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巷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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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暗自苦笑,何止關系不好,“他……可能不太喜歡我?!?/br> 劉茵茵一下沒理解:“???” 那邊見陳陽一等人跟上前后,在陸長鶴后面又馬上停過來一輛豪車。 下來一個打扮極其招搖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學生,他大搖大擺下了車,取下墨鏡笑著朝陸長鶴走過去。 “羅森!”陸長鶴朝他招手,自信昂首,“速度還是跟不上啊?!?/br> “你小子到的真快?!绷_森又瞅了瞅他身后的車,嘖嘖道,“我就知道你是炫車來的,還接人,你這大牛能接幾個人?” 陸長鶴微揚下巴,炫耀就差寫在臉上,“剛提的,帥吧?!?/br> 早兩年還在玩賽車打比賽的時候,陸長鶴才有幸認識了羅森這家伙,年紀比他稍大幾歲,在f1賽車領域小有成就,也是個公子哥,同樣背靠尼百羅財團,作為四大家族之一,跟陸家也是世交。 正因為這個,外面都傳這倆公子哥靠著龐大的家族背景,卻不思進取,跑去玩賽車,可謂臥龍鳳雛。 總之兩人相處的還可以,以至于他離開賽場后,他們交集也沒斷,偶爾也會一起玩玩車,組局吃飯娛樂什么的。 “帥?!绷_森一拳不輕不重錘在他肩膀處,“哎,聽說你們家把沈家那個小女兒收了?” 離得不遠,模糊著,也能聽明白說的什么話,當這件事從別人口中提及時,沈離當場就征住了,眼底滿是不知所措,腳上似有千斤重,進退不能。 陸長鶴不耐煩推開他,“沒事提這個干嘛?” 羅森開玩笑似的說:“你爸媽到底怎么想的,他們家可是家破又人亡的,那這小女兒不就是喪家女,這么不吉利的人你們家也敢養(yǎng)?也不怕沾了晦氣。” “你嘴碎是吧?咒誰家呢?”話是那么說,但陸長鶴心里真的不好受,陸家是什么背景,什么時候要因為一個女孩來遭人非議,讓人隨意揣測,他胸口郁結一口悶氣,又不知道該氣誰,“我跟那倒霉蛋反正也互看不順眼,量她能待多久。” 第4章 春風渡 “他們……是在說你嗎?”劉茵茵不確定地看向沈離,在她神情中看見的痛苦做實猜想,實在不敢相信,原來她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該死她還鬧這么一出,不就是戳她傷處嗎。 這已經夠劉茵茵內疚一輩子了。 “……” “太過分了!”劉茵茵生氣也只敢歇斯底里吼一聲,眼前這些人,哪個她都惹不起,她很想沖上去罵兩聲,但場面又會很難收場。 “走吧,回家。”沈離已經在壓著急促的呼吸,故作鎮(zhèn)定,這些是她必然要面對的,總不好每回都怯懦地哭上一場,她的精力不該浪費在這。 她拉住劉茵茵的手腕,輕柔按壓安撫她,一并朝著校門口走過去,陸長鶴他們也很快注意到這邊,但沈離看也不看一眼,旁若無人似的目不斜視繞了過去。 羅森眼睛都看直了,望著沈離的背影還久久回不來神,不禁調侃:“你們學校美女是真漂亮啊?!?/br> “哥。”陳陽見狀面露難色,湊到他跟前,悄聲提醒,“她姓沈?!?/br> “……嘶?沈家那個?”他半信半疑,故作很抱歉地笑起來,拉長音喊前面的人時,還是一副挑逗玩笑的嘴臉,“原來是沈小姐啊——那些玩笑話可不要放在心上!” 下一秒就被陸長鶴一腳踹沒了聲,他眉頭緊鎖,說不清是不悅還是懊惱,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住了她:“沈離!” 沈離并不想搭理,但出于禮貌她還是停下來轉頭,聽他把話說完。 “上我車,我送你回去。”明明是這樣友好的話,在他嘴里好像是一種必須的任務,顯得不耐煩。 “但你看上去并沒有時間。”見他語塞,沈離又繼續(xù)猜想下去,就像一眼看透了他,“是柳姨交代的?” 