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9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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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想到這里,突然對面的許應面色更為兇狠,吐氣開聲,喝道:“羅道主,你想見識一下混沌、鴻蒙和無極,三道內(nèi)外循證的威力么?” 羅道主心知不妙,開口道:“叔父且慢,小侄有話……” 許應此時已然同時催動體內(nèi)和體外兩座洪源,體外,無極逆證鴻蒙,混沌順證鴻蒙,體內(nèi),鴻蒙逆證混沌,順證無極! 內(nèi)外循證的瞬間,他的神通威能提升何止十倍? 滔滔道力幾乎在頃刻間便碾碎了羅道主自身所有大道,同一時間鴻蒙、混沌、無極三道的不平衡形成的反震力,也自向許應涌來! 許應臉色頓變,被那狂暴的反噬力震得向后跌出,恐怖的力量頃刻間便將他自身一切道力蕩成齏粉! 即便是虛空賦能,也不能抵御這股狂暴的力量。 許應轟然炸開,只剩下一座無形無質(zhì)的后天洪源,束縛著所有的先天道力,動蕩不休。 過了片刻,那座后天洪源中各種破碎的道力突然失去了一切屬性,有如虛空般通透澄澈。 虛空中漸漸有個身影走來,朦朦朧朧,又逐漸變得清晰真實。 待到他走出洪源,便又恢復許應的面貌。 而在他身后,后天洪源之中各種道力忽然間被虛空賦能,有了混沌、鴻蒙、無極等各種屬性。 “世上本無先天九道,也無天地大道,所有大道都只是真正的道在虛空賦能時形成的表象,都是后天?!?/br> 許應目光落在羅道主身上,只見羅道主漸漸破碎,忽然間仿佛塵沙般隨風散去,從頭到腳,一點點消散。 許應默然佇立,望著飄散的羅道主,心中默默道:“煉假成真,三證其道,九道循證,大道盡頭,都只是虛妄。這世間唯一的真實的道,從未完整的顯現(xiàn)過?!?/br> 他否定一切先天大道,驀然間忽覺真正的道離自己又近了一步。 羅道主徹底散去,不復存在。 許應抬頭望向虛空,彼岸的虛空大道也因為羅道主之毀滅,變得異常脆弱,令他心中一驚。 “三十六重虛空,亦不能打造出一個可以讓彼岸人元神寄托的虛空界。當彼岸的虛空破滅時,他們還是必死無疑?!?/br> 許應目光閃動,在彼岸的虛空之外,虛空中充斥著琥珀物質(zhì),是否可以在那里打造虛空界,讓彼岸人寄托元神? “我既然答應了太一,那么就試一試!” 他行走在虛空中,突然間心驚rou跳,只見彼岸的虛空脆弱得像是被火燒過的紙,灰燼變得纖細而脆弱。他經(jīng)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了破碎的痕跡。 過了幾日,許應來到彼岸的邊陲,試圖來到彼岸的虛空之外,然而在他的面前的,卻是一片片巨大的柳葉,封鎖了一切虛空。 許應幾次試圖突破這些柳葉封鎖,進入混沌海的虛空,卻屢次被那柳葉震退。 柳葉柔軟無比,大的不可思議,但卻吸收了他的所有攻擊,讓他任何神通都無功而返! 過了良久,許應停手,轉(zhuǎn)身返回彼岸。 寂滅劫太恐怖了。 借助太一的手,封死了彼岸一切生存的可能。 “彼岸,大概是好不了了?!?/br> 許應心中生出一絲悲哀,但同時又有一絲輕松的感覺。 三界,終于少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時,一個高瘦孤傲的青衣身影映入許應的眼簾,背負著一口劍,遺世而獨立。 “通天道主!” 許應又驚又喜,正欲接近,忽然又停下腳步,試探道,“天生萬物養(yǎng)人,人無一物回天!這世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通天道兄何不趁此入寂之機,殺它一個白茫茫真干凈?” 