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10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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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催促許應,動身離開。 許應向趙政微微點頭,趙政急忙躬身,許應帶著大鐘離去。 “阿應,為何這次急匆匆的要去道盟?” “我前往未來,只見三界在數(shù)千年后便被人毀了。因此必須要去一趟道盟,提升實力?!?/br> “三界被誰毀了?” “你,還有我?!?/br> …… 大鐘過了良久,才弄明白這其中的緣故,突然醒起一事,小心翼翼道:“應爺,你說有沒有可能,你我前往道盟后才有了我們摧毀三界這件事?倘若我們留在三界,會不會就不會出現(xiàn)這等事?” 許應想了想,點頭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大鐘緊張道:“那么,我們是否還要去道盟?” 許應遲疑一下,毅然道:“我必須去!去道盟,說不定可以找到我這條后天御先天的道路上的同道,不去的話,這條路上便只有我一人!鐘爺,你若是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br> 大鐘笑道:“你若是決計要去,我豈能拋下你?” 許應頗為感動,又有些踟躕,大鐘善解人意,道:“你不知該如何向元未央辭行?” 許應稱是,道:“彼岸時,我與她聚少離多,只有彼岸寂滅后的這六千年,才可以常常在一起。如今又要離去,只怕有負佳人。” 大鐘笑道:“你先去與虛皇、地仙之祖、父母等人辭行,他們知道你要走,元未央自然也就知道了。她問起時,你便知道如何開口。” 許應輕輕點頭,去拜訪故人,說起自己即將遠行前往道盟一事。過了一段時間,元未央尋來,道:“夫君要離開三界,前往道盟?” 許應歉然,道:“我原本應該第一個通知你,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唯恐辜負了你的情義?!?/br> 元未央笑道:“我亦有心要遠游,離開三界,去尋找虛空的真正奧妙。我察覺到一線虛空得道的希望,這點希望便在混沌之中,混沌之中有虛空,虛空不滅,連接著混沌海的無窮個宇宙。若是能得其奧妙,亦可得道!” 許應又驚又喜,笑道:“未央在虛空上的成就,可以說無人可及也!” 元未央搖頭道:“虛空中有通道,四通八達,連接著一個個宇宙,因此我懷疑,就算我虛空得道,也未必是前無古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有人修成虛空道主?!?/br> 夫婦二人不生嫌隙,各自道心無礙。 許應準備妥當,辭別了故人之后,便乘船來到混沌海外,尋到彼岸的寂滅洪源。這洪源中的東西已經(jīng)燒得干凈,還原成純粹的混沌之炁。 寂滅洪源也在漸漸消散,露出一些無法被寂滅天火毀去的東西,結(jié)成一片琉璃臺,疙瘩嶙峋,飄浮在混沌海中。 從寂滅天火中生出的先天靈光漸漸增強,化作一種混沌生靈,扎根在琉璃臺上。 四周,鴻蒙紫炁氤氳,助長先天靈光。 許應來到跟前,鴻蒙道主墨非殷急忙起身相迎,許應仔細打量靈光,只見此物應該是一株仙藤,只是正在形成之中。 “彼岸宇宙故去,但新宙在此基礎上復生,這座新宙融合這么多的劫運,吸收了這么多的道主,甚至連道尊都變成了寂滅天火?!?