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欲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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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個身,回到原來的位置,嘟囔著給自己撇清關系:“是住在奶奶那的時候,她天天提起你。一提到你就會叫小白,我聽順口了,就這么叫了,以為能顯得親昵些……” 溫硯白湊下去嗅她的脖頸。 季筠柔去推他:“癢~” “還想再快樂會兒嗎?”溫硯白啞著聲音禮貌詢問,手卻已經(jīng)開始攻城略池。 沒幾下,季筠柔就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她有自己的堅持:“后天就是小姝的生日了,待會兒我得去云簪一趟看看給她制作的禮物有沒有瑕疵,所以你還是別……” 說話間,她有些被他弄煩了,抓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溫硯白,你別太過分了,昨天晚上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明白!我……那兒現(xiàn)在還有點疼!” 許是沒想到季筠柔的應激會如此大,溫硯白愣了一下,也尋思自己是不是要太狠了。 片刻,他低頭安撫地親了親她的唇:“好。我先給你抹藥,你再休息會。等吃完飯后,我陪你去云簪?!?/br> 季筠柔卻眼眸一怔,“不情愿”三個字,滿滿當當?shù)貙懺诹四樕稀?/br> 昨晚她覺得自己也算賣力,他要什么體勢都配合了,就是為了卸下他的防備心,讓他相信她已經(jīng)不會再鬧脾氣,想著落跑了。 怎么還是…… 溫硯白解釋:“最近香島來了一些人,會不太安生,我正好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一些工作,會有多余的時間來陪你?!?/br> “哦……” 溫硯白下床去拿藥膏。 季筠柔則撐起自己,躺坐好。 這時,床頭上精致的黑色絲絨首飾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拿過來打開,下一秒,雙目染上了憧憬之喜。 “喜歡嗎,原先是昨天就要給你的。”溫硯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季筠柔抱著盒子,滿目裝著星辰,笑容甜美地朝他點了點頭:“這個王冠,上次我看時尚周刊的時候,還在遺憾就算九位數(shù)也有價無市,沒想到你……” “在你老公手里,錢這種東西似乎沒有數(shù)字這種概念?!睖爻幇鬃哌^來,把被子掀開一些些。 季筠柔想要伸手阻止,但溫硯白目光篤定地朝她撞來,似是在說——“敢阻止,我就敢再來一次”。 女生訕訕然收手,咽下一口水:“別作怪?!?/br> 以往抹著藥,他就開始禽那個獸起來了,她這波屬實是有心理陰影。 溫硯白呵出笑,溫柔又細致地將涼絲絲的藥膏貼到她的腫疼處。 季筠柔看著盒子里以藤蔓玫瑰為設計靈感的王冠,越看越喜歡。 她笑意淺淺,喃喃出聲:“可你這次把調起那么高,才七夕節(jié)就送九位數(shù)的禮物,那下次結婚周年,你豈不是要把溫瑞送我了?” 溫硯白:“溫瑞大部分還是在奶奶手里,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股份都給你?!?/br> 他說的事一本正經(jīng),語氣卻無比云淡風輕,所以季筠柔也沒把這話當回事。 “嗯……那到時候你身無分文了,我可以出錢包養(yǎng)……啊?!?/br> 話音剛落,下邊就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季筠柔沒有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剛要怪他怎么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卻見近在咫尺的溫硯白神色并不怎么好,那雙深邃到像是有寒冰凝結的眼睛,緩緩抬起、淡淡看她。 那眼神很是陌生,戒備中帶著一絲似是抹不掉的陰郁和詭譎莫測。 在這一刻,他看的似乎不是情人,而是……仇人。 季筠柔有點兒害怕,甚至連那聲親昵的“哥哥”,也顫著聲音冒了出來。 溫硯白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收拾好藥品,而后伸手扶著她的左臉,繾綣地摩挲了下。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我想起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去書房了,至于云簪……可能也陪不了你了。” “沒、沒事?!?/br> 季筠柔心里有點介意他剛剛近乎敵視的眼神和此刻掩蓋不住的疏離,所以他現(xiàn)在要走,她也不想把他留下。 溫硯白起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后,身姿冰冷地離開了臥室。 