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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在線閱讀 - 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91節(jié)

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91節(jié)

    作者有話說:

    百年后的白清閑半夜醒過來:不是,我二臂吧,為什么我要嘴硬把話說得那么滿?

    顏隙:發(fā)覺自己差點成了卻被白清閑橫插一腳,已經(jīng)氣暈.jpg

    第81章

    ◎“不會是你的白月光吧?”◎

    顏隙逐漸察覺到事態(tài)有些不對勁。

    這回事, 還得從頭開始說起。

    他是個天賦極高的人,自從在丹修大會受挫后,就拼命地修煉, 心無旁騖,偶爾和想要親近的姑娘交流幾句感情,卻也不會被輕易影響到情緒了, 如今可謂是悟出大道。

    我想變得更加耀眼,能將她的視線全部占據(jù)。

    顏隙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步入六階,躋身丹修界的前列,儼然一顆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

    趙玉微對自己這個弟子是越來越滿意,偶爾也會讓顏隙回到清風(fēng)閣主持一些事務(w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準(zhǔn)備將他培養(yǎng)成下一任閣主。清風(fēng)閣和藥王谷不同,內(nèi)部很少有勾心斗角的事情發(fā)生,大家的心態(tài)都比較平和, 平時種種靈草, 養(yǎng)養(yǎng)靈獸什么的,顏隙被當(dāng)成閣主來培養(yǎng)的這件事并沒有掀起太大風(fēng)浪, 他每次回去都能受到其他人的歡迎。

    這一次回去,趙玉微問了顏隙一句:“你下次要不要邀請?zhí)奇^來?”

    “唐姣?”顏隙遲疑片刻,“師父, 我可以邀請她嗎?”

    趙玉微給了肯定的答案:“當(dāng)然可以,我很欣賞她?!?/br>
    于是顏隙說道:“她最近似乎有事,我沒怎么看見她,回去之后我問問?!?/br>
    趙玉微溫柔地說道:“沒關(guān)系, 也不急這一時, 清風(fēng)閣隨時都?xì)g迎她?!?/br>
    顏隙回到藥王谷, 踏入同輝洞府,準(zhǔn)備從衣柜里取出白袍穿上的時候,動作一頓,仔細(xì)數(shù)了一下白袍的數(shù)量。他去清風(fēng)閣也就呆了半天時間,那時候梁穆和樓芊芊已經(jīng)在洞府里修習(xí)了,但是這里的白袍卻是比他走之前要少了一件......難道是唐姣回來了?

    他披上白袍,帶著探究的心思走向修習(xí)的地方。

    左右不見唐姣,樓芊芊見顏隙四處張望,好心提醒:“她被珩真君喊過去了?!?/br>
    顏隙點頭,整理了一下外袍,就加入了他們的修習(xí)隊伍。

    今日的修習(xí)任務(wù)是煉丹,所幸這個地方夠大,足以容納下他們幾個的爐鼎。

    他挑選完藥材,依照步驟進(jìn)行研磨、調(diào)制,召喚出青色的爐鼎,名為“臨江仙”的漂亮爐鼎穩(wěn)穩(wěn)地嵌入凹槽之中,他扔了幾枚靈石進(jìn)去,藍(lán)色的火焰將爐鼎映成一幅如夢似幻的青山碧水圖,動作嫻熟地投入第一種藥材,靜靜等待它在火光中熬至合適時機(jī)。

    偶爾扇扇風(fēng)cao縱火候,將真氣作為紐帶黏合幾種藥材。

    顏隙煉制到一半,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看去,果真是唐姣,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跨過門檻。她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是六階的水平,他默默想,他也不能輸給她啊。

    唐姣的目光與顏隙相撞,嘴角勾起,眼睛彎得像月牙兒,“啊,你回來了?”