/br> 許應打量仙藤,笑道,“從此等寂滅天火中生長出來的混沌靈根,一定極為不凡。墨非殷,你是留守在這里,等待下一個宇宙的誕生,還是去三界,做三界的鴻蒙道主?” 墨非殷躬身道:“弟子所在的未來,從未存在過,只是湮滅的未來也殺不了一位鴻蒙道主,因此我幸存下來。我愿以寸草之心,報得三春之暉,守護這株混沌靈根,直到新宙誕生?!?/br> 許應勉勵道:“你有此心,我不勉強你。你鴻蒙證道,在鴻蒙上的感悟不凡,尚在我之上,若是能觀察洪源從無到有,必會再進一步?!?/br> 他起身離去。 天境,洞玄子正在教授天境的弟子,一度被氣得抓狂,恨不得直接把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寂滅了去。 正在狂怒之時,突然一只大手覆蓋在他的后腦勺上。 洞玄子被這只大手摸了一陣腦瓜,心中動怒,猛然轉(zhuǎn)身,見是許應,這才轉(zhuǎn)怒為喜,笑道:“許應,你許久不曾來天境了。此來定然沒有好事!” 許應笑道:“我將前往道盟,特來向師祖辭行。” 洞玄子眨眨眼睛,問道:“去跟我那不孝徒辭行了么?” “還不曾。” 洞玄子笑道:“太一那混賬,多日不曾來見我了。他教徒弟倒是不壞,你去見他時,讓他到我這里來,替我教幾天。” 許應應承下來,洞玄子想抓他來教這些天境弟子幾日,許應見狀不妙,連忙匆匆離去。 他正欲離開天境時,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許道祖,彼岸不存在了,太一道主也去了其他宇宙成為那里的開辟者。我作為最后一個彼岸圣族,該如何自處?” 許應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彼岸圣族就站在不遠處,正是陸異人。 他沒有死在寂滅劫中,而是在林道主死后,前往天境躲避。寂滅劫爆發(fā)后,他居然沒有多少劫運,平安的渡過了寂滅劫。 許應看著他,能夠看出陸異人的道心是何等復雜。他不希望彼岸收割大千宇宙,制造災難,同樣也不希望彼岸就此毀去。 他希望彼岸能夠經(jīng)歷一場自上而下的變革,讓彼岸成為他心目中的那個彼岸。 “陸道兄,我在臨行前去了一趟紫微祖庭,我來到昊天帝的帝陵前,準備效仿道宗元。” 許應不緩不急,娓娓道來,輕聲道,“道宗元當年曾經(jīng)抓取整個三界宇宙中,所有關于周齊云的信息,將這些信息糅合,重現(xiàn)周齊云。他擁有周齊云的記憶,周齊云的意識,我完全可以把他當成周齊云。我此次于是效仿道宗元,嘗試著將昊天帝散落在宇宙中的所有信息統(tǒng)統(tǒng)聚攏。我已經(jīng)有了這種手段?!?/br> 他面色平靜道:“然而我卻發(fā)現(xiàn),我怎么也無法將昊天帝破碎的魂魄元神記憶思維聚攏。因為他不是死在三界,而是死在彼岸。他的魂魄元神記憶思維,已經(jīng)隨著彼岸的寂滅而寂滅了,歸入混沌,不復存在。 “類似昊天帝這樣的人,大千宇宙中還有多少?不計其數(shù)。他們來到彼岸,追求夢想,試圖實現(xiàn)夢想,卻都變成了彼岸的累累白骨。這樣的彼岸,有何值得留戀?” 他伸出手,誠摯道:“道兄,你是彼岸的最后圣族,同樣也是一個三界人,昊天帝的半個老師。你無須為自己的身份苦惱,你想建立一個真正的彼岸,我恰恰知道有這么一個地方,還有一個頑固的老東西,也想建立一個真正的彼岸!” 第916章 雞與道主 陸異人聞言,心神動搖。 這幾千年來,他一直留在天境,但始終難以有任何認同感。對于天境人來說,彼岸是仇敵,哪怕是最后一個彼岸人,也是仇敵。對于他來說,天境也是仇敵,生活在仇敵的宇宙,寢食難安。 