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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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祁令在那個世界上最后會維護它的人,他死了,祁令也活不了了。 “為什么不睡覺?”陳懸的嗓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伸手,他手指碰了碰賞南的耳垂。 賞南被冷得打了個激靈,他拽著被子往上拉了拉,翻身,看著陳懸模糊的眼睛,“太早了,睡不著?!?/br> 而且院子里大家玩得很開心,賞南卻因為陳懸提前過上了老年人的生活。 老年人也沒這么早睡覺的。 陳懸完全是因為吃醋。 “早點睡覺,明天我們可以早點起床去看日出。”陳懸說道。 日出? 差點忘了這一茬。 “好,那我現(xiàn)在就睡覺。” 陳懸:“……” . 入夜,零點左右,水聲的嘩啦聲變得比白日時響亮,之前在院子里喧鬧游戲的眾人都回房間睡覺了。 賞南半夢半醒,聽見14說了什么。 但陳懸箍在自己腰間的手太緊,他貼得又近,自己一動,陳懸的手臂就會收緊,他迷迷糊糊地睡著,想著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大事的話,14肯定會把自己強制喚醒。 天空泛起魚肚白,夢里,賞南聽見低低的哭聲,有一道是朦朧的,還有一道撕心裂肺,可都聽得十分清楚。 他睜開眼睛,哭聲還在。 陳懸不在了。 陳懸站在房間的窗戶邊上。 察覺到賞南醒了,他轉(zhuǎn)身輕聲說了個“早”,然后才說:“昨天那個小姑娘,死了?!?/br> 死了? 誰死了? 安平死了?還是那個和自己合照的小姑娘死了? 賞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沒穿鞋就奔到了窗戶邊上,下邊圍著的人都是這里的客人,都還蓬頭垢面沒來得及洗漱。 而躺在地上的人,是安平。 安平還穿著昨天的那條連衣裙,她尸身已然僵硬,在朦朧的日光底下,被描繪出一種死人才會有的顏色。 旁邊是幾乎哭得站不起來的外婆,昨天還精神矍鑠能跑能跳的老太太乍然間仿佛老了二十歲,老得像是即將死去,安平mama則稍微冷靜一點,她正在和趕來的警察溝通。 賞南手腳冰涼地站在原地,他看安平越久,心內(nèi)就越是無法平靜。 因為安平的眼睛不見了,她兩個眼眶是空的,臉色沾到了一些血跡,眼眶黑幽幽的兩個大洞,被挖得很干凈。 [14:昨晚我叫你了,沒叫醒。] [14:不過我是在她死了之后才叫你的,我晚上想檢索一下那瀑布的傳說,沒想到檢索到了安平的尸體。] 所以是,14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它到晚上喜歡各種檢查自己的服務(wù)器,自動檢索的功能時用時停。 賞南手指僵硬冰冷得握都無法往掌心握了。 他與安平只有一面之緣,說感情有多少那肯定是一點都沒有,他只是震驚與惋惜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喪于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 [14:我早就說過,這是你這種性格的弊端,太容易為別人的悲慘遭遇而觸動,可如果不是你,怪物也很難被打動。] 賞南吶吶道:“你什么時候說過?”他沒有前面任務(wù)世界的記憶,他根本不記得14有說過這樣的話。 14知道自己嘴漏了,它裝死。 . 安平的死太突然,昨天還活蹦亂跳,忙前忙后地給客人跑腿,今天就莫名死了,眼睛還不見了。 柵欄上的“營業(yè)中”牌子被取了下來。 有些客人嫌晦氣,在被警察詢問完之后,連免費贈送的早飯都沒吃,開著車載著人就走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賞南他們這一些人。 國叔國嬸是覺得這時候嫌棄人家晦氣,這不是給人雪上加霜嗎?塞林和劉睿涵則是無所謂,而李彩碧和阿娜,他倆根本就沒起床。 安平mama和外婆忙著整理安平的遺體,兩人一直在掉眼淚,外婆走路都要靠人攙扶著,她坐在客廳里,對著安平的遺體一直抹眼睛。 警察問了很多問題,尤其是監(jiān)控,這太重要了,在這種算得上是荒郊野外的地方,如果家里有監(jiān)控,至少也能拍到點線索。 這里就這么些人,總不能是野獸把安平殺了,且不說這林子里根本沒有會殺人的野獸,就算是有,哪種野獸會專門殺人只為了掏眼珠子。 這太不正常了。 但安平mama說,因為這里平時來的客人不多,也沒什么可偷的,監(jiān)控一開始是用著的,后來一直沒出過事兒,就停用了。 賞南在廚房,幫著國叔國嬸做完了一頓早飯,用的都是安平家里的食材材料,安平mama和安平外婆現(xiàn)在是顧不上做飯了。 國嬸用大漏勺撈著手工面條,她腦袋左右搖擺著躲閃鍋里冒上來的熱氣,語氣凝重道:“我們吃了飯也得早點走,這件事情嬸兒覺得怪得很。” 賞南坐在小凳子上,他點點頭,“您覺得哪里奇怪?” “哪里不奇怪?”國嬸說,“安平被殺了,除了眼睛,身上再沒有別的傷痕,不謀財也明顯不是圖色,就挖了一對眼睛,這是什么?這是女鬼!” “我在網(wǎng)上看見過這里的傳說,說下雨溪大瀑布會拿活人獻祭,尤其是在每年的暑假,死的人最多,”國嬸擺擺腦袋,“不過我沒想到,它居然連本地人都不放過?!?/br> 賞南見國嬸說得煞有其事,他也沒去和對方探討這種傳說到底是真是假。 他只是可惜安平,還這樣年輕,居然就這么離奇地死了。 太奇怪了!實在是奇怪? 誰會挖人的眼睛呢? 賞南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張臉,雪白柔和,黑漆漆的大眼睛……阿娜。 