通天道主詫異道:“許道友,你入寂了?” 第899章 怪物 許應聞言,終于松了口氣,正欲走上前去,通天道主漸漸散發(fā)出絕世殺意,繼續(xù)道:“甚好,甚好。我本以為天地間沒有了同道,原來還有道友。如今,你我便將這天地毀滅,重開洪源罷!” 許應頭皮發(fā)麻,嚇得險些落荒而逃,卻見通天道主有些古板的神態(tài)下,卻隱藏著狡獪的笑意,這才醒悟,哈哈笑道:“道兄戲耍我呢!我還以為道兄已經(jīng)入寂,不曾想道兄道行還是足夠高?!?/br> 通天道主見禮,道:“還要多虧了許道友的混沌烙印,方能支撐到今日?!?/br> 許應試探道:“道尊復生了?” 通天道主道:“不知。我的劍痕還未破碎?!?/br> 許應嘆了口氣,神態(tài)蕭索道:“但他還是贏了。道尊了不起,彼岸終究還是會化作寂滅洪源,燃燒起來,燒去彼岸存在的一切證據(jù)。而他則可以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觀看彼岸寂滅,焚盡自己和天境的一切劫運,從此逍遙自在。” 通天道主祭出碧游宮,請他入宮。 兩人坐在碧游宮的凌云閣門戶邊,相對而坐,居高臨下,側(cè)頭便可以將彼岸的各種景象收入眼底。 此時,彼岸各處,寂滅天火如繁星點點,星空中的星辰也逐漸熄滅,星空漸漸暗淡。 環(huán)繞著彼岸大陸運行的許多顆太陽,已經(jīng)有不少變得漆黑,軌跡也不再正常。這正是太陽大道衰落的征兆。 道雪紛飛,點綴世間,頗為凄美。 通天道主收回目光,道:“道尊復生,已成定局。此次消去天境的一切劫運,是他陰謀成功,但付出的代價也非同小可。更何況,天境沒有了這場劫運,并非永遠沒有了劫運?!?/br> 許應也收回目光,道:“代價?天境付出了代價,道尊可沒有。道尊可以轉(zhuǎn)嫁第一次,也可以轉(zhuǎn)嫁第二次,第三次。他遲早會養(yǎng)成習慣,變成一個轉(zhuǎn)嫁劫運,收割其他宇宙的怪物。他變成了與華、林、羅一樣的人?!?/br> 通天道主目光閃動,道:“天境,也會變成另一個彼岸,為了延續(xù)自己的壽命,不斷去收割其他宇宙,逐漸成為毒瘤。只是這種模式,可以永久的存在下去嗎?” 許應道遲疑一下,只覺道心在微微動搖。 倘若有一天三界也面臨與天境同樣的難題,自己是如左璉道主那般,看著三界入寂,每隔一段時間便來祭奠三界,還是如道尊這般,轉(zhuǎn)嫁劫運,用毀滅另一個宇宙的手段為三界續(xù)命? “我會成為像華、林、羅三大道主那樣的怪物嗎?” 許應詢問自己,內(nèi)心中仿佛有黑暗的影子在漸漸生長,漸漸擴張,變得張牙舞爪猙獰異常。 “我會變成怪物?!?/br> 許應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他的內(nèi)心并不光明,而是光明占一半,黑暗占一半。有時候,黑暗甚至會壓過光明的一面。 通天道主似乎覺察到他道心中的光暗交戰(zhàn),瞥他一眼,淡淡道:“敵視道尊,鄙視道尊。理解道尊,成為道尊。許道友,你很危險?!?/br> 許應不知他是在說自己的道心斗爭很危險,還是說自己這個人很危險,笑道:“洗耳恭聽?!?/br> 通天道主凝視著他,道:“你并非一個純粹的求道者。你與道尊一樣有著太多的牽掛。將來你會因為這些牽掛,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終成為另一個道尊。既是如此,何不求道?” 許應陷入沉思。 道尊當年察覺到天境將會在數(shù)十億年后入寂,大道潮汐也同時降臨,沒有了一切生機,方才進入混沌海中尋找解決辦法。 他自混沌海中歸來,一無所獲,在看到彼岸宇宙之后便跌入黑暗之中。 所以,通天道主說,與其等到因為劫運降臨才離開三界去混沌海求道,不如未雨綢繆,現(xiàn)在便離開三界,去尋求大道真正的奧妙。 “道兄,你打算離開彼岸,進入混沌海?”許應詢問道。 通天道主輕輕點頭,望向彼岸,道:“我本來是為三界出海,尋找三界災變的真相。到了彼岸才察覺三界與彼岸的差距太大,憑我根本無力復仇,于是我留下求學,自悟殺伐之道。如今彼岸入寂已成定局,我也該離開了。” 許應有些不舍,道:“道兄,你走之后,道尊復蘇,三界又該怎么辦?” 通天道主搖頭道:“我留下,三界又會怎樣?道尊如若要滅三界,以他九道循證的手段,又豈在乎區(qū)區(qū)一個通天?走出去,變得更為強大,三界方有幸存的可能?!?/br> 許應道:“你的弟子長孫圣海,尚未得道,若是沒有你保護,只怕很難渡過寂滅劫?!?/br> 通天道主道:“我已經(jīng)將我所悟悉數(shù)傳給他,沒有什么可以教他了。至于是否能在寂滅劫中活命,還要看他自己的手段。我也救不了他。” 許應微微皺眉,過了片刻,道:“道兄,你未曾做到寂滅循證混沌,即便進入混沌海,劫運還是會追上你,寂滅天火還是會將你焚成道灰?!?/br> 通天道主道:“我留下來,寂滅劫無須追上我,便可將我化作道灰。反而進入混沌海中,還有可能參悟出寂滅循證混沌的奧妙。” 許應見他去意已決,當即不再勸說,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祝道友早日突破,循證混沌,徹底脫劫。” 通天道主很是歡喜,道:“道友,你也須得如我這般,早日擺脫對三界的執(zhí)念,進入混沌海中?!?/br> 許應哈哈笑道:“道兄先行一步,待到三界安全下來,我必會也踏入海中。” 通天道主起身收起碧游宮,便要離去,突然停步道:“我那徒兒,還要勞煩道友多加照拂?!?/br> 許應站起身,笑道:“如此灑脫的通天道主,還不是心中有些牽掛難消?” 通天道主難得露出笑容,道:“我非草木,豈能無情?” 說罷,飄然遠去。 誅仙劍忽然從劍鞘中飛出,圍繞許應飛了幾周,許應會意,請出鐘爺。 大鐘難得動情,道:“你是我首席大弟子,你要離去,我也舍不得……你要給我捅幾個窟窿留個紀念?劍子,你還是走吧,免得我將你逐出師門。孽徒!” 誅仙劍飛去。 大鐘還是惆悵很久,這口鐘的道心遲遲無法平復。 “應爺,你說我們與通天和誅仙,還會再見嗎?”它喃喃詢問。 許應笑道:“有緣的話,自會再見的。” 大鐘不解:“有緣真的會再見嗎?混沌海這么大,茫茫然沒有邊際,濁濁然沒有上下,不分過去,沒有未來,我們真的還會再見嗎?” 許應也被它說得有些惆悵。 過了一會兒,許應收拾心情,笑道:“彼岸令我在乎的人只剩下兩個了,一個是長孫圣海,一個是洞玄子。咱們尋到他們,便帶著太一離開彼岸。鐘爺,你不用進入我的洪源了,如今該是你經(jīng)歷劫運了?!?/br> 大鐘惴惴不安,但還是壯著膽子跟隨著許應。 洞玄子與許應分別去尋找太一道主,如今許應反倒先他一步尋到太一,洞玄子反而不知所蹤,令許應極為不安。 洞玄子重情重義,肯定不會趁機離開彼岸,只是太一出手過很多次,太一大道的波動極為劇烈,肯定瞞不過他。那么,洞玄子為何沒有前來? 而且更讓許應覺得不安的是,他這段時間從未感應到洞玄子的太一大道的波動! “師祖到底在何處?” 許應四處尋找,彼岸的天地大道崩壞越來越嚴重,過去未來的時空湮滅,已經(jīng)漸漸逼近現(xiàn)在。 道灰積累了厚厚的一層,深達數(shù)丈,除了某些圣地之外,其他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了莊稼。 彼岸因此而餓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 在浩劫面前,最先死的一定是弱者。 他們的尸體很快便被道灰掩埋,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