陸長鶴:“……” 這樣的話才說得通,沈離突然覺得可笑,她就知道,陸長鶴連家都難回的人,能明目張膽開一輛價值百萬的跑車出來,不是帶著任務是什么? 為了炫一輛車就委屈自己來接她,倒也是難為他了。 “好意我心領了,其他的不用,勞煩你跑一趟。”說完轉身毅然決然往公交站走,頭都不帶回。 她雖然沒了原來耀眼的家境,但能背靠陸家,只要她想,她依舊可以昂首挺胸過著千金小姐的日子,但她似乎從來都不想過多依靠陸家,哪怕曾經車接車送被人艷羨慣了,如今跌落下來,也能馬上適應另一種環(huán)境,融入得很好。 “我說呢?!绷_森審視一般看著陸長鶴,賤兮兮表情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開輛大牛,合著是奔著一個人來的?你對你們家這個小嬌花還挺照顧?!?/br> “你話一直這么多,沒有被人打過嗎?”陸長鶴本來是懶得解釋的,但莫名不爽別人認為他是刻意關照那倒霉蛋才這樣的,“要不是答應接她回家,我媽才不肯讓我開車出來,還原諒我這兩天逃課,不過以后就不好過了,她打算讓司機車接車送,讓我跟著那倒霉蛋一起上下學?!?/br> 羅森覺得不可思議:“你能這么聽話?” 陸長鶴往下把話說全:“不然,她就把我車都砸了?!?/br> “嘖,那你確實能這么聽話?!绷_森幸災樂禍笑起來,對陸長鶴來說,那些寶貝車簡直比他命還重要,“我們浪蕩瀟灑的二公子也有今天?!?/br> “滾。”陸長鶴不想搭理他,索性直接鉆進了車里,車門關上,誰也不給上,外邊幾個等了半天的人也只好都塞進了羅森的車里。 公交站點離別墅區(qū)距離是有些遠的,以至于沈離下車之后又走了快二十分鐘才到家,本就因為打掃衛(wèi)生耽誤了時間,回到家的時候就更晚了。 柳雁見到她第一句話就問起了陸長鶴,她把沈離回來晚了的原因歸咎于陸長鶴沒接她,拋下她讓她自己折騰回來的。 沈離垂眸思考了一下,瞎編的話張口就來:“是因為一直在做功課,耽誤了很久,他把我送到門口就走了?!?/br> 她懶得給人找麻煩,到時候麻煩還要找回她身上來,再說,陸長鶴確實去接她了,只是她不領情。 柳雁這才放心,“那就好,你餓不餓呀?要不要我讓阿姨給你弄點東西吃?” “謝謝柳姨?!鄙螂x婉拒道,“我不餓,時間也不早了,我想趕緊做完功課休息,柳姨你也早點休息?!?/br> 話是那么應付的,但在高三下學期這個沖刺階段,沈離不僅要承擔現有的壓力,還要把往前的功課補上,早點休息是不可能的,甚至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 沈離搬進來之后沒有提任何需求,但是考慮到她上學的事情,房間里也都配了書架書桌,連臺燈都置辦好了。 一直到深夜,沈離才拖著倦怠的身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拉下臺燈的開關,打算摸著黑到床上休息。 剛路過窗臺處,一陣若有似無的動靜就叫她愣住了腳,仔細一聽,才確切那并不是幻聽。 沈離內心驚慌起來,朝窗臺小心翼翼走近到半米有余的距離。 恍然間,只見一只手猝不及防扒上了窗沿,高大的黑影隨之升起,發(fā)生只在一瞬間。 “?。 鄙螂x嚇得瞪大眼睛,往后踉蹌沒站穩(wěn)直接癱坐到地上,臉上滿是驚恐。 扒在窗沿的兩只手使力撐起來身體,少年一身黑色裝扮隱匿在黑夜里,與之融合,難以分辨樣貌。 他一手扶在窗邊,單膝跪地的姿勢踩在窗臺上。 “靠?!彼欀紘K了一聲,“這么晚站窗邊干什么,嚇我一跳,他們沒給你換房間嗎?” 那聲音幾乎在開口的瞬間就讓沈離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和他一起撲面而來的還有遮不住的酒氣,刺鼻難聞。 沈離皺起了眉,少有地對他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喝酒了?” 陸長鶴一個踉蹌跳了下來,迷迷瞪瞪的,“怎么?” “還敢爬窗?”也不怕半途摔下去,沈離內心忍不住感嘆。 又是帶傷爬又是醉酒爬……陸長鶴那條瘋狗。 