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4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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蚖七再取下,再丟出去,金剛琢又自飛回,任由蚖七尾巴舞得如幻影一般,還是穩(wěn)穩(wěn)套住他的尾尖。 蚖七臉色頓變,摘下金剛琢丟出,大叫一聲,駕馭陰陽二氣狂飆而去,速度之快,所過之處雷電交加! 過了片刻,蚖七哭喪著臉飛回,垂頭喪氣。那金剛琢果然還在他的尾尖上。 許應(yīng)安慰道:“七爺,沒事沒事,應(yīng)子我與太清道人有點交情,大不了找他求情,一定可以擺脫這金剛琢……鐘爺!” 他暴喝一聲,蚖七立刻摘下金剛琢,將金剛琢拋向許應(yīng),許應(yīng)身后,層層仙道洞天洞開,鼓蕩法力,抓起大鐘! 大鐘也傾盡所能,鐘聲震響,端的是驚天動地,將那金剛琢轟入仙界! 仙道洞天轟然關(guān)閉。 許應(yīng)、蚖七和大鐘哈哈大笑,許應(yīng)舉起手,蚖七舉起尾巴與他擊掌,大鐘也撞了他的手掌一下。 一人一蛇一鐘正在高興,突然天空裂開,那金剛琢竟然撕裂仙界與凡間的壁壘,出現(xiàn)在昆侖神橋的上空! 許應(yīng)蚖七仰頭看去,但見天空旋轉(zhuǎn),巨大的金剛琢化作可以套住整個星辰的龐然大物,將天地吸?。?/br> 一股莫名恐怖的力量卷住許應(yīng)、蚖七和大鐘,將他們生生掀起,吸向半空! “唰——” 大蛇蚖七的身子剛剛進入圈套內(nèi),便見那巨大的銀環(huán)飛速縮小,死死勒住他的脖頸,然后慢慢的往后滑,滑到他的尾巴尖,這才緩緩頓住。 許應(yīng)、蚖七和大鐘這才恢復(fù)行動能力,從空中墜落,依舊落在神橋上。 許應(yīng)與大鐘都陷入沉默。 過了片刻,許應(yīng)勸慰道:“七爺,這鐲子是祖宗,你還是供著吧?!?/br> 大鐘忙不迭的晃了兩下,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七爺你要死的話,還會連累我們,濺我們一身血。你還是不要折騰了?!?/br> 蚖七哭喪著臉,點頭稱是。 他們回到昆侖玉虛峰上,許應(yīng)也拾起剛才的思緒,把自己的苦惱向他們說了一遍,道:“那個年輕僧人為何警告我逃離彼岸?” 蚖七突然道:“阿應(yīng),你打開仙界洞天,豈不是說仙界就是彼岸?逃離彼岸,莫非逃離仙界?” 許應(yīng)呆?。骸捌郀斢⒚鳎 ?/br> 第398章 自帶因果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七爺說得對!逃離彼岸的意思,或許就是逃離仙界!” 許應(yīng)思忖道,“可是,為何要逃離彼岸?” 他搖了搖頭,人體六秘對應(yīng)的六大彼岸,可以帶來rou身神識魂魄蚖七等諸多方面的提升,如果仙界也是彼岸,仙界帶給人們的便是長生永壽。 彼岸的好處顯而易見,逃離彼岸又是為何呢? 況且,六秘祖法是許家祖?zhèn)鞯墓Ψ?,許應(yīng)也因為修煉六秘而獲得巨大的好處。不去修煉儺法,拿什么與仙界的強者斗法? “無論彼岸如何,都須得修煉。更何況,煉氣法門,不就是飛升彼岸的法門嗎?” 只是那個年輕僧人的話,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大鐘道:“把那個年輕僧人從黑暗中弄出來,細(xì)細(xì)詢問他,不就可以知曉緣由了嗎?” 許應(yīng)搖頭道:“他站在黑暗中,距離我越來越近,但是我無論怎么伸手,都無法抓到他。” 這幅情形極為詭異,他離開須彌山大雷音寺后,那年輕僧人像是也隨著他一起離開。無論他走到何處,那年輕僧人都跟到那里,許應(yīng)時不時還會被他拉入如夢似幻的黑暗之中。 