他也不可能回三界,此次無論以什么面目回三界,對自己來說始終是個芥蒂。 不過,新樓界的確給了他以新希望。 新樓界,許應與陸異人聯(lián)袂前來,新樓界的宇宙元神急忙前來迎迓,道:“天尊已經(jīng)知曉兩位到來,命我等前來相迎?!?/br> 祂引領著許應來到新樓界的第一圣地,此地乃先天靈根生長之地,有一株巨大的樹樁和七葉靈芝,將此地映襯得神圣不凡。 太一道主正在調(diào)運新樓界的三千大道,蘊生神靈,見到兩人到來,頗為欣喜,笑道:“我正準備讓樓界的天地大道,蘊生三千六百尊道神。此道神為天地大道的元神,依循大道而行,管理世事?!?/br> 陸異人聞言,思索道:“若是天地大道蘊生元神,人不加以干預,豈不是說便可以做到大道為公?” 太一道主點頭,笑道:“所謂道主,大道為私器,竊天地大道為己所用,名為道主,實為道賊。于是我便在開天辟地之初,立三千六百尊道神,道神擁有道主般的實力。將來若是道主竊天地大道為私器,自有道神處置。” 陸異人拍手笑道:“這個主意好!世間太多紛爭,都是由道主私心引起。如今我們在后天生靈尚未開始出現(xiàn)之時,便定下宇宙規(guī)則,便無須擔心他們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兩人越說越投機,把許應晾在一旁,待到太一道主回過神來,向許應致歉,笑道:“一時間興起,忽視了你。” 許應不以為意,道:“看到你能再度振作起來,我便心滿意足了。老師,我此來是向你辭行,此去混沌不知深處,將來是否能見,尚未可知?!?/br> 太一聞言,不由動容,詢問他此次將去何地,許應道:“道盟。” 師徒二人在這新樓界中閑游,欣賞此地的道景,觀宇宙之雄奇,太一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于新樓界的建設,也是難得靜下心來。 此刻聽聞許應要走,他也不禁有些不舍,過了片刻,道:“道盟的確是求道者所去之地,但道盟或許并非你的目標之地。當年羅太宗被驅(qū)逐離開彼岸,前往道盟,至彼岸遭遇劫運時,主動回來赴劫。道尊也曾去過道盟,后來卻回歸故土。若是道盟是修士的最終目的地,他們豈會歸來?” 遠處,正有星河在形成之中,注入一片星海。 許應像是在欣賞樓界之壯麗,又像是怔怔出神,道:“我亦知故土難離,但我此去道盟,便決計不再回來,免得給三界帶來危險?!?/br> 他將自己探查三界劫運,卻發(fā)現(xiàn)三界只有幾千年的壽命,且是毀在自己和大鐘之手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若是歸來,只怕會帶給三界災禍,于是索性把自己和鐘爺流放了?;蚩勺屓缇痛嗣鉃摹!?/br> 太一聞言,知道他因為關切三界才做出這個決定,思索片刻,道:“修煉無極大道的岑溪,曾經(jīng)跟我講過一個故事,說農(nóng)戶人家養(yǎng)了一群雞,其中有個聰明雞仰望天空,總是發(fā)現(xiàn)午時有食物從天而降。聰明雞因此得到一條宇宙真理,每逢午時,食物便從天而降。這日農(nóng)戶家里來了客人,要殺雞宴請賓客。到了午時,聰明雞第一個跑出去等待食物,然而它卻被抓起來,淪為了食物?!?/br> 許應怔住。 太一道主繼續(xù)道:“岑溪還說,我們修士就是研究宇宙大道的雞,將自己見到的宇宙現(xiàn)象認為是道,是宇宙顛撲不破的真理。然而我們這些道主,其實就是一群雞道主而已。不過我覺得,以岑溪的眼界見識,說不出這等話,應該是道尊所說,他只是復述道尊的故事而已。