    她修煉的位置就在顏隙旁邊。

    當(dāng)時珩清讓他們四個自己選擇,顏隙和梁穆結(jié)仇,和樓芊芊不熟,就只能和唐姣挨在一起,這布局就變成了——最左端是顏隙,最右端是梁穆,唐姣和樓芊芊擠在中間。

    顏隙看著唐姣走過來,問道:“我剛回來不久,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大概也就比你早了一點點,剛來得及挑完藥材,就被珩真君叫走了。”唐姣一邊整理自己的藥材,一邊嘆息道,“這段時間光顧著忙突破的事情,都沒來得及煉丹?!?/br>
    顏隙悶悶地“唔”了一聲。

    他適時地揭開鼎蓋,放入下一種藥材。

    “我想,問你一件事?!?/br>
    唐姣正俯身磨藥,烏黑如瀑的長發(fā)從身后滑落至胸前,神色沉靜,她聽到顏隙這么說,隨手?jǐn)n了攏自己的頭發(fā),抬起眼睛望向他,疑惑地問道:“你想問我什么事情?”

    顏隙說:“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和我去清風(fēng)閣瞧一瞧?

    那里是我的師門,也是我長大成人的地方。

    我的師父,趙玉微也很愿意見見你。

    他醞釀了好半天的措辭,卻在不經(jīng)意的一瞥中潰不成軍。

    唐姣等了一陣,沒等到顏隙的下半句,鼻腔中輕輕地發(fā)出一聲:“嗯?”

    顏隙卻渾身僵硬,愣在原地,臉色鐵青,半晌,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們都說唐姣是去突破等階了,所以最近不能來繼續(xù)修習(xí),顏隙也就這么聽了,可合歡宗的弟子,修的是雙修功法,欲要求得突破,除了雙修之外,還能有別的方法嗎?

    沒有了。

    他當(dāng)時怎么就沒有細(xì)想?

    唐姣這段時間不在藥王谷,是去找人雙修了。

    如今雙修完畢,順利突破五階,這才又回來繼續(xù)修習(xí)。

    她找人雙修,是也與別的男人做了當(dāng)初在爐鼎內(nèi)同他做過的事情嗎?還是更甚?顏隙的目光再次投向唐姣,她后頸上無意間露出的那截雪白肌膚,在散開的發(fā)絲間透著熒光,宛如盛冬時節(jié)的雪原,正是因為如此,那點斑斑的咬痕也就更加明顯,好似紅梅。

    像是被那抹紅色刺傷一般,顏隙的神情動搖得厲害。

    他喃喃地問:“他是誰?”

    “誰?”唐姣起先不明白,但是顏隙的視線如火舌一般掠過她后頸,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抬手伸向自己的后頸,指腹觸到凹陷的咬痕,臉色也就跟著變了變,由晴轉(zhuǎn)陰。

    如果白清閑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她毫不懷疑自己會用神識攻擊他。

    “只是......一個與我互幫互助的人。”

    豈料聽到這個答案,顏隙的情緒反而被點燃了似的。

    他頭一次對唐姣露出這樣具有攻擊意味的、危險的眼神,咄咄逼人問道:“為什么你寧愿要找一個不熟悉的人,甚至,或者是個陌生人?卻不愿意詢問你身邊的我呢?”

    唐姣艱難說道:“因為我把你當(dāng)朋友,顏隙,為什么你會這么生氣?”

    顏隙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手腕,雖然他神情可怕,動作卻并沒有很用力,反而輕柔得近乎易碎,一字一頓,好讓她聽得清楚:“唐姣,我——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過朋友?!?/br>
    時至如今,他才幡然醒悟。

    原來他每次從唐姣口中聽到自己是“朋友”,為何會覺得心里不舒服。

    唐姣睜大眼睛,心中的無名火也燃了起來。

    她用另一只手揪住顏隙的衣襟,冷聲道:“你再說一次?”