每次進入那幻境般的黑暗中,年輕僧人的位置都會發(fā)生改變,仿佛在奮盡一切力量朝他走去。 但他像是凝固在黑暗時空,走的極慢極慢。 蚖七和大鐘聽到他的描述,都是嘖嘖稱奇。蚖七道:“等到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你叫上我,我祭起金剛琢試試,能否將那僧人收入金剛琢中。” 許應(yīng)眼睛一亮:“這倒是個法子!” 他有些踟躕:“七爺好像越來越聰明了,不像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難道讀書真的能變得更聰明?” 不過,他每次進入幻境般的黑暗并無固定時間,都是突然間便進入黑暗之中,而且在黑暗中他無法溝通外界。如何聯(lián)系蚖七祭起金剛琢,是個難題,除非能將蚖七一起拉入黑暗時空中。 “此事簡單?!?/br> 大鐘道,“你在我身上打一個烙印,待到你進入黑暗中,便可以通過這個烙印催動我。我便知道你已經(jīng)進入黑暗時空,到那時,我將七爺收入鐘內(nèi),你通過烙印將我拉入黑暗時空?!?/br> 許應(yīng)笑道:“就用這個法子!” 蚖七猶豫一下,沒有反駁,心道:“更簡單的便是在我身上打一個烙印,阿應(yīng)發(fā)現(xiàn)進入黑暗時空,直接把我拉進去即可。不過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變成了法寶?” 變成法寶的話,牛七爺豈不是與大鐘同流合污?面子何在? 許應(yīng)與他們飛向蓬萊,道:“草爺呢?” “在神婆那里,跟著一群仙草修煉?!?/br> 蚖七詢問道,“蟲爺呢?”上次蓬萊之戰(zhàn),蚖七釋放仙蟲,啃了蓬萊,把許應(yīng)也啃了,被封印起來,交給許應(yīng)保管。 許應(yīng)受的傷至今未曾痊愈,六秘幾乎盡毀,迫不得已才四處尋找第一世的自己去過地方,企圖另辟蹊徑,開辟仙界洞天替代被毀掉的六秘洞天。 罪魁禍?zhǔn)?,除了嵬墟的兩大仙王,便是仙蟲。 這些仙蟲在許應(yīng)重傷時,鉆入他的體內(nèi),啃噬他的rou身元神,吞噬他的希夷之域,連他的六秘洞天都被啃咬的千瘡百孔。 小天尊的封印也是極重,用囹圄囿圉四字,將仙蟲煉為一體,鎮(zhèn)壓得如木雕泥塑一般,動彈不得。 許應(yīng)取出仙蟲,道:“此蟲兇悍莫名,不斷吞噬,不斷分裂,倘若失控,必會釀成大禍。它是仙道蘊生的生物,自身是道?!?/br> 他的目光落在仙蟲身上,早在很久之前,許應(yīng)便看出仙蟲是由仙道符文構(gòu)成,是一種極為奇妙的仙道生物。只是這種仙道符文,他不能理解。 但是現(xiàn)在他得到了帝君大破諸佛封印的智慧,再看仙蟲,便歷歷在目,各種仙法妙理,不悟自明。 許應(yīng)沉吟片刻,存想出一段仙道符文,小心翼翼打入仙蟲體內(nèi),將這段仙道符文與構(gòu)建仙蟲的仙道符文融合。 他極為謹(jǐn)慎,將兩種不同的仙道符文煉為一體,這才舒了口氣,笑道:“而今,我賜你智慧,讓你不再混沌無知。從今往后,你便是蟲母。” 他解開封印,小天尊所布下的四字封印頓時分崩離析。 那仙蟲翅膀嗡嗡震動,騰空飛起。 蚖七和大鐘悚然,蚖七祭起金剛琢,大鐘將自己祭起來,連忙防備。 仙蟲兇惡生猛,抬起前腳搓了搓自己的口器,突然金翅震動,一分為百萬仙蟲,嗡嗡作響,如遮天之云,便要撲向許應(yīng)等人! 許應(yīng)冷笑,心中默默催動自己的那一段仙道符文,漫天仙蟲紛紛定在半空,動彈不得。 一只只仙蟲體內(nèi)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尤其是母蟲,更是痛不欲生。 許應(yīng)道:“我賜你智慧,不是要你吃我,而是要你做我麾下的蟲將軍。