但話卻沒有說錯,許應,你觀察到的未來,或許只是一只雞看到食物從天而降,并未觀察到事實的全部,說不定,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 許應眼睛一亮,笑道:“與老師談話,總能讓我有所收獲。嘿嘿,雞道主,真是個恰當?shù)谋扔?。?/br> 他長揖到地,作別離去。 太一道主揮手相送,只見載著許應的樓船駛出樓界,消失在茫茫的混沌之中。 許應站在翠巖樓船上,另一艘樓船駛來,元未央站在船頭,兩艘樓船并駕齊驅(qū)。 元未央收了另一艘船,來到許應的船上,許應向她講述雞道主的故事,道:“我們所觀測的混沌,鴻蒙,因果,劫運,寂滅,乃至虛空,都不是真正的道,都只是道的一部分。道表現(xiàn)為虛空,便是虛空,表現(xiàn)為混沌,便是混沌,表現(xiàn)為寂滅,便是寂滅。我們以rou眼去觀察道造成的現(xiàn)象,用血rou之心去感悟道的存在,得到的永遠不可能是真實。” 元未央思索良久,道:“我覺得,虛空最接近于真實的道。虛空沒有屬性,可以為混沌賦能,也可以為無極、太一、因果的先天大道賦能。所有一切大道之所以擁有威力,都離不開虛空中的道力。先天大道,虛空第一!掌握虛空,便掌握了道?!?/br> 許應啞然失笑道:“未央,你這話與先天九道殺伐第一,先天九道因果第一,先天九道寂滅第一,又有何區(qū)別?” 元未央很是認真,道:“先天九道,都只是虛空的表象,就算是混沌,也是如此。按理來說,混沌會碾碎一切,同化一切,混沌海中絕對不可能存在虛空。然而虛空偏偏就可以在混沌之中存在!虛空不可能在寂滅中存在,但虛空偏偏就在寂滅中存在!” 許應微微皺眉,正欲說話,元未央止住他,繼續(xù)道:“虛空可以為九道賦能,虛空又凌駕在九道之上,因此虛空才是大道本質(zhì)!” 許應想了想,笑道:“既是如此,未央不如你我比一比,等到我后天得道時,你虛空得道時,咱們來比一比。若是你贏了我,便說明你的虛空才是大道本質(zhì)。若是我贏了你,說明我的后天之路,才是正確的?!?/br> 元未央也不禁起了爭強好勝之心,笑道:“夫君雖然貴為道祖,但在聰慧敏捷上,卻總是比妾身欠缺一些。當心雌雄易位,若是妾身在上面,夫君則為妾也?!?/br> 許應哈哈大笑:“一派胡言!我不可能輸!” 他話音剛落,元未央突然身形一縱,竟然躍出樓船,躍入混沌海中的虛空,明明屹立在混沌海中,混沌海卻半分也不能傷到她! 她的身后無量虛空浮現(xiàn),琥珀物質(zhì)透明而無形。 元未央揮手,閃身間消失不見。 許應臉色陰晴不定,臉側(cè)到一邊,低聲道:“若是輸了的話,我在下面……卻也不錯?!?/br> 他隨即釋懷,笑道:“鐘爺,祭起道盟令,咱們?nèi)ヒ惶说烂耍 ?/br> 大鐘連忙催動道盟令,只見這面翠綠色令牌漂浮起來,從樓船上升起,來到混沌海中,散發(fā)出幽幽的光芒。 從道盟令中依舊感應不到任何的大道氣息,但奇怪的是,這東西散發(fā)出的光芒偏偏能穿過混沌,它散發(fā)的波動,能夠隔著遙遠的混沌海,引來道盟的人前來迎接。 許應也將自己那面道盟令祭起,兩塊道盟令各自飄浮在混沌海中,光芒將四周混沌海照耀通透,仿佛混沌之炁不存在一般。 “我們?nèi)绲烂说牧钆?,便沒有這般不俗之處!” 許應和大鐘坐在船上,靜靜等候。 不知不覺間過去了數(shù)年,突然混沌海的深處傳來鐺鐺的鐘聲,許應和大鐘驚訝,急忙站起,趴在船舷邊向聲音來源看去。 只是雖然有令牌照耀,他們所能看到的距離也不是很遠。 那混沌海鐘聲速度極快,不多時,便由遠及近,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