簡直太瘋了,閻王爺是有多眷顧他,才留他活到現在。 “笑話?!标戦L鶴較起勁來了,搖晃著身體在她身前蹲下,盯著她剛受過驚嚇的眼睛,在黑夜里,一切暗下來,只有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我什么不敢?” 沈離被他盯得背后發(fā)毛,立馬撐著地站起來,為他大晚上爬窗嚇人的事氣惱,“柳姨不是知道你回來了嗎?為什么不走正門?” “我是醉了又不是傻了。”陸長鶴揉了揉太陽xue,醒醒神也站起身來,一下比沈離高了一截,垂眸看她,“沒把你接回來,她不砸我車就好了,還能給我留門?” 沈離冷靜解釋說:“我跟柳姨說,你把我接到了門口,然后自己才走的?!?/br> 陸長鶴目光呆滯,“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因為如果我答應的話,盡管你再不情愿,也會把我送回來?!?/br> “所以你為什么要拒絕?” “成人之美。”沈離答的很實誠,“你并不想接我,而且還有別的事情,我總不好耽誤你?!?/br> “你真有意思?!标戦L鶴嗤笑一聲,“那種話你都聽得了?我以為你會恨我恨的不得了,你確定不是在忍氣吞聲?住在我們家不覺得委屈嗎?” “所以呢?”她神情淡淡,不被他的話激起一點波瀾,“我應該怎么樣?成為一個喪家女,是我能決定的嗎?被人討厭,是我能決定的嗎?我高三了,沒有精力cao心這些了?!?/br> 陸長鶴:“……” 能拾起一地雞毛的生活站起來,已經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還要因為這些事,每天煩悶地睡不著覺,那真沒必要。 該難過難過,難過一會兒就夠了,不能沉溺著情緒走不出來,“窗你也爬了,我不會換房間了,希望你以后保持一點分寸,沒什么事的話,還請你出去?!?/br> “沒意思?!北皇裁丛捛逍蚜藥追郑B走出去這段路的穩(wěn)當了些。 沈離提前找班主任登記過身高尺寸,說是校服這兩天就能發(fā)下來,她每回都擔心門衛(wèi)會把她當成外校的攔在外頭。 第二天趁著早cao散場,沈離就急匆匆穿過人群,在隊伍前頭鎖定了班主任,跑過去詢問她校服的事情。 “校服?”班主任皺了皺眉,思索片刻,“早cao的時候我放在你桌子上了?!?/br> “好,謝謝老師?!?/br> 沈離點頭道謝后就往教室里走,剛散早cao,樓道會相對人多,她放緩著速度上到二樓,入眼就是樓梯間一道搶眼的身影。 “對不起,我只是想請你喝點東西。” 字字句句,沈離在后面不遠,聽得一清二楚,而接受道歉的人只是微仰著腦袋,懶得應付眼前低著頭慌亂著表達歉意的女孩子,越聽越頭疼。 女孩一手拿著因為碰撞而掀開了一半蓋子的奶茶,一手想蹭到陸長鶴被弄濕的衣服上。 被他躲瘟神似的往后躲一級階梯,“不用,以后別給我送東西了?!?/br> 看這樣子,估計是什么桃花現場,什么奶茶非得在剛散早cao的樓道里送,人來人往的,故事不成反成事故。 沈離沒興趣繼續(xù)觀看這場鬧劇,裝作若無其事路過,腦袋往另一邊偏,不知道有沒有被注意到,她總覺得背后涼涼的。 加快步伐回到教室,沈離果然看見新包裝的校服躺在她桌子上,還沒走近,后門突然竄過來一陣風—— 陳陽火急火燎地跑進來,直接順手撈了她桌前一套。 沈離某一瞬間還以為他在拿她的校服,直到看見他又投胎似的從后門飛出去,桌上還躺著一套未拆封的校服。 “奇奇怪怪。”沈離走到桌前,只好收了手上這套,速度趕去衛(wèi)生間替換下來。 立德對校服管控也較為嚴苛,除了冷些時候的冬天不管內搭,其余季節(jié)都要配上短袖內搭加外套,不過也不算毫無人情,外套是冬季款,厚度足以抵抗春時的涼寒。 只是……沈離越換越覺得不對勁,整套一穿上,大了一圈,短袖外套都松松垮垮,褲子長得能拖地。 “……” 不是量過尺寸嗎?怎么還會那么大? 沈離又想起陳陽急匆匆拿走的那一套,喃喃低語:“難道是拿錯了?” 恰好上課鈴聲響起,沈離沒時間再把校服換下來,索性直接穿著走出去,打算回教室再問問陳陽,結果就是邊走還要邊提褲腿。