,一點都沒有撒謊的緊張,“老師,請您也尊重他自己的選擇吧?!?/br> 陳懸說得很認真,又有著跟付暄一模一樣的臉,付東余和衛(wèi)淑不得不相信。 可眼前的少年實在是太陌生,客客氣氣的疏離感,給他們的感覺甚至還不如和陳懸親近。 但陳懸怎么會騙他們呢,陳懸說自己是阿暄養(yǎng)大的小怪物,會代替阿暄照顧他們,現(xiàn)在阿暄也回來了,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只是他們內心沒辦法這么快接受這個面容氣質甚至連說話方式都和阿暄不同的陌生少年。 但只要一想到他身體里是阿暄,付東余和衛(wèi)淑又覺得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不管阿暄變成了什么樣子,都是他們的孩子,這不就是他們這些年反思的結果嗎? 如果只是因為外表變了,就不再接受他,那他們和以前有什么區(qū)別? 賞南不知道這對父母的心路歷程,他看著衛(wèi)淑忙前忙后地做飯,連等水開的間門隙都要跑來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付東余也是,一直坐在他旁邊,給他介紹著電視節(jié)目,說這已經是什么年月了,說現(xiàn)在什么明星最火。 看著小心翼翼的付東余,這老師大概是強勢了一輩子,教書育人上從無差錯,卻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不知道付暄已經死得干凈得不能再干凈,他只知道這是他最后的補償機會。 心頭一陣酸意彌漫上來。 但肯定不是他的心發(fā)酸,因為他對付東余和衛(wèi)淑沒什么感情,是陳懸的。 這心臟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屬于賞南,它還沒有完全摒棄以往的感受到過的感情。 賞南偷偷看了一眼在剝松子的陳懸,后者垂著眼,專心致志,表情沒什么起伏,一點都看不出來心酸或者悲傷之意。 察覺到賞南的目光,陳懸抬起頭來,他把手里剝好的松子放到賞南的手心,“吃吧?!?/br> 付東余雙手按在膝蓋上,搓了幾下,小心地說著,“陳懸,你去廚房幫你師母打打下手,我和阿暄……阿南說說話?!彼兄㈥眩氲桨㈥岩呀洸辉傧矚g這個名字,又忙改口。 陳懸頓了頓,看了眼賞南,他站起來,“好?!?/br> 應該是為了支開他,想跟賞南說說話。 陳懸走后,客廳里沒了剝松子的聲音,只剩下了電視劇里人物的對話聲。 看著如今的付暄,付東余莫名有些緊張,可更多的卻是愧疚,付暄在病床上被折磨這么多年,如今醒了,已經是另外一副面孔,他嘆了口氣,低下頭來,“阿南啊,我知道你肯定恨我和你媽,當年我和你媽把你折騰得不成人樣,你后來都沒睡過什么好覺,你出了車禍,身體都散架了,要不是陳懸,我和你媽真是就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br> 他老淚縱橫,抓緊了賞南的手,彎著背,“是我跟你媽對不起你,我們也不指望你以后對我們多孝順,只要你自己高興,不管喜歡什么人,我們都不再插手了。” 看著如今的“付暄”,付東余感受到了第二次巨大的恐懼與悲傷,第一次是驟然接到醫(yī)院的電話,說付暄出了車禍。 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 付暄十來歲的時候,被逼著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不管再不樂意,他看著自己和衛(wèi)淑的眼神還有情緒和情感,他們之間門還有著親情聯(lián)系。 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有了,他對父母的親近感到不自在,他在家里表現(xiàn)出拘謹,他的眼神陌生,他已經徹底改變了。 付東余知道,如果他和衛(wèi)淑仍舊和之前一樣,那可能就連付暄的這最后一絲殘存,也會很快離開他們。 賞南看著付東余臉上的淚痕,他想了想,傾身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都過去了,您……也別太難過。”他差點脫口而出您不用道歉,但他不是付暄,需要不需要道歉,他沒資格置喙。 付東余點著頭,仍舊是傷心。 也有后悔,后悔當年對付暄的折騰,將付暄給折騰得半死不活。 與客廳一墻之隔的餐廳,很薄的一面墻,只是為了隔開客廳與餐廳,所以付東余說的話,陳懸都聽見了。 他垂著眼,沒什么表情。 也沒有為此動容。 . 吃著飯,已經快吃完了,衛(wèi)淑便提前放下了筷子,她看著坐在對面的“付暄”,低聲問道:“阿南,你今天回來了還走嗎?要不要直接就在家里住下,房間門我們都收拾好了,還是你之前住的那一間門,什么東西都是新的?!?/br> 她眼神中的希冀迎面撲來,但賞南完全能招架得住,他慢慢放下碗筷,搖了搖頭,“我還是去陳懸那里住,他在市中心,那邊比較有趣?!?/br> 付東余附和著衛(wèi)淑的話,“是啊,不管怎樣還是要住家里,你要是喜歡市區(qū),家里在市區(qū)也有房子,你就住在自己家里,也方便些,好好休息幾個月?!?/br> “……”這本性估計是真的很難改,剛剛才道歉。 賞南的沉默讓付東余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忙擺著手,重新說道:“就住陳懸那里,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和陳懸住在一起,他也能照顧照顧你,和陳懸在一起,爸媽放心。” 衛(wèi)淑也不再勸賞南留下了,她摸著眼角的眼淚,卷著圍裙站起來,“菜園子里不少菜,我給你們摘一些,你們帶走去吃?!?/br> 七八年未曾坐在一起吃過飯的兒子,變得陌生,變得有距離感,變得不再親密,也不再接受父母的靠近,換位想想,其實也挺可憐的。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付暄還在作為人類的情況下存活著的前提下,付暄已經死了,現(xiàn)在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和他有關的,只有陳懸。 衛(wèi)淑搬出了許多東西,蔬菜啊自己釣的小龍蝦啊還有幾壇泡菜,在看見付東余牽著后院里的一只咩咩叫的羊過來的時候,陳懸站起來,“老師,您給我這么頭羊,我牽過去都沒地方養(yǎng)。” 那只羊很配合的咩咩叫,拆了付東余的臺。 付東余有些尷尬,“那就殺了再帶走……”說著,他就要把羊牽去院子里,準備開宰。 賞南看著付東余吃力地拽著繩子的枯槁背影,叫住對方,“爸,不用了,下個星期我們還要來的?!?/br> 還是兒子說話比較管用,哪怕看起來跟付暄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兩個老人這次送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遠,一直跟著車后面走。 賞南回頭看了半天,車拐彎之后,看不見了,他才收回目光,嘆了口氣。 陳懸漫不經心打著方向盤,“阿南,你覺得他們很可憐嗎?” “現(xiàn)在這么看,有一點?!辟p南老老實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