但也就是出現(xiàn)后的瞬間,賞南就否定了這個離譜的猜測,阿娜雖然眼睛不好,可她怎么會去挖人的眼睛?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秀城治眼睛的那位名醫(yī),現(xiàn)在連醫(yī)生都還沒見到,哪怕解釋成這是醫(yī)生的醫(yī)囑,也非常勉強。 煮好了早餐,國嬸不僅讓賞南去叫李彩碧和阿娜起床,還讓他去問問安平mama和外婆要不要一起吃。 賞南去問,兩人拒絕了。 安平mama還紅著眼睛對他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心情招待大家了,等會我會給你們拿一些景區(qū)的vip通道券?!?/br> “沒事,您節(jié)哀。”賞南低聲說。 頓時,安平mama的眼淚又刷啦一下子滾了下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無論怎么安慰,悲痛都不會淡去。 更何況安平還死得如此離奇和突然,換成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估計當場精神崩潰也不是沒坑。 賞南沒多留,他將小房間丟給安平mama和安平外婆,帶上門出去了。 李彩碧和阿娜正好從樓上下來。 “李老板早,阿娜jiejie早,”賞南在樓梯口停下腳步,“昨晚睡得好嗎?” “小孩子家家不要問這種問題。”李彩碧拍了拍賞南的肩膀。 李彩碧的話說得莫名其妙,小孩子家家問一句昨晚睡得好不好都不行?但當他看見了阿娜緋紅的耳朵以及脖子上的吻痕之后,他登時就知道了李彩碧為什么要這么說。 李老板是以為自己在調(diào)侃他嗎? 那沒有,賞南只是想看看,如果自己提到昨天晚上,阿娜的臉上會出現(xiàn)何種表情。 一點可疑之處都沒有,并且兩人在昨天晚上肯定度過了一個很美好浪漫的夜晚,所以才會睡到現(xiàn)在才起。 . “什么,老板女兒死了?!”乍然聽見這個消息,李彩碧喂進嘴里的面條都沒拒絕,便直接咽了下去,他被燙得舌頭發(fā)疼,眼淚直打轉(zhuǎn),卻還沒忘追問,“怎么回事啊?怎么會突然就死了?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 阿娜也露出了震驚和惋惜的表情,“怎么會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 國嬸剝了兩瓣大蒜放到國叔面前,她嘆了口氣,說:“大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監(jiān)控早就停用了,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安平是在自家院子外面的草坪上被發(fā)現(xiàn)的,若是有人或者有野獸襲擊她,那也應(yīng)該有聲音發(fā)出才對,可昨天晚上,我們分明什么都沒聽見,這也太怪異了?!?/br> “不過估計之后警察可能還會聯(lián)系我們,安平mama可憐喲,就這么一個女兒,前夫又已經(jīng)再娶了,老媽也這么大年紀,她以后這日子可怎么過得下去?”同為女人,國深深地體會到了安平mama現(xiàn)在的痛楚和無助。 賞南埋頭吃著面條,他不再去想安平的事情,深想只會更為對方感到心痛和遺憾,哪怕毫無關(guān)系,哪怕甚至可以算根本不認識。 但他從來都做不到完全無視一條生命的離去。 否則,他也不會在這里坐著和陳懸一起吃早餐了。 陳懸將碗里的幾片牛rou都夾到了賞南碗里,他自己就吃了一碗素面。 國叔一瓣大蒜一口面,對陳懸這種行為表示非常不贊同,“你都給他,你自己不吃,回頭把他嘴養(yǎng)刁咯?!?/br> “阿南在長身體。”陳懸不為所動。 “你自己就不用長身體了?”國叔說,“在我們眼里,都是小孩子?!?/br> 賞南知道陳懸不需要吃很多東西,不管吃什么,對他來說,區(qū)別都不大。 所以他就安安心心地全收下啦,只不過因為心情實在是算不上好,他的面條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進了陳懸的肚子。 劉睿涵坐在賞南的旁邊,對賞南笑了笑,“陳懸對你也太好了?!?/br> 面對劉睿涵的打趣,賞南只是笑笑。 . 離開這里時,安平mama送了一大把券,又拎了好幾袋子土特產(chǎn)和許多小吃,她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說話時,聲音也明顯嘶啞得不行。 “這些你們都帶走吧,看你們開這么幾輛車,肯定是要自駕往西去,多帶點吃的路上吃,我和小平外婆退掉了前面預(yù)定的客人,要專心準備小平的葬禮,這些東西放著我們也吃不完,”她溫柔地說著,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溫柔又強大的母性力量,“祝你們一路平安?!?/br> 賞南的鼻子莫名有點發(fā)酸,他上身探出車窗,輕輕抱了抱安平mama。 “您要注意身體?!?/br> 除了賞南,其他人的觸動并不是很大,畢竟也就昨天說過幾句話,完全不熟,最多的只有幾分感慨生命是如此脆弱短暫。 由此,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上,深覺要更加珍惜時光珍惜身邊人。 車駛出后院院落,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往大瀑布的方向行駛,他們甚至想要快快地離開下雨溪市。 半路上,賞南餓了,拆了一盒餅干,是剛剛安平mama送的,上面有蔓越莓的果干,酸甜解膩,他低頭吃著,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