    那端的樓芊芊與梁穆也聽到了動靜,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過來阻攔他們,梁穆毫不客氣地架住顏隙的手臂,樓芊芊擋在中間,試圖勸說他們:“你們兩個冷靜一下。”

    唐姣將手臂從樓芊芊的手中抽出來,不依不撓問道:“顏隙,你說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過朋友,那你何必在這些年里同我惺惺作態(tài)?你至始至終都覺得玩我很開心是嗎?”

    顏隙在梁穆的桎梏中掙扎,破罐子破摔喊道:“我當(dāng)然不可能把你當(dāng)作朋友!”

    他被唐姣踩了一腳,下一句才憋出來:“因為我一直喜歡你?!?/br>
    唐姣被樓芊芊抱住腰際,還維持著那個想要擺脫的動作,愣在了原地,“什么?”

    “我不想和你只是朋友的關(guān)系?!鳖佅遁p輕說道,“我想成為你的道侶。”

    唐姣的嘴唇徒勞地動了兩下。

    她這時候才明白眼前的好友對她都抱有怎樣的心思。

    但是,既然如此,她就更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因為她對顏隙除了互相激勵的友情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情愫了。

    唐姣:“我——”

    轟然一聲響。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整個同輝洞府都為之震顫,房梁上抖落一些木屑下來,濺起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粉塵。

    站在中間的四個人齊齊地僵在原地,灰頭土臉的,面面相覷。

    吵架的吵架,勸架的勸架,其中不乏看熱鬧的,都忘記了他們還在煉丹。

    梁穆的鼎先炸的,緊接著是樓芊芊的鼎,最后是距離他們最近的,顏隙的鼎。

    唐姣還沒到開鼎煉丹這一步,所以逃過了一劫——雖然還是被波及到了。

    他們都沒說話。

    因為,下一刻,珩清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地傳入了耳蝸。

    如同催命的厲鬼,飛至殿內(nèi),然后厲鬼露出世間最可怖、可令小兒啼哭的表情,真氣橫掃整個大殿,所過之處,唐姣下蹲,顏隙擰身,梁穆躲閃,樓芊芊躍至槍上,上上下下,高低不平,躲過第一下之后就在緊逼身后的第二下攻勢中跑出門外,鳥獸散了。

    樓芊芊比較輕松,站在雷霆之槍上。

    梁穆默默地伸了一下手,于是也跟著上去捎帶了一程。

    唐姣趕緊召出桃花劍,猶豫片刻,目光和正巧抬頭望向她的顏隙交匯。

    她壓低了身形,一言不發(fā)的,朝顏隙伸出了手。

    顏隙露出了有點別扭的神情。表白被拒都不算什么,表白還沒來得及得到回復(fù)就被打斷了才是最尷尬的,方才醞釀的情緒都化作了泡影,他剛別過視線,臉就被唐姣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完全不裝了,非常蠻橫地說“上來”,顏隙被那一下擰得眼淚花都逼了出來,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又給憋了回去,忍氣吞聲攀住了唐姣的手臂,登上了那柄飛劍。

    飛劍狹窄,難以落腳,他環(huán)住她纖細(xì)的腰際,不得不將身形湊近才穩(wěn)住了。

    顏隙的鼻尖貼在唐姣的頸側(cè),悶悶地說道:“你是要拒絕我,對不對?”

    唐姣也不跟他兜彎子:“對。”

    顏隙說:“你不喜歡我?!?/br>
    唐姣搖頭,“不是不喜歡,只是,那僅限于友情,沒有更多的了?!?/br>
    顏隙很委屈,“為什么偏偏是友情?”

    “友情不好嗎?”唐姣說道,“它有些時候難道不比愛情更牢固嗎?”

    這其實有一點難以信服。

    友情固然堅固,到底是和愛情的不同的。

    正是因為她分得清楚,所以才要試圖說服顏隙。

    顏隙沉默了一陣子,問:“和你雙修的那個人,對你來說,比我更加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