你若是還執(zhí)迷不悟,不聽我號令,我現(xiàn)在便將你抹殺!” 他揮袖一拂,漫天仙蟲兩兩合并,融為一體,變成一只蟲母。 蟲母變乖了許多,不敢再放肆。 許應(yīng)道:“你飛到我身邊,跟著我?!?/br> 蟲母于是飛到他的身后,撲閃著金翅跟著他。 蚖七和大鐘緊張萬分,只見那蟲母的復(fù)眼緊緊盯著許應(yīng)的后腦勺,顯然并未真的臣服。 許應(yīng)不予理會,徑自趕向蓬萊。突然蟲母金翅輕輕一振便來到許應(yīng)腦袋上,兩只大鉗子對著許應(yīng)的腦殼便自剪下! 怎料它還未觸碰到許應(yīng),便如同觸電一般栽倒下來,渾身抽搐,不能動彈。 過了片刻,它才恢復(fù),急忙振翅起身,依舊飛到許應(yīng)身后。 許應(yīng)道:“你知道教訓(xùn)了?” 蟲母忙不迭點頭。 許應(yīng)道:“你飛到七爺頭頂去?!?/br> 蟲母飛到蚖七頭頂,降落下來,目露兇光,錚錚的磨著口器,便要開吃。 蚖七覺得自己腦袋猛地一涼,像是腦殼被掀開了,不由驚叫一聲,那仙蟲卻渾身抽搐,倒了下來。 蚖七連忙道:“阿應(yīng)!鐘爺!我腦殼怎么了?我覺得頭頂有些涼快!” 許應(yīng)安慰道:“沒什么……真的沒什么,就是腦殼掀起了一塊……腦子絕對沒有少!我打包票!不信你問鐘爺!” 許應(yīng)安慰好蚖七,蟲母又被教訓(xùn)一通,老實許多。 許應(yīng)又讓蟲母來到大鐘的鐘壁上,大鐘瑟瑟發(fā)抖。 蟲母待要開飯,突然又是渾身抽搐,栽倒下來。 許應(yīng)喝道:“我?guī)湍銌⒌响`智,不是要你為非作歹,想吃哪個就吃哪個的。我下令讓你吃,你才能吃,我不讓你吃,你不能動嘴!” 那蟲母委屈萬分,突然以一化萬,頃刻間化作百萬仙蟲,四面八方飛去,試圖逃出許應(yīng)的掌控。 許應(yīng)冷笑,心念一動,便又將蟲群聚在一起。 蟲母這才老老實實,不敢再放肆,站在許應(yīng)的肩膀上。 蚖七和大鐘有些不敢靠近,唯恐這廝再度野性大發(fā)。 許應(yīng)道:“我雖啟迪了它的智慧,但它畢竟是仙界的強者造出的仙道生物,原本是仙界強者創(chuàng)造出來,用來監(jiān)督誓言的工具。破誓之后,它吃掉違背誓言之人便會飛回仙界回歸主人身邊。若是被留下,便只有吃掉一切的念頭。不過它現(xiàn)在智慧已開,會慢慢克制本能,不至于太危險。” 這仙蟲雖然單只的實力不強,但聚在一起,連許應(yīng)都要遭殃,可想而知有多恐怖。能將它收服,是一件大好事。 他們來到昆侖,卻見西王母正從彌陀寺出來,神婆一路殷勤相送。神婆無法離開蓬萊,許應(yīng)身為蓬萊仙主,代她相送。 “西王母是否認(rèn)得神婆?”許應(yīng)詢問道。 西王母看到他肩膀上的仙蟲,不由多打量兩眼,那仙蟲兇神惡煞,大有要拿祂打牙祭的架勢。西王母笑道:“從前見過,但不甚了解。這蟲子倒是兇惡?!?/br> 許應(yīng)好奇道:“難道她是古老時代的仙人?” 西王母道:“她是你從仙界帶到下界的,可見你了解她,比我還要深。許家子,待你恢復(fù)記憶,自然知道她是誰,何必急于一時?你在昆侖境玉虛宮,境遇如何?” 許應(yīng)心念微動,身后浮現(xiàn)出兩大仙界洞天。 這兩大洞天各有側(cè)重,一座洞天煉仙界仙靈之氣為心力,一座洞天煉仙靈之氣為元氣,讓他的修為和力量越來越強! 西王母見狀,贊嘆一聲,感慨道:“昆侖有瑤池,有神橋,有玉京,也有洞天。莫非洞天,也對應(yīng)了煉氣士的境界?” 許應(yīng)笑道:“倘若洞天也對應(yīng)煉氣士的境界,那么這個境界恐怕會貫穿其他境界?!?/br> 西王母想了想,還是想不通,笑道:“許家子,既然尋到了昆侖玉虛宮,那么應(yīng)該成為玉虛峰的主人了吧?今后,你我便是道友,平輩相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