而季筠柔看了眼手里的盒子,戚戚然地將它收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得罪了這位大少爺。 是那句包養(yǎng)他嗎? 她只是開玩笑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他有溫家托底、有強大的人脈關系,更甚者,就昨天那后背抱的親昵姿態(tài),秦偌嫻只會比她更會樂意擁有他。 怎么也輪不到在這座城市里什么都沒有的她,為他遮風擋雨。 而且如今,她才是他手上名副其實的一只金絲雀…… — 云簪小鋪內。 長幾上的紫金香爐正蜿蜒盤旋著白色的霧氣,吐出的水木香在這盛夏里是心靜神怡的好聞。 煙霧后方朦朦朧朧,難掩一抹倩影。 季筠柔把一套純金打造的鳳冠從箱子里取出。 一旁來做客的司妍,咬著香蕉的嘴巴頓時大張,一副“長見識”了的模樣,而后湊到她跟前,滿目好奇:“怎么,你要嫁人了?” 季筠柔愣了下,笑著搖頭:“是我家meimei要過生日,我送她的嫁妝?!?/br> 司妍豎起大拇指:“大手筆?!?/br> “估計在她眾多的禮物中,也不值一提,但多少算是我的心意。”說著,季筠柔笑意盈盈地把鳳冠放好,又在紅色絲絨盒子上放上了云簪的鎏金卡片。 這時,司妍提及了自己來的目的:“我前兩天入職了一家報社,負責去采訪一位景城來的集團總裁。私下對方提及了云簪,說是要給他姑姑打一副云簪小鋪出了名的鳳逑,我說我正好認識云簪的老板娘,說不定可以給他插個隊?!?/br> 季筠柔現(xiàn)在對“景城”兩個字,很是上心。 a那邊再也沒有消息了,她得靠自己來弄明白一切。 既然有景城來的人,或許可以賣個人情,讓對方幫忙打聽打聽。 她在司妍滿臉諂媚、巴結、討好的眼神中,點了點頭:“我就算誰的面子都不給,也不能不給我家司妍啊。不過下次吧,你可以讓那位總裁親自過來我這看看?!?/br> “椰絲!我家rourou最好啦~”司妍抱住季筠柔,可勁地貼貼。 季筠柔繼續(xù)設計圖紙。 司妍想起什么,開始說八卦:“你知道我上次拍的林舒語嗎?” 季筠柔正在紙上白描,聽到這個名字動作一頓:“怎么了?” “她前兩天被徹底封殺了,好像還涉及了偷稅漏稅,被拱出來了。國內待不下去,就跑去鄰國整容了,她對自己也夠狠,竟然想換張臉再回來?!?/br> 季筠柔沒有再動作,墨水順著毛筆的尖尖滴落在紙上,剛剛還十足滿意的畫作,在此刻全然報廢。 “不過這也沒那溫大佬狠。真真是稀罕時,你是寶,不稀罕時趕盡殺絕?!?/br> 這時,給兩人端來茶水的簡云霓聽了,也加入了話題:“上次林舒語還在我們云簪大吵大鬧砸東西呢,結果我柔姐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把人壓得服服帖帖。后來那溫大佬還為林舒語來找我們柔姐了,這怎么才一會兒功夫,林舒語就失寵了?” “溫大佬找來這?” 司妍向來是個八卦過敏體質,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快速捕捉事件下的那些絲絲縷縷的細節(jié)。 她才不信溫硯白那樣的大佬會為一個情人受了欺負這事,專門跑來這給人撐腰。 而且來了,季筠柔還能安好無損地站在這,反而是林舒語徹底出局了,除非…… 司妍的目光微有震驚,當即對上了美眸抬起、淡淡看來的女店主。 一種想法在她心頭悄然生長。 她記得自己拍攝的溫大佬的其中一張照片里,他的無名指上是有戒指的…… 司妍下意識地看向季筠柔的右手,只見那里赫然也有一枚同款式的戒指。 她想,她或許知道季筠柔的真實身份了…… 第13章 玫瑰 從云簪回來后,季筠柔簡單洗漱了下,便窩在臥室里,一邊查閱溫瑞的財報,一邊等溫硯白回來。 夜色下的房間很是寂靜,唯獨有的是電視新聞上各種時事政治新聞的聲音。 直至電視畫面突然切換,有一則消息緊急插播了進來—— “突發(fā),今日19時,位于蘇港區(qū)風華路18號的秦氏豪宅突發(fā)火災,據(jù)悉,此次著火的原因是人為縱火,根據(jù)區(qū)警局最新公布的消息,已有3人在此次火災中喪生。救災仍在繼續(xù)……” 季筠柔聽著電視里的播報,迷茫地抬頭看去。 只見電視里,記者的背后是烈火熊熊染紅半邊天的畫面,騰起的黑霧和火星子將后面的豪宅覆蓋,無法窺見它原先的樣貌,一旁有數(shù)十名消防員正舉著水槍圍著那豪宅滅火,這些畫面聚在一起,足以顯示此次火災之嚴重。 對于天災人禍,季筠柔總是心有戚戚。 為了不影響待會的睡眠,她將電視音量調低,準備繼續(xù)看一會兒財報再入睡。 然而不過片刻,外邊隱隱有雷鳴聲滾滾傳來。 季筠柔的秀眉蹙起,纖細的手下意識抓緊被子,并撈起一側溫硯白的枕頭,護在身前。 “阿姨……”這一聲是喊管家的。 可須臾后,她便想起來今天管家休假,這個云城里剩下的人她并不熟悉。 季筠柔只能停下呼喚,像是只鴕鳥一樣埋頭躲進被子里,祈禱自己的頭疼不會像前幾次那么劇烈。 可惜,還是如先前的雷雨夜那般,有劇烈的疼痛降臨。 季筠柔沒撐住,痛苦地抱住頭,柔美的臉上霎時慘白無光。 她痛苦地吟喃出聲。 那種疼,她無法向人形容,就好像…… 就好像無數(shù)根腦神經(jīng)被人大力拉扯,直至一根兩根地被徹底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